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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嫁-第157章徹底拿回
更新時間:2015-06-21  作者: 15端木景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醫嫁 | 15端木景晨 | 大家之作 | 15端木景晨 | 醫嫁 
正文如下:
景氏問是否對清楚了,假如清楚了,她就要離開了。

可是,沒人回答她。

屋子里靜得落針可聞。

賬本擺在他們面前,每個字都很清楚,可他們愣是感覺不真實。

到底是為什么?

他們總是很有優越感,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覺得自家是功勛貴胄。怎么到頭來發現原來他們已經不如很多人家,快要吃不上飯了?

這叫優越慣了的二房和老太太,怎么接受得了?

“我要再對一遍!”二奶奶站起來,大聲吼道,“我就不相信景氏沒有作假!”

二爺也慢慢抬起頭。

他看著那些賬本,心里也起了希冀:再對一遍,興許能發現蛛絲馬跡。

這點家當,讓他怎么辦?

他還準備了好些揮霍的事項,計劃了很久,豈能化為泡影?

要再對一遍!

老太太點點頭,道:“再對一遍。去把老三夫妻都叫來,幫著一起對。”

他們咬牙切齒,急紅了眼睛。

景氏無所謂道:“秦先生,鐘福,辛苦您二位,陪著再對一遍。我是不行了,渾身酸痛,你們自己對吧,不必問過我。”

景氏有氣無力捶了捶自己的后腰。

明明是跟著坐了一整天,怎么比他們還要累呢?不過,這中間沒有可比性。他們的辛苦,是為了所有收獲,景氏的辛苦完全白費。

所以她更累。

凌青菀連忙攙扶著母親。

“老太太,二爺,二奶奶,不如明日辰時再起來對吧?”鐘福道,“現在大家都累極了,只怕眼睛花了,對得更不準確。”

二爺他們一聽這話,都點頭答應。

現在的確是眼花繚亂的,精神不濟,對不出更好的來。

大家就各自回房了。

賬本還交給秦先生和鐘福保管。

凌青菀和景氏也回了榭園。

寒冬的深夜,外頭非常冷。呼出來的熱氣,立馬凝結成冰。路旁的枯木尚未挖去,一枝枝被白霜進潤,晶瑩透明,燈籠的燈火照過去,泛出譎滟的光。

凌青菀和景氏才走了幾步,都凍得渾身發僵。可能是因為餓,越發覺得冷。

母女倆顧不上說話,快步往榭園走。

榭園燈火通明。

大哥、大嫂、凌青桐和蕊娘,都在東次間。

凌青桐躺在椅子上,已經睡熟了;蕊娘和大嫂在炕上,蕊娘也依偎在大嫂的懷里,睡得很安穩。

大嫂也闔眼打盹。

只有大哥沒睡。

凌青菀和母親進來,驚醒了他們。

“對的如何?”大哥立馬問。

他的聲音,驚醒了大嫂。大嫂一動,蕊娘也醒了,凌青桐也跟著醒過來。

凌青桐揉了揉惺忪睡眼,問母親:“娘,明天能搬走嗎?”

景氏輕輕摸了下凌青桐的腦袋,道:“還不能......”

“怎么了?”大哥也追問。

“他們不甘心,還要再對賬。”凌青菀就代替母親,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還要再對?”大哥吃驚,“他們這無休無止,簡直無賴!”

“娘,明天你們照樣搬家,我去照看對賬,如何?”一直沉默的陳七娘,突然開口道,“我瞧著他們的意思,是不想好聚好散的。娘心地慈善,只怕下不來狠心。

我是個潑辣狠心的,還是我去照看穩妥些。他們若有變動,我再派人來告訴娘。”

景氏眼眸微亮。

陳七娘比景氏厲害多了,景氏何嘗不知道?陳七娘去坐鎮,比景氏強多了。

“好。”景氏笑道,“從此之后,我也享清福嘍!”

凌青菀他們也跟著笑了。

景氏讓凌青桐歇在榭園的暖閣里,別冒寒出去;凌青菀帶著蕊娘去菁華園,凌青城夫妻也回房。

次日,陳七娘果然在辰時之前,就趕到了老太太那邊。

看到陳七娘,他們都面露怒容。

“就是因為你,我們家才四分五裂的!”二嬸指著陳七娘罵道。

此刻,二嬸終于生出了后悔之意。

即將吃不上飯了。

和餓肚子相比,二嬸寧愿還是景氏當家。這樣,至少他們不用擔心生計問題。

什么新鮮的瓜果菜蔬、什么精致的菜色,安家都會送給景氏,而景氏也會分給他們的。

二嬸終于覺得,景氏當家的時候才是好日子。現在,還沒有輪到二嬸正式當家呢,她就生出了無盡的煩惱,一點也沒有預想的那么痛快!

“二嬸不想這個家四分五裂么?”陳七娘笑著問她,“既然不想,先把世子爺之位讓出來,如何?”

二嬸哽住,氣得半死。

二爺也狠狠瞪了陳七娘一眼。但是,門口站著陳七娘的四名壯車夫,二爺不敢挑釁。

“......原來,你們是既想讓我婆婆無償供養你們,又不愿意把爵位給我丈夫。”陳七娘笑了,“天下豈有這么便宜的好事?”

二爺和二奶奶的心思被陳七娘說中,又有惱羞成怒。

他們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們既想讓景氏給他們做牛做馬,給他們飯吃,給他們錢花,把他們當祖宗供養;同時,他們還想要那代表身份尊貴的爵位。

他們就像吸血蟲一樣,想要吸干景氏,不付出任何東西。

“假如賬上還有幾萬兩銀子,二嬸也覺得這個家是四分五裂嗎?”陳七娘又問。

二嬸立馬跳了起來。

陳七娘這個女人,比景氏狠辣多了。

可是,二嬸剛剛跳起來,陳七娘的四名粗壯車夫,立馬踏入了屋子里,氣勢駭人。

“這是干什么?”老太太也怒了,“滾出去!”

那四人一動不動。

“祖母,您別怪孫媳婦輕佻。今兒你們可是人多勢眾,又心有不甘,孫媳婦也是怕被你們打了,傷了自己。”陳七娘笑道。

她不經意的語調,狠狠刺激了眾人。

他們對陳七娘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對賬吧!”二爺終于咆哮道。

二奶奶和老太太只得坐了下來,重新開始對賬。

“老三夫妻呢?”老太太轉眼間,發現老三夫妻根本沒有來,沒把老太太的話放在眼里。

她正說著,三嬸房里的一個小丫鬟就進來:“老太太,三奶奶娘家的親家老夫人召喚,不知何事,三奶奶急匆匆走了。

三爺去了衙門,今日不便告假,說晚夕再回來。對賬之事,三房以后不管家,還請二爺和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頓時氣得打顫。

這是推卸責任。

老三夫妻,徹底被長房收買了。他們知道事情不對頭,立馬就躲開了。

半晌,老太太才平息怒火,開始對賬。

陳七娘也一絲不茍對了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之后,陳七娘終于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凌家由景氏當家二十多年,因為她是個女人,她丈夫也不通庶務,故而沒有生財之道,一直都是坐吃山空。

公公在世的時候,還有點進項,直到十四年前,公公去世,他們家就徹底全部依靠田租和鋪子里的租金過日子了。

這樣,就越來越難。

因為這些年,世道變化很多,漸漸推崇商人,天下也日益富饒,像“婚姻不問門第,直取資財”等習俗形成之后,要用錢應酬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陳七娘很佩服她婆婆,頂著這個破爛一樣的家業,撐了這么多年。

怪不得她婆婆說受夠了。

而后,陳七娘又發現一些其他事。

“哦,原來家里現在用的丫鬟婆子,全是我婆婆用自己的私房錢添置的,賣身契都在我婆婆身上啊?”陳七娘突然開口道。

這話說得眾人一怔。

“你想怎樣?”老太太怒視陳七娘。

老太太屋子里的丫鬟,年紀大了之后漸漸賣出去或者被領回去了,后來使喚的丫鬟和粗使婆子,全是景氏替她添置的。

二房和三房也同樣。

家里九成的丫鬟,都是后來重新買的,因為丫鬟的賣身契,一般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她們可以自由回家。

現在,已經不止過了二十年啊。

“不怎么樣,我要領走。”陳七娘道。

“混賬,那我們怎么辦?”老太太厲聲呵斥,“那是我們用慣的丫鬟,豈容你個小賤婦作賤?”

“你們怎么辦,不與我相干!”陳七娘笑道,“你不高興,可以去官府告我啊!”

“你......你大不孝!”老太太氣得打顫,二嬸也氣著了,憤怒盯著陳七娘。

“那你再去告我吧!”陳七娘繼續道。

因為老太太和二爺夫妻,動不動就拿去告官威脅景氏,陳七娘嫁過來的時間不長,卻也聽慣了。

故而,她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噗嗤......”

一旁有個丫鬟,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

與此同時,賬房秦先生也沒有忍住,失聲笑了。

老太太氣得雙目發昏,只差昏死過去。

“陳七娘,你不要太過分!”二爺也憤怒了。但是,陳七娘身后站著四個壯漢,他又不敢拿陳七娘怎樣,家里的小廝們,也是景氏買的,估計不聽二爺調度。

二爺氣得半死,卻無可奈何,只得威脅陳七娘幾句。

“你要不要也去告我?”陳七娘笑盈盈問二爺。

這下子,連總管事鐘福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去告官”這句話,幾乎是二爺夫妻和老太太,都時常放在嘴邊的,景氏每次都要被他們這樣威脅。

景氏是個內宅婦人,行事溫和很多,不及陳七娘如此自信且犀利。

最后,他們半天的功夫,就把賬目全部對完了。

晉國公府欠了景氏四千多兩銀子,這些銀子用在哪些方面的,一一被找了出來。

陳七娘請他們歸還。

“不給!”二爺怒道,“你還敢怎樣?”

“那你等著!”陳七娘笑道。

她不緊不慢的,離開了老太太的院子。

二爺憤怒的想:“景氏真是惡毒!她知道沒有家底了,不愿意跟我們一起生活,這才要分家的!這是眼睜睜看著我們餓死!”

他很生氣,在房里大罵景氏。

老太太同樣。

他們都忘記了,前幾天請封世子爺的時候,是何等風光高興。

二奶奶為委屈的想:“倘或景氏還在,我們也不至于這么拘謹!以后可怎么辦啊?”

這個時候,二奶奶終于想起了景氏的好,不想讓景氏走了。

但是,那個陳七娘太可怕了。

哪怕愿意景氏留下來,也要把陳七娘先休了。

“我要去跟大嫂說說,那個陳七娘何等狠毒,以后也要欺負他們的。他們現在沒有爵位,離開了還不是任由陳七娘拿捏?

還不如留在家里,順著老太爺的意思,把陳七娘休棄!陳七娘太惡毒了,這是要家門不幸啊!我要去勸說大嫂!住在一起,我們相互幫襯啊。”

二奶奶想著,就準備去榭園。

不成想,她剛剛要出門,就見陳七娘帶了一群壯丁,約莫十二三人,氣勢洶洶往二房來了。

二奶奶嚇得腿軟:“做什么,陳七娘你做什么?你要造反嗎?我.....我要去告.......”

“去告我嗎?”陳七娘依舊溫和,笑容滿面對二奶奶道,“去吧。”

說罷,她徑直帶著人,進了二房。

二爺正在屋子里歇覺,也是又氣又累。突然陳七娘帶著人進來,把二爺嚇了一大跳。

“混賬東西,放開我!”二奶奶折身回來,聽到了二爺的咆哮聲。

“陳七娘,你這死賤婦,老子以后要宰了你!”二爺大聲罵著。

二奶奶進了屋子,就二爺被陳七娘的人壓著,伏在桌子上,正在按手印。

二爺的印章也被陳七娘的人找了出來,在一張紙上蓋了章。

按了手印、蓋了章之后,陳七娘拿起那張紙,很高興的疊起來。

“這是什么?”二奶奶拉著陳七娘的袖子,問道,“你讓二爺簽了什么?”

陳七娘不理她,折身出去了。

她帶過來的人,把二爺和二奶奶全部攔住。

“是什么,二爺,那是什么?”二奶奶顫聲問她丈夫。

“借據!”二爺咬牙,幾乎痛哭出聲,“是錢莊的借據!”

陳七娘拿著那個借據,就可以直接去錢莊領著四千兩銀子了。

“你去找景氏,她兒媳婦這是無法無天了!”二爺收起悲切,厲聲道,“我去告官,將陳七娘抓起來!”

二奶奶點點頭,立馬去了榭園。

不成想,等她趕到榭園的時候,榭園已經人去樓空!

景氏早在他們對賬的時候,已經搬走了,只剩下空曠的院子。

凌青城托了朋友,叫了四十幾個人,安檐也帶了二三十個人,很迅速把長房給搬走了。

陳七娘是留下來善后的。

二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她哭著罵景氏,罵景氏沒良心,在這么艱難的時候拋棄他們:“好日子的時候,你們賴著我們;如今這樣艱難,飯也吃不上,你們就把我們拋棄了,良心都被狗了吃嗎景氏?”

丫鬟聽了,也是咋舌:明明是你們趕人家走的啊,怎么這會子,反而怪大奶奶拋棄你們?

丫鬟也不去扶二奶奶,任由她哭。反正這丫鬟是景氏買的,她的賣身契在景氏身上,等會兒陳七娘處理完家務事,是要帶著丫鬟們走的。

果然,一個時辰之后,陳七娘又回來了。

她要把家里的丫鬟仆婦們,全部帶走,那是她婆婆私房錢添置的。

“就是她,就是她!”與此同時,二爺也帶了官兵來,要捉拿陳七娘。

“她逼迫我按手印,在大通錢莊欠下了四千兩的債務,都是她陷害我!”二爺厲聲道,“她還有帶走丫鬟。”

“我逼迫你?”陳七娘笑道,“明明是你自己愿意簽下的啊,怎么這會子反而賴賬啦?”

這件事,就鬧了起來。

二爺身邊的丫鬟,全部被陳七娘帶走了。所以,二爺和二奶奶說,是陳七娘逼迫他們簽下借據,卻沒人人證。

二爺指出兩個丫鬟,說她們是目擊者,但是丫鬟們不承認,說沒有看見。

他們夫妻的一面之詞,官府也無法取證,錢莊的人也咬定是凌二爺自愿從他們錢莊借錢的。錢莊的人收了陳七娘的好處,又知道他們是安肅的親戚,故而幫了陳七娘做偽證。

官府就將凌二爺夫妻趕了出來,他們的告狀沒有成功。

因為凌二爺是晉國公府的世子爺,官府也不好因為他是誣陷而打他,只是將他們趕出來而已。

陳七娘有賣身契在手,將家里使喚的丫鬟、小廝、粗使婆子們,帶走了九成。

連灶上有幾個碗是景氏添置的,陳七娘都要照著賬目帶走。

她將生意人的本性,全部發揮出來,一點情面也沒有,只講利益!

“你要我們以后怎么過日子?”老太太拽著陳七娘的衣袖,逼問她,氣得眼淚漣漣。

老太太已經沒有了往日欺負景氏時的威風,頭發零散,看上去十分蒼老。

她是故意的,希望陳七娘可以憐憫她。

不成想,陳七娘道:“與我何干呢?你要不要再去告我?”

說罷,抽開了袖子。

“這架屏風,并非逢年過節的禮品,而是您逼迫我婆婆買的,說黃楊木的底座屏風好看,非要一座。所以,這個也是我婆婆的。”

陳七娘拿著賬本,在老太太屋子里轉悠了一圈,然后對粗使婆子們道,“搬走吧。”

老太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陳七娘,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狠心的賤女人!”

“不狠心,跟著你們也會不得好死。”陳七娘道,“我再看看,還有什么是我婆婆添置的......”

老太太就徹底昏死過去。

凌青菀也聽說了她嫂子的豐功偉績。

陳七娘在晉國公府鬧了三天,幾乎把該搬的、該要的,全部要了回來。很多東西,景氏是不打算再糾纏了,但是陳七娘一點不放過,全部用手段要了回來。

就連賬上的銀子,她也討回來四千兩。這個錢,景氏原先也是不打算要的。

因為,她要不到,二爺肯定不會給她的。

但是,陳七娘要到了。作為生意人,陳七娘討債的本事,駕輕就熟,絲毫不會覺得棘手,更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唉,不知道他們要怎么過......”景氏高興之余,也對老宅有點惻隱之心。

“娘,您擔心多余了。”陳七娘笑著對景氏道,“老太太身上,有不少的錢財呢,都是這些年私下里積攢的。”

陳七娘把家里使喚的下人全部帶了回來。

老太太那邊也有幾個丫鬟,知道些內幕,為了討好新主子,她們告訴陳七娘,老太太其實有很多私房錢的。

光良田就有三百畝,每年都有人管著,有不少的租子呢。

當初老太太管家,從凌家公帳上不知弄了多少錢去。那些錢,又是置辦鋪子田地。

老太太吝嗇,嫁女兒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掏出來,任由女兒們去跟景氏鬧。

“娘,您苦心經營這個家,假如是咱們倒霉了,他們可不會憐惜咱們的。”凌青城也勸景氏,“況且,七娘拿回來的,都是咱們的,不是偷搶了他們的!”

景氏就點點頭,笑道:“我也是空操心了。”

之后,景氏就不再接管家的牌子,全部家業都交給了陳七娘。

陳七娘在待賢坊的凌氏宅子里,就正式當家做主了。

以后,這就是陳七娘的家了。

陳七娘突然就眼睛發澀。她不再是外地來的兒媳婦,而是主人了!這種微妙的變化,讓她既溫暖又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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