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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試探
第五百六十四章試探
第五百六十四章
有些失魂落魄的福嬤嬤,為了做的逼真,特地往前院的藏藥院走了一趟,開了幾幅專治跌打損傷的湯藥和外敷的藥油,這才拎著那條故意崴傷,不大靈便的腿,一步一挪地回到了正院見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見她腿上有傷,倒是也沒有多說什么,只交代她好好回去將養著,便將福嬤嬤丟在了腦后,吩咐琦香回烏拉那拉家見覺羅氏,希望能在珍珠入府前,再給珍珠挖個坑,免得珍珠過得太自在,一進府就給她找麻煩。
目送著琦香離開了房間,烏拉那拉氏沉下心,開始研究納珍珠入府的各項瑣事。
烏拉那拉氏一手取過桌上擺著的記檔冊子,翻了又翻,選了又選,總算是忍著肉疼,勾畫了幾樣差不多的東西作為下聘的聘禮,本來納侍妾格格進門是不需要這個環節的,可是現在祁氏掐著她寫給覺羅氏的書信,她不得不給珍珠和祁氏這個臉面了,好在四爺看重她,也愿意善待烏拉那拉一族,所以并沒有拒絕她的提議,將權利大撒手,直接將納珍珠入門的事情,交給了烏拉那拉氏負責。
對此,烏拉那拉氏不禁有些多心,猜測起了四爺的意圖。
不過她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出什么漏洞,便也就順風順水地接下了這差事。
差事到手以后,她才發現,這聘禮的貴重程度,才是讓她為難的一點,太貴重的聘禮,會讓旁人覺得四爺府沒規矩,太掉價的聘禮,祁氏又可能會誤會是她烏拉那拉氏存心落珍珠的臉面,連帶著烏拉那拉家那些老古董都會疑心她,不但如此,這府里還有其他的格格在,她實在是為難得很,最終只能參照七爺胤祐那位風光一時的側福晉納喇氏的聘禮,選擇了一份差不多的,這樣也免得旁人說閑話了。
想到這里,烏拉那拉氏不禁嘆了口氣,若是弘暉沒出那次意外就好了,想來就算是娘家那些老古董再糊涂,也不會被祁氏的巧舌如簧說動了。
選定了納珍珠入府的聘禮,她就將勾畫好的冊子交給了琦珍,又從錦盒里取出了象征著雍親王府嫡福晉身邊的手牌,低聲吩咐道:“你去將這幾樣東西都檢查一遍,若是有什么錯落,我也好在些安排別的補上。”
說完,便擺了擺手,示意琦珍抓緊去辦,將注意力落在了手邊一份描畫在羊皮卷軸上的四爺府俯覽圖,從中挑選了一處離她正院不算遠,也不算太近的空院子。
留香居,一處小巧精致的院子。
面闊三間的上房,不同于尋常的院子的歇山頂飛檐斗拱房子,而是一處雕梁畫棟的兩層閣樓,原本是一處用來安置府中小輩格格的居所,但是四爺的女兒,真真是太少了,活到現在的,只有李氏所出的二格格茉雅琦和爾芙的小七格格和小九格格了。
茉雅琦被四爺安排進了宮里,給德妃娘娘作伴,小李氏為了更好的控制二格格,直接學著爾芙的樣子,直接將茉雅琦在府里的香閨,直接安排在了跨院,并沒有去留香居。
而爾芙雖說并沒有如其他穿越女一樣,打小就親自照料子女,但是也不想和小七離得太遠,所以直接就將小七留在了跨院。
反正她那處院子里,四爺也是不打算安排其他侍妾的。
疼惜子女的爾芙,還將一左一右兩處跨院都做了相對應的改建,將兩個跨院都設計成了藍白和粉白的風格,作為子女的居所,自然不會讓小七住到那么遠的留香居去了。
這次,反倒是便宜了即將要入府的鎮住了。
“到底還是手頭的人不夠用。
早知道當初就該將李氏留在府里那些人都收到手里好了,就算是不能收買過來她們的忠心,但是也終歸是大李氏跟前得用的老人兒,定然比這些不爭氣的靠譜。”選定好了院子,便要讓人去布置擺設、家具等東西,可是烏拉那拉氏左右看了一圈,也沒有挑選出合適的人手,被瑣事壓得喘不過氣的烏拉那拉氏,不禁又有些后悔地喃喃道。
沒有可用的人去安排,她就只能親自去了。
可是一想到,她這個嫡福晉居然要親自去布置與她分寵的其他女人的居所,她就覺得氣悶得緊,恨不得將珍珠那張明媚動人的臉抓花了,才能解了心頭的悶氣。
苦悶極了的烏拉那拉氏,正打算拿過羅紋紙,抄寫兩卷佛經靜靜心,便注意到了手邊的藥包,一個有些不大厚道主意就上了心頭,暗道:“算了,左右福嬤嬤腿傷了,這些日子不能到跟前伺候,這事就交給她去操辦好了。”
想到這里,她將小桌上亂糟糟的東西都收攏到了桌下的暗格里,扭頭叫過在一旁伺候的綺羅,低聲吩咐道:“你去把福嬤嬤請過來,我有事要吩咐她。”
“主子,福嬤嬤的腿傷了,您有什么事情,不如吩咐奴婢去坐吧。”相比于琦香和琦珍兩個在烏拉那拉氏跟前的地位,綺羅這個模樣不錯的大宮女的地位就有些尷尬了,雖說是領著一等大宮女的月銀,但是干得卻是二等宮女的活兒,連端茶遞水這種精細的活兒都輪不到她的頭上,所以一聽烏拉那拉氏要吩咐傷了腿的福嬤嬤去辦差,她便毫不客氣的毛遂自薦了。
烏拉那拉氏斜了一眼有些不自量力的綺羅,淡聲道:“你……你不行,你還是去叫福嬤嬤過來吧。”說完,她也不想再聽綺羅的回話,便直接擺了擺手,催促著綺羅出了上房。
說起來,烏拉那拉氏身邊伺候的宮婢,那都是一茬壓一茬的,唯有琦香一人是個特例,如今都已經二十三歲了,眼見著就要過了花信之年,她也沒有給個說法,是不是要放她出府嫁人,更沒有示意讓她自梳,做個不嫁人的嬤嬤,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著。
除了琦香之外,其他宮女里,年紀最大就是琦珍了,眼瞧著就二十了,跟著福嬤嬤當差了好幾年,也肯用心學,倒是也歷練了出來。
而綺羅和琦珠,則才剛剛過了及笄之年,來她身邊伺候的日子,也要短些,所以做事手法,還顯得要稚嫩許多。
不過烏拉那拉氏倒是也不著急,左右琦珍才剛剛雙十年華,留在府里的年頭,少說還有三四年,有這三四年的工夫,綺羅和琦珠,到時候也就帶出來了。
她是不著急,可是作為當事人的琦珠和綺羅就有些急了。
畢竟好年紀就那么幾年,早些出頭就意味著能多往手里攬些體己銀子,就算是出府以后不嫁人,也能當個衣食無憂的小地主了。
不過琦珠比綺羅要穩重些,所以在烏拉那拉氏吩咐的時候,她并沒有急著露頭,反而恭恭敬敬地繼續研墨,一直到綺羅的臉面被烏拉那拉氏丟到地上踩了幾腳,她的眼中才閃過了一絲僥幸,幸虧有綺羅替她趟路。
“你去找個小宮女把這湯藥給福嬤嬤煎上。”正當琦珠面無表情的想著心事的時候,烏拉那拉氏指了指桌上一角擺著的藥包,低聲說道。
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福嬤嬤終于拖著那條不大靈便的腿,來到了烏拉那拉氏跟前。
“主子!”對烏拉那拉氏壓榨她體力的行為,福嬤嬤有些不滿,卻也只能默默忍耐著,面上還表現得更加恭敬順從,一進府就拖著瘸腿,行了個標標準準的半蹲禮,恭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下首擺著的小杌子,低聲說道:“本來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麻煩嬤嬤的,可是我這手邊的人有限,祁氏那邊又催著讓珍珠進府,實在是不夠用了,只能委屈你了。”
說著,烏拉那拉氏就將布置院子的事情,交托到了福嬤嬤的手里,更是大撒手的示意福嬤嬤可以隨意選擇公中庫房里的所有家居擺設,只要是不越級就好,同時還把綺羅分到了福嬤嬤跟前跑腿,免得她一個人忙不過來,也免得福嬤嬤身邊的兩個小丫鬟壓不住場,hold不住管事嬤嬤那些眼高于頂的家伙兒們。
“老奴定然不辜負主子的信任。”對此,福嬤嬤自是表現得感恩戴德的樣子,連連俯身道,也就是一旁的綺羅拉得緊,不然福嬤嬤都能自己個兒把自己個兒從小杌子上折騰到地上去。
烏拉那拉氏沒心情看福嬤嬤的表演,畢竟她忙活了一上午,也著實是有些累了,所以又交代了一番,便讓福嬤嬤拿著小廚房煎好的藥,去留香居那邊張羅布置院子去了。
留香居,距離碧池苑不遠,別看一直沒住人,但是福嬤嬤也很是熟悉那里的環境,所以在去留香居的路上,她略微一琢磨,便已經有了打算,直接吩咐綺羅去管事嬤嬤那里要了幾個做粗活的小丫鬟,先過來將院子里的雜草和房間里的灰塵清理干凈,便上了閣樓二層上露臺。
“在這里布置兩張藤椅,再配合一張鑲玉色黑紋的大理石桌面就行了。”福嬤嬤扶著小丫鬟的手腕,半倚在一米高的紅木圍欄上,指著眼前這片空蕩蕩的露臺,輕聲吩咐道。
隨著福嬤嬤的話音起,一旁站著記錄的小宮女就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冊子,將福嬤嬤的布置記錄在了冊子上,只等著房間里收拾利索,便去管事嬤嬤那里挑選合適的家具和擺設了。
別看留香居的院子不大,可是因為一直沒有住過人,這收拾起來,卻是很麻煩,而且房間也不少,單單是上房就足足有六間之多,還有兩側的廂房,以及回廊一角的小涼亭,不單單地面要收拾擦拭,墻壁、門框、窗欞,哪怕是柱子都要重新粉刷,這么一算下來,沒有個三五天的,還真是收拾不出來。
好在府里的人手多,福嬤嬤在心里合計了下烏拉那拉氏那邊定下的日子,估摸著這些日子,她是不回正院那邊伺候了,忙叫過綺羅,輕聲吩咐道:“讓她們先把西廂房收拾出來,這幾天咱們除了回去匯報進度,怕是就要住在這里了。”
福嬤嬤說的,也正是綺羅想的,所以她連半點猶豫都沒有,便扭頭從樓梯下去找人了,將露臺讓給了福嬤嬤和她的兩個近身婢女。
目送著綺羅走到了院子里,福嬤嬤這才叫過木蘭,壓低聲音,小聲吩咐道:“你一會兒回去把我的被褥搬過來一套,順便交代了廊下伺候的琴書,讓她留意著院子里的動靜,要是有事發生,一定要送信過來。”
作為烏拉那拉氏身邊得臉的嬤嬤,她不能不防備著旁人趁著她不在的時候,給她使壞,尤其是在聽過了陸嬤嬤的話以后,她就更沒有安全感了,可是綺羅和她的關系,到底是差一層的。
這些話,她自然是不能讓綺羅去轉達的。
唯一能讓她信任的就是她身邊的兩個小丫鬟,畢竟她和這兩個小丫鬟的命運,已經連在了一起,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如果她被人算計得倒了霉,這兩個小丫鬟就再也沒有現在的清閑自在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沒有全然信任兩個小丫鬟。
在正院的若干婢仆中,除了她讓木蘭去傳話的那個琴書是她在收買的一個眼線外,還有兩個掃地小丫鬟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擔心琴書收了銀子不辦事,也不擔心木蘭會背地里坑她。
不但如此,福嬤嬤和琴書定下的交易,就算是木蘭不去傳話,她回去以后,琴書也會將這些日子院子里發生的事情轉告她,她之所以讓木蘭去傳信,便是為了試探木蘭的。
“呼……”不知道為什么,打從她聽了陸嬤嬤說的話以后,她這顆心就沒有安穩過,總覺得身后一身身的冒著冷汗,仿佛有人在盯著她一般,所以她才會在這個時候試探木蘭,畢竟木蘭她們兩個小丫鬟是距離她最近的人,成天跟在她身邊跑腿、伺候,如果連她們倆都不能信任,她真的不知道她這日子該怎么過了。
越想越是郁悶的福嬤嬤,抬手甩開了扶著她的木棉,徑自往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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