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shuhАhА。被殺害的小女孩兒是哪家的,在村里什么位置,她一無所知。
街上倒是有在蔭涼里乘涼啦呱的老頭老太太。向人們打聽,自己一個外村的小女孩兒,顯然不合適。
田青青騎著自行車在村里轉了轉,見一家大門口外,有兩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在彈玻璃球。
小孩子好糊弄,不會問這問那。那就向他們打聽打聽。
田青青在沒人處閃出空間,騎著自行車走到那兩個小男孩兒面前,跳下來,問道:“哥哥,那個被殺害的小女孩兒的家在哪里呀?”——向小孩子打聽事,越簡單了越好。
“你是說蘭蘭?”一個小男孩兒停止了彈球,瞪著眼睛問。
田青青:“嗯哪。我媽媽上她家來了,我來找我媽媽。”——問路總的有個理由不是。
“就在那里。”另一個小男孩兒不耐煩地用手向南邊一指,又對先說話的小男孩兒說:“二蛋,該你彈了。”
叫二蛋的小男孩兒并沒有繼續彈下去,怔怔地望著田青青,問道:“你是她家里的親戚?”
田青青點點頭:“不過,我沒來過。”
“我領你去。”二蛋忽然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膝蓋上的土,說道。
因為這是秘密行動,田青青可不想讓人給帶路。忙說:“不耽擱你們彈球了。你給我說哪個門是,我自己去就行。”
二蛋見說,指著南邊一個胡同,說道:“就在這個胡同南頭。
“大門朝哪里?”田青青進一步追問。
二蛋眨了一下眼睛,向東指了一下,說:“在這邊。”
顯然沒有領會問話的意思。
“你是說門在這邊兒,門口沖著那邊兒?”田青青用手比劃著問。
二蛋點了點頭。
“謝謝哥哥。”田青青離開兩個小男孩兒,又閃進空間,在空間壁的籠罩下,來到了胡同南頭東側的一個院落里。
家里沒有人。看來都出工去了。
聽說死的是個三妮兒,是家中最小的一個。田青青便來到北屋,想尋找九歲小女孩兒穿的衣服。
東里間屋里有一大一小兩個炕,小炕上堆的都是成年人的衣服。翻看了半天,也沒小孩兒的。
又來到西里間屋里。
西里間屋里靠南窗臺有一條大炕,北面放著一座衣柜。一個坐箱。坐箱上堆放的,也都是十四、五歲以上女孩子的衣服。
看來為了避免睹物思情引起傷心,家里人已經把小女孩兒的衣服收拾起來了。
能放到哪里呢?
農村里是舍不得把這類衣裳扔掉的,一般都是拆了洗洗打袼褙,做鞋底兒用。
田青青望了望衣柜。
衣柜是古老式的組合柜:上面是柜箱,也叫柜頭,由于高,一般都存放被褥等大件兒物品;下面是柜櫥,有兩扇櫥門,存放小物件拿著方便。
田青青拉開柜櫥門,只見里頭堆放著一些舊棉衣。田青青找了找,翻出來一件最小的、適合八、九歲女孩兒穿的條紋粗布棉襖。讓黑狗聞了聞,又讓它聞了聞外面的夏衣,問道:“怎么樣?氣味兒一樣嗎?”
黑狗搖搖頭:“不一樣。”
田青青:“這個可能就是死者的了。你記住這個氣味兒,咱回去,你再在那個男的家里聞聞,看看有沒有相同的氣味兒?”
黑狗點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一人一狗又回到了白家莊那人家里。
黑狗在那人的身上、衣服上、鞋子上,聞了一個遍,搖著頭說:“沒有。”
田青青:“是不是洗掉了?你聞不出來了?”
黑狗:“我是用異能聞的。這才半月的時間,只要接觸過,再怎么洗,布絲兒里也會留下一些。除非他燒了,化成了灰燼,雨水再一沖,我可就真沒辦法了。”
田青青:“但愿不是如此。你再仔細聞聞。”
黑狗閉上眼睛,用異能仔細感應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蹭蹭蹭”,竄上了南棚子頂。不大一會兒,高興地給田青青傳音道:“在這里。”
田青青心中高興,也趕忙爬了上去。
南棚子頂上放著幾個不大的紅荊疙瘩,還有兩捆已經曬干的紅荊條。在紅荊疙瘩和紅荊條的中間縫隙里,有一雙半新的上面沾滿泥土的家做條絨面布鞋。疙瘩底兒,腳心處納著幾個棗核形的疙瘩花。看來做這雙鞋的人手很巧。
“這雙鞋上有那個小女孩兒的氣味兒。”黑狗說:“鞋面上有一滴小女孩兒身上滴落的血液。雖然被雨水沖刷過了,還是能聞的出來。”
田青青看了看,說:“怪不得查不出來,原來他扔到這上面來了。”
“不過,這時又沒有dna鑒定技術,精插們如何檢查的出來?”黑狗擔心地傳音道。
田青青:“精插掌握著腳印兒哩。”
黑狗:“僅憑腳印兒能行?”
“沒問題。”田青青信心滿滿地說。
這個時期,農民們穿鞋,大部分都是自己做。把舊衣爛衫拆了,整塊的鋪鞋面,小的打成袼褙,一層層剪成鞋底兒。然后用納底子繩子一針針納嚴。
納鞋底兒是做鞋中耗時最長的一項工程。那時的婦女們,身上常帶著沒納完的鞋底兒,無論在生產隊干活休息時,還是串門啦呱時,都是拿著鞋底兒納。這樣,觀看鞋底兒又成了評價婦女們手工好賴的一個窗口。
納鞋底兒有很多手法。可以納平針,也可以納疙瘩針。還可以用減針和添針,納出很多花樣。尤其時小孩子的鞋底兒,更是花樣百出。
大人們整天下地干活,穿鞋費,鞋底兒力求結實。但手巧的婦女們,還是愿意在腳心處納出個花樣來。穿鞋者往土地上一踩,清晰的鞋底兒印兒,簡直就是印在地上的一溜藝術品。相熟的妯娌姐妹們,通過鞋印兒,就能知道是誰的手工,不免贊嘆一番。然后記住針法,日后照著去做。
由于是手工,腳底兒的鞋印兒千差萬別。就是出自一人之手,針腳的長短稀疏,花樣各異,也會有不同之處。就像大自然界中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一樣,婦女們做的鞋,很難找到兩雙一模一樣的鞋底兒。
只要犯罪現場留有家做鞋的腳印兒,精插們以此為依據,破案十拿九穩。
這一次遲遲不能破案,是因為還沒有排查到留下腳印兒的這雙家做布鞋。
田青青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晌午歪了。還好,由于已經給母親郝蘭欣說了要在公安局里畫像,家里就不會惦記著了。要不然,又得驚動四鄰到處尋找。
殺害徐家莊少女孩兒的罪犯確定了,田青青又趕緊來到竇家莊被劫持的小姑娘家里,把那個人的畫像拿給小姑娘看。
小姑娘只看了一眼,就驚恐地說:“是他,就是他。”
兩個案件是一人所為,田青青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當公安局的人們拿著畫像四處一排查,很快有人認出是白家莊的白燕來。
在抓捕白燕來時,精插們又對他的所有鞋子進行了鞋印兒比對。結果仍然無所收獲。
空間里的田青青看的心里起急,在空間里招呼道:“去南棚子頂上找!在那里呢。”
但空間是隔音的,她怎么招呼,外面也聽不到。她又不敢出來。情急之中,馭起了一陣旋風,把南棚子頂上的那雙鞋子吹落到了庭院里。
精插撿起來一看,立馬眼前一亮:鞋底兒的針腳、花樣兒、磨損程度,與現場的一模一樣。
在鐵的事實面前,白燕來交代了殺害徐家莊小女孩兒和對竇家莊小姑娘qiang奸未遂的事實。
原來,白燕來的老婆坐月子,耐不住寂寞的他便不安分起來。在周邊村里尋找,又怕被認出來,便到十里以外的地方作案去了。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結果還是憑著畫像被抓捕。
在田青青的要求下,精插郭邦靜訊問了白燕來星期天的行動軌跡。
白燕來交代說:平常時候,地里沒有小女孩兒。那天是星期天,心想孩子們可能會出來。便又竄到田家莊一代,尋找起獵物來。
走到田家莊村南的時候,見一伙兒小孩子們“吱吱呀呀”地進了玉米地,便也跟了進去,想在孩子們散開的時候,抓一個落單的實施犯罪。
不承想還沒接近,就被一個小姑娘知道了,一喊叫一哭,一群孩子都圍了過來。嚇得他趕緊離開,向西走去。
在西邊兒的田間小路上轉悠了一個來小時,發現了單身回村的那個小姑娘,才引發了后來的事情。
兩處傷害少女的案子都破了,田青青畫像有功,公安局里獎勵了她一百元錢,以資鼓勵。
壞蛋被繩之以法,人心穩定了,孩子們又可以大膽地出來自由活動了。
田青青更是如魚得水:每天給田達木“批發”一箱冰棍,獲得兩塊錢的收入;
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到處摘收知了皮兒,摘了就去縣城藥材公司賣,一天也能賣五、六塊錢。
時不時的還把空間里的魚和青菜,拿到農林工作站和居民小區里去賣。
她和郝蘭欣的錢包,也漸漸鼓起來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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