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遠的說著,顧曉曉雖然頭昏,但還是為孟安仁的薄情哂笑。言情封三娘和范十一娘這兩人,天賜的美貌與良才,偏偏忘了給兩人識別善惡的能力。如孟安仁這種人,見色心喜毫無擔當,又怎能當為良配。
“蓮香,晴香,你們兩個好生照顧著夫人,如有怠慢拿你們是問。”
孟安仁厲聲道,晴香和蓮香雖然害怕,但是畢竟受過范十一娘恩惠,所以唯唯諾諾點頭應到是。然后,兩人幫著顧曉曉抻被子,給她端茶倒水,濕了巾子給她降溫。
冰涼的帕子搭在額頭上,顧曉曉感覺舒服了不少,她有點兒后悔拿自己的身子做筏子,畢竟古代對于急癥的醫療水平不高,萬一她命運不濟同時染上了傷寒和水痘,一命嗚呼那就成笑話了。出師未捷身先死,恐怕范十一娘會將她這個蹩腳的任務者埋怨死。
半睡半醒間大夫來了,醫者父母心,李大夫年輕時出過痘也曾九死一生過,所以很能理解蓮香和晴香的憂懼,囑咐了她們幾句如何避免被傳染。兩人感激的謝過李大夫,將他的話牢記在心。
范十一娘乃是閨閣小姐,身子一向柔弱,李大夫為她把了脈后,不敢下虎狼之藥,只敢調些溫和的藥給她。蓮香跟著李大夫,到同仁堂取了藥,然后回來徑直到小廚房內為夫人煎服。
孟安仁隔空安撫了范十一娘后,立馬出了屋子,然后洗了個熱水澡,將里外衣服換了個干凈。想到范十一娘的病情,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身子開始發涼。他的娘子為什么會染上這種惡疾,如果她是得了傷寒,他此刻一定會陪在她的身邊。
這疹子傳染的太過厲害,接下來孟安仁反復洗漱,猶豫了很久,每次只敢在門外隔空關心著范十一娘的病情,連屋子都不敢進。莫說是范十一娘。連原本懼怕的蓮香和晴香。看到男主人如此,都有些為夫人心寒。
她們雖然是進了京城后才被買了進來,但是夫人生的嫵媚動人。卻從不招蜂引蝶,一個人操持著府中生計。如今夫人生了病,老爺卻諱莫如深,連進屋看一眼都沒有。著實讓人不忿。
顧曉曉對此卻是不在意的,她喝了藥恢復了一些氣力之后。將蓮香叫到跟前,讓她向孟安仁說明她想暫時搬出去住,免得惡疾傳染給旁人。為了順利達成目標,顧曉曉特意點出了京城不必它處。所行皆是貴人,若讓旁人知曉孟安仁妻子得了斑疹,他在翰林院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這些正是孟安仁擔心的。這幾天他吃不好睡不好,唯恐被范十一娘傳染。此時。她主動踢出去要把搬出去,怎能不讓他欣喜。他破天荒的進了屋,然后假惺惺的安慰了顧曉曉一番,信誓旦旦的說,待她病好立馬接她回來。
顧曉曉在簾內聽著嗤然冷笑,不把他的話放在眼中。很快,孟安仁就派人,將顧曉曉送到了城外的青柳庵。這庵香火并不鼎盛,平日里十分清凈,顧曉曉乘著馬車出了城,身邊只帶了蓮香一個丫鬟。
這么一來,顧曉曉倒對蓮香高看了一眼,劇情中兩人最后都成了孟安仁的姨娘。但是晴香是孟安仁主動拉上床的,蓮香卻是范十一娘抬舉的。患難見真情,危難之際,顧曉曉看出了蓮香和晴香究竟哪個人更可信。
青柳庵中只有兩個年過四十的女尼,她們長年茹素十分清瘦,面皮發黃有幾分營養不良之感。京城附近寺廟太多,小小青柳庵在夾縫中生存著,靠微薄的香火錢度日。如今有貴婦人搬到廟中,她們求而不得,自然對顧曉曉十分照顧。
這幾天顧曉曉一直服藥,臉上的疹子已經開始結痂,雖然看著嚇人,但是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容易傳染了。
“夫人,您喝水。”
“謝謝師太。”
顧曉曉病好的差不多,打算起床在庵中走一走,這時心遠師太端著茶盤走了過來,放在她床上小幾之上。
“夫人客氣了,今日感覺如何,若是不舒服,貧尼這就去請大夫。”
心遠師太關切的說著,不算美麗的面孔上盡是對顧曉曉的擔心。她打心底里憐惜著這個瘦弱安靜的小婦人,若沒有了那些斑痕還有蠟黃的膚色,她一定很美。
顧曉曉不知心遠師太的心思,她對于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滿意。在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美色給她帶來的只有禍害,顧曉曉愛美但是她從來不認為外貌就是一切。范十一娘很美,封三娘也很美,但是她們的美,并沒為她們帶來幸福的生活。
等心遠師太離開后,顧曉曉穿上木屐披著外衫,散著頭發打開房門,準備去透透氣。她的舉動嚇壞了蓮香,她急忙扶著顧曉曉,惶惶的說:“夫人,出了疹子不能傷風的,您得等疹子落了才能出門,不然容易留疤。”
顧曉曉要的就是這效果,又怎么會害怕留疤,她婉言謝絕了蓮香的好意,執意要出門。蓮香無法,只得蹬蹬的跑了進去,將油紙傘拿出為顧曉曉撐著。
瞧著蓮香緊張的樣子,顧曉曉不好再拂了她的好意。青柳庵位于半山腰上,綠瓦紅墻旁種著一株開的正好的海棠樹,旁邊還有一行青柳。撇開別的不談,這邊風景還是很好的,庵堂很小顧曉曉走了沒兩步,就出了院落庵外,觸目所及林木森然靈氣比在京城中充沛許多。
顧曉曉深呼一口氣,閉上眼睛試著去感受身邊靈氣,只要能將靈氣引到體內,就證明她現在的身子是有靈根可以修煉的。蓮香不知夫人在做什么,但見她閉著眼睛以為她累了,于是輕聲說:“夫人,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此時此刻,顧曉曉正陷入一種玄妙境界中,靈氣慢慢朝著她身體中匯聚,空氣突然變得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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