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郎哪里聽得這個呀,心里就跟在下凍雨一樣,哇涼哇涼的。
才過幾天好日子呀,他池二郎有個夫人容易嗎,必須不能死呀:“閉嘴,不許胡說。”
說完就把芳姐給抱起來了,顧不得什么禮節顏面問題,抱著夫人就往里沖,順便嚷到,趕緊找大夫。那聲音聽得里面的管事險些趴蛋。出了大事了呀。
芳姐在池二郎的懷里覺得挺穩妥的,挺有安全感,至少這時候對于生死已經不那么恐懼了。懷抱的溫暖原來可以如此的讓人安心。
說句文藝點的,死在這個男人懷里到也不覺得可怕什么的,忍不住伸手摸摸池二郎的臉,手感上不如兒子的好摸呢。
在摸一把出來的胡子茬,多少有點心疼,男人遇不上好女人,就是操心加鬧心呀,估計都是因為她憋出來的:“這幾煩我了吧,給你惹了麻煩是不是。當真是為難你,竟然容我這么多。在外面怕是沒少因為我被人擠兌吧。看在我都要死了的份上,你就不要在記著這些了,只記得我的好就成了。我在你心里有好的吧。”
忍不住有點傷心,不會在池二郎的心里他華晴芳一點好都沒有吧。眼巴巴的看著池二郎,挺需要認可的。
池二郎心慌,自家夫人都開始說胡話了,因為不糊涂的時候,自家夫人從來不這么明白:‘說了,閉嘴,我池二郎愿意把你慣成這樣。你什么樣都是我池二郎的夫人,是我池二郎樂意看到的樣子,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愿意。’
雖然語氣不太好,不過真的中聽,女人都愛甜言蜜語,芳姐覺得都快死了,聽聽也挺好的,就是有點少:“真的不覺得煩。不想休了我嗎。沒有后悔嗎。”
池二郎都不看人,腳步不停:“煩,,很煩。休了你怕是不可能了,好壞你都忍著吧。后不后悔我自己知道,你成什么樣,我都愿意給你收拾爛攤子。可我一人煩吧,別人怕是消受不起的。還有別說死,也別死,千萬別亂說。我脾氣也不太好的,聽不得這個。”
好吧路本來就不太遠,說話就到了門廳了,雙冒打著簾子,看著生死訣別的兩人,突然有些膩味。到這份上了嗎。虧得自家老爺還是郡守呢,怎么就那么不淡定呢。東郡堪憂呀。
然后就不著急了,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夫人怕是,怕是不是什么怪病呢。
芳姐頭暈不是說笑的,才被池二郎安置在暖炕沒有一會就睡著了。累呀。
大冬天的,池二郎后背冰涼,被汗水溻透了,攥著芳姐的手,嘴巴抿的死緊,只是一邊一邊的催大夫趕緊來。
下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下手把芳姐給搖晃醒,看著四娘如今這樣安詳的樣子。怎么就感覺不如無理取鬧跟他撒潑吵架舒坦呢。
雙冒打來一盆水,給自家夫人擦拭手腳還有臉。有心事說句話,被池二郎給喝斥下去了。順便還把雙冒的活計給攬過去了。
雙冒心說算了,自己多事做什么呀。難得自家老爺夫人不吵架,這么和平。
可是沒有忘記,他們出門的時候,夫人同老爺那可是吵得不可開交的。
池二郎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的給芳姐擦拭,就跟誰手里捧著的是無價之寶一樣,當然了本來也是千金不換的寶貝。池二郎有點后悔,跟一個女人置什么氣呀,不就是不太講理嗎,不就是有點無理取鬧嗎,隨他好了,總比看著芳姐如今這樣好呀。悔呀,真的后悔。
古大夫來的快,來的很快,誰讓是主家的事情呢。不過真的有點懸小題大做。
池二郎看著躺在炕上睡得死豬一樣夫人,臉色變幻莫測,都有心事把人給抻起來收拾一頓。誠心的嚇唬他呢是吧。
古大夫看著這位官老爺的臉色那真是不知道該不該再說下去,怎么跟夫人肚子里面懷著別人的孩子一樣,自家老爺的臉色怎么就那么糾結呢。
古大夫也糾結呀,沒有喜錢就算了,怎么還讓人這么壓抑呀:“咳咳,老爺,大概就是這樣了,是老夫學醫不精,前幾天沒有診出來夫人害喜了。老夫失誤了。”
池二郎還是把現在的狀況問清楚:“不是古大夫的錯,只是為何夫人昏睡不醒。”
古大夫看一眼睡的踏實的女主子,心說這叫睡得沉,睡得死,可不叫昏睡,斟酌半天才開口:“怕是夫人累了。到底是孕婦,身體稍微柔弱一些,如今胎還沒有坐實,不好太過勞累。”
雙冒低頭,不太敢抬眼看向老爺。可不是累了嗎,今日大半日都在轉悠呢,別說才害喜的孕婦,就是他這個丫頭都腳脖子酸疼,就像躺下歇息一會呢。
池二郎抿嘴,掃一眼睡得死死的夫人:“大夫,夫人最近心煩氣躁,脾氣不定,可是跟害喜有關系。”
古大夫再次被問住了,他雖然在跌打損傷的領域比較有名望,可在婦科還是了解一二的,夫人害喜有吐的,有困的,也有口味變換的,就是沒聽說過心煩氣躁,脾氣不定呀,這個真的讓人為難。
古大夫在次組織語言:“恩,或許有關系,身體不舒服心情自然不太好嗎。”
好歹還能聯系出來點邏輯關系,古大夫覺得自己夠不容易的。再被這位老爺追問下去,估計古大夫就要承認自己學藝不精了。對大夫來說這個認識相當的嘔。
就聽池二郎再次開口:“那樣的話,大夫,懷孕可是會讓腦子不夠用。”
說完還比劃了一下芳姐的方向。明顯就是再說他家夫人最近腦子不夠用。
雙冒捂著嘴巴,把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咳嗽硬生生的給捂住了,都是自家夫人自己作出來的呀,看吧老爺都人為夫人缺心眼了。虧夫人還說阿福是個二百五老娘們呢。
古大夫看著這位郡守大人,特別想吼過去,懷孕長的是肚子,就是占用空間也在肚子里面,你見過懷孕占腦子地方嗎,宮外孕也孕不到那上面不是。
可他作為池府簽了合同的用工人員,那真是沒法吼過去。糾結的說道:“以形補形,不如老爺給夫人做些豬腦食用好了。當然了或許是夫人胎氣帶來的。”
說完急匆匆的告辭了。不然他老人家要崩潰。
夫人腦子夠不夠用他不知道,不過能夠看得出來,老爺腦子怕是不太夠用。領導智商不夠用。古大夫覺得前途堪憂。
池二郎聽了古大夫的話,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不過更鬧心了,胎帶來的蠢笨,難道自己夫人肚子里面孩子是個蠢笨的。不怪池二郎做字面上的理解呀,誰讓他對醫術實在不太懂呢。
池二郎還沒體會夫人懷孕的喜悅呢。就開始苦惱,糾結了。
夫人最近的二百五行為,那是真的蠢透了,萬一自家夫人生個閨女,隨了夫人這時候的性子,池二郎都有點不敢想。太鬧心了。
趕緊的讓人去攔住古大夫,必須問清楚了呀。
古大夫被這位郡守大人折磨的掉了大把大把的頭發,問的什么問題呀,難道將來生下來的主子蠢,還要算他診治出來的毛病。真的不敢給打包票呀。
所以古大夫對于池二郎的問診,說的都是有可能,有可能,各種有可能。不是要崩潰,那是真的崩潰了。孩子沒生下來呢,他能保證什么呀,就是生下來還要長大一些才能知道如何呢不是,自家大人簡直就是難為他這個大夫,別說他是神醫,他就是神仙也不擔保這些呀。
這么沒有保證的回答。池二郎坐在芳姐身邊糾結呀。
盼著夫人生個兒子,蠢點沒關系,好歹有兄長照看呢,在說了他這個當爹的眼皮子底下好歹能撫照幾年呢。萬一生個閨女帶著二百五性子,池二郎真的會哭的,簡直就是拒絕想象的結果。
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呀。一句胎帶來的,讓池二郎這個糾結。
池二郎從這一刻開始祈望上蒼,讓夫人懷個兒子吧。把希望寄托與老天,池二郎嘆氣從沒有想過他池二郎有這么不明智的時候。生胖哥的時候池二郎都沒有如此在乎過。
想想自家夫人最近的狀態,那是真的太鬧心了,那是真的太不含有智慧動物的特征了。怎么是好呀。
還有就是自家夫人這個狀態到底還要多久呀,要知道張家姐夫還在府上呢,難道讓張家姐夫等夫人生了孩子,恢復正常狀態了在來遼東接大姨子。
這要求沒法提,話也不好說,他池二郎沒那么大的臉面不是。問題一堆一堆的,萬一夫人看到張家姐夫在次失控怎么辦。
芳姐睡覺,池二郎糾結一堆的爛事,嘴巴都起泡了。心下則在想,萬一生個這樣的閨女出來,他豈不是嘴巴長期如此炮火天連天的呀。
身兼守備同郡守雙職位,池二郎都沒有這么焦灼過呢。
至于張家姐夫這一天不比池二郎好過。心里同樣的哇涼。見識就是從此不能再好好地活著了。人生沒有希望,滿眼皆是黑暗。這就是張家姐夫一日之后的心情。
自從昨日聽了小姨子的惡意中傷,張家姐夫只做到了表面淡定,心里怎么能信嗎?肯定不信呀,他自己的身體自己能夠不知道嗎?
不管是為了反駁小姨子,還是為了自己的臉面問題,張家姐夫一大早開始在藥鋪里面穿梭留戀,然后低頭慌張走人。
不過怕是心里到底有些在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好歹提前換了衣服,而且改換了姓名去藥鋪的。雖然出來的時候面紅耳赤的,好歹能安慰自己,沒人知道他是通州張氏的嫡子長孫。
男人面對這種問題淡定不起來呀。
一天下來,張家姐夫臉色難看的跟池二郎有一拼了。
好在大夫們都說是問題不大,不過得吃藥得治療,不然子嗣上肯定艱難。
還有老大夫醫術超然,斷然的下結論說,這種狀況即便是生下子嗣,怕是也難養大。
若不是重口爍爍,張家姐夫差點挨個的砸人家藥房。
想到夫人肚子里面失去的孩子,張家姐夫情緒低沉。若不是心智夠堅定,簡直就是沒有活路了呢。
倒是沒有急匆匆的在外面亂開藥。既然小姨子的府上的大夫能夠看出來,還有解決之道,想必是個本事的。
這種事情上還是自家人可靠,不怪張家姐夫對小姨子如此信任,實在是這個年代,女人的榮辱都擠在男人身上的,他張家大郎不好了,夫人能如何呀。在張家姐夫眼里,夫妻一體,兩口子肯定是同進退的,而且從華府的家風上說,尚書府做不出來什么出格的事情,為了名聲,為了百年聲譽,也不會讓他們府上的娘子做出來有辱門楣的事情不是。
可惜呀這位就不夠了解現在的華府,所以夠淡定。夠信任。
張家大朗信任芳姐,小姨子就是為了他家姐姐,對這個姐夫定然也會盡心盡力的。
任張家姐夫怎么也想不到,芳姐可沒有這些認識,若是治不好,絕對支持自家姐姐和離的,感情不好,不能讓自家姐姐高興幸福相托的人,在加上沒有孩子,守著你做什么,能吃能喝呀。
這樣的男人什么用。不過若是兩人感情真的好到分不開,芳姐也不會做棒打鴛鴦的人就是了,戀愛自由嗎。何況人家是合法夫妻。
所以說池府兩口子生氣鬧別扭什么的,這位張家姐夫那是一點都不知道,反倒是后院的華二娘多少有些耳聞。
想到妹夫同妹妹的相處模式,華二娘不過淡定的搖搖頭,不做置評,這種事情也能生氣,簡直就是閑的蛋疼,簡直就是在秀幸福呀。
當然了華二娘是過分的相信他家妹子不是蠢貨,這種事情定然能處理好,這樣幸福和諧的家庭給弄得亂七八糟,不是蠢貨是什么,他妹子能做這種事情嗎,上哪找這么知冷知熱的男人去呀。妹子不傻肯定不會讓夫妻感情受到影響的。華二娘恰定的很。
就不知道他家妹子抽風的時候隨了親爹了。
如今的華二老爺那是不定時抽風的,華老尚書都退避三舍,不跟抽風的兒子正面接觸呢。
放心的有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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