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懲治二伯父兩口子和二姑夫薛運來來,用的方法雖然妖異,但收到的效果也很好:都是教育了一次就改過來了。
那就在大妗子身上也試試這個!雖然只是個吃飯問題,解決好了,就是家庭和睦的基礎。也只有家庭和睦了,才能讓姥爺姥姥幸福,同時大舅大妗子也能撈到好名聲。老人懂事小人兒孝順,一家人快快樂樂地你來我往。
田青青想的腦袋疼,終于想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青青,咱倆在這里多住兩天,然后一塊兒回去,行嗎?”半下午的時候,溫曉旭騎著自行車來征求田青青的意見。
原來,他與他的表哥表弟們玩兒成了一塊堆,和大姨家的一個小表哥商量好了,兩個人都在姥姥家住兩天。又舍不得田青青走,便來與田青青商量,央求她也住下,兩個人好一塊兒回去。
此建議正合田青青心意:借這個機會,正好可以辦自己想辦的事情。不過,她不想明著住在這里,以免讓大舅和籃彩葉產生懷疑。
腦筋轉了轉,說:“也行,不過,你得讓我爸爸騎你的自行車走,咱走時,我用我家的自行車馱著你。你家的自行車我騎著不熟。”
“你還想馱著我呀?”溫曉旭看了看她的小紅鼻子,笑著說:“還是讓我馱著你吧。再摔一下子,鼻子就且好不了啦。”
田青青小嘴兒一撅:“你要不同意我就不住下。”
溫曉旭:“好,好,好,不就是換著騎自行車嘛,給你。”
田青青:“你先等等,我還沒給我媽媽說呢,我看媽媽讓不讓我住下,你等著,我這就去。”說著。“呱噠”“呱噠”跑屋里去了。
“媽媽,曉旭哥哥說讓我在這里住兩天,走時我們一塊兒走,我沒答應他。我想明后天過來接他。讓爸爸騎他的自行車走,你看行不行呢?”田青青對郝蘭欣說。
郝蘭欣:“行。大年下的又沒事,你怎么安排怎么是吧。”
“嗯。”田青青應著,又“呱噠”“呱噠”跑出去:“曉旭哥哥,我媽媽說了,今天讓我先回去,明天再回來接你。”
溫曉旭:“哎呀,不就是一晚上嗎,你個小孩子,能有什么事?”
田青青小臉兒一沉:“我在不在有什么關系?反正你跟你的表哥表弟玩兒。我跟我的表姐玩兒,我們又不在一塊堆,不就是回去的時候一塊走嘛。”
溫曉旭想了想:“也是。那咱說好了,一定一塊兒走。”
“哎。”田青青高興地回答。
溫曉旭撂下自行車,“呱噠”“呱噠”跑回去了。
郝蘭欣和杜金霞兩家回去的時候。小驢車上還是來時那幾個人。田達林騎著溫家的自行車馱著田幼秋,田青青一個人騎著自家的車子,一行人在娘家人的送別中離開了郝家村。
田青青回頭看看姥姥姥爺和小舅小妗子都回去了,對坐在小驢車上的郝蘭欣說:“媽媽,我又不打算回去了。一天了我還沒見著玲玲姐姐呢,怪想她的。要不,我在這里住下呀?”
郝蘭欣嗔怪道:“你這孩子怎么一會兒一個主意?虧著剛走出不遠兒。愿意住下趕緊回去吧。”
“哎。”田青青高聲應著。跳下自行車,掉過頭來,順著原路又騎了回去。
姥姥的家在村東南角上,從大道上到那里,要斜穿過一片小樹林。樹林不大,也就一丈多寬。但足以讓田青青借這段屏障避開人們的耳目進到空間里。
哇塞!終于如愿以償了!
田青青進到空間里以后,高興的又蹦又跳:這樣一折騰,她就有了不在這里住的證據,并且還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溫曉旭那里不用考慮,一個小孩子。玩兒起來什么都忘了,只要走的時候叫著他就行。而且他還可以證明自己在姥姥家住的“事實”。留下他的自行車,自己既有了代步工具,還可以防止他騎著自行車來回串,一舉兩得!
啊呵,外界條件都已具備,那就好好考慮下一步如何行動了吧!
田青青按照自己的設計,在空間里寫了一封長信,闡明“尊敬老人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講述了“重視人倫道德、講究家庭和睦”的重要性,還列舉了幾個二十四孝中的小故事,想從思想教育的方面勸說籃彩葉,讓她改變對老人的態度,不要再繼續“啃老”。
為了防備發生意外,又把長信按不同內容寫成一幅幅條幅。又周密地思考了一番,便在空間壁的籠罩下,來到了大舅郝蘭成的家里。
此時已接近黃昏,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做晚飯的時候了,看看大妗子籃彩葉有什么行動!
一進庭院,就聽見郝玲玲和籃彩葉正在北屋堂屋里說話,并且口氣不是很溫和,有點兒氣沖沖的樣子。
田青青趕緊走過去。
只見籃彩葉坐在東里間屋門的門弦上,郝玲玲則依著西里間屋的門框,果然都撅著嘴沉著臉,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勢。
籃彩葉:“你去你姥姥家,就是為了躲你大姑和二姑?”
“嗯!就是!”郝玲玲氣呼呼地說:“年里年外你光在奶奶家吃飯了?讓我見了大姑二姑說個什么呀?還有青青,別看她年齡小,什么也看出來嘍,我都覺得沒臉見她。你……你把咱家的臉都丟盡了!”
籃彩葉:“放你奶奶個屁!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們!為了你們今年春天多吃些凈米凈面兒的飯食。不沾抹他們點兒,就得摻野菜,咱家的糧食吃不到頭,你知道嗎?”
郝玲玲:“那奶奶家呢?你吃了他們就少了,不一樣吃不到頭嗎?”
籃彩葉:“他們夠吃。青青斷不了給他們送面來。再說了,也不是光咱家在那里吃,你叔和嬸子不都在那里吃嗎?”
郝玲玲:“那是我叔和嬸子的家,人家不在那里讓人家上哪里去呀?人家回來的時候還拿米拿面拿油回來了,你拿過去多少啊?”
籃彩葉:“你腦子被豬油糊住了是不是?那是老伙里,填換也是白填換,不吃白不吃。”
郝玲玲:“要是奶奶被吃沒了呢?”
籃彩葉:“沒了就由咱和你叔平攤,咱人多,還是咱沾光。”
郝玲玲:“沾光沾光,就知道沾光,你就不知道丟人是個什么?咱已經和奶奶分家了,憑什么還去吃人家。人家青青是外孫女兒,都給姥姥送面來。我是孫女兒,也給奶奶送。你盛出糧食來我給奶奶背過去。”
籃彩葉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郝玲玲說:“你個死妮子,非把我氣死不可呀!還沒長成人兒里,就胳膊肘往外扭,我算白養了你這個白眼狼了!”
郝玲玲也不懼怕,把脖子一梗,瞪著籃彩葉說:“我說的是理兒,你要老了我兩個兄弟都這樣對待你,你生氣不生氣!”
籃彩葉:“還用著你們長大了啊,你這就氣死我了!那你說,今晚你去不去吃飯吧!”
郝玲玲:“不去。不但今晚不去,趕明兒也不去,只要你去,我就不去。多會兒也不和你一塊兒去!”
籃彩葉:“你個死妮子,成心氣死我是不是?好,好,好,去不去在你,我和你爸爸、你弟弟妹妹他們都去,你愿意吃就個人做,不愿意做就甭吃。”
說完又沖屋里嚷道:“蘭成,你聽聽你這個死妮子說的,我算沒法她了!你這個當爹的也說兩句,甭管怎么說,我也是為了這個家里好。要是夠吃夠喝,我還去算計他們干什么?”
籃彩葉說著說著,竟然哽咽起來。
郝玲玲沖著她撇了撇嘴,一擰身,進了西里間屋里。
過了一會兒,籃彩葉又說:“到了做飯時兒了,我先走,你一會兒帶著孩子們過去。她愿意怎么隨她,甭管她。”說完,擦了把臉走了出去。
田青青忙走到西里間屋里,只見郝玲玲把自己蒙在被子底下,壓抑著聲音在“嗚嗚”地哭。
田青青鼻子一酸,眼里也涌起淚花兒來。
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有怎樣的父母,就有怎樣的孩子。郝玲玲在這樣的環境中,能夠出污泥而不染,實在難能可貴。
就憑郝玲玲這一顆正直孝順的心,說什么也要把大妗子教育過來。沒娘的孩子惹人疼,有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同樣令人可憐不是!
田青青離開郝玲玲,又來到姥姥的院兒里。
籃彩葉果然在燒火做飯——在七印鍋里煮紅薯粥。戴淑娟要替她,被她婉言謝絕了。說:“光煮粥,好做,一會兒就熟,你忙別的去吧!”
看來,她也琢磨出吃蹭飯要用勞動力來換取了!
田青青又到東里間屋里看了看,見只有姥爺在依著被卷兒抽旱煙,姥姥卻沒在。不知道是串門去了,還是買東西去了。
飯還得等一會兒才能熟。這段時間沒事做,田青青又來到空間庭院里,用空間水洗了洗小鼻子尖兒,立時不再干巴著疼,感覺輕松了很多。空間水又消炎鎮痛作用,這一體驗還真的很爽。估計再洗兩回就看不出來了。
田青青信心滿滿,便在空間里轉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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