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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可以說是鬼哭狼嚎的嘈雜聲音,讓爾芙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瞌睡蟲,登時就煙消云散了。塵緣→文↓學√網
被打斷困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兒,爾芙滿臉猙獰地坐起身來,大力地掀開了眼前掩得嚴嚴實實的床幔,厲聲問道:“外面是什么人這么不懂規矩,還不趕緊叉出去!”說完,她重新窩回到了被窩里,她現在困得頭疼,再也顧不上其他那些規矩、禮儀,甚至是什么所謂的優雅,如果可以的話,她好想一錘子敲暈自個兒。
詩蘭聞言,連外袍都顧不上披一件,趿拉著鞋子,便趕忙去外面安排了。
一會兒工夫,外面的聲音微減,雖然還是有些細微的動靜,但是倒也不算擾人,正困得腦袋瓜兒生疼的爾芙打著哈欠,重新躺回到被窩里,剛打算翻個身兒繼續睡覺,詩蘭就從外面進來了,身上還帶著秋夜的冷風。
爾芙微瞇著雙眸,轉過頭來,迎著有些晃眼的燭光,疑惑問道:“怎么了?”
“主子,怕是您還得起來一趟!”詩蘭吞吞吐吐的回答道,說著話就上前一步,看來是打算要扶著還躺在被窩里的爾芙起身了。
爾芙雖然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再繼續發脾氣,她又不是個沾火就著的炮仗筒,她剛剛脾氣暴怒,也不過是一時不痛快,心直口快的吐槽兩句,便也就算了,所以這會兒詩蘭上前來扶她起身,她也僅僅是怔住片刻,便順著詩蘭攙扶的力道,痛快地坐直了身體,同時開口問道:“外面怎么了,怎么還需要我這么晚起來,天塌下來了?”
“是飄雪苑那邊鬧起來了!”詩蘭聞言,臉色微紅的回答道。
“飄雪苑,烏拉那拉媚兒那個格格,到底怎么回事,晚膳時候就不消停,怎么這會兒還不消停,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個安穩覺了!”爾芙嘴上吐槽不斷,但是卻沒有多耽擱,只是披件比較厚的外袍,簡單攏攏長發,便讓人將外面還在低聲哭訴的小宮女春喜給叫了進來。
春喜雖然年紀輕,卻是飄雪苑里的大宮女,她能這么不顧臉面的在正院哭鬧,顯然是飄雪苑那位烏拉那拉媚兒格格出了大事,也正是因為如此,爾芙才會耐著性子見她。
五格格發熱了。
爾芙聽完,強忍住翻白眼兒的沖動,耐著性子問道:“梁太醫不是在飄雪苑么?”
“是,但是梁太醫說五格格怕是有些不好了,烏拉那拉格格這會兒正抱著小格格在房間里哭呢,奴婢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便想著能不能求福晉替格格請個其他太醫過來瞧瞧,萬一管用呢!”春喜哭著道。
“得得得,你先別哭了,我這就讓人往宮里遞牌子。”爾芙抬抬手,安撫道。
說完,她也沒有再坐在內室里等信兒,吩咐詩蘭抓緊去準備好出門要用的燈籠和手提炭爐等玩意兒,扯過披風系好,便直接邁步往飄雪苑走去,她甚至連軟轎都沒有等,便這樣就著光線微弱的燈籠,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這也得虧是府里的小路平整,不然她都不知道這一路上會摔多少個跟頭了。
飄雪苑里,已然是燈火通明,將整個院落都映襯得如同白晝一般。
爾芙腳下踩著不算太合腳的軟底繡花鞋,徑直來到了烏拉那拉格格和小格格住的后罩房門口,她抬手示意詩蘭扶起在廊下跪著的梁太醫,低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么?”
“微臣不知。”梁太醫一臉苦悶的沉聲回答道。
“行了,邊上候著吧。”爾芙沒好氣地翻著白眼兒,邊說邊往后罩房里走去。
還不等她看清楚房間里的景象,烏拉那拉媚兒就已經披頭散發地迎了上來,烏拉那拉媚兒的懷里抱著小格格,身上穿著單薄的中衣,赤著腳站在地上,一雙眼睛都有些發直了,爾芙顧不上避嫌,忙示意詩蘭接過烏拉那拉媚兒懷里抱著的小格格,扶著烏拉那拉媚兒在炕邊兒坐定,輕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發起熱來了,而且我聞著這房間里,怎么好似還有一股子酒味!!”
“婢妾瞧著小格格一直發熱,嗓子都哭啞了,想著用民間土方給小格格降降溫。”烏拉那拉媚兒神情呆滯的抬眸看向爾芙,哽咽著回答道。
“什么土方,梁太醫之前不是說過小格格的身體無礙,只要多用些溫水就好。”
烏拉那拉媚兒見爾芙提起梁太醫,整個人都抓狂了,她指著門邊兒戳著發愣的梁太醫,咬牙切齒的罵道:“福晉,恕婢妾說話難聽,那就是個害人性命的庸醫,哪有人病了是不用藥的,什么用些溫水就沒事了,這話就是小孩子都不信,瞧瞧現在小格格,這臉都燒紅了,他反倒好像個沒事人似的站在那兒。”
“得,還是說說你給小格格用了什么土方子吧!”爾芙沒好氣地抬手打斷道。
“就是用烈酒擦拭身體降溫,婢妾老家都是這么給孩子降溫的,只是婢妾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本來小格格的體溫都已經降下來了,但是突然就又燒起來了,而且比之前的體溫還要更高些,腰背位置還起了疹子,婢妾讓梁太醫替小格格看看,他還拿起來了,說什么婢妾在害自己的孩子,小格格本就身嬌體弱,這會兒更是一只腳都已經邁進鬼門關了,便是華佗在世都沒辦法了!”烏拉那拉媚兒抹著眼淚,磕磕絆絆地將這件事的全過程說完,便哇的一聲趴在炕桌上了。
對此,爾芙也是滿臉無語,她只得再將在外面候著的梁太醫叫進來詢問。
梁太醫亦是滿臉義憤,那模樣就好似誰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似的,說起烏拉那拉媚兒提起的土方子,更是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如果要不是他還記得身份有別,怕是都要指著烏拉那拉媚兒的腦門臭罵了。
“小孩子身體弱,用烈酒給小孩子擦拭身體,確實能夠替小孩子快速降溫,但是卻也能夠迅速帶走小孩子的體溫,這樣不但起不到降溫的作用,反而會引起更大的問題,而且烈酒透過皮膚,進入小孩子的體內,還會讓小孩子有醉酒的反應,因此就用烈酒給小格格擦拭身體降溫這種辦法,簡直就是在要小格格的命。”梁太醫深吸口氣,壓下滿肚子的吐槽,盡量平靜、且簡單的解釋道。
爾芙聽完,微微點點頭。
她也知道用烈酒擦拭身體的降溫手段是一種不適合用在小孩子身上的做法,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她也不可能就揪著批評烏拉那拉媚兒的無知吧,她苦笑著瞧瞧烏拉那拉媚兒,扭頭對著梁太醫吩咐道:“你也別在這兒干待著,還是要想想辦法,小格格出事,即便是烏拉那拉格格的無知所致,你這個太醫在四爺跟前,也絕對落不到好。”
“那微臣就勉力一試吧。”梁太醫也明白這點,他苦著臉答道。
“婢妾不信他。”不過烏拉那拉媚兒卻好似被鬼迷心竅似的阻止上了,她幾步沖到詩蘭跟前,還不等詩蘭反應過來,一把就將滿臉通紅的小格格抱到自個兒的懷里,快速地推到房間的角落里,撕心裂肺的吼道,那模樣就好像爾芙和梁太醫是要搶走小格格的壞人似的。
爾芙滿臉無奈地扶額,嘆氣道:“詩蘭,去前院請四爺過來,多擺上幾個炭爐。”
安排好這些,她又稍顯歉然地對著梁太醫點點頭,低聲問清楚了解決辦法,便讓梁太醫先去外面候著了,自個兒上前去搶過烏拉那拉媚兒抱著的小格格,吩咐春喜去準備溫水和干布帕子,待到這些東西都擺到跟前兒,這才解開了小格格身上緊裹著的被子和小衣裳,用擰濕的溫熱帕子輕輕擦拭著小格格的胳膊腿兒,免得小格格身上殘存著的烈酒繼續侵蝕小格格的身體……
可惜她做這些就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爾芙能看出梁太醫不愿意再插手的原因,更明白梁太醫為何會如此焦躁,因為小格格的身體本就不好,細細調養著,還可能有夭折的風險,更何況是被烏拉那拉媚兒這么折騰一通,即便是真能熬過這個關頭,卻也到底是傷到了根骨,以后只會更加危險,而這一切都是烏拉那拉媚兒作出來的,與梁太醫無關,如果梁太醫現在不插手,小格格出事了,他自有辦法替自己開脫,而如果他插手,很可能會被烏拉那拉媚兒反咬一口。
除此之外,梁太醫還有另一番打算,那就是趁此機會徹底丟到小格格這個大包袱。
梁太醫是整個太醫院里最擅長兒科一道的大夫,而顯然烏拉那拉媚兒所生的這個小格格身體就如同是個四處漏水的水缸,現在又被烏拉那拉媚兒狠狠掄了一錘,更增快了水缸的破損程度,而很顯然補水的速度是趕不上水缸里水的流失速度,一旦水缸里的水流空,那就是小格格咽氣的時候,他不想小格格死在他的手里,因為依照四爺對小格格的看重程度,到時候他很可能陪著小格格一塊玩完,辛苦考進太醫院,從醫士熬到太醫的位置上,他是想要光宗耀祖的,他沒理由為一個被自個兒額娘坑死的小格格就丟掉自個兒的大好前程。
所以,所以他才會被烏拉那拉媚兒趕出去就消消停停地跪在外面等著。
他就是在故意逃避責任,別怪他這么自私,但凡烏拉那拉媚兒是個懂得聽別人說話的人,他也愿意做一把濟世救人的神醫,留住小格格的性命,替自個兒刷足本錢,但是烏拉那拉媚兒不但不聽別人說話,還是個蠢到相信土方子治病救人、甚至連打發個宮女來詢問自個兒一聲都不愿意的蠢貨,他真不敢相信小格格能在這樣的人手里長大,便是個再康健的小孩子,估計都可能被烏拉那拉媚兒養死。
少時片刻,四爺匆忙從前院趕來。
“小格格怎么樣了?”他進了門,徑直就奔著在給小格格擦拭身體的爾芙過來了,眼睛里寫著明晃晃的擔心二字,匆忙問道。
“瞧著還好。”爾芙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她倒不是故意在四爺面前裝出緊張小格格身體的樣子,實在是害怕這般嬌弱的一個小格格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被烏拉那拉媚兒坑死,之前她就聞著房間里有股子酒味,但是還好,并不是特別濃烈,頂多就像是小酌幾杯的味道,但是解開小格格身上的衣裳,她才發現烏拉那拉媚兒不是一般蠢,小格格整個人就像是在酒缸里泡過似的,滿身滿臉都是酒氣,背后和腰肢、腋窩等位置上的紅疹,完全是因為小格格酒精過敏引起的,爾芙不知道烏拉那拉媚兒到底用多少酒、多么烈的酒給小格格擦拭身體,但是絕對不是少量的烈酒兌水,也不是擦拭過一次就算了,更沒想過用清水替小格格擦干凈身上殘存的酒水,直接就將小格格重新裹起來,任由小格格身上的酒水揮發,打走小格格身上僅存不多的熱量,要是這樣還能不出事的話,那才叫真是意外了呢。
“梁太醫怎么在外面呢?”四爺已經安排蘇培盛去給宮里遞牌子請御醫了,他一邊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猜測著之前這里發生過什么,一邊幫著爾芙擰帕子、遞帕子,盡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忙,同時還不忘輕聲詢問著。
“烏拉那拉格格不信任梁太醫的醫術,左右梁太醫已經告訴我要怎么替小格格減輕癥狀,梁太醫在這里也幫不上忙,還是別讓他刺激烏拉那拉格格了。”爾芙趁著替小格格翻身的空檔,扭頭瞧著旁邊幫忙的四爺,低聲回答道,同時招呼過詩蘭上前幫忙,示意四爺過去先勸勸如困獸般在旁邊掙扎著要沖過來的烏拉那拉媚兒童鞋。
四爺瞧著爾芙這邊自個兒和詩蘭兩人也能忙得過來,微微點頭,邁步往旁邊走去。
“四爺,四爺,救救我們的孩子,他們這是要咱們孩子的命兒啊!”烏拉那拉媚兒甩開拉著自個兒的春喜和連清二人,快步來到四爺跟前,連哭帶跪的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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