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怎么就認為他們會愿意陪著他老人家玩呀。這也太沒有新鮮度了。
沒有一會池二老爺急匆匆的進來:“快跟爹去侯府,你三叔剛才讓人來傳話,侯爺怕是不好,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呢。”
到底是芳姐不太淡定,在池二郎之前,對著老公公驚異的詢問:“這次真的呀。”
池二老爺怒瞪兒媳婦:‘這種事情能騙人嗎。’
好不容易能在兒媳婦面前拿個公公的譜,可惜話說完了,池二老爺就想起來了,倒霉催的定國候,自己的親大哥,可不就是拿這種事情開過玩笑嗎。
在面對的兒媳婦的時候,就有點底氣不足,沒有了方才的高大形象,說話都軟了三分:“誰讓是長輩呢,萬一是真的呢,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兒媳婦呀,你放心,但凡那定國候在有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爹也不讓你們委屈到。有爹在呢,咱們就在信他一次好了,權當是給咱們老池家祖宗的面子,你也知道世子已經沒了,萬一是真的,侯爺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呢。想想也怪可憐的,爹呀就是心軟。”
自家爹爹確實心軟,尤其是在侯府的事情上。誰讓那是池家的跟呢,再說了自家男人不也惦記上了嗎。是該過去走走。
看到池二老爺難得正經八本的在府里張羅點事情,作為兒媳婦,芳姐還是很支持的:‘爹說的是,都是一家人,自然要照看一些的。咱們這就過去看看,侯爺若是真的病了,如今的侯府怕是亂糟糟的,媳婦能幫上的也好幫上一把。’
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池二老爺都有點不適應,自家兒媳婦不是這樣人呀。
池二郎看看兩人,也不多話,只是在想著,定國候這次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心思:“爹,兒子先過去看看,外面天寒地凍的,您同四娘坐馬車過去好了。不在這點時間上的。”
池二老爺:“說的是,說的是。”
哎,自家人做事不著調,讓他這個長輩在兒媳婦面前如此沒面子。池二老爺竟然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慨,
想想他侯府二老爺什么時候,竟然也能感慨一下別人了。話說如今他老人家也算是事業有成的了好不好。沒看到嗎,連謝大先生都說他本事不錯,把會所管理的相當的有檔次嗎。
所以池二老爺已經把自己作為有成人士的一員了,已經實現了自我的價值,對定國候稍微有些看不上那也是非常自然的。
定國侯府里面,三房四房的子嗣都聚在定國候的院子里面。
看到定國候那樣狼狽的躺在床上,池二老爺心里好一陣難受,畢竟是自己尊敬了這么多年的兄長,
想到兒媳婦剛才的態度,多少是有點不滿的。看吧就說這種事情怎么能開玩笑嗎。
池二郎也很震驚,定國候竟然真的倒下了,還是這種怕是不能在重新站立于人前的重大疾病。讓人怎么也想不到,太突然了。
等到哥三還有子侄們都到了,御醫再次被請到了池府眾人跟前。
對于病情,御醫看看定國侯夫人,然后把檢查結果坦言相告。
池二老爺無聲的看看邊上的兒子,幸好兒媳婦方才出去了,不然這輩子估計在兒媳婦面前都抬不起來頭了。
你說這人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池二老爺是怎么都不想不明白,那么要面子的定國候怎么就,就,就連這種事情都這么沒節制了呢,傳出去他們定國侯府還抬得起頭來嗎,
還以為上次被自己說破了,侯爺怎么也不會在吃那種東西呢,誰知道他就是個蠢成這樣的呢。
別說池二老爺這么想,就是池三老爺和池四老爺都瞪大眼,一臉的難以置信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床上定國候,這人腦子里面塞了驢糞球了吧,怎么就做的出來呀,
他們昏天地黑的時候,也知道身體不能隨便糟蹋呀。
如今好了,傳出去兒孫的婚事可怎么好呀。他們侯府的明示算是終于臭到家了。池家男丁此時的心情酸爽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御醫面對池家的兄弟痛恨,糾結,哀求,欲語還羞的眼神,那是真的挺理解的,誰讓他們兄弟攤上了這么一個不著調的掌家人呢。
哥三憋了半天,準備同御醫商量一下,怎么辦事情給捂在被窩里面,盡量把事情壓下。
可這話真的不太好開口,斟酌一番,到底是池二郎站出來對著御醫施禮:“事關長輩,還請御醫多加掩飾一二。侯府同我池府永記大人恩德。”
御醫拱手,真不太敢當,這位可是圣人面前的新貴,比自己官階高多了:“池大人客氣,本官本就不是多嘴之人,只是圣人那里若是詢問起來,本官是不敢隱瞞的,還望池大人見諒。”
池二郎:“自然是的。二郎多成大人成全。”
御醫看看這位年輕的三品高官,都自稱二郎,不論官階,論人情了。可見這件事情多想捂住呀。可憐的新貴池大人呀,怕是要失望了。又要面對京城的風言風語了。估計這位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畢竟這位大人自從回京一直在輿論中心的風口浪尖上呢。
搖搖頭:“池大人呀,本官這里好說,只是聽定國侯夫人曾言,本官之前,還有大夫給定國候瞧過的,能在京城里面混出頭臉,讓侯府看重的大夫,都是有本事的,定國候這點情況,怕是瞞不住人的。”
說完一臉可憐的看著一屋子池府的爺們,臉色青紫一片。當真是太可憐了,攤上了這么一個侯爺同夫人,這池家子侄想好都不能呀。
池二郎被御醫說的,倒吸一口涼氣,又是壞事的定國侯夫人,怎么就那么想把人給弄死呢,這是誠心的想要毀他定國候呢。
這么長的時間,竟然提都不提一句。
池府老少爺們盯著定國候夫人的眼神恨不得啐了毒一樣,可惜眼神殺不了人呀。
定國侯夫人淡定的很,甩甩袖子:“侯爺既然做的,就該不怕人言才對,幾位小叔有心,就在這里看顧好了。”
說完也不等眾人說什么,轉身利索的走了,她是真的不把侯府這點人看在眼里了。
一眾的持家爺們咬牙切齒,拿這么個人,還真就是一點法子沒有,這外面都傳這位夫人是個瘋的,如今這個瘋字,到成了她的保護膜了。
再怎么恨,池二郎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表現什么:“御醫大人放心,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我侯府的事情。與人無尤。”
御醫拱手:“既然如此,老夫告退,侯爺這里,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即便侯爺能夠言語,怕是也不能在操勞了,還望幾位大人早作打算。”
再也不能多呆了,發現了多了不起的事情呀,這定國候府原來只比他想象中的更亂呢。
池二郎顧慮不了老御醫的心情了,拱手送人。
沒了外人,池三老爺這個本來就心縫兒不大的,立刻就鬧騰了:“那個失德的女人,這是誠心要毀我池府呢,病的怎么就不是她呢。”
池二老爺也是這么認為的,恨不得把定國候夫人給拉出來踹兩腳才好呢。
可惜于事無補:‘鬧騰什么呀,還不去讓人把大夫給找到,無論如何把人的嘴巴給我堵上。找個做事靠譜的,咱們可是官家,遵紀守法的人家,少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可別讓人鉆了空子,讓御史給盯上。’
好吧如今的池二老爺做事越來越有章法了,連池二郎都要感嘆一句,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自家老爹竟然還有這樣細膩的心思呢。
最重要的是,把遵紀守法放在第一條了。當真是做大事的人呢。
侯府能做這種事情的,誰呀,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愿意出手,也沒人認為自己有本事把這事給擺平。最后還是池二郎把身邊的管事給招來,去處理了。
然后呢,一群的老少爺們看著定國候,大眼瞪小眼的,池二郎:“咳咳,侯爺如今這個樣子,還請爹爹同幾位叔叔拿出來一個章程,明日早朝的時候小侄先給侯爺告假,叔叔們也要盡快拿出來個個結果才好,年關將近怕是要封筆了呢。”
池三老爺看看身邊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再看看老四身邊的幾個,從心里一陣的無力,這老二中年發跡,跟著兒子一起出息了呢:“還能有什么章程,如今的侯府連個象樣的人手都拿不出來,我們哥幾個什么意思呀,他們幾個若是爭氣,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可如今這個樣子,二郎還客氣什么呀。”
池四老爺同樣看看周遭的子侄,說什么呀,人家兒子往那一站,高下立見,還用得著說嗎:“這侯府出的都是沒出息的東西,二郎看著辦吧,咱們侯府總不能在咱們哥幾個手里被奪了爵,叔叔們是沒本事的,你的兄弟若是堪當大任,侯府也不至于到如今這個地步。偏勞你了。”
說完這話,池老四心里就不是滋味,侯爺也好,世子也好,就這么砸在人家的頭上了,自己竟然還要說偏勞人家了,當真是憋屈死了,
別說池老四憋屈,身邊的老三,還有那么多的池家兄弟一樣的憋屈,爭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要‘勞煩’人家當世子,當侯爺,有沒有地方說理去呀。
難道他池二郎生的時辰就那么好,就那么有運到。
池二郎什么心情,要說不爽那是假的,可要說爽,那也不太對,形容不出來的一種心情。
自從打定主意要搞掉定國候夫婦之后,這侯府早晚是他的,早就已經在他池二郎的算計之內了,可機會來的這么突然那也是意料之外不是,
只是竟然如此的輕而易舉,這種心境,池二郎還要消化消化。需要淡定一番的。
池二老爺的興奮那就是藏都藏不住的了,看著病歪歪的定國候,那是真的傷心,難受,畢竟是兄弟,池二老爺還是個重情的,
就是嘴巴怎么都合不上,真的就樂開了花。看吧這就是自家兒子有本事,都不用爭,原來富貴這東西是可以砸下來的。
老三,老四,侯爺三個房頭爭了這么多年的侯府,似乎剛才兩句話的事情,就砸在自家兒子身上了呢,說是不在意,可真的砸下來,人還是暈暈的,讓池二老爺心花怒放,憋都憋不住。
池二郎搓搓手:‘咳咳,這事吧,叔叔們先在這里照應著,侄子還要去外面看看。’
說完人家出去了,總比跟他爹是的,這個時候嘴巴咧著笑好看。真要是笑出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畢竟侯爺還躺著沒醒過來呢。
剩下池二老爺一人,那心情,那表情,讓老三老四酸的牙根都是麻的。
邊上的子侄倒還好些,自己跟人家二郎有差距,倒也沒怎么計較,反正不會是自己的。
池老三實在看不過去了:‘行了你也收斂點吧,好歹這上面還躺著定國候你的兄長呢。’
池二老爺:“咳咳,這不是沒有生命危險嗎,再說了,老子就這么個性子,有事從不憋在心里,替我兒子高興怎么了。”
后面基本上就翻臉了,這人本來就混,這段時間的表象差點讓人忘了,這人原來是個混蛋。
老四指著池二老爺:“你,你,你就不行給給孩子留點臉面呀。”
池二老爺瞪眼:“老子就這樣,愛看看不愛看別看。誰敢說啥。老子被人說了這么多年,還能怕了這個。”
說完還就真的裂開嘴巴隨便樂了。我就是高興你們怎么辦,誰讓你們的兒子不頂事呢。
池老三:“你也不怕老侯爺被你笑的從地上爬起來。”
池二老爺:“老侯爺就是爬起來,也是來抽侯爺的,能看得到我嗎。”
說完之后哥三都沉默了。
當初老侯爺對侯爺多大的期望,怕是如今就多失望,若是死人真的能從地上爬起來,可不是不會看到他們這些兒子嗎,老侯爺的眼里永遠只有侯爺的。
這個氣氛有點感傷,連池二老爺扯開的嘴角都略帶苦澀。
氣氛讓邊上的哥幾個都有點無所適從,長輩的是非,他們也不好說,也不好聽,在這里真的是尷尬死了。
幸好還有個機靈的,跟著池二郎說的一樣:“爹爹同叔伯在這里,兒子們在外面候著。”說完哥幾個終于能直起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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