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師太:“好了,還有一會就到了,堅持一下吧。”后面沒人搭話,緊張的都沒人敢開口。這種云霧繚繞之間,誰知道會不會有神明的存在。驚擾了怎么辦。
華晴芳看著眼前的精致亭臺,連聲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能在這半山之間劈出這么一處平臺。
難怪靜怡師太能再此生存。整個寺廟猶如在山腹之中,別說打雷,就是下雨也沒問題呀。
不過是在平臺上弄了一個門廳而已,其實這就是一個山洞是吧。平臺的外延是一圈的木頭欄桿。倒也安全上許多。
華晴芳看到的是一副對聯,上聯‘問你平生所干何事圖人財,害人命,奸淫人婦女,敗壞人倫常,摸摸心頭驚不驚想從前千百詭計奸謀,那一條孰非自作。’
下聯:來我這里有冤必報!減爾算,蕩爾產,殄滅爾子孫,降罰爾禍災,睜睜眼睛怕不怕看今日多少兇鋒惡焰,有幾個到此能逃!’
別說著對聯倒在這地方倒是真的讓人敬畏。不管什么人書寫上去的,都挺應景的。而且頗為震懾。
靜怡師太:“這里也是被雷劈出來的。不過倒是成了山門。”
華晴芳笑的牽強:“師太高人。”
靜怡師太:“好了跟我進去吧,這里平時也沒有什么閑雜人等,芳姐往后該如何就如何,就當是在府上一樣就可。我既然答應了府上二老爺照看芳姐,自然會做到的,只是一樣。看到外面的欄桿了嗎,只要那里記上紅布的時候,都要老老實實的在屋里用功,不許出來。
阿福:“出來師太會怎么罰。”
靜怡師太臉色前所未有的平和:“貧尼不會罰的,不過就不知道老天會不會罰你了。”
阿福臉色不好看,一步就竄到華晴芳的身邊。
華晴芳在:“想來師太善人,觀察出天氣異常。記上紅布的時候,都是在示警。芳姐定然會約束與他們的。師太盡管放心。”
阿福聽了華晴芳的話,更是:“定然不會亂走的。”
靜怡師太:“倒也不必如此,這里也不過就是雷電稍然的多點而已。出來走走還是要得的。”
華晴芳搖頭,這才二月初。昨天晚上就一夜的悶雷了,哪里是多了點呀。
到引雷山的路程遙遠,大年都是在路上過的,華晴芳沒能給華二老爺送去像樣的年禮,心中一直記掛著。
在引雷山呆了兩個月,華晴芳自認對這里的有了一定的認識,就像靜怡師太說的,只要不是誠心的作死,危險不大。
靜怡師太這寺廟上的人不多。不時的來上三五個,大多數都是過來詢問天氣的,這些人倒也挺有特色的。而且靜怡師太這里,還有一些不時而至的朋友,大多數都是拿著一些藥材過來,跟靜怡師太換些吃食,或者其他東西的。
靜怡師太在山下置辦的東西,都是這些人每日下山背上來的。看著像是依附關系。聽說這大山之間。像這樣的洞府很多,這些人多是居住在洞府里面。要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仙山呢。天知道只為了避雷而已。
隨著華晴芳在這里呆的時日越長,華晴芳在這里融入的越深,或許原來就是在魚龍混雜之地出來的,華晴芳跟這些人到頗有些相處經驗,相對于阿福和雙冒,看到這些人就躲起來。華晴芳到是能跟在靜怡師太身邊,幫把手,看看藥材的品質什么的。
倒是在這里緩過一口氣的魷婆子,覺得沒有生命危險了,竟然跟在華晴芳身邊每日里神神叨叨的,頗有家中老人的意境,每每讓華晴芳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對這個老婆子。
到了五月靜怡師太帶著華晴芳一行人去了山山谷那片低矮的房屋。
本來沒有幾個人住的矮房子里面,十之都住滿了人,不過小村莊的人加起來不過幾十人,阿福嘟著嘴唇:‘師太,為什么要來這里。’
靜怡師太:“你就當是在山上住膩煩了,出來散散心好了。”
沒過幾日,華晴芳跟阿福都明白了,為什么他們要在山谷中度過這慢慢夏日。下雨的日子雖然不多,不過這悶雷就沒有停過。趕上雷暴天氣,華晴芳都不敢看向頭上的天空,天上的雷鳴比春節的煙花都要燦爛。
華晴芳心中唏噓,不愧是引雷山呀。這種場面震懾的人心里發慌。
靜怡師太叮囑:‘除了陰雨天在屋子里面好好呆著,其他的時候在山谷里面可以隨意行走。只要記得,看著天氣不對,趕緊找地方避雷就成。’
聽在耳中不勝惶恐,這里人不講究避雨,都講究避雷的。
華晴芳不知道具體的避雷針怎么倒騰,可還是在晴天的時候,給自家房頂子弄了個簡易的避雷裝置。打通的竹竿里面裝著,金銀匠抻出來銅絲,高高的樹立在房子上面,銅絲的一頭一直埋如土里面。
靜怡師太不知道華晴芳倒騰的什么東西,只當是風俗,從沒有在意過。
華晴芳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用,有人問起來的時候,也跟著說是‘辟邪用的。’
直到有一天天上的銀龍順著華晴芳的高竹筒子悶下來,房子什么事沒有,華晴芳的竹筒子被雷擊的的破碎不堪。
華晴芳那小臉嚇的慘白慘白的。說句實話華晴芳有點怕的慌,怎么說也是被雷雷劈過的,那滋味誰也沒有她明白呀。
本來還想著,自己能到這里來沒準是被雷劈一下還能回去呢,現在是再也不敢有這個想法了。
就這地方這雷,別說劈死,真的挨了那么一下,嚇也把自己嚇死。
不過經此一事,這山谷之中,像這樣的竹竿就多了。很多地方都豎起來這種高高的竹竿。靜怡師太看著華晴芳的眼神都稀罕不少,經常搖頭感嘆,到底是大家娘子,懂得就是多。
華晴芳還讓魷婆子弄了厚厚的木底鞋子,怎么也算是多了一種防護。
山谷中花草樹木良多,而且山谷中四季不太分明,林木多余土地,物產不太豐富,不能自給自足。
華晴芳一直琢磨著給華二老爺弄什么禮物回去好,光畫畫實在太沒有誠意了,畢竟華二老爺給華晴芳送來的都是一打一打的銀票呀。
要問父愛有多深,就看華二老爺給閨女的銀票有多真。
六月的天,一絲涼風都沒有,華晴芳熱的受不住,還是特意跟靜怡師太詢問:‘師太呀你看著今天天氣怎么樣呀。’
靜怡師太:“放心出去吧,這山谷還是有好多去處的。”
阿福一聲歡呼跟在華晴芳后面就出去了。山谷中有一條從上而下的山澗,華晴芳跟阿福在這里乘涼是最好的去處。阿福看著四周沒人,痛快的把鞋子脫下來,雙腳泡入溪流之中:“好生涼快。”
華晴芳心中一動,跟著就要脫鞋子。不過被后面的雙冒給攔下了:“小娘子不可以。”
華晴芳瞪眼,一路都沒有怎么開過口的雙冒竟然有反映了。
阿福嘻嘻的開口:“奴婢可以,小娘子不可以。”
華晴芳氣的呲牙:“有你這樣的奴婢嗎,自己舒坦了,竟然敢管你家小娘子了。”
雙冒看著華晴芳不在脫鞋子,依然到不顯眼的地方站著,華晴芳只能跟在阿福的邊上,單手伸入溪流中,一陣沁涼,連著心里都舒坦多了:“這倒是一個避暑的好地方。”
阿福:‘就是,難怪師太帶著咱們在這里度過酷暑。’
華晴芳看著溪水中阿福的細白腳丫子,心中嫉妒:“可是美了你了”
阿福:“奴婢占了小娘子的光了,幸好有如今這樣的光景。”
華晴芳:“是呀,不忘咱們家老爺給靜怡師太砸了那么多的銀票,不然咱們還不知道現在什么樣子呢。”
雙冒不自然的跟著點頭,前幾日山下的孫管事讓人到山谷里面來,可是聽說了,又有人在山上被劈死了。可見靜怡師太的地界,外人知道的還是不太多。
阿福:“還是咱們家老爺英明”
華晴芳:“說起來多半年沒有看到我爹了,年禮都沒有像樣的。”
阿福:“小娘子多慮了,只要小娘子好好地,老爺什么都不稀罕。”
華晴芳:“那倒是,不過貴在心意,我惦記我我爹嗎。”
說著從溪水中撿起一塊石頭左右端詳。越是看著,越是覺得這玩意像點什么東西。然后不顧沾水的手,在裙子上拍了一下:“哎呦,這不是現成的東西嗎。”
阿福:‘什么’
華晴芳:“看看這是什么,多好的硯臺呀,我爹肯定稀罕這個。”
阿福鄙視的看著華晴芳手中的玩意:“呵呵,禮輕情意重嗎。”
華晴芳眉飛色舞的:“你懂什么,這可是天然的,好東西呀。”
說完又從溪水里面撈出來一塊石頭,華晴芳仔細的觀賞撫摸溪石,然后仰天長笑:“就說沒事我到這個鬼地方來干什么嗎。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呀。”
雙冒跟阿福終于找到共同語言了,阿福:“小娘子實在用不出來文雅的語句,也可以說是老天有眼嗎,怎么能這么說話呢,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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