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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第四百七十九章 幼稚的鬧劇
更新時間:2016-04-29  作者: 綰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清妾 | 綰心 | 綰心 | 清妾 
正文如下:
第四百七十九章

被問到頭上的珍珠,對上福嬤嬤那張冷臉,不但沒有絲毫不安,甚至還露出了些許得意之色,抬手撫了撫烏黑柔亮的發鬢,又用戴著護甲的小指勾了勾微微上挑的眉梢,這才掐著嗓子,陰陽怪氣的說道:“瞧瞧咱們嬤嬤,真是嚴肅慣了,我這不是和您鬧個玩笑么!”

說完話,她便對著身側站著的小宮女遞了個眼色。

小宮女水夢苦著臉點了點頭,上前幾步,直走到了福嬤嬤跟前,這才露出了一直被在身后的手,拿著一條看起來有些暗黃的干布帕子就蒙頭蒙臉地往福嬤嬤身上擦去,嘴里頭低聲賠罪著:“嬤嬤,真真是對不住……對不住了,咱們格格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您多擔待些。”

“去去去,連這點粗活都做不利索。”福嬤嬤還來不及反應,另一道玲瓏的身影就來到了她的身側,用肩膀一撞就擠開了正低頭道歉賠罪的水夢,搶過水夢手里抓著的帕子,直接往福嬤嬤臉上捅去,這道自帶幽香的玲瓏身子,自然是之前站在廊上看好戲的烏拉那拉氏珍珠了。

其實,這一切就是珍珠給福嬤嬤安排的一出好戲。

原來珍珠被福嬤嬤半哄半騙地送出了上房,才猛然意識到四爺今個兒去了宮里頭給康熙老爺子侍疾,這幾天都大概不會回府的事情來,一下子就恨上了欺騙她的福嬤嬤這個人,只是礙于福嬤嬤是烏拉那拉氏身邊的大嬤嬤,不好當著面找茬,這才忍著火氣,摔了滿屋子的瓷器,原想著一股火就要這么忍下了的珍珠,在得到福嬤嬤居然這個時候過來的消息的剎那,安排了這么一幕幼稚的鬧劇。

至于為什么說是幼稚的鬧劇,無外乎她此時手里攥著的一條帕子和那兜頭淋下的一大桶污水罷了,帕子是水夢特地去灑掃宮女那里找來的。正是擦拭桌椅板凳那些家具用的抹布,水則是水瑤去花房要來用來澆花的數日積水,而珍珠想要的效果無非就是讓福嬤嬤變臭那么一會兒罷了,所以才會說是幼稚的鬧劇。

福嬤嬤是自小就在宮里頭做最低等小宮女爬起來的。什么苦頭沒吃過,什么臟活沒做過,也就是這些年成為了烏拉那拉氏的教習嬤嬤,又跟著烏拉那拉氏成為了一府最有臉面的嬤嬤,這才過得舒心了些。吃穿戴的,看起來好了些,但是吃過苦、受過罪的底子,還是在的,壓根就不會覺得這點小事算什么折騰。

比起帶她當差的老嬤嬤們使得哪些手段,珍珠做的事情,簡直就是幼稚到家了,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矮了矮身子,配合著珍珠完成了這出戲。滿足了珍珠心里頭那點點小陰郁的惡作劇心態,一臉“您是主子,我是奴才”的卑躬屈膝模樣接過了珍珠手里的抹布,實打實地在臉上搓了又搓,這才就這么狼狽著,賠笑說道:“這點小事,哪里能勞動格格這樣的貴人,老奴自己來就是了。”

“嬤嬤不怪罪珍珠就好。”珍珠見福嬤嬤的反應,并未如她預想的那般暴跳如雷,反而覺得無趣得緊。又覺得手里頭攥過那條臟兮兮的帕子之后就臭烘烘的,也沒了繼續陪福嬤嬤說話的心態,擺了擺手,滿臉虛偽的歉意。低聲說了句,便扭頭往房間里走去洗手了。

福嬤嬤就這樣渾身濕漉漉地跟著珍珠的身后,進了房間,站在堂屋的青玉地磚上,聽著珍珠在房間里又是要花瓣洗手,又是要熏香的帕子擦臉的動靜。抿嘴笑了笑,暗道:本還打算為她在主子跟前說些好話,看來是不需要了,這樣的性子要是不被人好好調/教一番,怕是還真就如主子說得那般,以后在府里,她們正院這波人,連一點清靜的日子都過不上了。

重新梳洗一番的珍珠,手腕搭在水夢手上,搖曳生姿地走出內室,便瞧見了福嬤嬤那副狼狽的樣子,不禁心里頭有些歡喜的露出了一抹淺笑,假模假樣地申斥了一句跟在身側的水瑤,快步來到了福嬤嬤跟前,“這小丫頭真是太沒有眼力見了,也不知道給嬤嬤您那條帕子擦擦……”說完,珍珠就一擺手讓水夢進去取帕子了。

“珍珠格格太客氣了。”福嬤嬤心知珍珠就是這么個“表里如一”的人,也就更沒有生氣的想法了,賠笑地擺了擺手,客氣道,“老奴過來就是來告訴格格一聲,這些日子主子爺要在宮里侍疾,怕是不能回府的事情,順便也問下格格回家要帶的東西,可曾收拾妥當了。”

“什么回家,什么收拾東西?”被福嬤嬤的話,弄得一愣的珍珠,有些惶惶不安的追問道。

“之前主子不是告訴過格格,已經交代人給家里送了消息,說是四爺這些日子不在府里,讓家里將珍珠格格接回去住些日子,也免得格格家里人惦記,估計這會兒家里派來回信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老奴擔心格格這邊還未收拾妥當,所以才特地來告訴格格一聲。”說著話,福嬤嬤就似是并未察覺出珍珠的不安一般,環視了一眼左右,看著那些如常的擺件,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眨巴著眼睛,小小聲的問道,“難道格格這邊還沒有開始收拾,老奴瞧著這里好像沒有什么變化呀!”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回去了,你回去告訴堂姐,我不回去。”珍珠顫抖著手將茶盞湊到嘴邊抿了一口,橫了一眼身側兩個露出慶幸模樣的水瑤、水夢,看著恭恭敬敬站著的福嬤嬤,咬牙切齒的說道。

福嬤嬤聞言,停下了手里頭擦拭的動作,賠笑著矮了矮身,低聲說道:“這怕是不妥吧,主子那邊都已經安排停當了。

再說格格出來也有些日子了,還是該回去家里看看才是,也免得家里人惦記不是!”

“我說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哪里容得你這個奴才質疑我的決定,難不成嬤嬤是覺得我給了幾個好臉色,你就能插手來管我的事情了。”珍珠被福嬤嬤的話,刺得臉色一變,一把將手里端著的茶碗。摔到了福嬤嬤的腳跟底下,三兩步就走到了福嬤嬤的跟前,手指指著福嬤嬤賠笑的臉,恨聲質問道。

“老奴不敢。老奴就是個傳話的而已。”福嬤嬤微微后退一步,避開了珍珠的鋒芒,矮身答道,只是語氣里卻再沒有一絲恭敬之意,反而流露出了幾分不屑之態。直氣得珍珠整張臉都漲得通紅,連連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揮揮手,不帶走一絲云彩的離開了跨院,直接去找人給烏拉那拉氏的娘家送信去了。

原本福嬤嬤是真心有些不忍心讓珍珠這么個嬌花似的人去族里吃苦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到現在才安排人去給烏拉那拉家送信,可是被珍珠那番如孩童般的鬧劇和那毫不掩飾的鄙夷之態,到底讓福嬤嬤動了些許火氣,所以也就熄了那么好心啦,順著烏拉那拉氏的吩咐。交代人去做事了。

如果所料不差,想來不到晚上,烏拉那拉家來接珍珠的人就會到府里了,想到這里,福嬤嬤暗道了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直接回了自己個兒住著的小房間。

作為烏拉那拉氏身邊得臉、倚重的嬤嬤,福嬤嬤在府里,不但有一處獨居的小房間。還有兩個才十一二歲的小丫鬟伺候著,日子過得比起一般人家的當家奶/奶,還要更愜意幾分。

小桃,福嬤嬤身邊伺候的小丫鬟之一。猛然瞧見福嬤嬤如此狼狽的回到房間,忙丟下了手里繡了一半的繡活,擰著帕子來到了福嬤嬤跟前,關切的問道:“嬤嬤,您這是怎么弄得,可是淋著雨了。這些人怎么也不知道給您拿把傘撐下呢!”

“不關她們的事情。

你去廚房多取些熱水過來,我趁著主子睡著這工夫,簡單洗漱下就是了。”福嬤嬤知道小桃嘴嚴,也沒有叮囑她旁的話,含笑吩咐了一句,便自顧自的進了內室去脫衣裳了。

小桃忙應了個聲,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招呼上到交好宮女那里畫繡樣的小梅,便一道去了廚房取水。

小廚房的灶上會一直溫著水,免得主子用的時候沒有,所以兩人很快就拎了一桶熱水、一桶冷水回到了房間里。

洗漱一番的福嬤嬤,披散著已經花白了的長發,任由小桃拿著一條帕子替她擦拭著濕發,望著窗外如斷珠般的雨簾,手里捧著一杯熱烘烘的姜茶,長長嘆了口氣,輕聲道:“又是一年春來到,也不知道家里人都怎么樣了?”

“嬤嬤既然想家里人了,那改天就尋個機會,讓主子允您些日子回去瞧瞧唄。”一旁正蹲坐在門口洗衣裳的小梅聞言,笑著回過頭,柔聲說道。

“盡胡說。

主子就單靠那些個不中用的伺候,我可不放心,還是算了吧。”福嬤嬤笑著斥責了一句,反手揉著有些發酸的肩膀,搖了搖頭,喃喃道,“等再過幾年,把琦香她們帶出來了,我倒是可以安心回去養老了。”

小桃隨手換了一條干帕子,小心地搭在福嬤嬤的肩頭,便也蹲到房門口,陪著小梅一塊,迎著雨簾去洗衣裳了,“嬤嬤就是愛操心,回去個一天半天的,想來這院子里,也不會亂了套的。”

“習慣了,總覺得主子就好像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一般,總是放不下心。”福嬤嬤摩挲著手心里的細繭,見房間里的水汽放得差不多了,便隨手關上了大敞四開的窗戶,坐到了圓桌旁,一邊給自己個兒倒上了一杯熱茶,一邊笑著說道。

說完,福嬤嬤又好像覺得有些食言了,低聲囑咐道:“我說的話,你們可不許出去胡說,不然就算是主子不怪罪你們,我也不會饒了你們的。”

“奴婢們曉得。”小桃、小梅對視一眼,笑著答道。

了解福嬤嬤的她們清楚,其實福嬤嬤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不然也不會在身邊伺候的丫鬟年歲大了被放出去以后,把她們這兩個如受氣包一般存在的小丫頭調到自己個兒的身邊,而且福嬤嬤不但教會了她們很多東西,對她們也如母親一般溫暖、慈愛,從來不曾嚴詞苛責,所以她們才會視福嬤嬤如親人一般,并不懼怕。

當然,兩個小丫鬟也都是懂得感恩的人,不但從來不會把福嬤嬤私下說的話傳揚出去,嘴風嚴得很,還會把在外收到的消息告訴給福嬤嬤,要是遇到一些說福嬤嬤壞話的人,那更是會瞬間變身福嬤嬤的辯護人,直說得對方認錯賠罪才肯罷休,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弄得不少嫉妒她們好福氣的小宮女都說她們是雙面人。

福嬤嬤也是知道她們倆做的那些事情的,從來沒有怪罪過她們,反而在遇到來告狀的嬤嬤的時候,還會給她們撐腰,這么一來二去的,告狀的人沒了,而三個人如母女一般的情義,也就這樣形成了。

“瞧瞧你們倆個,這雖說天氣暖和了,可是這用剛打上來的井水洗衣裳,也不怕手被凍著了,難道小廚房里的人不讓你們用熱水?”福嬤嬤自顧自的喝了一盞茶,來到了兩個小丫鬟跟前,伸手摸了摸有些冰手的水,嗔怪道。

“哎呦……

嬤嬤您還真是心疼她們兩個,那您怎么不自己個兒洗呢?”福嬤嬤的話音剛落,小梅、小桃兩個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有些刺耳的女聲就從窗外傳了進來,三人順著聲音看去,竟然是珍珠格格領著水瑤、水夢兩個人,打著傘,穿著一襲玫紅色的收腰旗裝,媚態橫生地倚在窗邊,笑瞇瞇的在說話。

“珍珠格格,您怎么過來了,可是有什么差事吩咐。”福嬤嬤跨前一步,擋住了兩個眼中涌現了憤恨之色的小丫鬟,笑著矮了矮身子,恭聲問道。

珍珠抬手擺了擺手,免了福嬤嬤的禮,便這樣站在窗外,語帶嘲弄的笑著說道:“也沒什么事情,我瞧著這雨景甚美,想著要堂姐一塊去園子里走走,卻不想堂姐還睡著,這不,我聽說嬤嬤在房間里歇息,便過來看看,哪想到就看到嬤嬤這幅呵護身邊人的模樣,忍不住說了一嘴,嬤嬤可別怪我盡說不討喜的話才是!”

“哪里,格格素來厚待身邊人,老奴這不過就是東施效顰,做些嘴上功夫罷了。”福嬤嬤聞言,雖然心里頭不喜,但是面上還是那副謙卑的模樣,賠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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