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的時候,秦時鷗難免緊張起來,他閉上眼睛憋著一股氣,雙手死死抓住扶手,來抵御飛機爬升時候因為超重而帶來的恐懼感。
一只溫熱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左手,熟悉的槐花香又蕩漾在了身邊:
“ok,放輕松,沒問題的,想一下小時候在院子里玩秋千的場景,全身放松,讓你的感覺跟著思維走……”
二次爬升之后,秦時鷗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笑語盈盈的薇妮,他感激道:“你又幫了我一次,說實話,暈機的感覺真不怎么好。”
薇妮笑道:“確實不太好,不過我想你如果多坐幾次,那感覺會好轉很多。”
秦時鷗搖頭道:“除非是乘坐你的航班,否則的話只要可以,那我無論如何也不乘坐飛機啦。對了,原來你是乘務長?難怪上次你幫了我之后,我想找你道謝都找不到。”
“剛剛才成為乘務長不久,我要管理這架飛機上的乘務組,所以會比較忙。”薇妮解釋道。
“那我更得感謝你能抽出寶貴時間來給我做心理疏導了。”秦時鷗道。
薇妮眨眨眼,道:“不,其實我是按照一位同事的指引,特地來看看能乘坐頭等艙的青年俊杰是什么樣子。”
說著,薇妮笑了起來,秦時鷗也笑了起來。
女人在一起最八卦,秦時鷗估計,一定是頭等艙的空姐將對他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否則薇妮不會這么開玩笑。
秦時鷗換到的這個位置是最靠后的,再后面是茶水間,所以薇妮留在這里和他交談,其他乘客也察覺不到,兩人在一起聊了好一會,才因為商務艙有人叫乘務長而分開。
“我感覺有人要走桃花運了。”旁邊的奧爾巴赫湊上來說道。
秦時鷗看著薇妮優美的背影尤其是那兩條筆直修長的美腿,一時心醉神迷,都顧不上和奧爾巴赫這老不休扯淡。
經過交流秦時鷗才知道,薇妮身上竟然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她的爺爺是北京人,十歲之前她大多時間都待在北京城跟著爺爺奶奶,所以普通話才說的那么好。
經過一夜飛行,波音777終于在首都國際機場降落,秦時鷗特意最后等到薇妮帶領空乘們離開飛機才走。
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可惜薇妮沒有時間,否則秦時鷗很想帶她在京都轉轉,當然,薇妮是導游。
下了飛機,秦時鷗沒有直接去找毛偉龍,而是先打車去了最近的克萊斯勒4s店,刷卡買了一輛嶄新的大切諾基,然后才打電話。
“毛衣小五郎,你現在在哪里?大爺我已經到天子腳下了,告訴我地址,我上門找你。”
毛衣小五郎是毛偉龍的綽號,這家伙大學時候也比較騷包,當時有一段時間,大學情侶之間流行送自己親手diy的禮物。
毛偉龍恰好會織毛衣,于是他就在清人節當天,織了一件毛衣去找歷史學院的一位班花告白,當然,他的癡情之舉只為他斬獲了一句‘你有病吧’。
此后,毛偉龍越挫越勇,七七鵲橋節、次年清人節……總而言之,他連續又織了四件毛衣想送給暗戀的女神,結果,連同之前一次一共五件毛衣,自然都沒有送出去。
但是他的舉動卻讓他在整個院系里成了名人,偶爾秦時鷗和他走在路上,總有人指手畫腳或者竊竊私語:“瞧瞧,那個就是送毛衣給女神的diao絲……”
就因為這個,班長鐘大俊給毛偉龍起了個綽號,模仿《名偵探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叫做毛衣小五郎。
秦時鷗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毛偉龍還在上班,接到下鋪兄弟的電話,他自然是喜不自禁準備去接機,秦時鷗告訴他已經打上車了,他就將地址發了過去。
開動嶄新的大切諾基,秦時鷗帶著奧爾巴赫開上了偉大祖國偉大首都的公路。
習慣了駕駛摩托艇在海面上橫沖直撞,京城公路停停開開、松松堵堵的交通狀況讓他很不適應,秦時鷗好幾次,都忍不住拍著方向盤罵娘了。
怎么就這么多車?
他想要在毛偉龍下班之前趕過去,這樣等毛偉龍一出現,秦時鷗就用這大切諾基做驚喜送給他,現在看來,這個驚喜在下班之前是到不了了。
京城交通除了上下班高峰期,平時還好,主要是秦時鷗也不認識路,所以一個小時的車程他給開成了兩個半小時,最后正好趕上了下班車流高峰期。
最后沒辦法,秦時鷗愣是趕不到毛偉龍在國貿的單位,只好打電話讓后者來接。
電話里,毛偉龍笑的那是一個幸災樂禍:“讓你悄默聲的給我打游擊,回來之前你丫給我說一聲啊,我好去接你,你以為咱們首都這么好走?告你,沒哥們帶路,你寸步難行!”
“我給你買了一個大切諾基,要是我真打車,早就到了……”
“你說什么玩意兒?大切諾基?臥槽,你不是真買了吧?”
“我瞅瞅這是哪里,你自己過來看吧,自己過來開吧,本來是打算給你個驚喜,結果這驚喜讓你們的交通給憋死了!”
之后不久,只見一輛小長安在車流中縱橫捭闔、敵進我退、敵退我進、見縫插針的開了過來,身手那叫一個靈活,看的秦時鷗直感嘆著司機不去玩f1真是可惜了。
結果車停下,跳下來的就是一臉賤笑的毛偉龍。
“臥槽,哥們,你的技術這么牛了?”秦時鷗一臉震驚。
毛偉龍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樂道:“你要是在京城里開上四年車,也能練出這技術來。”
推開秦時鷗,毛偉龍就鉆進了大切諾基,這輛大吉普現在還是嶄新的,內飾的塑料膜都沒有揭掉,雪白閃亮的輪轂、威武霸道的外形、流光溢彩的車漆,一切看上去魅力十足。
“哎呦我的爺爺,真是切諾基啊。”毛偉龍張開雙臂就趴在了車前蓋上。
秦時鷗說道:“放心吧,百分之一萬的新車,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大切嗎?今天兄弟我滿足你心愿了。”
感受著車體鋼鐵的冰涼,毛偉龍算是冷靜下來,他叫道:“我靠,禽·獸,我知道你現在很有錢,不過說實話,你買個車送我算什么鳥事?施舍啊?”
秦時鷗翻了個白眼,道:“當初你找人送我去中海油的時候算什么事?也是施舍嗎?再說,你不要沒關系,這車剛開出來,我還能退呢。”
說實話,秦時鷗現在還真不把這輛車的價錢放在眼里,區區六十萬人民幣,也就是十多萬條鱈魚苗的事。
一直以來,秦時鷗都是承著毛偉龍很大人情的,當年畢業的時候他沒找到合適的單位,連續半個月晚上連覺都睡不著。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睡在他上鋪的毛偉龍,后者找機會套了他的話,得知他想留在海島市最好能進國企,便托關系找人將他送進了中海油。
這段人情秦時鷗一直牢記在心里,他買車不是為了還人情,而是要告訴這位上鋪的兄弟,他秦時鷗和他毛偉龍是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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