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說完這一句話,還沒有等黎反應過來,他就直直地往前倒去。
黎嚇的將手中的掃把丟開,將秦陵給接在懷里。
好在她的力氣夠大,沒有被秦陵給壓住。
“秦陵,秦陵。”黎邊叫邊將秦陵給翻了過來。
入目的是一張極為蒼白的臉,眼睛緊閉,但是嘴角的笑容還來不及逝去。
“秦陵,快醒醒!秦陵。”黎伸出手,用了一點力度拍了拍秦陵的臉,但是秦陵卻依然昏迷著。
黎低頭,深深地聞了一下,卻是聞到一股非常非常地淡的血腥味。
這也歸功于她那敏感的嗅覺,若不然,她根本就聞不到。
秦陵這是又受傷了。
“哥,你快起來,去將唐大夫給叫過來了。秦陵他又受傷了。”黎無奈地以公主抱的形式將秦陵給抱起來,嘴里叫道。
早在黎叫秦陵的時候,黎文清就起來了,他急急地穿衣,甚至來不及穿襪子,腳直接套進鞋子里,就出了房門。
一出房門,黎文清便看到黎抱著秦陵。
他的臉立即就黑了下去。
他妹妹今年12歲了,過兩三年就及笄了,而且,才跟秦陵解除婚姻不久,這么快就抱著秦陵,這算是什么樣?
不過,他一聽到妹妹說秦陵又受傷了。此時,也不好說什么了,只得說:“那你先將秦陵抱回我的房間再說。我這就去請唐大夫過來。”
他有想過秦陵會回來。卻是沒有想到,秦陵會那么快就回來了。
這才不到十天的時候,秦陵就回來了!
還像上次一樣,受著傷!
“好。”黎點頭,快速地抱著秦陵往黎文清的房里走去。
黎文允這時候也起來,他看到黎手上的秦陵,也嚇了一跳。趕緊過來幫著黎支把手。
他小心地拍打著秦陵頭上和肩膀上的雪。若是不將這雪給弄下來,等會回到炕上,這雪化成水會弄濕炕上的東西的。
黎就將秦陵給抱了進去。
黎文允協助將秦陵的鞋子脫去。
“哥。我去打盤熱水過來。你脫了秦陵的衣服,看傷在哪里?等一下唐大夫過來就可以馬上看了。”黎說道。
“好。”黎文允一邊解開秦陵身上的包裹,一邊應道。
黎便出去了。
黎文允就將秦陵的上衣除去。
入目是白色的綁帶,上面沾滿了血。
黎文允差點就嚇的跳了起來。
他更加小心了。他將秦陵的衣服的衣服滿滿地脫去。又看見了他左手的胳膊處有一塊黑色的肉。
他定眼一看。那一塊黑色的肉上面竟然是破爛的傷口。
黎文允倒吸了一口氣。
秦陵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這才出去不到十天,就弄了全身都是傷口,而且,還有一個傷口附近的肉是黑色的!
這時,聽到消息的黎彥南和孟氏也趕了過來。
他們一過來,便看到秦陵身上的白色綁帶和刺眼的鮮血。
孟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去請了唐大夫過來沒有?”黎彥南一見,急急地問道。這個孩子,究竟是去了哪里?怎么受了那么重的傷?
“去了。大哥他去了。大妹去廚房里打熱水了。”黎文允將衣服小心地蓋在秦陵的傷口上。然后給秦陵蓋上棉被。
“這是怎么了?”孟氏哭著問道。怎么又受傷了?上一次是在背上,這一次竟然是在胸膛上還是胳膊上。這才十六歲的孩子,怎么身體沒有一處是好的?
黎文允搖搖頭,說:“我們也不知道。我風到他的時候,他應該暈到了。我將他的衣服除掉之后,這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傷。”
觸目驚心。
也不知道秦大哥是怎么弄的?
黎這時候也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她將熱水盆給放到架上,將毛巾給浸濕了,而后遞給黎文允,道:“二哥,你先幫他擦擦臉和手,讓他暖和一些,等唐大夫過來之后,就知道病情了。”
黎文允點頭,接過毛巾,就幫秦陵擦起來了。
這時候,小豆丁也端了一碗白開水過來了。
孟氏接過水,喂起了秦陵。
好在秦陵雖然是暈過去了,但是還是能喝下東西的。
孟氏剛將手給喂完,就聽到了院子里傳來腳步聲。
唐大夫過來了。
唐大夫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這一大清早的,還下著小雪,黎文清就過來將他硬生生地從床上扯了上來,然后根本不給時間他梳洗,就將他給拽過來了。
他老年人,比不得他們這些年輕人,這才走了幾步,他就累的氣喘吁吁。
等他進了屋,看到黎家一家人都聚集在屋里,他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這么急?”唐大夫問道,眼睛卻是往炕上瞄了一眼。
一個年輕人,上個月他才給看過病的年輕人。
孟氏的娘子侄子——孟陵!
他怎么了,難道又受傷了。
“勞煩唐大夫過來跑一趟了。孟陵他受了點傷,正昏迷不醒。”黎彥南說道。
“我來看看。”唐大夫一聽,果然是秦陵受了傷,說道。
唐大夫往前走幾步,而后從到炕沿上,拿出藥枕,將秦陵的手擱在上面,開始診斷起來。
一診,唐大夫就嚇的瞪大眼睛。
黎家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難道這傷很嚴重。就連一向不怎么動聲色的唐大夫也瞪大眼睛?
診完之后,唐大夫沒有說話,而是掀開棉被。查看起秦陵身上的傷來了。他先是接過黎遞過來的剪刀,將秦陵胸膛白色的綁帶給剪開,而后才細細地看了起來。
繃帶解開的那一剎那,黎家全家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怎么一道傷口?
雖然看起來比他背部那一道傷口細一些,短一些,但是起來卻是非常地恐怕。
黎毫不懷疑,若是當時那個持刀的人再往上一些。可能他們今天連秦陵的尸體都看不見了。
唐大夫細細地看了一下,這才將眼光轉向秦陵左手胳膊的那一個傷口那里。
這一看,唐大夫的眼皮跳了跳。
“這是怎么了?”黎彥南急地問了起來。
“中毒了!”唐大夫皺著眉頭說道。
“中的是什么毒?有解嗎?”黎彥南又問。
唐大夫搖了搖頭。說:“中了什么毒,我也診斷不出來。這毒極為霸道,對身體損傷非常地大,若不是能及時服用解藥。一年之后。就會毒發身亡。”
這是他第一次診斷不出病人中的什么毒。
這毒他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人別的文獻中見過,但是照著脈象中看,他是沒有那個能力去解毒的。
“一年?”黎家人失聲問道。
“嗯。若是一年之后,還沒有及時服用解藥,那么就可以準備后事了。”唐大夫點頭說道。
“唐大夫,您能想想辦法嗎?”孟氏哭著問道。
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前段時間剛死了雙親,現下。又中了毒。
唐大夫搖搖頭,說:“若是能解。我當然會解,但是這種毒我從來沒有過,想解,那也太難為我了。”
“唐大夫,那你給開些藥緩解一個毒發作的痛苦吧。等他醒來,我們再問看是怎么一回事,到時,再想辦法。”黎說道。
這個秦陵,究竟是去哪里惹來這般霸道的毒?
“這個自然。我開張房子,你們去縣里的醫館里拿藥吧。我這邊也沒有這些藥。”唐大夫說道。
黎文允就從旁邊拿過筆墨紙硯過來。
唐大夫唰唰幾下就將藥方給寫了下來。
“唐大夫,這事,還請唐大夫保密。”黎接過方子,說道。
“我知道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保密的。”唐大夫點頭,說道。
若是讓村里的人知道黎家來了這么一個中了毒的人,那么他們村里肯定不得安寧。
就算是不為了黎家人,為了村里的安寧,他也要保守這個秘密。
拿到藥方子,黎文清就拿著方子,帶上銀子,去了縣城里取藥。
孟氏就重新給秦陵胸膛上那道疤上了金瘡藥。
“這可怎么辦?”黎彥南憂愁地問道。
“爹,你先不急,等秦陵醒來再看看是怎么一回事?”黎趕緊安慰地說道。
他們現在還不明白情況,得等秦陵醒來才知道。
“我就是擔心。怎么這才出去沒幾天,秦陵就中了毒?難道他遇上那些追殺他的黑衣人了?”黎彥南眉頭皺緊的幾乎可以夾死蒼蠅。
“應該是的。若不然,他也不傷的那么重。好了,爹,我們先出去吧,等他醒來再說。”黎又道。
秦陵并不是因為中了毒或者是傷口的原因而昏迷的,而是前段時間精神過于緊繃,又連續趕路,所以,等看到自己熟悉的人之后,就暈倒了。
等他休息夠了自然會醒過來的。
黎彥南和孟氏他們就出去了。
秦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一醒來,沒有立即睜開眼睛,而是聽著院子里傳來對打聲及說話聲,他的心里一片寧靜。
只是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將這里當做他的家了。
而現在,他已經回到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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