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已經到了十月,外面也飄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χ520。
玉俏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為柳默慎點上了暖爐,笑道:“瑞雪兆豐年,可見明年是個好年景。”
柳默慎倚在窗邊,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笑道:“是呀。”
玉俏將一個暖爐放到柳默慎腳邊,另一個則遞到了柳默慎手中,勸道:“姑娘就算不想穿那大毛的衣服,也要捧著暖爐子。否則染了風寒,可不是好玩的。”
柳默慎將暖爐接過來,笑道:“天天念這個,你也不累。”
玉俏掩嘴笑道:“姑娘天天聽我念,也不見改了。”
這時,暮秋自外面進來,搓著手道:“好冷好冷。”見柳默慎穿著單衣坐在窗外,還開著窗戶,不由唬了一跳,“我的好姑娘,您這是做什么呢?當心著涼風寒。”
玉俏笑道:“看,可不是我一個人念。”說著,又對暮秋道:“方才我就念叨,姑娘也不聽。”
暮秋連忙走到榻前,將玉俏早就取出來的大毛氅衣,生硬地罩在了柳默慎身上,皺眉道:“姐姐就是性子好,就咱們姑娘的這個倔性,你就不和她商量,直接蓋在身上,最好了。”
暮秋的力氣雖然比青虹小了點兒,但是比柳默慎卻大了很多。柳默慎掙脫不過,只得由她將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苦笑道:“怪熱的。”說著,就要將暖爐放下。
暮秋卻攔著她,笑道:“這個天兒,熱了也比冷了好。太醫都說了,姑娘體質虛寒。可不能受冷。”
柳默慎掙脫不過,這個事情上又說不過暮秋,只得聽她的了。
玉俏見狀,念了聲佛道:“阿彌陀佛,可算有人能說得過姑娘了。”
暮秋笑道:“我哪里能說得過姑娘?是姑娘沒道理罷了。”
三個人正說笑著,就見青虹自外面也走了進來,紅撲撲的小臉上帶著喜氣洋洋的。手里還捧著東西。
柳默慎忙問:“怎么樣?太醫怎么說?”
青虹笑道:“太醫說了。大小姐的身子最近好多了呢。哦對了姑娘,大小姐還說了,昨兒你去的時候穿得太單薄。她說了你一頓,也不知道你今天聽沒聽。”
柳默慎無奈地搖搖頭,笑問:“你沒和姐姐說,我就是怕她今天還要念我。才只敢打發你去看她?”
青虹很認真地點點頭,道:“我說了。我和大小姐說‘我家姑娘今天早上還是只穿了單衣,這才不敢來見您。’大小姐就讓我把這給您拿來,還說你要是再不聽,就讓暮秋姐姐把衣服裹在你身上。”
暮秋一聽。立刻拍手笑道:“這以后可有人給我做主了。”
柳默慎看向青虹自柳默敬處拿回的衣服,是件難得一見的銀狐裘,笑道:“是好東西。收起來吧。”
玉俏接過來,笑道:“收起來做什么?明兒姑娘出門的時候好穿。”
青虹忙道:“姑娘。大小姐院子里的梅花都開了呢,大小姐說了,等明兒雪停了,讓你過去一起看梅花。”
柳默慎笑道:“再說吧,這幾日等雪停了,還有別的事情呢。”
說罷,就轉頭,繼續欣賞外面的雪景。
無名園附近多松柏,此刻白雪附于蒼松之上,看著倒有幾分豁達的意境。
那些風云突變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玉俏等人到底都是小女孩兒心性,只要不提那些,心中就像是淡忘了那時候的緊張般,只顧著那些開心的事情了。
暮秋坐在蒲團上,為柳默慎溫著茶;玉俏盤膝坐在她身邊,正為柳默慎繡著鞋面。二人見自家姑娘就是坐在窗前看著雪景出神,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笑話。
青虹年紀小,看見下雪了,不知怎么就想吃紅豆糕了,便纏著玉俏,央著讓她做,一屋子主仆現下倒像是姐妹一樣,玩在一處。
柳默慎出了一會兒神,吩咐了玉俏幾句。玉俏便笑著自屋內走了出來,吩咐人去開了無名園后面的庫房,拿出些厚厚的衣服賞了院子里的婆子與丫頭,說“姑娘吩咐的天,今兒天冷,無事的人,便散了去歇息吧。”又在廊下點了炭爐,讓必須留在這兒職守的婆子好靠著取暖,又抓了好些糖給院子里灑掃的小丫頭。
婆子和丫頭們千恩萬謝的,尤其是有些小丫頭,是在齊氏那次雷霆暴雨般整治后院后,從剩下的仆婦家中選來的雙生子,知道家事,所以更是感慨。
不過兩三個月前,無名園還是人人都避之不及地方,柳默慎和她的無名園一樣,依附在公府的小角落里自生自滅。公爺只有在家中遇到了什么不順利的事情時,才會突然間想起家里還有一個二姑娘,然后再把人叫過去申斥一通。
可是現在呢?
家中揭出了那樣大的弊案,以致許多仆從被打發了;樂氏被送到了無相庵;柳恒同遠遠地去了北疆。不但如此,四小姐柳默從還被柳默慎直接關了起來抄書。
就連齊老夫人回家之后,聽見柳默從做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話,也只有一句話:“關得好!”
家中老人都說齊老夫人是個沒有晚輩福的人,親女兒嫁在了邊關,輕易難回來;親兒子又是那樣的性子,也讓人難接近;四個孫女兩個孫子從小就沒在眼前養大,自然也談不上情分。
不過齊老夫人也不會去約束這幾個孫子孫女,一回了家就把兩個孫子送到了校場學院,只等著明年羽林軍再選的時候,將兩個孫子都送進去,走他們祖輩的路。四個孫女在家里,也不用晨昏定省的,讓大家都圖個輕省。
所以她能如此贊同關著柳默從,可見也是氣極了。
不過,柳默慎聽見齊老夫人如此說,就是笑笑,臉上悲喜都不見,似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外面職守的婆子圍著暖爐,聽著屋子里三個丫頭的歡笑聲,低聲議論著主人家的事情,說一句嘆一句,正說著,突然就見齊老夫人身邊的盼春穿著厚厚的冬裝,捧著個食盒,后面還跟了兩個小丫頭,也是各捧著一樣東西,含笑就進了院子。
幾個婆子一見,連忙道:“原來是盼春姑娘來了,是老夫人有何吩咐嗎?”
盼春個子高挑,容長臉,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深深的梨渦,說話做事很是干脆利落。只聽她笑道:“幾位媽媽好,也沒有什么吩咐,就是老夫人讓我給姑娘們送些冬食、衣料,再讓我來問問,各位姑娘院子里的炭火可還夠?”
盼春正說著,就見暮秋推開了門,笑道:“盼春姐姐來了,快些進來。”
盼春笑著進了屋,對著窗邊的柳默慎施了一禮,笑道:“問姑娘安,老夫人讓我過來看看姑娘們,再給姑娘們送些冬食、料子。若過冬的炭、料等不夠用,千萬不要省著,只管吩咐了人去外院管事處拿。”說著,又對玉俏道,“老夫人說了,今冬天冷,不比往年,更要時時注意。如今我們家人口少,怎么也用不了許多,大家可千萬莫要圖省儉,一旦病了可不是好頑的。”
玉俏蹲身笑道:“是,奴婢曉得了。”
柳默慎見老夫人送來的都是些大毛皮料,看光澤就知道不是凡品,想必都是齊老夫人的私藏,便起身道:“勞煩盼春姐姐了,姐姐坐,暖暖再走吧。”
此時,青虹已經搬來了蒲團,又將擺在地上的暖爐移了兩個到盼春的腳邊。盼春謝過之后,便半坐在蒲團上。
柳默慎問道:“祖母這幾日身子可還好?如今天冷,祖母的身子更要注意才是。”
盼春笑道:“老夫人身子倒是好,就是貪涼,剛才還定要讓嬤嬤在廊上準備了,她老人家要在廊上看雪呢。”說著,盼春有些支吾地看了柳默慎一眼,這才似無意地說,“老夫人如今年紀大了,說句逾矩的話,性子也左了很多,我們說話都不聽呢……”
柳默慎靠在窗上,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她。
盼春見柳默慎表情溫柔,便大了膽子,又問道:“二小姐這無名園也太遠了些,雖說僻靜,但到底不便。如今正屋那里……”
盼春還沒說完,柳默慎就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姐姐的話我曉得了,只是我就喜歡這地方僻靜。”
盼春被柳默慎搶在了之前,頗有些尷尬,就紅了臉:“是,姑娘喜靜……”
柳默慎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復又放下,笑道:“不過盼春姐姐說得也是,祖母現在大了,身邊還是熱鬧些的好。盼春姐姐不如去和大小姐說說。我姐姐如今身子也好多了,平時識文斷字的,也知禮。而且不像我,木頭一樣的人,到了長輩面前連話都不會說了,到時候非但不能給祖母排解,倒成了給祖母添堵了。”
盼春聽說,心中一喜,隨即又道:“姑娘說得是……只是我怕大姑娘那里……”
柳默慎笑道:“姐姐小時候和祖母生活過一段日子,也常常和我說祖母以前的事情,所以姐姐心中也必然是樂意的。”
盼春忙起身施禮,笑道:“是,多謝二小姐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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