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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容心頭疑惑,帶著虞夏和秋濃不動聲色的向佳仁縣主靠近。隱隱約約聽見什么是我對不起你、是你對不起她什么的。
徐其容心頭一條,難道這便是周緯?
這一冷,佳仁縣主已經扭頭朝她這邊看過來,高瘦男子背對著佳仁縣主,沖著徐其容有些陰狠的笑了笑。
徐其容眉頭一皺,便見佳仁低聲對那高瘦男子說了句什么,那男子便一邊點頭,一邊對徐其容眨了眨眼睛,轉身大步離去。
佳仁縣主沖著徐其容招手:“快,快來讓我看看。”
徐其容走上前去,見佳仁來拉她的手,于是順手在佳仁的手心比劃了幾下,然后一臉嚴肅的看著佳仁,等著她的答案。
佳仁也一臉嚴肅的看著徐其容,然后一本正經道:“我沒有感受出來你寫的什么……要不然你再寫一遍?”
徐其容便再在佳仁手心比劃了一次,她是問剛剛那男子的身份,他們為什么會在這里見面。
誰知道佳仁還是一臉嚴肅道:“還是沒有感受出來……要不然你給你丫鬟寫,然后讓她告訴我?”
這畢竟是丑事,徐其容怎么可能告訴自己丫鬟佳仁縣主婦德不好?就是秋濃,之前幫徐其容算計了良多,也是不知道佳仁縣主打算借徐其容的馬車私奔的事情的。
徐其容心里嘆了口氣,在佳仁的手心寫道:霜憐郡主呢?
這下佳仁縣主分辨出來了,道:“我們來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小娘子渾身濕答答的往外跑,也沒個人跟著。看地上的水跡,竟是從這放生池里面爬出來的。霜憐好奇,也擔心那小娘子安危,便追了上去。”
秋濃眼睛一亮,扭頭去看徐其容,徐其容點點頭,便聽到秋濃道:“是一個歲的小娘子嗎?我家姑娘來的時候在花墻下看到她了。把自己的衣裳借了一套給那小娘子。等回頭我們老太太問起來了,縣主可得幫我們姑娘作證。”
金哥兒一個哥兒出現在女眷的地方,說出去也不好聽。秋濃就干脆順著佳仁的話說是一個小娘子了。
“看來霜憐是把人追丟了!”佳仁縣主哪里沒看出來秋濃自家主子間的小動作,當下道,“別在我面前弄鬼,你讓我幫忙。我豈有不幫的道理。”
然后又問那小娘子是哪家的,為什么會掉進放生池……秋濃和虞夏自然是推說不知道。知道內情的小尼姑早就被打點好了。照小尼姑的話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她答應了會保密,就一定會保密的。
正說著。便見霜憐唉聲嘆氣的來了,見到徐其容,眼睛一亮。道:“徐五,徐二呢?今日張尚書家的嫡三小姐也來了。早些年她跟我在多寶齋搶一顆紅寶石,結下了梁子。她既然自詡是才女,今日我要讓她見識一番徐二的本事,看她還敢自稱西京第一才女不!”
徐其容哭笑不得。
秋濃解釋道:“二小姐身子還虛著呢,西楓山太陡,不能乘馬車上來。老太太怕二小姐吹了風,更加嚴重了。”
霜憐一聽,一臉的失望。
虞夏是個覺得自家姑娘什么都第一厲害的老實孩子,當下就道:“我家姑娘也很厲害的,我家姑娘一下午把《女誡》倒背如流呢!”
“真的!”霜憐咋咋呼呼的唬了佳仁一跳,然后一臉的惋惜,“可惜了,徐五再厲害,也不能給別人看。不過,沒關系,等陳晉陵娶了徐五,徐五可以跟陳晉陵去顯擺。”
佳仁還是第一次聽到陳晉陵娶徐五的說法,當下嚇了一跳,很是詫異:“陳晉陵要娶容姐兒?”
徐其容攤攤手,秋濃為著自家姑娘的名聲,大著膽子道:“那是郡主胡說的,我家姑娘可沒有答應!”
“你家姑娘小,不懂事兒,這事情我說了算!”霜憐一副得瑟的樣子,“數來數去,還是我考慮得最周到。”
秋濃不好跟郡主頂嘴,自家姑娘又不能開口,于是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望向佳仁縣主。
佳仁縣主接收到了秋濃的求助,輕咳兩聲,一本正經道:“不好,不好。小王爺現在已經訂了側妃了,徐五還小,總不能正妻還沒進門,先讓一個妾得意了吧?再說了,裕王妃未必會同意這樁婚事。”
秋濃聽得一臉的興奮,佳仁縣主說一句,她就狠狠的點頭附和,倒是虞夏有些遺憾,虞夏覺得,自家姑娘跟郡主關系好,勉強一下自己,到時候就是到了裕王府,也不會被欺負。
徐其容心里想著,除開有關周緯的事情,佳仁在別的事情上還是蠻靠譜的。
誰知,佳仁接著話頭一轉,看著徐其容道:“徐五,我哥哥就不一樣了。我爹爹已經不在了,哥哥娶誰,都是我母親說了算。我母親喜歡你,自然是千肯萬肯的了。最重要的是,我哥哥到現在一房小妾都沒有。”
徐其容主仆看了佳仁縣主半響,佳仁縣主巋然不動,她們這才相信佳仁是認真的,不由得扶額,縣主郡主這兩姐妹,沒一個是靠譜的!
霜憐見自己相中的嫂子被人撬了,哪里肯就這么吃虧,瞪著佳仁,道:“世子爺年紀那么大了,也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徐其容詫異,她怎么記得世子和小王爺是同年的?
然后便見佳仁縣主翻了翻白眼:“小王爺也年輕不到哪里去!”
霜憐冷哼:“總比你家世子爺小三個月!”
佳仁縣主不動聲色:“我哥哥當年是早產,才七個月就生下來了。”
霜憐咬咬牙,想起小時候奶娘常念叨的,說她哥哥明明是十月懷胎足月生下的,怎么身子骨一點都不壯。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反駁佳仁了。
徐其容主仆在一旁看著霜憐郡主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真真是哭笑不得。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花墻那邊傳來鬧哄哄的聲音,隱約聽見小娘子打人了、把人打死了之類的尖呼聲。佳仁爭贏了霜憐,一臉淡定的拉著徐其容的手:“咱們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徐五你記得,有什么事情,躲我后面就好了。”
沒走幾步,便見一個梳著高髻的小娘子帶著丫鬟匆匆路過,扭頭瞧見了徐其容一行,那小娘子腳步一頓,轉身迎面走來。
佳仁縣主見那小娘子面色凝重,不由得問了一句:“夢云,怎么了?”
楊夢云來不及跟霜憐和徐其容打招呼,直接道:“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這里躲著……外面傳進來說,世子帶著人上山的路上,跟人起了沖突,把人給打死了!現在那群小娘子們,一個個的鬧哄哄的正嚷呢!有尼姑去跟長公主通稟了,我怕她們說不清楚,正要過去。”
佳仁縣主面色一變:“世子,是哪家的世子?和世子起沖突的人又是誰?”
楊夢云道:“除了韓世子,還能是哪家世子!我已經去跟守山門的人打聽過了,好像說死的那個人姓周,是個讀書人,長得跟弱雞似的,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了,居然跟向來脾氣好的韓世子起沖突了!”
其實,人家守山門的人說的是那讀書人長得斯文俊雅,像修竹一樣,才不是什么長得跟弱雞似的呢!
這下,佳仁縣主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霜憐在一旁嘀咕:“讀書人啊,再過幾個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闈了,這個時候出事,不大好擺平。”
徐其容卻是想起剛剛看到跟佳仁縣主站在一起的那男子,若是他當時就下山,正好跟楊夢云口中那人對得上。
佳仁一只手提著裙擺,一只手沖著遠遠的在暗處候著的侍女招手,然后風一樣的往外跑。楊夢云一呆:“她什么時候這么爽快了?比我還跑得快!”然后轉頭沖著霜憐和徐其容笑了笑,也帶著丫鬟跟著跑了。
霜憐一臉同情的看著徐其容:“她們拋棄我也就罷了,連你也被她們拋棄了!”
徐其容滿頭黑線。
然后便見霜憐也朝著那暗處招了招手,提腳便追著佳仁和楊夢云等人的腳步去了。
徐其容也要跟上去,虞夏忙拉住徐其容,秋濃道:“姑娘,那邊亂著呢,咱們就不要去湊熱鬧了!人多眼雜不安全。”
徐其容搖搖頭,很是堅決,反手在虞夏手心寫道:這次必須去,我有分寸。
虞夏呆呆的跟秋濃翻譯:“姑娘說一定要去。”
秋濃勸說無果,只能跟著徐其容一起往外跑,誰知剛轉過一道角門,跑在最前面的徐其容差點兒就跟人撞上了。辛虧虞夏手快,一把把人給拽回來了。
秋濃氣急,對著來人道:“長沒長眼……”話還沒說完,看到來人是誰時,氣得眼睛都紅了,反應迅的和虞夏一左一右把徐其容遮了個嚴嚴實實!
金哥兒年紀小,而且看他那樣子,也不是故意要來女眷這邊的。可眼前這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成年男子。
徐其容剛剛只瞄了一眼就被虞夏和秋濃擋住了,可只那一眼,她已經認出來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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