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門口,就聽到里面華裕德的聲音:“倒酒!”
然后是瓷器碰撞的輕微聲音,應當是紫韻倒酒的時候,酒壺和酒杯碰上了。請大家搜索()!的小說眉頭不由得皺了皺,華裕德平素也不算難說話的人,對下人們也還算和氣,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丫鬟下人們在伺候的時候弄出別的聲音來。
出乎徐其容意料的是,華裕德這次并沒有因此責備紫韻,隔了一小會兒,就聽到華裕德又說了一聲:“倒酒!”
一口一杯,白屏說喝了一兩個時辰了,這得喝了多少酒啊!徐其容伸手敲門,幾乎是立刻,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紫韻苦著張臉給徐其容行禮,華裕德扭頭對上徐其容的眼神。
徐其容什么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華裕德道:“紫韻,菜涼了,你去熱一下。”然后沖著她笑,“灼灼,陪我喝一杯好不好?”紫韻忙答應著下去了,似乎是被華裕德這不要命喝酒的架勢給嚇到了。
徐其容穩了穩心神,裕德一眼,見他已經有幾分醉態了,平素蒼白的臉頰這會子帶著些紅暈,想了想,走過去在華裕德的一側坐下,到了嘴邊的那句“出什么事情了”就變成了“發生什么事情了?這么高興。”
然后還不動聲色的橫了白屏一眼,這叫不高興?她怎么覺得她夫君這是高興過了頭了!
白屏欲哭無淚,忙道:“奶奶與爺喝酒,婢子跟紫韻姐姐一起去廚房熱菜好了。”見徐其容點頭應了,忙上前端了兩盤沒動過的小菜與紫韻一起退下了。
華裕德其容笑:“你怎么我是高興的?她們今兒個可都嚇壞了!”
華裕德說的她們自然指的是白屏幾個。
徐其容撇了撇嘴,有些無賴:“你沒事嚇唬她們做什么,都還是小孩子呢!”見華裕德又一口悶了一杯酒,不由得碎碎念道,“你就是想喝酒,也該吃些菜,這樣就算是醉了。胃里面也不至于難受。”
華裕德擺擺手,親自斟滿了酒杯,然后又起身拿出個沒有用過的白玉杯,用茶壺里面的涼白開涮過了之后,斟上酒,送到徐其容手里:“什么都別人,先陪我喝酒慶祝一番。”
聽華裕德這么說。徐其容算是松了口氣,不管他之前收到的是關于什么的消息。既然他這般高興,應該就不是壞消息。只要不是壞消息,她也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徐其容正要由著華裕德這難得使的性子陪他再喝幾杯,華裕德卻以為她是不高興,一直激動的心情微微有些冷卻下來,再開口的語氣就帶了幾分誘哄:“陪我喝幾杯吧,你若是喝醉了,自然有我親自照顧你。至于為什么高興,等咱們酒醒了之后。再告訴你好不好?”
徐其容失笑:“你已經喝了這么多酒了,我這個時候同你喝酒,未必就比你先醉了。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我也把話放在這里,放心大膽的喝,你若是醉了,我也親自照顧你。只是喝酒畢竟傷身。這次喝了,以后可不許這樣了。”
其容笑著說這番話,華裕德眼睛有些亮,心里更是熱得很,自從與徐其容成親之后,他每天都覺得自己很有些好命。此刻尤其如此。
如果沒有她,就算他得知多少年的大仇有了得報的希望,也不會有人陪著他一起高興,一起慶祝,他只會是一個孤家寡人。
徐其容與華裕德輕輕碰了一下酒杯,學著華裕德的樣子一飲而盡。
因為嗓子的原因,徐其容甚少喝酒。更別提這樣子一口一杯的喝。華裕德今日喝的這酒有些烈,不像是梨花春,也不像是杏霖醉,一口下去,喉嚨有些燒的慌,腦子也有些暈乎,再,滿頭的煙霞烈火。
虞夏其容與華裕德對酌的樣子頗有些擔心,可主子高興,她也不好勸著掃興,到底是什么都沒有說,不動聲色的退下去廚房吩咐余娘做醒酒湯備著了。
也不知道喝了幾杯,等紫韻和白屏熱好了小菜送進來時,徐其容已經頂著坨紅的臉頰倒在華裕德懷里了,兩人進去的時候,華裕德正用食指摩挲徐其容的嘴唇,眼神專注得很。
白屏年紀小倒沒什么,紫韻年紀到了,個場景,自己先臉紅了,心慌意亂的帶著白屏擺好了小菜,留下白屏在旁邊伺候,自己找借口出去了。
華裕德剛熱好的小菜,這才失笑道:“罷了,灼灼都醉了,這菜是白做了。”然后問白屏,“你虞夏姐姐呢?讓她打熱水來書房,今兒個我和你們奶奶就在書房里面休息了。”
書房里面有休息的軟塌,不算小,如今天氣也暖和了,睡兩個人剛剛好。
白屏忙道:“虞夏姐姐在廚房吩咐余娘準備醒酒湯呢!”
華裕德擺擺手,扶著徐其容站起身來,步子有些踉蹌,頭腦還算清醒:“去吧,就說你們奶奶醉過去了,醒酒湯先熱著,夜里要是醒了再喝。”
白屏忙答應著去了,等虞夏打著熱水進來的時候,華裕德已經除去了徐其容的衣裙,只著中衣躺在軟榻上,他都醉成這樣了,還能解開那繁瑣的衣帶,也是厲害。
虞夏擰了帕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帕子遞到華裕德面前:“爺,洗把臉吧!”雖然心里更想照顧徐其容,可妻以夫為天才是正理,她不能讓自家主子日后因為這事被人挑理。
誰知華裕德接過虞夏手里的帕子就開始給徐其容擦臉,他也有些醉了,下手就有些沒輕沒重,徐其容嚶嚀了幾聲,他這才把帕子交到虞夏手里:“你來。”然后又道,“你們奶奶怎么酒量這么差?那平時豈不是經常醉了?”
徐郭氏等人的事情,華裕德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虞夏也沒有必要瞞著他,便老老實實道:“奶奶小的時候,中過毒,嗓子受過傷。葉神醫和方大夫都說喝酒會傷害嗓子,奶奶平日幾乎是滴酒不沾的,這還是奶奶第一次喝醉。”
華裕德一聽,神色就帶了些后悔:“是我不好。”
等虞夏伺候兩人梳洗好了,華裕德翻身上榻,徐其容睡在里面,他睡在外面,對虞夏道:“這書房里面也不方便,你們今晚就不必值夜了,你們奶奶有我照顧著呢!”
一般當是女子睡在外側,這樣夜間男子口渴時,也方便端茶送水的照顧。
虞夏愣了一下,然后忙答應著出去了,卻不好真的不值夜,吩咐人把小菜酒水都收拾了出去之后,自己端了個小杌子坐在書房門口繡一個昭君套。這會子,天光尚好,剛剛到黃昏光景。
農人尚未收工,商鋪還在營業,女人們才開始準備淘米做飯。就連初八,都還沒有吃晚飯。還早著呢!
虞夏一邊繡著昭君套,一邊心里想著,自家姑娘果然是個有福氣的,眼光也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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