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晴搖了搖頭。心想:前后院住著,在這件事上通過金鳳陽壓著辦了,說不定丘廣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給這個家里埋下隱患。自己終究是假媳婦,碰見一事管一事,管不了長久。
而他們卻要世代做鄰居,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家庭又如此弱小,還是少給他們制造矛盾為好。
再說,承包鹽堿地本來就是臨時一閃念,可有可無可成可不成的事,田晴晴也沒放在心上。既然不順利,那就不承包。也就打消了承包的念頭。
而對于朱萬迅來說,承包村里的地簡直就是奢望。不成也是意料中的事,更是沒有一點兒遺憾。
承包鹽堿地就這樣擱淺起來,誰也不再提這檔子事。
然而,事情遠沒有田晴晴想的那么簡單。
一天,朱潤敏突然來田家莊給田晴晴送信,說家里的豬被人藥死了。
朱萬迅家的豬喂了一年了,已經有一百大幾十斤。打算喂到年賣了,好供兒子上大學。
田晴晴來到時,朱潤起母親已經哭得兩眼紅腫。這可是她一瓢泔水一把糠喂起來的牲口子,又是這樣死的,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田晴晴到后院看了看豬,已經沒有一點兒氣息了。就是弄到空間里也活不成了,只好作罷。
“最近家里買老鼠藥什么的了吧?”田晴晴問。
現在的毒鼠強泛濫。到處有賣的,城里的地攤兒上就能買到,要多少賣給多少。買回來沒放好,藥死自家牲口子的事時有發生。
有的藥死老鼠了,被家里的貓、狗吃了,二次被藥死的也有。萬一這頭豬吃了藥死的死老鼠呢,或者家里的老鼠藥放的不當誤喂了呢?
“沒有!”潤起母親抹著眼淚說:“家里喂著這么多張嘴物。我從來不買老鼠藥。現在都秋后了。農藥也沒有了。絕不是咱自己的事。”
“那,報案了嗎?”田晴晴又問。
“給村里說了一聲。治保主任過來看了看,問了問情況。也沒說出什么來。咳。這種事,沒人管。”朱萬迅嘆著氣說。
這個時候人們的法制觀念都淡薄,丟個牲口死頭豬的,都不到派出所報案。給村里說一聲也就算了。一般都沒結果。
有那氣盛的。咽不下這口氣,就站在大街上或者上到房頂上。操娘ri奶奶地大罵一通,把祖宗八代問候無數遍,以解心頭之恨。
朱萬迅和妻子都老實,自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只有默默地生悶氣、掉眼淚。
田晴晴也皺起了眉頭:“難道說家里得罪了人了?”
“別人咱沒得罪。就是與后院里有過節。估計他一個大民兵連長,不可能干這種下三濫的事!”
潤起母親:“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的心是什么樣兒。最近他對咱家的勁兒大著呢。見了面都是別愣著腦袋看人。”
正說著,朱潤敏又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爸,媽,晴晴姐姐,你們快著去后院看看去吧,咱家的雞也全病了。有的都躺在地上不能動了。”
田晴晴和朱萬迅夫婦趕忙趕過去。
果然,五只正下蛋的母雞和一只大蘆花,都聚集在北邊閑院的豬圈旁邊。有的躺在地上抽搐,有的耷拉著翅膀臥在地上,嗓子里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而每只雞的雞冠子都呈醬紫色。也是中毒的癥狀。
田晴晴看了看豬圈,見喂豬的食槽里還有食兒,有兩只麻雀也在食槽邊上彈蹬,已經奄奄一息了。
“是不是食槽里有毒?”田晴晴心想。
但事情緊急,趕緊救雞要緊。一只一只掰開雞們的嘴,偷偷灌了一些空間水,先保住這六只雞的性命。
自己把握不準,又以看香為名,向潤起母親要了三炷香一個香爐,點燃了,叫來了柳鬼讓它辨認。
柳鬼各處里看了看,用傳音對田晴晴說:“豬圈食槽里的食兒有毒,別處里沒發現。”
“你能找到是誰下的嗎?”田晴晴也用傳音問。
柳鬼搖搖頭說:“你知道,人類的活動我們一般不注意。像這種隱秘的動作,我們一般發現不了。
“看情況是昨天夜里下的。豬昨天夜里就死了。早起放開雞窩后雞吃的。雞吃完了麻雀又吃,所以它們發病晚。我只能給你提供這個時間段。”
“嗯,知道了,你走吧!”
打發走了柳鬼,田晴晴對朱萬迅夫婦說:“從香上看,像是有人給投毒,不過,看不出是誰來。”
朱萬迅的腦袋立時耷拉了下來。
潤起母親的眼淚又一次涌出眼眶,哭著說:“這是誰這么缺德呀?恨咱一家子不死啊!這是投在了豬食里,要是投到面盆里,還不要咱一家子的命呀!”說完又“嗚嗚”地哭。
人么,就是這樣,猜測歸猜測,一旦證實了,心理就會一下崩潰。
田晴晴很后悔對老實本分的他們說了實情。又委婉地糾正道:“香上也不見的就一定準。不過,這事咱的向上反映,萬一是投毒,不能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朱萬迅搖搖頭,痛苦地說:“不管用的,晴晴。前些時候后街上有一戶的牛被人藥死了,告到了鄉派出所,派出所里的人在他家里又吃又喝地待了三天,也沒找出一點兒線索來。壞人沒找到,反倒又賠了半頭牛錢。”
田晴晴:“我到縣公安局去報案。我那里有個熟人,這事在公安局是小事,他們立案不立案的吧,最起碼咱報了案。日后再有類似的事情,咱好有話說。”
朱萬迅聽說她有熟人,也就點了點頭。
出門前,田晴晴又看了看那六只雞。見它們都大有起色,躺著的也站了起來,雖然還耷拉著翅膀,不過精神好多了。估計躲過了一難。
田晴晴又給那六只雞灌了一次空間水。對跟過來的潤起母親說:“阿姨,我這水里兌了解毒藥,看來起作用了。這六只雞死不了了。這瓶水你放著,看著哪只不行就灌它點兒。”
一聽說雞死不了了,潤起母親的臉色略微好看了一些。頻頻地點著頭接過水瓶。
料理好了家里以后,田晴晴騎上自行車,去了城里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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