阿福:“這人好生討厭,說話就說話,干嘛還要拉著小娘子的手呀,真是的。”
雙冒一聲不吭的在邊上看著。一直到現在華晴芳的出行才正式開始。
在華府的華二老爺和華老夫人們知道芳姐這時候還能到段府告別,嘴里都夸獎芳姐懂事明理,心里都在為段府點蠟,這孩子怎么就非得過去惡心人呢,隨了誰了。
華二老爺:“都是我這個做爹的考慮的不夠周到,哪用得到芳姐自己跑這么一趟,委屈了孩子。”
華老尚書繃著臉看看自家二兒子,這話你信嗎,你那閨女是那樣能委屈自己的性情嗎,華老尚書算是知道了,芳姐這孩子吃不得虧呀。小娘子有這樣的性情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華老夫人:“好了孩子懂事那是好事,你也莫要太憂心,芳姐定然能平安無事的。”這話沒人當真。
大夫人跟三夫人比華二老爺這個親爹都憂心,不是心疼芳姐,是在準備傳出芳姐沒了的消息以后,怎么應對華家即將迎來的風暴。聽著幾個人的話,分外的冷臉,感情不是他們的小輩要面對流言蜚語。
華晴芳才出了城一會在簡陋的茶寮里面就碰上了靜怡師太。
靜怡師太單身一人,步履輕快,看起來跟年齡相比這步子邁的有點輕松呀,華晴芳:“看師太的步伐輕盈,莫不是功夫傍身吧。”
靜怡師太木訥的臉上露出一絲和緩:“功夫不功夫的貧尼不知道。不過貧尼長于山野之中,腳程還是不錯的。腿腳也還行。”
華晴芳試不出深淺,心下只覺得這靜怡師太竟然不愧是出家人。處處都是玄機。簡單的理解就是說話繞彎子。
說完跟華晴芳頷首:“小娘子比約定時間來到的稍晚。”
華晴芳帶著雙下嗑的嫩臉不自在的擠在一起,不守時真的是一件很不怎么樣的事情,在看對面淡然矗立的靜怡師太,華晴芳很不自在的開口:“師太見諒,因為一些私事,是芳姐失約了。”
靜怡師太口氣還算是不錯:“倒也沒什么,小娘子能來到這里就好。不耽誤什么行程,既如此咱們就出發吧。”
華晴芳聽靜怡師太的意思。是以為她不去引雷山了嗎,她到是想呢,可如今事情還是她說了能算的嗎,搖搖頭。也不跟靜怡師太解釋,熱情的邀請:“師太大度,師太若不嫌棄的話,請到馬車休息。”
靜怡師太面色淡然的上車,仿若就該如此一樣,一點的見外都沒有,華晴芳再次對這位不太世俗的出家人多了點認識。原來師太是喜歡享受的。
馬車很寬敞,也很舒適,看的出來華二老爺為了自家閨女的出行方便。費了很大的心力。
靜怡師太:“不愧是大家小娘子的馬車,貧尼不客氣了,一路上恐怕打擾小娘子的地方頗多。”
華晴芳覺得這樣才好。本來就打定主意,往后絕對時刻在這位靜怡師太左右,弄不明白引雷山的事情,絕不輕離靜怡師太半步,這也是華二老爺對華晴芳的交代。
華二老爺對芳姐能安全回來的期望,都放在這位靜怡師太的身上了。
華晴芳順勢說道:“一路上就能聽師太傳佛布道。那是芳姐的福氣,還請師太費心。”
靜怡師太看看這位十歲的小娘子。不愧是尚書府出來的小娘子,小小年紀竟然能沉得下心來。竟然還能跟她打花腔。有些好笑。
兩人皆是高深莫測的閉目養神,并不著急多接觸,畢竟往后有三年的時間互相了解呢。華晴芳心里門清,即便是引雷山有什么貓膩存在,也不是現在能在靜怡師太嘴里能探討出來的,來日方長呀。
兩人就這么輕松松的過了第一天的遠行。
華晴芳的沉穩讓靜怡師太對華晴芳高看了不是一眼,少有這樣沉著的小娘子,關鍵是小娘子芳齡十歲呀。不知道是不是這京城的小娘子,都是如此的通透。
才離開京城,孫管事給華晴芳打點的客棧不算是簡陋,不過跟家里比起來,還是很多的不方便的,看阿福皺著的鼻子就能看出來。
孫管事惶恐的看著自家小娘子:“小娘子看還有什么不妥,盡管吩咐小人,老爺交代了,一路上定然要讓小娘子舒適。”
華晴芳看看邊上閉目養神的靜怡師太,轉身詢問靜怡師太:“師太看可有什么吩咐。”
靜怡師太:“出家人,沒那么多的講究,小娘子只管自便。”
華晴芳才交代孫管事:“沒有什么特別的吩咐,只要讓他們準備些素食才好。累了一天,你也下去歇著吧。”
孫管事自去吩咐外面的事情,而且華晴芳作為規格小娘子,身邊的護衛很周全。
晚上的時候,除了華府的二老爺差人給華晴芳送來一方古墨之外,再無其他意外。
靜怡師太看著華晴芳手上的一方古墨,覺得華二老爺給自己的一塌子銀票,也算不得什么,畢竟沒看過這種閨女才出來半天,晚上就追著過來送東西的。
華晴芳拿著古墨,卻沒有靜怡師太那么平靜,當真是百感交集,親爹呀,這就是被親爹惦記的滋味。
左右搜尋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想想自己就就給華二老爺做了一件坎肩,實在是有點拿不出手,華晴芳:“嗯,跟我爹說,等到了引雷山,定然給我爹尋來最好的東西,不要惦記我,好好注意身體。”
常壽:“是,小人肯定轉告老爺,小娘子保重。小人告退了。”
華晴芳在客房的窗子前,一直看著常壽的背影走出老遠,心情才平靜下來。
阿福:“常壽這是要連夜趕回去嗎。”
華晴芳:“回去晚了,爹定然不會放心的,常壽要受累了。”
一連走了三天,一直到了出了京城地界,華二老爺的人才沒有在芳姐休息的客棧里面出現,靜怡師太松口氣,還以為這位華家二老爺要長相送呢。
華晴芳知道華二老爺在惦記自己也不能一天送過來一個人,天天的惦記自己,可心里還是有點失落,看著遠處的蒼穹,真的是要離家遠行了呀。
阿福:“常福,常壽,常祿都來過了,奴婢還以為今晚常喜會過來呢。”
雙冒依然謹慎的在華晴芳的左右伺候,輕易不開口說一句話。
華晴芳:“爹爹心里定然是放不下的。”
阿福:“那是自然,老爺最最惦記的就是小娘子了,整個華府誰不知道,不是奴婢說嘴,就是五娘子,心里肯定也是羨慕的。”
華晴芳:“在府上的時候,怎么從不見你如此說話。”
阿福:“這不是出了府嗎,李媽媽不在邊上看著,才松散了些,小娘子莫怪,讓李媽媽知道,定然要罰奴婢的。”
華晴芳:“明白就好,不過往后咱們只身在外,恐怕更要謹言慎行了,也就這幾天你能松快一些。”
阿福:“奴婢明白的,雖然不能給小娘子解憂,奴婢肯定也不會給小娘子丟臉,拖后腿的。”
華晴芳失笑:“哪有那么嚴重,往后什么樣可說不準。”
說完就開始每日的功課,華二老爺送來的古墨,華晴芳每日都會用上那么一點,雖然沒有侍郎給磨墨,可華晴芳依然勤學不墜,比華二老爺親自盯著,還用心呢。
第二天靜怡師太過來看華晴芳的時候,看到臨窗的書桌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雖然字跡不怎樣,可這意境深遠,這孩子心思還真是寬,不知道的以為去的是什么好地方呢。那可是非得越高,劈的越死的地方。額,水里似乎也不太安全呀。
走走停停半個月之后,華晴芳跟靜怡師太,已經可以在馬車上下棋了。
華晴芳更是不在拘謹,仿若對著自家長輩一樣自在:“師太,還有多遠的路程呀。”
靜怡師太:“貧尼一人從引雷山到達京城,一個半月足以,不過依著小娘子的姓程,恐怕還有走三個月。”
阿福問的驚異:“師太騎馬來的嗎。”
靜怡師太黑臉:“貧尼一路化緣而來。”
阿福不要意思在開口了。這是嫌棄自家小娘子拖慢了行程。
華晴芳說的毫無愧意:“那什么,難得出來一次,是芳姐拖累了師太的腳程。”可不是嗎,一路走走停停,有景色優美之處,華晴芳還要陶冶一下情操,給華二老爺畫幅風景畫,這行程能快了才怪呢。
靜怡師太:“芳姐心思寬闊,大自在之人,早晚到有什么區別。倒是貧尼占了芳姐的光,一路不用風餐露宿了。”
華晴芳覺得靜怡師太才是高人,別看這人沒有多少表情,別看這人不太說話,別看這人吃穿皆不在意,可這位出家人,當真是身價不菲。而且是個懂得享受的,只要華晴芳的邀請,靜怡師太莫有不從的。
華晴芳自認跟這位師太相處不錯,當然了是華二老爺出手大方,讓這位師太對華晴芳一路上照顧頗多。
華晴芳:“不知道引雷山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有什么漂亮的景色。”
靜怡師太:“貧尼當小娘子不會開口詢問呢,難得你能有耐心,忍到這個時候。”話里竟然有調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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