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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第七百六十四章 成全
更新時間:2017-02-09  作者: 綰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清妾 | 綰心 | 綰心 | 清妾 
正文如下:
第七百六十四章

也許在旁人看來,她該在四爺跟前維持著她單純如白紙似的形象,甚至連丫兒都曾多次勸說她,但是爾芙還是堅持打算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四爺,不為了旁的,一是為了四爺對她的信任,其二,也是因為她并不認為自己比這些古代人聰明多少,與其自己個兒亂弄胡弄一番,最后被人抓到小辮子,還不如請四爺這位老謀深算的真正聰明人幫忙。

這是一場穩賺不賠的生意。

她相信四爺這個從小生活在暗斗更慘烈的皇宮里的皇子,并不是一個性格純良、信奉非黑即白的真正君子,君子在宮中是活不下去的,她也相信四爺能接受她的小算計。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

雖然四爺沒有明言,但是她看得出來四爺是希望她能堅強的。

而此時,大幕已經拉開,演員都已經上場,她這個觀眾,只要坐在一旁靜靜的看戲好了,這般想著,爾芙斂了斂袖擺,轉身回到了堂屋,盤腿坐在席地鋪著的松軟彈花墊子上,不緊不慢地吩咐廊下伺候的宮女奉上了熱茶和點心,嘴角噙笑的看著內室里如困獸般對著那床流光錦床幔生悶氣的烏拉那拉氏。

“讓耿嬤嬤過來見我!”就在爾芙捏起第二塊點心繼續吃著的時候,生了好一會兒悶氣的烏拉那拉氏,終于也回到了外間堂屋,她不喜地看了眼吃吃喝喝的爾芙,冷聲對著琦珍吩咐了一句,終于收斂了臉上的怒意,似笑非笑的對著爾芙嘲諷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府里都虧了你這個側福晉的嘴兒,明明說是來觀景樓欣賞下異國風情,卻坐在這里吃個不停,你也不怕吃多了積食。”

“福晉姐姐,您這話就說錯了。

妾身確實是來這邊欣賞異國風情的,可是細細一看,這里似是和咱們平日的居所都差不多,也就是這屋子里的擺設怪了些,放著好好的椅子不坐,居然會喜歡坐在地上,反倒是這幾樣朝鮮國的小吃,味道有些特別,說甜不甜,說糯不糯,也不夠彈滑,但是卻又讓人吃起來就停不住嘴兒,真不知道這些從朝鮮國來的廚子是怎么研究的。”能吃是福,最重要的是能吃得開心,有烏拉那拉氏怒容佐餐,爾芙壓根就不將烏拉那拉氏那兩句調侃放在心上,她就是喜歡看烏拉那拉氏這種明明看不慣她,卻又拿她沒法子的樣子。

烏拉那拉氏這會兒沒有心情和爾芙打嘴仗,只白了她一眼,便收回了注意力,低頭細細盤算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要確實要好好想想這件事,她明明將布置新房的事情,全交給了辦事細心的耿嬤嬤負責,怎么會出現這樣的紕漏……這也幸虧是發現的早,若是等到晚上喜宴的時候,被來赴宴的賓朋女眷看見,就算那些人注意不到燭光下不明顯的飛鳳紋暗紋,就單單是那抹耀眼的大紅色,也足夠讓她丟盡臉面了。

呼……她需要盡快冷靜下來。

少時片刻,琦珍將耿嬤嬤帶了過來,烏拉那拉氏伸手一指,眼前矮幾上的那床大紅色床幔,斜了眼咕嚕嚕喝茶的爾芙,冷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耿嬤嬤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就恭順地跪下認錯了。

她知道這事就算是不是她做的,大部分的責任,也都是在她的身上,誰讓負責布置新房的人是她耿嬤嬤這個管事嬤嬤呢,好在她自認打理府中事物多年,也算是了解烏拉那拉氏的性情,明白她在烏拉那拉氏心目中的地位頗高,只要這件事情有回旋的余地,想來烏拉那拉氏便不會嚴懲她,所以她一瞧見那床刺眼的大紅色床幔就俯身拜倒認錯了,心里卻沒有太過擔憂。

只是這次她想錯了,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女子的嫉妒心。

大紅色繡富貴花開的床幔,再配合著床幔角落不明顯的飛鳳暗紋,這點足以讓烏拉那拉氏心中的驕傲都崩塌掉,何況四爺還當著闔府女眷的面,狠狠落了她這個嫡福晉的臉面,她現在心里的恨意都已經盈滿的快要溢出來了,而讓她這般丟臉的人就是耿嬤嬤,她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放過耿嬤嬤這次呢,不過她也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將才不過四旬的耿嬤嬤趕到莊子上去榮養,但是小懲大誡一番,總是有必要的,所以就在耿嬤嬤以為自己能順利過關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冷冷地開口了:“你這次實在是有負本福晉的信任,本福晉念在你這些年辦事還算勤懇,只罰你三個月月錢,杖責二十就算了。”說完,她就將矮幾上的那床床幔丟到了耿嬤嬤眼前,命她立馬從庫中挑選合適的床幔來更換,便轉身離開了。

隨著烏拉那拉氏一離開,爾芙也盈盈起身往外走去,她路過耿嬤嬤身邊時,還不忘看了眼跪地謝恩的耿嬤嬤,似笑非笑的低喃了一句,“真可憐。”,這才邁步離開。

她已經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了,剩下的就是鶯歌的事情了。

二十板子,并不能傷到耿嬤嬤的根基,但是一點皮外傷是免不了的,作為耿嬤嬤最信任的宮女,鶯歌則有很大可能的趁此機會就要了耿嬤嬤的性命。

這也算是冤冤相報吧!

當初,耿嬤嬤為了能順利離開人吃人的皇宮,以陰謀陷害她離宮的競爭者鶯歌姑母,讓鶯歌姑母落了個穢亂宮闈的罪名,還連累鶯歌整個家族都為耿嬤嬤的私心陪葬了,害得本該在宮外過著幸福生活的鶯歌,頂著一頂罪民帽子進宮,做著最苦累的差事,常常忍饑挨餓的辛苦度日。

老天有眼,就在鶯歌以為自己個兒這輩子都要這么過下去,怕是熬不到三十歲上就要一命嗚呼的時候,耿嬤嬤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了被同伴欺負的鶯歌,她還大發善心的將鶯歌帶回了四爺府,若是她沒有在一次偶然醉酒以后,說出她當年做過的那場驚天動地的大事,鶯歌現在還將耿嬤嬤視作再生父母呢,雖然耿嬤嬤待她不好,但是她也曾很是感念耿嬤嬤救她離開宮中那個火坑,可是當得知了當初家族被皇上以雷霆之勢打擊的真相,她自然就不可避免的怨恨上了耿嬤嬤。

偏偏耿嬤嬤本就不是個和善的人,救下鶯歌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她想要在昔日百般磋磨她的老嬤嬤跟前立威,所以將鶯歌領回來,也并沒有護佑鶯歌一分,反而比起教她本領的老嬤嬤,做的事情更加過分,將鶯歌當做奴隸般的折磨,讓鶯歌整夜整夜的替她守夜,還要包辦她身邊的所有事情,卻最終連口飽飯都吃不上,這也就難怪鶯歌要替家族報仇了。

這些年,鶯歌處處表現得恭順她,卻一直在等她倒霉的一天。

而這一天,終于在爾芙和四爺的故意安排下,出現了。

當夜,就在花廳里的禮樂如絲如綿的響徹四爺府的時候,耿嬤嬤終于挨完了那二十板子,被府中的小太監送回了自己個兒住著的小院子。

鶯歌哭紅著雙眸,迎上了耿嬤嬤,忙從袖管里取出了凝玉膏,似獻寶般的送到了耿嬤嬤眼前,低聲說道:“福晉主子是心疼嬤嬤的,那邊喜宴還沒有散場,便已經打發了身邊宮女送來了這上好的外用藥膏,奴婢這便伺候嬤嬤上藥吧!”

“哼,難得你還算伶俐。”耿嬤嬤有氣無力地發了句牢騷,便從小太監的背上滑了下來,伸手搭在了鶯歌的肩膀上,任由鶯歌搖搖晃晃地將自己個兒扶進了房間里上藥去了。

嘶……

鶯歌看著耿嬤嬤背后的傷勢,不自覺得倒吸了口冷氣。

“笨手笨腳地,還不趕緊給我上藥。”耿嬤嬤正被疼痛折磨得不耐煩,見鶯歌愣了好一會兒工夫都沒有動作,不自覺地就動怒了,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鶯歌的臉上。

這一刻,鶯歌心底才升起的一絲心軟,終于被徹底打散了。

她動作麻利地將那個加了料的藥膏瓶子拿在手里,拔出了紅布裹著的軟木瓶塞,小心翼翼地將凝玉膏涂滿了耿嬤嬤的后背,又擰濕了帕子,替耿嬤嬤擦拭去臉頰和嘴角的血淚痕跡,這才松了口氣,邁步走出了這滿是血腥味道的房間。

“勞煩小公公了。”這個送耿嬤嬤的小太監不是旁人,正是爾芙安排給鶯歌的幫手,因為爾芙知道耿嬤嬤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鶯歌雖然能將這加了料的藥膏替耿嬤嬤涂上,但是當耿嬤嬤發現皮膚潰爛的時候,定然第一時間就會懷疑到鶯歌身上,所以爾芙特地安排了這個小太監送鶯歌離開四爺府,免得事后丟了這條性命。

而她剛剛替耿嬤嬤上過藥的時候,便是她離府的最佳機會。

“鶯歌姑娘,這是咱們主子替你準備的一些東西。”小太監半側過身,從袖管摸出了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荷包,遞到了鶯歌手里,輕聲說道。

荷包里是一份路引和幾十兩銀子。

這些都是爾芙早已經替鶯歌早早準備好的,方便她以后能在外面繼續平順的生活。

鶯歌看著手里頭的東西,更覺感動。

作為包衣世家出身的姑娘,雖然她的姐姐替她擋掉了要進宮的命運,但是耳濡目染的也了解到了許多為奴為婢的小技巧,更懂得奴婢就是主子們用來辦事的工具,隨時都可以被犧牲掉,她若不是熬得熬不下去了,也不會選擇投靠爾芙,反而會如同縮頭烏龜一般藏好她的出身來歷,免得被耿嬤嬤發現她的真實身份,畢竟人都是自私的,誰的性命都是寶貴的,她還沒有那么高的覺悟,會以自己一己之身報家族大仇,她也早早就想過這事過后,她可能也就活不下去了,卻沒有想到爾芙不但沒有想要斬草除根的永絕后患,還替她安排得這般妥當。

小太監見鶯歌不說走,也不說不走,只傻楞楞地站在原地,望著西小院的方向發呆,不禁有些急躁的提醒道:“鶯歌姑娘,請快些隨我走吧。”說著話,他還很是擔心的看了眼房間方向,生怕耿嬤嬤會突然出現,發現鶯歌已經背叛自己個兒,將這事捅出來,壞了自家主子的安排。

鶯歌聞言,這才回過神來,她對著小太監微微頷首一禮,客氣說道:“小公公,還請您稍等片刻!”說完,便撩起袍擺,對著西小院的方向跪了下去,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隨著小太監往外走去。

四爺府的西北角角門打開,鶯歌離開了。

喬裝改扮一番的小太監,重新回到了西小院中,她是青黛。

素日沒什么差事的青黛是府中最不引人注意的人,哪怕爾芙出席新側福晉入府的喜宴,她并沒有跟著,也不會有任何人覺得奇怪,而她身負武藝,自然也能很好的偽裝成一個小太監,更能從刑房把有些分量的耿嬤嬤背回自己的院子里,還能通過認穴的手法,將負責把守角門的人無聲無息的弄暈,不驚動任何人的送鶯歌離府。

“她走了吧!”爾芙站在屏風后,脫下了身上厚重的吉服,穿著貼身的中衣來到了青黛跟前,笑著問道。

“奴婢幸不辱命,只是奴婢有一點想不通。

您何必費這么大工夫和耿嬤嬤計較,您一句話,還不是輕松就能將耿嬤嬤拿下。”青黛為人耿直,這也是她能練就一身不俗武藝的根本原因,她要是不問明白心里的疑惑,這種事情就會成為她的心魔,讓她和人交手的時候畏首畏尾,所以就算她明知道爾芙可能不會告訴她原因,她還是問出口了。

爾芙聞言,笑著指了指羅漢床下首擺著的繡墩,道:“鶯歌,她頂著罪民的身份進宮為婢,身份連尋常宮妃身邊的小太監都比不上,干的是最苦累的活,吃的是最差的飯,也著實是可憐了些,難得我能成全她一把,為什么不幫幫她,耿嬤嬤做下那樣的惡毒事情,也該遭到一些報應了。”

青黛就知道自家主子太仁善了。

“奴婢明白了!”她對著爾芙俯身一禮,退出了上房。

爾芙看著桌上擺著的杏仁酪,嘴角流露出甜甜的一笑,看向了一直躲在凈室里的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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