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若不是我這賤人叔叔,你哪里能過在這兒和本小姐叫陣,既然不稀罕這榮華富貴,那你干嘛還要接受皇上給你的封號,你干嘛還要花我們唐家的錢”
唐茵摸了摸唇角,心中的小人已經開始拼命的扇凌寒裳耳光子,說實話,她壓根就沒把凌寒裳當根蔥放在心上,倒是唐非染唐大國師總是喜歡自作主張。
不就是怕便宜老爹傷害了他喜歡的女人,唔,也不能算是喜歡,是長這么大難得有幾分好感的女人。
周遭的侍從呼吸起伏,剛剛凌郡主敢罵唐二小姐,他們已經覺得膽大包天了,可想到凌郡主素來就是這么個性子,敬佩之余又覺得理應如此。
可唐二小姐直接將火引到了國師大人的身上,不得不讓人敬佩這勇氣。
“你胡說什么!”凌寒裳怒道,她可沒有想過得罪唐非染這樣長得俊美出身又高貴,還帶著一股子禁欲氣息的凌駕于帝王之上的男人。
‘關你什么事!”唐茵厭煩的一甩袖子,直接刮起一道風將凌寒裳掃到一旁的角落里,視線轉向唐非染的方向,冷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讓這個惡心的女人給我道歉還不如讓我去你寶庫里轉轉……聽說你有不少好東西。”
如果不是縛帶相隔,可以看見唐茵一雙眸子晶瑩發亮。
梅安扶額,她的心早已經碎成了一片。大小姐什么時候如此財迷了。
唐非染的視線在唐茵的衣袖與凌寒裳之間徘徊了一下,聲線無波地道,“好!”
竟然這么痛快的同意了。唐茵下意識的看了唐非染一眼。
唐非染眉心略蹙,如果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唐茵的視力究竟有沒有受損如果沒有又為何自己會感覺她能夠看得到自己。
可這也不科學,她還帶著縛帶。
唐非染覺得自己突然有些不了解這個侄女了,難不成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但是好端端的的提起要去寶庫,唐非染的眸子暗了暗。
那邊兒凌寒裳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還要向唐茵撲過來,卻是被唐非染阻攔了,“讓三皇子將他接回去吧!”
這是下逐客令了。
凌寒裳愣在當地。以前國師從來不會讓別人來接她的,她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不同,唐茵!我會要你好看的!
“不要碰我!”凌寒裳一甩袖子,火紅的身影一躍便出了國師府。
唐茵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笑瞇瞇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漆黑夜。半弦月透著灰蒙蒙的霧氣,兩個黑衣人站在國師府的上方,正盯著唐茵的房間。
“你說國師懷疑二小姐有問題,可信嗎”
“誰知道!國師這么多年見二小姐的次數不超過……這個!”另一個伸出了一個巴掌。
“哎,搞不懂他們這些大人物,明明晚飯的時候還對這個侄女很好呢!”
“噓,有人出來了!”
“我靠,這速度還是人嘛……”另一個啐了一口道。那白色影子一閃過瞬間宛如一個小點,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便追了上去。
梅安雙手按在窗戶前有些擔憂,大小姐最近每到晚上都會十分亢奮,根本在屋里呆不住。
唐茵身姿敏捷地從一個個房頂踏過,她一襲白色中衣,臉上還帶著白色的縛帶,腳步如風,若是真有人看見準會嚇一跳。
唐茵的鼻子輕輕嗅了一下,便在桂音樓的上房停了下來。
整個桂音樓歡聲笑語,正沉浸在一片歡愉之中,唐茵的視線與聽力俱佳,尤其是敏感的氣味,讓她對桂音樓十分不喜。
可偏生那一股子純凈的氣息就夾雜在這群污雜之中,唐茵腳步輕盈,循著那股氣息緩緩走去,冷不丁的便撞上一個人。
“鬼啊——”
少年驚恐地聲音瞬間在桂音樓驚起了一片人,不斷的有燈火和人飄蕩出來。
唐茵不解,歪著腦袋湊近跌坐在地上的那人,那人嚇得連連后退,“不……不要……不要殺我!”
“殺你”
恬淡的聲音讓那小奴一愣,這桂音樓有東西兩樓,這東邊兒是男藝人們住的,西邊兒是女藝人們住的,這會兒突然闖出一個帶著縛帶的白衣人,他還以為是個鬼,不過想也許是哪個人的顧客,遂瞪大了眼睛抬眸看去。
就在燈暈下看到一個小巧潔白的下巴和一張粉色的菱唇,憑著他伺候了這么多年貴人的經驗來說眼前這位還是個雛兒,這身肌膚皮囊摸上去更是細膩瓷滑,膽子也不覺得大了幾分。
就聽那人道,“柳夢云在哪里”
柳夢云那小侍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向著一處獨具的小樓一指。
女子軟綿綿的聲音從音腔內探出,那小侍還想要挽留下這位,就見眼前站著的白衣女子忽然不見了,周遭更是沒有一點痕跡,不由得雙肩顫抖,又是一聲驚呼,撲通一聲徹底昏倒了過去。
摘星樓,慕念湊到窗戶前往外看了一眼,“主子,好像是桂音樓東邊兒傳來的聲音!”
誰能夠想象的道,桂音樓與花滿堂真正的主子,天下第一刺客柳飛刀,正是如今端坐在室內病弱的白衣美男柳夢云呢。
比起國師的清冷,夢靨的妖媚,柳夢云卻是如天之皎月,銀光點點,溫柔的讓人窒息,又人心碎。
桂音樓幾乎每一日都會有玩得太過的顧客,柳夢云伸出玉雕的手揉了揉額頭,“不必理會!”
“哎,這群人真是的,明明告訴過他們不要打擾公子休息。“慕念碎聲道,“這幾日西樓的邀月姑娘又讓人送了信箋來……”
“慕念,你何時這么多事了!”
身為桂音樓的頂級頭牌,柳夢云甚少和東西二樓的人打交道,這兩樓自有平常的花魁,卻和柳夢云不同。
慕念撇撇嘴,“這邀月姑娘和前邊幾個花魁也不一樣,而且身子還是干凈的,若是公子要,還不是一句話。”反正他們這些人,對什么世家小姐都不是很感興趣,那些女人不是滿肚子壞水,就是像塊木頭,更得如凌郡主之流比西樓的女人還要瘋狂,還不如個小花魁呢,而且這邀月姑娘月月如一日,其心可待。
如果主子在不做決定,下個月桂音樓可就讓邀月姑娘出去接客了呀,慕念有些替主子著急。
主仆倆正說著話,柳夢云忽然耳朵一動,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
慕念微微愣,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了主子不高興,便閉了嘴,準備好合上簾子,伺候主子休息,但是伸手拽了好幾下,那簾子像是定住了一般,頓時驚出了一身汗來。
“主子!”慕念畢竟還是個孩子,就見柳夢云已經穿著單衣從床上下來了。
他真的很瘦,寬大的睡衣包裹著他,“不知道外頭是哪位閣下,還望現身一見!”身為殺手,他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警覺。
可這一次,他卻是感覺有些棘手,對方明明來了,卻是不肯現身,而江湖上想要他柳夢云命的人卻是大有人在。
慕念也是緊張異常,一顆心像是被攥住了一般,他們這摘星樓雖然身在桂音樓的包圍之中,可是離著那兩座都遠得很。
而且夢靨公子今晚睡在郡主府,根本沒有人可以幫助主子。
想到主子每一次廝殺后都可能會再也醒不過來,慕念就覺得全身發麻,身子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
柳夢云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先下去!”
慕念用力的搖了搖頭,“我不走!”
唐茵緩緩地靠近對方的窗戶,縛帶下她雙眸暗紅如血,妖艷至極,可卻是沒有像前幾日一般被控制住,她試探的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推,嘭!
巨大的窗子就這么毀在了她的手下,看著掉落下去的窗戶……唐茵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似乎并未做什么!
沒有了那扇半掩的窗子,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看了個正著。
唐茵偏著頭看著他們,白色的縛帶隨風飄揚,慕念手指哆嗦地指向了她,“女……女鬼……”
難怪那日在逸仙樓只見了一面,就在也無消息了,慕念心中想到,沒有到是個女鬼,可是女鬼不都是夜晚出來嗎
為何,這位曾經白天出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她就是個怨氣很大的女鬼,可這女鬼也真是好色,偏偏看向了他家俊美非凡的公子。
慕念欲哭無淚,若不是自家公子冷立在那,他都想跪求這位姑奶奶放過。
唐茵看著柳夢云,鼻子輕嗅了下……就是這個味道,她的臉上帶著幾分欣喜。
柳夢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手里緩緩地將武器收了回去,聲色淡然,“不知道姑娘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
唐茵嚶嚀了一聲,原本懸掛在外面的身子突然瞬移了過來。
“啊!“慕念遮住了眼睛,“你……你……快放開我家公子,人鬼殊途……”
柳夢云身上驟然多了一個人,臉色一僵,還從未有人敢擅闖他的居所,偏生他卻毫無還手之力,聽見慕念嘀咕的聲音,不由得呵斥了一聲,“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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