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那個老太太與姥姥是同胞姐妹,中年婦女與母親是兩姨姊妹。自己與這個大男孩兒就是四服上的表兄妹了。
要是這樣的話,關系雖然遠了點兒,但也算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了。
可怎么沒聽母親說起來過呢?而且她也說郝家莊沒親戚。難道兩家不走動?
想想也不可能,親姊妹怎么不走動呢?
難道說她母親是被老姥姥老姥爺從小送了人,或者被拐賣了?因為不知道,所以不走動!
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肯定在某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斷鏈了,彼此誰也不知道誰是誰。
田晴晴認定他們一定有血緣關系。否則,她不會長的與母親這么像,大男孩兒也不會發現她手指上的空間戒指。
讓田晴晴高興的是老太太還在,什么事還可以說清楚。有必要的話,可以過去問問她。
田晴晴有意與她套近乎,中年婦女也感到田晴晴很隨和,會說話,從心里喜歡上了這個丈夫的學生,兩個人越說越近乎。
望著她一臉的病容,田晴晴忽然有種想救治她的沖動。先別說血緣關系如何,今天是來求她的丈夫的,不露一手特別的,也說不轉那個老教條不是。
“阿姨,您病了這么長時間,看過虛病兒沒有?”田晴晴旁敲側擊。如果她不信這一套,自己貿然提出,反倒顯得自己顯擺似的。
“看過,讓鄰村的一個神媽兒媽兒看過兩次,回來好了一陣,后來又犯了。光好好犯犯的,后來再沒去。”
田晴晴心中暗喜:看來。那個老教條也有不教條的時候,——他也相信世間有神鬼這一說。
“阿姨,您家里有香嗎?”
“有,因為我和孩子的病,沒少在灶王爺那里愿為(禱告)。”
“阿姨,不瞞您說,我在村里也經常給人看個虛病兒什么的。你要信得過我。我可以在這里給你看看。求碗神藥。也就是香灰水你喝。也許對你的病有好處。”
中年婦女大喜:“原來你是個小神媽兒媽兒呀!這敢情好了。這一回犯得很蹊蹺,我也正想著找個會看的看看呢。你說,我預備什么吧?”
田晴晴:“拿個香爐和一把香。再拿一個空碗就行。”
中年婦女也是有病亂投醫,很快按著田晴晴的吩咐拿來了香爐、香和一個空碗。
“阿姨,水缸在哪里呀,我去盛碗清水。”田晴晴拿著空碗問。
“我去吧。”中年婦女站起來就要接碗。她覺得在自己家里,又是給自己看病。不應該勞動“神媽兒媽兒”。
田晴晴笑笑說:“我去吧,我知道盛多少。”
在中年婦女的指點下,田晴晴到水缸里舀了一舀,順勢用異能灌進碗里和水缸一些空間水……既然救就救到底。她感覺這個家庭很值得她來營救。
田晴晴把香爐和水碗放到北面的一個桌子上,自己面東而坐,把拿來的那把香點燃了插在香爐里。問了中年婦女的姓名年齡和生辰八字,便沒再言語。聚精會神地看了一會兒,心里不由翻江倒海起來!
中年婦女姓范名蘭悅,年齡和生辰,竟然與母親郝蘭欣一樣: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這也太巧合了吧!加之二人相貌又一樣,把她們說成雙胞胎,保證百分之百的人相信。
然而,兩個人的關系卻沒有一點兒交集的地方。
再一個就是這處宅院陰氣太重,庭院菜畦下埋著一大兩小三具尸骨。看骨骼的成色,年代已經久遠了。但由于怨氣太大,鬼魂始終不肯去投胎。不見得是它們加害的范蘭悅和腦殘大男孩兒,最起碼受它們的影響,導致身體虛弱而得病。
而陳興國很可能不知道這回事,要是知道的話,也就不會在這里住了。
田晴晴震驚了。
如果說出來,保不住就是一樁沒有破獲的人命案;不說,尸骨埋在庭院里,這個家便永遠沒有安生的時候。范蘭悅的心臟病也就永遠痊愈不了。
說還是不說呢?
田晴晴打開冥眼看了看,屋里外面都沒有鬼魂。這說明它們還在地下,并沒有上來。
既如此,那今天就先不說。待把它們馭出來問問情況再做處理。
再說了,今天是來求老師照顧自己的,一來就說人家家里埋有尸骨,雖然是事實,卻讓人難以接受。何況家主還是一個教書育人的靈魂工程師。
這事不能簡單處理。一是要弄清腦殘男孩為什么能看見空間戒指,再一個要弄清下面尸骨的死因,不到萬不得已,不驚動人們。
尤其是這家的人:一個為人師表,一個弱不禁風。什么樣的風吹草動都會給他們造成很大的影響。
就這么辦!
一切待調查落實以后再說。
田晴晴主意拿定,收了香,往那碗空間水里抖了一點兒香灰兒,對范蘭悅說:“阿姨,你沒有虛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把這碗水喝了吧!”
“這個……”范蘭悅往著半碗“涼水”有些發憷。她身體虛弱,都是燙嘴燙舌地喝水吃飯,還從來沒喝過生水、涼水。“我點火熱熱行嗎?”
“沒事。這是神水,喝到肚里是熱的。”田晴晴鼓勵道。
范蘭悅望了一眼上面飄著的香灰兒,信以為真,端起碗來“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了。
不大一會兒,范蘭悅高興起來,對田晴晴說:“還真像你說的那樣,喝下去胃里暖暖的,也不心慌氣短了。真的是神藥哎。”
“阿姨,水缸里的半缸水不要用來洗衣服,光燒水做飯。剛才這碗在香爐旁放了半天我才去盛的水。缸里的水也被影響的有神氣兒了。要全部吃了它。”
范蘭悅點點頭:“晴晴,真的好感謝你。我現在就感覺身上有勁兒了。你放心,你這一說,我連洗菜都舍不得用了。”
這時,陳興國扛著鋤頭進了門。后面還跟著一個背著草筐的十多歲的小女孩兒。
“陳老師。”田晴晴高聲叫著迎出門去。
陳興國一怔:“田晴晴?你怎么找家來啦?”
田晴晴:“您在學校里沒答應我,我找家來給你求情來了。”
“還是不聽課的事?”陳興國邊說邊走進屋里,坐在田晴晴坐的小板凳對面的一個杌墩上。
田晴晴隨即也坐了下來,答道:“是的。老師,我是真心希望這樣。”
陳興國:“我真不明白,你是我們學些整個初一四個班年齡最小的一個學生,十三歲就考上了初中。很有前途的一個孩子,為什么非要這樣做?”
田晴晴干脆言明叫響:“我為了要初中畢業證書。”
陳興國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你不想考大學?”
田晴晴點了點頭。
陳興國:“為什么?農村里的孩子可是全指望通過考大學改變命運的!”
田晴晴:“我覺得我現在就挺好。比一個大學畢業生也不少掙錢。上大學不上大學的,對我沒多大意義。”
“你小小年紀怎么有這種想法?”陳興國不解地望了妻子一眼,說:“真沒見過這樣的孩子。”
范蘭悅說:“孩子他爸,我覺得晴晴既然這樣說,就有她的道理,我看你不如應了她。這孩子能耐大著呢。”
陳興國不高興地白了她一眼:“不要順情說好話,你怎么知道?”
范蘭悅:“她是神媽兒媽兒,在家里常給人看虛病兒,靈得很。你知道,家里一來人,我就心慌撲騰。她來時我也是心慌地走不得路。進門后,她讓我吃了一個她帶來的西紅柿,立馬就好多了。
“剛才她給我看了看香,求了一碗香灰水。喝了立時就不撲騰了。身上也覺得有勁兒了。你看……”
范蘭悅說著,在屋里疾步走了走,又說:“要是擱在早晨,還不喘得上不來氣兒?你看,我哪像上不來氣兒的樣子?”
陳興國驚喜的說:“還真是的。你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晴晴,你真的會看虛病兒?”
田晴晴:“嗯吶。我在家里每天下午給人們看。從吃了午飯一直看到天黑。我上初中以后,下午放學回去也得看,人們都在門口等著我。
“看的太晚了,我倒沒什么,就是來的人們回去時還得走夜路。有的能等到半夜。我不忍心,就想來給你商量商量,打算不去學校里聽課,晚上沒事后在家自學。這樣,就能讓看事的人們都趕在白天了。”
陳興國:“哦,原來為這個。可是,晴晴,你想過沒有,正是上學的時候你不上,救了人們貼補了家里,耽誤的可是你自己的前程。”
田晴晴:“我在家里自學啊。一樣能跟上班。小學里的課我就是自學的,還從一年級跳到三年級,要不我的年齡在班里最小啊。”
陳興國:“自學也能跟上班?”
田晴晴:“跟上嘍。我在班里的外號叫‘老三’,就是回回考試都是第三名。上不去也下不來。”
陳興國:“就在田家莊小學里?”
田晴晴:“嗯吶。”
陳興國對妻子說:“那是個大村,有一千多口人。”
田晴晴:“我們班上一直保持著五十多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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