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工夫,爾芙才感覺到身后人有些沉重的呼吸,迷惑的回過頭,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爺,您怎么今天過來了!?”爾芙有些奇怪的問道。
四爺抖落了下雙手,坐在了爾芙的身邊,隨手拿起了之前爾芙勾畫的紙卷,狀似隨意的說道,“左右無事,便想著過來瞧瞧!”
“爺,您是想我了?”爾芙挽住了四爺的胳膊,笑著說道。
“……”四爺無語的看了眼正在傻笑的爾芙,轉頭繼續看手里頭的紙卷去了。
爾芙只覺得整個人都好像在泡溫泉一般,心情和身體都放松了起來,靠在了四爺的肩膀上,擺動著小指頭,似乎在算計著什么。
從初一的晚上,一直到十五,似乎四爺來的勤快了許多,難道四爺真的不擔心她是妖魅么,那是不是說她來自未來的身份,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只要她平時表現的很正常,想必也不會有人發現這個秘密咯。
四爺隨手翻到了那張被爾芙畫的丑得嚇死人的設計圖,面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不過爾芙并沒有發現這一幕,只是全身心的沉浸在了她的美好憧憬中。
正月,四爺可以休息整個月,但是四爺還是照常一般,天還不亮,就已經穿戴整齊的走出了西小院,獨留下昨晚累散架的爾芙在床上補眠,似乎貝勒府的一切都很正常。
書房里,四爺手里頭翻看著陳福送來的各種資料,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這些都是真的?”四爺將手里頭的冊子,重重的摔在了桌案上。沉聲問道。
陳福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主子爺,奴才不敢欺瞞!”
“好阿,這些女人真是好有謀略阿!”四爺的憤怒都藏在了心里頭,臉上不動聲色,可是一雙手早就緊緊地攥住了太師椅的雕紋扶手。
蘇培盛站在四爺身后不遠,雖然看不清冊子上的全部內容。但是也隨著四爺的翻閱。略微看到了那么幾眼,沒想到這往日都是一副賢良柔惠模樣的主子們,居然背地里頭還有這樣子的手段。真是不得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阿!
不過這些可都不關他蘇培盛的事,他是主子爺身邊的人,即便這些女人吃錯了藥,也絕對不會給他動什么手腳的。只是這往后身邊的小太監們,還是要多加留意才是。也免得這后院的女人們手伸的太長,連累到他這個四爺最重視的大太監。
四爺在心里頭運氣許久,最終只是無力的擺了擺手,打發了眼前的陳福。也打發了身后的蘇培盛,獨自一人窩在了書房里頭生悶氣。
這些都是爾芙不知道的事情,爾芙正傻呵呵的站在書案后頭練字。絲毫沒有意識到潛伏的危險,正在接近著她。
爾芙最近的字跡真心越來越好看了。起碼在爾芙的心里,那可是很自豪的。
寫了大半個時辰的字,爾芙才撂下了手里頭的毛筆,洗凈了手上的墨跡,轉身往堂屋里走去。
平日里,爾芙總是起來的很晚,所以并不經常吃早飯,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直接吃午飯的,但是自打來了這四爺府以后,她的作息習慣就改變了許多,只是早飯還是只喜歡喝上一碗粥就罷了,這練了大半個時辰的字,肚子就有些餓了。
不過不等爾芙吩咐,旁邊伺候的玉清,就已經提前去小廚房吩咐了。
爾芙有些無聊的托腮,望著外頭,窗外是很明媚的冬日陽光,這樣子的好天氣,在冬天是很少見到的,便如爾芙此時的心情一般。
曬了會兒太陽,爾芙覺得身上都有些熱了,忙讓玉冰取了房間里頭的炭盆,隨手拿起了一本不知道什么人撰寫的話本子。
一會兒工夫,玉清就已經領著兩個丫鬟提著大食盒走了進來。
爾芙回眸看去,見兩個丫鬟雖然不太眼熟,但是瞧著都是院子里伺候的,便也沒有多問。
“主子,您瞧在哪里擺膳?”玉蘭恭敬的問道。
“今個兒天氣好,便擺在臨窗的榻上吧!”爾芙笑著指了指眼前的炕桌,柔聲說道。
玉清忙從丫鬟手里頭接過了食盒,將里頭的幾碟熱炒,小心的擺在了爾芙眼前,又取過了另外一只食盒里頭的冰糖燕窩,捧著送到了爾芙眼前。
“主子,奴婢瞧您這些日子臉色有些不好,特地讓人熬的,您嘗嘗吧!”玉清輕聲說道。
爾芙看著雪白的瓷盅里,那裝著大半的燕窩,有些無奈的蹙了蹙眉,這統治階級還真是幸福,這東西她原來可是瞧都沒瞧過的,更別提能拿來補身子了,只是聽說這東西都是懸崖峭壁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一星半點的東西,丟了性命呢,再說這燕窩說白了就是某種燕子的口水混合物罷了,和雞蛋的營養價值差不多,她還真是不喜歡吃呢。
這一想不打緊,爾芙心里頭就先泛起了惡心,隨手指了指炕桌上空余的地方,“先放著吧,等會兒我再喝!”
玉清見主子并不喜歡,也沒有再說,只是將東西擺在了旁邊,便打發了剛剛提膳過來的丫鬟們。
爾芙看著那敞著蓋的瓷盅,連剛剛提起不久的胃口,都有些倒了,再看玉蘭正瞧著瓷盅吞口水,便有了個主意,“瞧著你們這過年也累壞了,這冰糖燕窩就賞給你們了,你們拿下去吃用了吧!”
“可是這……”玉清有些不贊同的說道。
“行了,這東西雖然不常見,但是我若是想吃,自然也能日日吃用的,倒是你們要是累壞了身子,那可誰來伺候我呢!”爾芙笑著說道。
玉清一想,憑自家主子在府里頭的得寵程度,別說是這尋常的白燕,即便是那些珍貴的血燕,那也是能天天吃的,倒是就沒有了那么多的顧忌,笑著和眾人一齊謝了賞。
爾芙看著那重新蓋上蓋子的燕窩,心里頭舒服了許多,交代了玉清等人下去吃東西,便自顧自的拿起了碗筷,樂呵呵的吃起了家常小炒菜。
兩碗米下肚,爾芙便放下了筷子,讓旁邊堅持守著的玉清,撿了自己沒動過的菜式,下去和其他人一起吃飯。
不等爾芙的話說完,那空空的素白瓷的蒸盅就已經放回到了旁邊的食盒里頭,玉蘭抹著嘴巴進了西暖閣。
“主子,奴婢這就收拾下去!”玉清見有了人伺候,倒是也沒有堅持,麻利的將碗碟收拾進了擺在外頭的食盒里,便拎著食盒往后頭走去。
而剛剛隨著玉清來送膳的丫鬟,也迎了上來,“玉清姐姐,這粗活哪能讓您做呢,只管交給咱們就是了!”
“這哪算什么粗活,你們拎這個就是了,你們可吃過飯了!”玉清笑吟吟的說道。
“吃了吃了,咱們這些個不在主子跟前伺候的,早就已經吃好飯了,只是難為了玉清姐姐,這個時候還沒吃呢吧!”小丫鬟嘴里頭爆豆似的說道。
玉清笑了笑,沒有搭腔,只是提著其中一個食盒往后頭走去了。
兩個小丫鬟手里頭提著一柄精巧的食盒,笑著走到了小廚房,只等著玉清送了另外一只食盒過來,便將這些東西一起送到大廚房去。
話說正房里,爾芙填飽了肚子,便在房間里繞著圈圈,似乎是在消化食。
“嘭”西暖閣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打開,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響聲,引得爾芙回過了頭,便看見四爺的臉色有些難看,更瞧見了蘇培盛那早已經跑得滿臉是汗的臉,有些奇怪的愣住了神。
“你可曾吃過飯了?”四爺大步上前,抓住了爾芙的手腕,沉聲問道。
爾芙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爺,您這是怎么了,可是也餓了,我這就吩咐人準備去!”
“來人,快去請前頭的大夫過來!”四爺沒有回答爾芙的話,只是厲聲吩咐著還沒有喘過氣的蘇培盛。
蘇培盛麻利的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子,提著袍擺就往外頭跑去。
爾芙見這一主一仆的反應,這就更加迷糊了,見四爺一臉緊張的樣子,忽然腦子里涌起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四爺子嗣不多,照理說按照四爺現在的身體狀態來講,這絕對是不正常的,難道是……
心里頭想著,爾芙這眼淚就流了下來,雖然爾芙如今還不打算有孕,但是也絕不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瞧著四爺這個架勢,怕是有人給她下了什么落胎的東西了吧,可是她自己都沒發現有孕,別人是怎么發現的呢,難道她這些日子嗜睡、身子疲累,便是因為懷孕了不成!
“別怕,別怕,爺絕不會讓人傷害你的!”四爺撫摸著爾芙的后背,柔聲安撫著。
爾芙心里頭暗罵:這怎么可能不怕,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三分鐘無痛苦,當天就能上班的先進技術,那說不好她這輩子可能就沒有了做母親的資格,她還想著能生下一個好像四爺一樣的小包子呢,怎么能就這么被人害了呢,難道穿越大神故意坑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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