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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二郎對于自家岳父那是理解的,姑爺同岳父就如同婆婆跟兒媳婦,爭的是一個人,里面的心結,只有他們這些當事人心里才明白那點微妙。
可如今在看著這位岳父,池二郎終于意識到他的思想有多狹隘了。這樣的長輩那是上輩子積德修來的。
自我檢討之后,他這個當姑爺的還是不夠好,所以池二郎最近茂著勁的討好他家老岳父。用芳姐的話說,他家池二就差給岳父大人送飄浪女人了。
當然了在怎么討好岳父也不能把夫人給原封不動的送回去的,何況已經開封了。
池二郎只能另辟蹊徑,滿京城都知道新貴池大人,在淘換奇花異草,只要稀奇的物件,池大人都要送給老丈人。
遇上不懂事的,見面還能奚落兩句,池二怎么著拿岳父當親爹了。
遇上懂事的,也要說上一句,那樣的岳父別說當親爹,就是當祖宗一樣供著都不為過。合該好好地孝順才是。
池二老爺夫婦是個不受人挑撥的,有人在池二老爺跟前挑撥,說他兒子對岳父比對他這個爹孝順的時候,人家池二老爺開口就罵:“老子要是遇上親家老爺那樣的岳父,別說當爹,當祖宗老子都供著。吃不到葡萄葡萄酸,你當老子什么人,安的什么心。”
好吧遇上這么一個渾人,在這位池二老爺面前說話都小心小心的,沒跟敢招惹。
池二郎對于這些不是很在意,原本隔三差五的去岳家走動,如今接一天就要帶著夫人孩子走一趟。
池二郎算是看出來了,淘換來什么東西,都不如把夫人同孩子往老丈人跟前多亮亮。沒看到最近岳父大人看到他的臉色已經柔和了不少了嗎。
就是老尚書看到他這個孫女婿的表情不那么真誠的熱情就是了。為了討好岳父,池二郎摸摸鼻子認了,躲著點這位祖父的大人也就是了。
在老尚書看來這就是嘩眾取寵,怎么就非要鬧得滿城風雨呢。踏踏實實做官不好嗎。
要說是兒子不好,老尚書自己都不承認,他兒子三十以前那是中規中矩的。三十以后是來運作,也是低調的很,
唯一出頭的那么幾次,都是跟倒霉孫女掛鉤的,所以老尚書對芳姐那是喜歡不起來的。[玄界之門]
怎么看都不會順眼。那就是毒瘤,簡直就是敗家之源泉。
好不容易給嫁出去了,還非得三天兩頭的回來禍害娘家,華府怎么養出來這么一個禍害東西呀。
當然了這話老尚書就在心里掂量掂量,他是誰也不會對誰說的,關鍵是沒人理解他老人家這番感慨,包括他家老妻,聽到這話都得同他老人家急眼。
也不知道這孫女怎么做到的,怎么就偏偏惡心他自己一人呢。如果能夠選擇,老尚書一定不想自己一人了解倒霉孫女的真性情。
其實這些都跟芳姐沒關系,在遼東的時候,芳姐就能夠想象,到了京城肯定是同遼東不一樣的,這樣那樣的事情早晚都能找上。
京官嗎。就這樣,整個大梁的人都盯著呢。府上的一點小事,都能被御史給說上那么一說。
要不然怎么到了京城,芳姐先帶著禮物去看自家后娘的老祖父呢。就是為了給那些不開眼的御史看看,咱們頭上有人,你們頂頭上司。誰想沒事拿她們池府說話,也得掂量掂量。
芳姐最近很忙,兒子搗蛋當家長的不能嫌棄,誰讓是自己親生的呢。
但爹娘的得負責任,不就是喜歡掐架嗎,芳姐想了,他就該給自家兒子一個自由展現自己的平臺。
掐的好了,變成了榮耀,誰還敢說他兒子是地痞小流氓呀。
作為一個護短的娘,芳姐認為兒子不好那是爹娘沒有給兒子選對一個好平臺。都是她的錯。
可這個發揮他兒子特長的平臺也不太好建設就是了。地點,設備,條款,還有手續怕是都不好辦。
若不是最近這段時間池二郎抽風,非得拉著她去娘家沒事閑扯淡,芳姐覺得給兒子弄得玩意就該規劃個差不多了,至少計劃書什么的肯定成形了。
就是身邊的男人有點不勝其煩就是了。
華二老爺的書房里面,芳姐坐在書桌上認真的寫寫畫畫。
華二老爺這個二品的侍郎,在邊上磨墨服侍著。
才進門的華家大老爺同池二郎就看到這么沖擊性的場面,池二郎倒也罷了,他家岳父沖閨女,在過分的事情做出來都不稀奇。
華家大老爺眉頭輕皺,頭疼呀,如此的不著調,若是讓御史們看到少不得又要在朝堂上費一番唇舌,話說一個閨女,真的讓自家老二都暈頭的要撞墻了,到底明不明白父親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呀。[]
就聽華二老爺夸獎自家閨女:“我家芳姐的字跡越來越有風骨了,很是不錯。”
芳姐一點也不介意拍他爹的馬屁:“是爹墨磨的好。”
華二老爺頻頻點頭:“我家芳姐有見地。”
池二郎望天,好讓人蛋疼的場面。
華家大老爺一張俊臉耷拉著,狗屁的見地,華家大老爺都想翻臉了。
池二郎:“咳咳,四娘這字可是岳父大人一手指導出來的,自然不凡。”
華家大老爺扭頭,打量這位侄女婿,無論從長相,還是才情,再到本事還有地位,怎么看這位侄女婿也不該是如此的獻媚小人。
怎么說出來的話也這么的讓人蛋疼呢。
芳姐起身,行云流水一般的裊裊而行,行禮:‘四娘見過大伯。’
華大老爺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看著還不錯:“起來吧。”
華二老爺放下手中的墨條,池二郎很有眼色的把小廝的活又給搶了,擰干一條帕子,給他家岳父遞到手上。一樣的動作流暢,一看就知道做了不是一次了。
華二老爺被姑爺服侍的習慣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在大老爺看來,那真是有點不適應,他兩閨女,自認都是低嫁。可沒有一個姑爺對他討好到這份上的。
華大老爺自己也得承認,這位侄女婿比自己的兩個姑爺從身份上,地位上都強多了。可人家老二愣是有本事把姑爺給拿捏到這份上,
再看老二在朝堂上表現,華家大老爺都犯琢磨,豬吃老虎呢吧,看著老二不是那么直性不同情理呀,不然為何人家把討好的,比如圣人,討好的比自家老爹對他還上心呢。
該拿捏的比如侄女婿,看看兒子能做到啥份上。老二深藏不露、高人。
華二老爺:“大哥,您也來品鑒一下,四娘這字還是不錯的。可惜這孩子性子懶散,若是啃
肯上心些,就是放到那些士子之間,也是能博一聲彩的。”
池二郎低頭,翻來覆去他家夫人寫的好不超過五十個字,虧得他家老岳父能把這話說的這么大氣。難道夫人到士子之間只簽名嗎。
芳姐臉色紅潤,這個夸獎的有點大。她這么多年也不過是專門練了簽名,這年頭女子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外漏的,在士子們面前自己都不知道寫什么。
華家大老爺黑臉,沒想到自家二弟還以不要臉見長,誰家子女自己夸成這樣呀。
華二老爺是個很真的人,捧著圣旨一樣,拿著閨女的字跡給他家兄長品鑒。
華家大老爺看著眼前的一張白紙,唯一能安慰的是,上面是個大大的華字,至少這孩子心里還是有著娘家的,不枉二弟這么疼寵她。
華家大老爺;“恩,還不錯,嫁人了,不光要知道娘家,還要孝順公婆,服侍夫君。”
想說教導孩子什么的,想想池家小兒的地痞小流氓本性,華家大老爺不開口了。
在池二郎面前有點氣餒,自家侄女沒有帶好孩子呀。
華二老爺那真是一點這種認識也沒有:“咱們華府出來的小娘子,大哥合該放心才是。咱們芳姐在婆家,上得公婆喜愛,下得子女敬重,就是二郎也沒少在我跟前夸獎咱們芳姐。”
池二郎跟著說道:“岳父的大人說的很是,二郎能娶得四娘為妻,是二郎的福分,是我池府的福分。”
華家大老爺終于知道為何老爹看到二房總是胃疼了,因為他現在就覺得牙疼,一根腸子連著的器官,到胃疼估計也不遠了。
邊上的芳姐很是羞澀的謙遜:“侄女做的還不夠,還要像姐妹們多學習。”
華家大老爺扭頭,正事都不想說了,就不該來二房的,難道專門看一家子惡心自己的嗎。
在看池二郎,一點不滿意都沒有,你說自己氣餒個什么勁呀,合著人家挺知足的。
池二郎:“四娘,大伯找岳父的大人還有事情要說,咱們就先告退吧。岳父大人,二胖同嬌嬌在祖母那里,小婿接了他們就先回府了。”
華二老爺有點不滿意,怎么又回去呀。不過還是揮揮手:“好,路上小心,護好他們娘幾個。”
華家大老爺真的看出了自家二弟的不滿,閨女嫁到眼前好呀,看看三天里面在娘家呆兩天,他家兄弟還不知足呢,
幸好侄女女婿是個心大的,不然誰家容得下呀。
看著池二郎同芳姐下去了,華家大老爺才開口:“將來六娘的婚事怕是不好說。”
華二老爺心說有你這么咒侄女的嗎。差點翻臉。
就聽華家大老爺開口:“二弟心疼閨女的勁頭來看,再找一個侄女婿這樣的姑爺怕是不容易。”
華二老爺跟著點頭,他家六娘的姑爺自然要比芳姐的還要好。池二郎雖然不怎么順眼,可要是找到這個樣的也真是少有,
華二老爺:‘總會找到的。老來得女,我本來也想著多留那孩子幾年。
’華家大老爺咋舌,幾年,女子的杏嫁之期怕是都只耽誤了,二弟說的出口呦:“呵呵,還是生郎君好,往自家府上抬人,沒那么多的不放心。”
華二老爺跟著點頭:‘早知道就生兒子了,好好地閨女養這么大,這么貼心,愣是給了別人家。’
華家大老爺:“別人這么說就算了,二弟可不該如此說,你這是愣生生的拐了別人家的兒子回來了。滿京城誰不知道侄女婿對二弟孝順的猶如親生父母呀。”
華二老爺:“是親家老爺教育的好。是親家太太通情達理。”
好吧關鍵時候人家華二老爺還是知道維護自家姑爺名聲的。
華大老爺也得說,池家兩位親家心大,兒子兒媳婦這樣注重岳家,愣是一點不滿什么的都沒有傳出來。
而且池家親家的六十年女兒紅他們可是都嘗到的。六十年沒嫁出去的大姑娘多不好找呀。人家親家老爺愣是給自家而給找來了這口,可見兩家關系走的好,不光是明面上的事情。二弟是真的把這位京城大混子給折服了。
還是要嘆氣一聲二弟好福氣,這么通情達理的奇葩人家都遇上了。
斟酌之后華家大老爺開口:‘聽說二弟在京郊看重一處山場。’
華二老爺:“是有這么回事,不過不是兄弟要買,是芳姐那孩子看重的,我就是跟著參謀一下。同有關的衙門打聲招呼而已,總不能讓孩子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欺負了。大哥放心,都是按照市價正常買賣。”
華家大老爺:“為兄不擔心這個,咱們家教導出來的孩子品性上還是信得過的。我是想說,二弟呀,那么大的一片山場,開支怕是不小,不知道侄女要做什么用途,可是開不出來多少良田的。”
京城都傳開了,華侍郎花重金弄了一大片的山場,怕是有什么大動作,甚至有對華二老爺深信不疑的人在傳說,華侍郎在京郊的山上看到了寶貝了,肯定虧不了。
跟風一起置辦臨近山場的人都有了,弄得京城有實力當人家人心惶惶的,都想打聽個內幕跟著分一杯羹,都一人把注意打到他的頭上了。
說是有好事大家一起發財。當個京官不容易,開銷大著呢,誰不想發一筆橫財呀,總比貪墨來的塌心不是。
華二老爺:“花不了多少銀子,那孩子愿意折騰隨她好了。”
華家大老爺一方大員出身,身價真的不薄,還是被他家二弟的大手筆給鎮住了。雖然不在京城里面,可京郊的山場那也不是隨便幾個銀子能買下來的,何況是那么一大片。還真沒看出來,不時到三弟那里打秋風的二弟還有這等財力,好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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