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陣陣喝彩聲中,洛玉淡淡一笑,抹去嘴角鮮血,彎腰撿起地上巴掌大的黃鐘,這只鐘只是因為沒有靈力支持這才恢復原形,并不曾有絲毫損壞,果然不愧為上品真器。
可惜不屬于她,洛玉暗嘆一聲,素手一揚,響起陣陣嗡鳴聲,黃鐘飛入臺下一人的懷中。
“多謝黃師妹!”智元先是一愣,隨即開口道謝,目光深邃似星空。
洛玉點點頭,收起廢掉的金箍棒,跳下了戰臺。
臺下圍著一圈熟人,宋寧、楚揚、侯勇、王斌、陸元等十數位好友皆在,孫大牛沒有離開,而她哥哥子熠自然在列。
洛玉一跳下臺,子熠就扶住她,急聲問道:“妹妹,你怎么樣?”
“只是神識有點受傷,養上一日即可。”洛玉沖哥哥笑了笑,隨即轉頭看向宋寧,“大師兄,今日接下來的比試我怕是無法參加了,我先回去了,有事你給我傳訊。”
“你放心回去,下面的比試”
宋寧話未說完,就聽見掌門中正平和的聲音響遍全場:“今日的比試到此為止,明日辰時繼續。比試規則由任意挑戰昆侖派弟子改為每日三場,天玄宗弟子每人只能上場一次,除非昆侖派弟子主動邀約”
聽完規則,洛玉明白她無需再參加比試了,她與朋友敘了會話,然后拒絕了他人護送,轉身返回云霧峰。
回去的路上,洛玉回想起孫大牛提到他在通天塔里的經歷。
當初,孫大牛聽取了洛玉的意見,慎重的選擇了中間那一扇門,但他以筑基初期的修為面對筑基中期的古修士,只交戰片刻就被其刺中穿了心臟,正當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即將流失殆盡時,一陣光雨瞬間修復了他的心臟。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挑戰者,你已用掉一次復活機會,你還有八場戰斗和一次復活機會,如今有兩個選擇。你可擇其一。一是繼續戰斗,二是立即離開通天塔,百年內不許再入通天塔。”
孫大牛沉吟片刻后,選擇立即離開通天塔,一陣頭暈目眩后,他出現在青荒秘境內圍。
通過孫大牛的講述,洛玉確認那女聲所說的復活只是在其臨死前修復挑戰者的身體而已,并不是真的將死人復活,那么她的經歷就顯得詭異了。
她當時已經靈魂出竅,確實已經死亡。按說這種情況不應該出現,但卻出現了,那就說明通天塔當時出了什么意外,這才來不及在她臨死前救治她,會是什么意外呢?
關于這個問題。洛玉百思不得其解,還有她能夠死而復生,或許不僅僅歸功于那些光雨,還跟她的身體有關系,確切的說,是跟體內的空間有關系,只是這個功能她不敢去驗證。就怕還沒有得出結論就一命嗚呼了。
回到云霧峰時,正好是黃昏,漫天紅霞給山峰都蒙上了一件絢爛的霞衣。
登上峰頂,洛玉朝墨衣男子躬身行禮:“師父,徒兒回來晚了。”
“無妨,我沒有規定你回來的時辰。是早是晚全看你自己。”宋澈淡淡回應。
一聽這話,洛玉反而更緊張了,這話的潛臺詞是什么都隨她意,什么都不管她了?
“師父,徒兒不是有意晚回來的。只因徒兒下山時,恰逢我宗與昆侖派比試,徒兒上臺比了一場,這才回來晚了。”
洛玉解釋完此事后,見宋澈看著晚霞沒有回應,她撲通跪倒在地,“師父我錯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別不管我。”
自從六日前宋澈收她為徒,她就感覺自己如同踩在云端上一般,飄飄然卻又分外不踏實。連日來,她一人修建房屋,宋澈沒管過她;今日她回來晚了,他還是這副淡然的神情,洛玉心中的不安積累到了極點,這才跪下哀求。
“為何跪下了?”宋澈愕然的看著雙膝著地的徒兒,“我沒說不管你啊,你起來吧。”說著,他彈出一道柔和的靈力托起洛玉。
“那師父你剛剛為何,為何”洛玉紅了臉,不知如何解釋剛剛的犯二的舉動,或許她真的誤會師父了。
“坐下吧,我們師徒好好談談。”宋澈溫和一笑,指了指左側的山石。
待宋澈坐下后,洛玉這才選了一塊挨近他的山石坐下。
看著洛玉拘謹的模樣,宋澈疑惑的問道:“你面對我時,總是很拘謹,可是覺得我太過嚴厲。”
“不是,師父一點不嚴厲。”洛玉連忙起身回答,“徒兒也不是拘謹,而是恭敬,這是身為徒弟應有的禮儀。”
“坐下吧,”宋澈伸手往下壓了壓,見洛玉坐下,他接著說道:“恭敬有余,而親近不足,你可是覺得我收你為徒的動機不純?”
“徒兒沒有”洛玉低下了頭,在她看來師父的動機無非就兩個可能,一個為了傳承,一個就近監視她和孩子。若是第一個,自然是極好;若是第二個,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兩都不是天命之子,宗門遲早會發現并放棄監視,而她還白撿了一個師父,何樂而不為?
看著洛玉低垂的頭顱,宋寧笑了笑,道:“你可以放心,不管你和那嬰兒有什么樣的身份,只有不會危害到宗門的安危,宗門就不會對你們不利,反而會因為這層猜測而對你們多加保護。至于我收你為徒,只是因為你合了我的眼緣罷了。”
“師父!”洛玉抬頭看著宋澈,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只是眼眶有點泛紅,雖然與師父相處的時間不超過十日,但她明白,師父不會說謊。
三個月前,王真人通知她不會有人收她為徒的話歷歷在耳,如今師父卻告訴她,他只是單純要收個徒弟而已,怎能不讓她眼眶發紅,鼻子發酸?
“不過,你拜在我的門下也不知是福是禍?”宋澈抬頭看著天際的紅霞,“我追求自然之道,淡然隨性,我這樣的性子是當不了好師父的,我也不知該如何教導你,所以你在我的門下,唯一的好處或許就是得到一個庇護而已。”
“師父,得到您的庇護,徒兒已經心滿意足!”洛玉感激的說道,“徒兒已經找到適合自己的功法,所以您不用操心我的修煉。只是,徒兒最近想要學習陣法,而師父您似乎在陣法上頗有研究,不知可否請師父教導徒兒一段時間?”
“你想學陣法?”宋澈收回目光,看著洛玉,“我記得你擅長符箓之術,如今是想棄符學陣嗎?”
“回稟師父,徒兒曾在青荒秘境得到一張古陣圖,故而萌發了學習陣法的想法。”洛玉取出金鑲玉竹簡,躬身遞了過去,“師父請看,就是這塊竹簡。”
宋澈接過,看著竹簡上耀眼的金條紋,他的眸中露出異彩:“竹簡本身的價值還在其次,里面陣圖甚為神妙,我要閉關研究一陣,等有時間再教你陣法。這段時間你就自行安排,無事就不要找我,若有事恐怕你也找不到我,到時你就去找劉掌門吧。”
話音剛落,一陣風飄過,洛玉伸手,連那墨色的衣袍都沒碰著,她連忙大喊:“師父,陣法材料你還沒取走了。”
“你自行琢磨布下陣法即可。”風中傳來一道聲音。
“可是,你還沒教我陣法,玉簡里的陣圖我根本看不懂,如何布置陣法呀?”
“”風中再沒有傳來師父的聲音。
“說好的不閉關呢?如今不到六日您又閉關了!剛剛還說不會不管我,現在又將我丟下!等你出關,等到什么時候?誰知道你出關后,會不會馬上又閉關?”抬頭看著天際霞光逐漸消散,洛玉無語凝噎,“師父,你還真是放羊吃草,撒手不管呀!”
就在洛玉揚起一臉明媚的憂傷時,杜羽端坐在主位上,一一掃過跟前的六名昆侖派子弟。
“五日來,我們一共輸了兩場比試,第一場是因屈術被多次挑戰導致靈力不足而敗了一場,今日的這場失利我也不想多說。”他嚴肅的看著朱顏道,“這幾日你就安心呆著云臺峰,不用再出門。”
朱顏臉色蒼白,咬著唇,眼眶里蓄滿淚水,低低應了一聲:“好。”
來有臉在他眼前裝委屈?杜羽瞇了瞇眼,不管你是無意還是故意在眾人跟前曝光你與軒兒之間的情、事,想嫁入杜家,門都沒有!
“今日黃洛玉的出現,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連日來天玄宗一直在藏拙,所以你們才能一路高歌,明日天玄宗必定會派出真正有實力的弟子上臺比試,所以你們都不許掉以輕心!”
“喏!”眾人齊聲應諾。
“除了智元外,都散了吧。”杜羽擺擺手。
眾人看了智元一眼,神情各異,沖杜羽揖禮后離開房間,而智元候在一旁,安靜得如同夜里的星辰。
看了智元一眼,杜羽淡淡吩咐一句:“你和我一塊去看看軒兒。”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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