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更是心疼女兒:把女兒一個人放在老家,農村生活又艱苦,已經很對不住女兒了。如今又被殘忍地殺害,心里的痛苦和仇恨,是用文字描寫不出來的。
悲痛欲絕之中,見破案沒有線索陷入僵局,決定拿出多年積蓄,尋找目擊證人,早日破案,以解心頭之恨,也好讓九泉之下的女兒早日瞑目。
“只要他有行動,就不可能沒人看見。我們把玉米地塊標明了,有人看見他進玉米地也好,出玉米地也好,只要指出他來,或者說明了他的相貌特征,對破案有幫助,我們就獎勵他(她)一千元,怎么樣?”一個穿戴整齊,操京城口音的中年男子說。
“一千元忒多。我看五百就不少。一個工值才一、兩毛錢,得多少天才能掙到五百塊錢呀?”一個當地口音,農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說。
“行!五百不少。”
“夠刺激的。一個整勞力沒五年掙不了來。”
操京城口音的中年男子擺擺手,說:“這種事,被撞見的幾率很小。常言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來個重賞之下必有報案者。哪怕他(她)沒有到過那塊兒玉米地,只是舉報身邊有劣跡的人,也是給案件提供了線索。萬一猜準了,豈不是幫了我們的大忙。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們就先定一千,再聽聽公安局里的意見。”
見人們頻頻點頭,操京城口音的男子又說:
“那咱就這么定了。你們起草一份告示,明天拿給公安局里看看,要是通過了,咱立馬多謄寫一些,到附近村里張貼。張貼的面兒越大越好。”
“嗯。老堯兄,這事非你莫屬了。別人都拿不起筆桿子來。”先時說話的那個農村打扮的中年男子對一個老年人說。
“我也不懂格式。把意思寫明了,然后大家再修改。”叫“老堯”的老者說。
“不用。還有公安局那道關哩。要是他們同意了,會幫著給改的。”操京城口音的男子說。
田青青見說不出新內容來了。便離開堂屋,推著自行車走出庭院。見黑狗母女倆已經吃飽,在堂屋里守著田苗苗,很是感動——這才來了幾天呀?就對家人產生了感情!看來。這是兩只很重情義的狗,以后說什么也要好好待承它們。
田青青支好自行車,也來到空間堂屋里,坐在一張沙發上,在心里綜合分析起這些人的談話,決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怎么樣?探聽真實了沒有?”黑狗見田青青一言不發,感到奇怪,便傳音問道。
田青青點點頭,說:“確實是我見到的那個女青年。不過,有很多疑點解不開:我明明看見她跑掉了呀。可不知為什么還是被殺害了?殺害她的,是我見到的那個禽獸男呢?還是另有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黑狗:“這么說,你還是沒探聽實著哇!”
田青青又點點頭:“只是驗證了死者是我見到的那個女青年。”
黑狗乜斜了田青青一眼:“問什么也是點頭,那你下一步怎么辦?舉報不舉報那個禽獸男?”
田青青聞聽猛一怔。不由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舉報那個禽獸男?我并沒有給你說呀?”
黑狗“嘿嘿”一笑,傳音道:“今晚上你和你父母說的那些話,我全聽到了。不要忘了,我們所在的那間東廈子,與你父母住的房間緊挨著,說什么我們也能聽見嘍。”
田青青忽然想起:狗的鼻子尖,能聞到細小的氣味兒;耳朵也靈。能聽見輕微的響聲。她與父母親的談話被它聽到,并不是不可能。便點了點頭說:
“其實也沒想瞞著你,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哩。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再從頭對你介紹了。我給你說說今晚我聽到的情況,你也幫我分析分析。
“現在這個案件陷入僵局。現場被社員們鋤了,破壞殆盡。精插們一點兒證據也沒找到。在村里挨家戶地調查。也沒鎖定嫌疑人。可以說,現在他們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家里人為了早日讓死者瞑目,正在草擬懸賞告示,尋找目擊證人,積極協助公安局破案。”
黑狗高興地傳音:“這就好了。等他們貼出懸賞告示。你再去舉報,既能懲治了罪犯,還能落一筆賞錢,何樂而不為呢?!”
田青青:“我所糾結的也正是這個。如果沒有賞錢,我舉報了,精插們查查,是他,就歸案;不是他,也就算了。現在有了賞錢,如果不是他的話,人們得說我是為了賞錢在編故事陷害人哩。你說,我在人們眼里落個什么人啊?”
黑狗:“哎,看見了就是看見了。反正他當時也在實施犯罪。就是女青年跑了,也是強奸未遂,是應該定罪的。
“至于后來發生的情況,那是精插的事情。哪個目擊證人能看到犯罪的全過程?!我看呀,你就別猶豫了,有這個過程就足夠了。有錢不掙,那才是傻瓜哩。”
田青青搖搖頭:“事情并不像你說的這么簡單。現在精插手里一點兒線索也沒有。我把這個舉報上去,一定對他進行嚴刑拷打。萬一不是他,而他又受刑不過,屈打成招,豈不冤枉了他。
“而真正的兇手就永遠逍遙法外了。再說,他雖然圖謀不軌,強奸未遂,但不至于判他死刑。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黑狗:“你要考慮這么多,那還怎樣去舉報呀?總不能把一切都澄清了以后,再去舉報吧?”
田青青:“如果能以的話,我一定等著。”
黑狗白了田青青一眼:“嗬,說你呼哧,你倒上了喘了!你有這個能力嗎?”
田青青靈機一動,將軍說:“我看你有!你有能力把事情澄清嘍!要不我今晚帶你來呀!”
黑狗沒想到田青青會把球踢到它懷里,順了眼說道:“人狗異類,這類事情我可能幫不了你多大忙。”
田青青干笑一聲,說:“你我同為穿越者,又都懷有異能。我想,你的異能不可能都用在探索空間上吧?!如果這樣的話,你也就不會上炕上去嗅女青年的氣息了!”
黑狗一看被田青青說中心思,“嘿嘿”笑道:“沒想到你考慮的這么深遠、周全。好吧,主人,你說怎么辦,咱就怎么辦。我完全服從命令聽指揮,行吧?”
田青青:“你既然知道了死者生前的氣息,你就順著這個氣息,去尋找罪犯,怎么樣?”
黑狗縱了一下鼻子:“不過,難度很大。夏天里你們人類出汗,會經常換洗衣服和洗澡。已經好幾天了,有也很弱很弱了。”
田青青施加壓力:“只要有,我想你就會嗅到。狗鼻子最尖,何況你是只有靈性的穿越狗,會比別的狗尖上好多倍。
“前世現代的公安部門,能從洗過的衣服布絲兒里,提取到dna,你也一定能從洗過的衣服上,或者作案人的身體上,嗅到死者生前氣息。”
黑狗見自己的特異功能被說中,深知田青青前世知識淵博。尷尬地點點頭,傳音道:
“那就試試。還和剛才那樣,我和大妞在村里轉轉。如果有疑點兒,我們再來叫你。然后和你一起,借助空間進入,對衣服或者本人,仔細嗅嗅,或許能發現兇手。”
傳音完了又補充道:“你知道,我們不會隱身,無法進到屋里。”
田青青點點頭,說:“這就對了。有空間,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愿怎么嗅都行。”
說完,立馬把它母女放出空間壁。
不大一會兒,兩只狗回來了。說在村中間位置,嗅到了疑點兒。
田青青立馬興奮起來。騎上自行車,讓二狗在外面領路,向村中間奔去。
這是一處很平常的民宅。大門和院墻都很破舊,一看就是失于修繕的老宅。
田青青尋找罪犯心切,將兩只狗收進空間壁內帶著,直接穿門進院兒,奔了東里間屋里。
東里間屋里的大炕上,睡著兩個花白頭發的老人。看來是一對老年夫妻。小炕上睡著兩個半大孩子,看樣子一個十來歲,一個五、六歲。
田青青見沒有自己要找的那個,又趕緊奔到西里間屋里。
在西里間屋里的土炕上,睡著兩大一小三口人。小的是個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嬰兒。大的自是一對夫妻了。讓田青青眼睛一亮的是:那個還在睡夢的男子,不是自己撞見的那個禽獸男又是哪個?!
禽獸男找到了,田青青心里忽然沉重起來:“這是個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負擔正重的男子。雖然他強奸未遂也該定罪,但不至于是死刑。這事還得慎重再慎重,千萬別冤屈了他,毀了他的家庭。
“就是他了。”
黑狗在屋里嗅了一圈兒,對田青青說:“身上、衣服上,都有死者生前氣息。明天就去舉報,懸賞金一定是你的了。”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挖苦道:“你一只狗,怎么比人還重視金錢呀?口口聲聲唆使我領懸賞金,你圖的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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