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鷗在休斯便利店買了水果,休斯跟他說,這些水果都是純天然的,黑莓和藍莓是鎮上的人采摘后賣給他的,不是農田種植的貨色。
告別島在加拿大屬于南方地帶,氣候比較溫和,很神奇的,全年都有漿果生長。
尤其是到了夏秋季節,在路邊就能采到藍莓、黑莓等等,而且當地人還不吃,因為路上車來車往,他們很傲嬌的嫌棄路邊漿果不干凈。
買好東西,秦時鷗在鎮上待會一會,坐在便利店里一邊和咖啡一邊和休斯聊天。
兩家化工廠的搬離,讓鎮民們都空前樂觀起來,秦時鷗看到的每一個人都笑容滿面。
“秦,我得謝謝你,給大家帶來了希望。”休斯真摯的看著秦時鷗說道。
秦時鷗被他這么一說,心又提了起來,道:“這件事和我沒什么關系,是兩家化工廠自己作死的。”
休斯將他的咖啡杯填滿,道:“是的,但是即使沒有了化工廠,我們這里也沒有魚,是你在漁場引進了那么多的魚苗,還是放養的。這樣以后會有魚苗遷游到公共海域,我們都能打到魚了。”
原來是這件事,秦時鷗舉起咖啡杯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而我用的錢是我爺爺留下的,所以我們應該感謝我爺爺。”
“秦老先生是個好人。”休斯的妻子感慨道,“我還記得,我和休斯結婚的時候,就是借了他的游輪去環海旅游的,可惜那艘船被政府拖走了。”
秦時鷗想打聽一下二爺爺秦洪德這個人,一個黃種人,七十多年前漂洋過海來到加拿大,白手起家能掙下這么大的一個漁場,那幾乎可以說是逆天之舉。
如果說秦洪德沒有什么幫助——比如海神之心,絕對不可能。
這個海神之心,是秦時鷗十年前收到的,當時只是說他素未謀面的二爺爺留給他的,并沒有說別的,而秦洪德也是十年前恰好去世,若說其中沒什么聯系,那才有鬼。
他不明白,這個海神之心,為什么給了自己?難道因為自己是老秦家單傳的獨苗?為什么不是給父親或者姐姐?而且將海神之心送給自己之后,為什么沒有當時就讓他來繼承漁場?
其實,自從奧爾巴赫去對他公布遺產,他心里就有一系列的疑問。
可惜,休斯等人對他的二爺爺了解不多,秦時鷗知道的都是生活規律、飲食愛好之類,休斯說如果想知道什么私密事,那得問奧爾巴赫,奧爾巴赫是他爺爺資助出來的,上學時候學費和生活費,都是秦洪德給的。
在這里待了一會,秦時鷗乘車回去,看到沙克和海妖正往車上收拾漁具,包括弓箭、射魚槍等等,他問道:“你們干嘛?”
沙克咧嘴笑道:“今天沒什么事,boss,所以我和海怪打算去射魚,你知道,現在亞洲鯉魚囂張的很,它們要到交配季節了,必須得在它們產卵之前搞掉一批,否則沉寶湖真就完蛋了。”
“我也去。”秦時鷗說道,“要不然我們用槍吧,自動步槍,爽的很。”
奧爾巴赫幫他將秦洪德的老爺爺槍證轉移到他名下了,這下子他可以購買和使用自動武器了。
海怪搖頭道:“那我們圖的是什么?子彈那么貴,魚又不是連貫性跳出來的,一梭子子彈也就打死一兩條魚,太浪費錢,還不如讓這些該死的魚繁衍呢。”
這就是理念的不同,秦時鷗是覺得射魚是娛樂活動,也可以帶回來做著吃,所以花錢無所謂。
告別鎮的人認為,射魚是一項公益活動,他們是為了保護沉寶湖中的土著魚才這么做的,如果要花錢,那就不干了。
加拿大和美國人,在談到錢的時候更一絲不茍,比華夏人還不肯吃虧。
秦時鷗拿上自己的滑輪弓,跟著沙克和海怪一起上了車,這次他們帶了一艘普通木漁船,因為這種船最省油。
沉寶湖廣袤寬闊,得有十平方公里,屬于五大湖區的一個小湖。
加拿大的水資源太豐富了,占全球淡水資源百分之二十的五大湖區,有一半是在她的境內,導致了很多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琥珀。
秦時鷗一行人到達的時候,湖上還有幾個人在射魚,這次不是全鎮性活動,所以沒有震蕩儀使用,要驚擾魚類,只能通過船舶制造的噪音。
海怪在船尾掛了個水下音箱,打開之后能看到水面波紋蕩漾,也能祈禱震蕩儀的作用,驚嚇到水下的魚。
船入水之后開了一會,就有兩條半米多長的黑草魚跳了起來,沙克趕緊拉開他的英格蘭長弓,結果只聽‘唰’的一聲,一支利箭從他身邊射出,射穿一條魚帶入了水中。
“干得漂亮,boss!”剛端起射魚槍的海怪哈哈笑道。
秦時鷗聳聳肩,將魚拖了回來,一邊往下拉箭一邊說道:“還不錯,總算沒有愧對我前些日子為了練習弓箭所付出的努力。”
另一條魚落入水中之后沒有離開,還焦灼的在旁邊游蕩,沙克隨手拿起魚梭,往水里一看,稍微將槍頭往下方調轉,強壯的手筆一甩,魚梭就射了出去,‘唰’的一下子射進水中。
沙克將魚梭拉回來,槍頭正好插在魚頭上,秦時鷗也贊嘆道:“你將這狗niang養的爆頭了,伙計,看不出你還是爆頭狂人!”
知道這些魚也是可以吃的,沙克和海怪就不再浪費,他們準備了一把剁魚刀,射到大魚之后,直接手起刀落,砍下魚頭和魚尾巴,魚身放到船艙,用準備好的冰塊鎮起來。
漁船慢慢的游蕩在湖泊上,四周是清澈碧綠的湖水,風輕云淡,陽光燦爛,秦時鷗往水中看,清澈的湖水仿佛能倒映出他的靈魂。
不遠處,有射魚的人唱起了加拿大民謠,秦時鷗心里一動,也扯開喉嚨開始吼:“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碧綠的草原,這是我的家哎耶……”
“奔馳的駿馬,潔白的羊群,還有你姑娘,這是我的家哎耶……”
“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這首《天堂》是草原歌王騰格爾的力作,旋律簡單,很好上口,可是對歌唱者的嗓音要求很高,音帶要寬、肺氣要足,以前秦時鷗也只能哼一哼,要這么吼唱出來很難。
現在不一樣,海神能量對他的改造,其實是讓他能更好的適應大海,現在他的肺活量很高,否則前天打球的時候,他爆發力那么強,吸收不了足夠的氧氣也是白費。
這樣吼起來,秦時鷗唱的比騰格爾還要豪邁,而且他是見景抒情,歌聲之中是有他的感情,唱的很是動聽。
沙克和海怪都不懂漢語,可是這不妨礙他們欣賞這首歌,秦時鷗放聲歌唱,兩人也不射魚了,放下弓箭和魚槍,開始拍打著拍子和著他的歌。
一曲終了,兩人好像看戲的觀眾,一邊鼓掌一邊高聲吼道:“好,boss,唱的真棒!”
周圍射魚的人也都怪叫了起來,有人撐著漁船靠近,對秦時鷗叫道:“秦,再來一首,太好聽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真人唱漢語歌曲呢!”
“你唱的歌是什么意思?”沙克問道。
秦時鷗向幾個人翻譯了一下《天堂》,海怪略為遺憾的說道:“唉,可惜咱們這里是漁場,不是草原,我還沒去過草原呢。”
沙克白了他一眼,道:“你個蠢貨,這首歌的重點在于歌唱家鄉,是哪里不重要!”
“改編成漁場也很簡單,”秦時鷗笑道,“只要換幾個詞就行了,把碧綠的草原換成深藍的海洋,把奔馳的駿馬換成奔馳的漁船,很簡單。”
“那換一下吧,然后教我們唱這首歌,今年鎮慶日的時候,我們可以去表演。”海怪有些興奮的說道。
鎮慶日就是小鎮誕生紀念日,別看告別鎮又小又破,其實這個鎮子歷史悠久,建鎮都有一百五十多年了,巔峰時期也有上萬人在這里居住,可惜,隨著紐芬蘭漁場的衰敗,鎮子也衰落了。
秦時鷗笑道:“這沒有問題,以后咱們搞一個大合唱,驚呆你們的小伙伴。”
沒人操控,漁船慢悠悠的飄蕩著,慢慢靠近了湖中島,沉寶湖不是那種很純粹的大湖,是地下水積攢而成,湖中有些地方曾經是高地,后來被淹了。
但每年春天湖水水位淺的時候,還會露出來,這些高地上長著諸如水杉、紅杉之類的樹木,即使一年到頭被淹在水里也不會淹死。
現在露在水面上的湖中島得有上千個平方,一些杉樹茂密的生長著,秦時鷗看了看,說道:“我們上島上去看一看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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