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大老爺耐心勸導大秦氏:“娘,您且不要跟個孩子一般見識,那好歹是瑞雪的丫頭,是咱們段府的表小姐。”
大秦氏冷眼掃了兒子:“別說娘沒提醒你,那小賤人就是個白眼狼,你這么上心,回頭會失望,不若交給娘來處理。”
段家大老爺:“娘,您雖然出氣了,可我段家籌謀了這么些年,才在京城立足,不過短短兩月就被華家給整治的在朝堂上連個上的臺面的官階都沒有,您就當是為了兒子。再說了,表侄女進了咱們段府,將來就是咱們段府的人,您這么說,那不是埋汰咱們自己嗎。”
大秦氏冷哼:“白白瞎了我的小五郎了。便宜了她。”
小秦氏松口氣,總算是沒有在叫出來什么小賤人。自從當年華府打壓段氏,大秦氏就得了頭疾,府上事情,都給了小秦氏交管。
大秦氏的頭疾幾年過來依然不見好轉,每每思及芳姐,都是咬牙切齒的,心情好了,諷刺的叫聲‘我那外孫女’,心情不好了都是小賤人,小賤人的。
小秦氏對這個婆婆伺候的周到,有時候也是無力的很。
華家如今是他們段家無論如何都招惹不得的。可大秦氏對華晴芳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憤怒。
或許在某一方面上講,華情芳的性子跟大秦氏是相像的。
即使婆婆,又是姑姑,不管大秦氏現在的性情如何,小秦氏都會周到的服侍在大秦氏左右的。
華晴芳來拜見大秦氏的時候,大秦氏心下的怒火已經幾起幾落了。這侄女官家娘子的做派是越來越足了,竟敢在長輩面前如此拖沓。
說來除了他段府,這樣的女人還有什么人家敢要。而且大秦氏相信,就憑前幾年鬧騰的那么厲害,還有人會娶這么一個名聲不太好的小娘子嗎。
華晴芳穿著一身的大紅色,腰間還是那抹淡綠的腰帶,仔細看的話,就連腳下的鞋子也是嫩綠色的。
一身囂張的紅配綠,俗的很。也不知道這丫頭怎么就穿的出來,不過讓人很刺眼就是了。
大娘子瑞雪當年也喜歡這么一個裝扮,可沒有如今這丫頭的氣勢。
大秦氏眼睛微瞇:“可是我那芳姐來了。”這話說道感情充沛,體現出來的不僅僅是親情,還有對小輩的想念。
華晴芳看向大秦氏,三年多了,這女人竟然還是那么精神,可見這人的閨女多,遭禁的起,段六就那么被送回老宅了,大秦氏身邊想來還有其他更孝順的閨女吧。
再想想自家娘親段氏,唉好人不長命呀。怎么死的就不是眼前這個膈應人的女人呢。
華晴芳覺得自己惡毒了,什么時候開始竟然是盼著別人死了。
小秦氏觀察這祖孫兩人,心下踹踹,也不知道這芳姐半會沒吭聲,是個什么意思,莫不是還記得當初那奴仆的事情吧,想想芳姐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懂什么呀,總歸段家是她唯一的舅家,這個是在真沒有的:“芳姐,舅婆每日里惦念與你。聽說你回來了,就讓人去府上看你,平日里整日的嘮叨,也不知道芳姐如今模樣如何了。”
說完還用秀帕壓壓眼角。
李媽媽,帶著阿福雙冒,還有兩個小丫頭在小娘子身后伺候這,一絲的聲音都沒有。
華晴芳看看上面的,又看看下面的,好像就自己這情緒還沒被調動起來呀,怎么對得起自己上輩子的工作呀,替身也是演員呀。
憋了半天眼角也沒逼出淚水來,華晴芳只能在聲音上哽咽兩下:“舅婆,舅母,芳姐來看您了。您可是大好。”
小秦氏松口氣,不管這孩子心里怎么想,總歸大面上還過得去。想來好生的哄哄,還是可以的:“芳姐呀,快不要如此,舅母看著心疼。你母親若是。”
小秦氏這話才說了半句,華晴芳就把頭扭過來了,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小秦氏,那眼神讓人張不開嘴。
小秦氏就那么愣住了,芳姐方才那是什么眼神。
轉臉華晴芳已然上前,到了大秦氏身邊,神色溫和:“舅婆,怎么不見我的小姨們。”
小秦氏方才說道半路的話,就那么沒有再提起來。定然是自己看差了,芳姐怎么會有那么駭人的眼神。
段府對華晴芳來說不算什么,面對段府里面虛情假意的人也不算是什么,可就是忍不得,這群玩意若無其事的提起段氏自己的娘,那是被你們逼死的差不多的存在。你怎么就好意思在提。
大秦氏心下冷哼,果然是小賤人,掃了一眼小秦氏:“芳姐,果然是舅婆的芳姐,你的小姨們在這里候了芳姐幾個時辰,舅婆就打發他們回去了,不急的,回頭舅婆就讓你小姨們過來同芳姐說說話,快讓舅婆看看,是不是長高了。苦命的孩子呀,怎么就偏偏去了那么一個絕命的地方。”
華晴芳站起身,大秦氏身邊轉了一圈,光彩照人,這老妖婆,小秦氏才提段氏,她華晴芳就提段六這個小姨,意思很明白,你不讓我痛快索性大家都回憶回憶一起不痛快了。
大秦氏竟然立刻就提自己去了引雷山,這是提醒自己是怎么去的引雷山呢,而且上來就說自己拖沓長輩,讓小姨們等的著急了。當真是戰斗力一點沒有下降。
華晴芳:“舅婆你看芳姐是不是長高了,可不敢這么說,舅婆才來京城不就,消息來路鼻塞,您可能還知道芳姐去的地方可是藥神娘娘賜福的地方,那可是當今圣人親口提點的。能去哪里為長輩祈福,那是芳姐修來的。是芳姐兒的榮幸。而且您看芳姐是不是比原來更結實了。跟討舅婆喜歡了。”
你戳我的心,我就戳你的肺,早就聽華二老爺隱晦的提過,段家可是被華二老爺窮追猛打了很長時間的。當然了華二老爺跟華晴芳說這個,就是為了告訴閨女對段家不要太親近,不要太上心。
大秦氏臉色果然保持不下去了,在一個小輩面前被如此打臉,怎門能撐得住呢,看出來了,這丫頭是不想在認這么親戚了。
大秦氏一把抓住華晴芳的手腕:“果然是舅婆的外孫女。長得跟你母親一樣。看到芳姐,舅婆就想起了瑞雪那孩子,舅婆這心里痛呀。”
親戚走不走,從來不是一家人說了算的。不然段府當年為什么要把侄女嫁給華府。
華晴芳看到自己被大秦氏抓在手上的嫩滑小手,往日的不美好,全都浮上來了。可憐那時候自己年紀小,身量小,力氣也小,總是被大秦氏給拉扯著。
另一只手輕輕拂過大秦氏伸出來的胳膊:“可見芳姐這些年過得不錯。都要跟娘親一樣漂亮了。”
大秦氏只覺得小臂一陣酥麻,華晴芳的手已經從她的手上脫開了。
華晴芳心下感嘆,自家便宜師傅的功夫也不是用不上呀,誰說女子不出內宅,就不用面對險惡的,看看用上了吧,果然藝多不壓身呀。
回去自己定然要好好地,認真的在跟師傅學兩手。莞爾的想到,難道自己拜得名師為的就是對付這個老妖婆的,看看大秦氏,整日面對這么一個人,就是次次都能完勝,那也沒意思。
不若看不到的好。定然不能讓自己跟這老妖婆沒完沒了的。
大秦氏不認為是華晴芳做了什么,只是覺得自己老了,身體不太好了,眉頭微皺:“舅婆如今年歲大了,圖的也不過是個兒女繞膝。芳姐兒舅婆看你一次不容易,不若就在府上潘恒幾日,舅婆讓人去跟你祖母說,總不能讓芳姐總是在他那里承歡,忘了我這舅婆不是。”
說話間婆子就喜盈盈的站出來:“老夫人說的是,奴婢這就去華府跟華老夫人傳話,老夫人明白人定然不會說什么的。”
華晴芳看著段府的人自說自話,這是要忽略自己的態度嗎,還真是夠了:“不忙的,舅婆芳姐年紀還小,咱們時日很多,往后定然能在舅婆膝下承歡的。可如今芳姐才回府,不說祖母,就是大伯母和三嬸嬸那里也要去問個好的,怎么能在舅婆這里偷懶呢。”
大秦氏年歲大了,最討厭的就是人家在他的耳邊說,時日無多這話。厲眼掃過,這丫頭就是在咒他死呢。
小秦氏看著大秦氏的臉。趕忙上前:“不急的,芳姐兒才回來,定然是要在府里忙上一段時日的。等回頭芳姐閑下來,舅母再讓人去府里接你,可不能只顧得孝順祖母,就忘了舅婆,芳姐不許推脫。”
華晴芳神色淡淡,很敷衍回答:“定然是的,但得閑暇,芳姐定然要在舅婆跟前承歡的。”只要段府不再找事,恐怕自己以后都沒有閑暇了。
好在這時候小舅婆張氏,帶著二舅母李氏過來了。對于這位兩位華晴芳依然沒有好感,段氏的事情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作為,恐怕跟整個段府都脫不得干系。
李氏帶著幾分驚喜:“是芳姐來了,看看竟然跟瑞雪當年一個模樣。”
李氏親親熱熱的上前:“舅母那里給芳姐留了上好的料子,都是這幾年攢下的,回頭芳姐記得去舅母那里。”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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