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黎彥南接過黎手上的紙,看了看,便疑惑地問道。
將自己關在房子一個下午,就是畫這一張不知道畫了什么鬼畫符的東西?
“爹,這是一張房子的圖紙。今天秦大哥跟我一說,我覺得做那些商隊的生意做的。這生意做好了,可比在地里賺錢多了。我今天中午去看了看,又去查看了一個地形,這才畫了這么一張紙。你看,我們就在這里建幾間房子,就在那里賣東西。”黎指著那一張圖紙,將她的想法一五一下地說給了黎家的人聽。
黎家的人都驚呆了,甚至連秦陵,曉是他早就有著心里準備,但是還是被黎驚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真是一個聰慧的女子!竟然在這短短時間內,就想出了這樣子的法子,而且,不止想出了,還將她的想法給畫了出來。
“這能行嗎?”黎彥南問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做生意。
看這架勢,想必要花費不少銀子,而且,更重要的是,還不知道到時候地不會有商隊過來吃飯,若是沒有,那么他們的銀子白花了。
“能行的。爹,我去調查過來,甚至問了村里的人,他們只說隔壁王家村有一戶人家賣茶水而已。我們不專做茶水,還會做其它買賣,賣些包子,熱飯什么的,他們行商的,吃來吃去都是干糧,想必也是吃膩了。而且,這里離縣城走路都要一個多小時,他們行商的,趕路呢。也不一定在縣城里停留。只是我們做的好吃,肯定是有人過來買。“黎一點一點地分析道。
若是這生意真的做起來,那么他以后就靠著這個生意賺銀子了。
“可是,可是,這風險太大了。萬一沒有人過來買,那我們投入的銀子就打水漂了。”黎彥南憂心地說道。若是他年輕的時候,他可能還會試一試。但是他現在人到中年。有著孩子需要照顧,次子又要去私塾,他又不能干重活。所以,考慮的倒是比黎多一些。
若是賠本了,他們以后怎么辦?
“爹,別擔心。我們先試一試。若是真的賠本了,我再去山上轉幾圈銀子就回來了。機會擺在我們眼前。我們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是否成功?”黎說道。
“是呀,爹,大妹說的有理。不試一下。怎么知道是否成功,若是連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那就永遠都不可能賺得到銀子。光靠著在地里刨食。永遠不可能當地主。二弟準備上私塾,我們也是需要銀子的。”黎文允贊賞地看著黎。說道。
二妹,她,長大了。
黎文清也低著頭在考慮,本來他的心里有些猶豫的,但是聽到黎文允這么一說,便道:“爹,二弟和大妹說的有理。試一下再說吧。那里每天那么多人經過,只要我們的東西做的好,肯定會有人買,就算是沒有人買,我們也可以拿來自己吃,沒事的。試一下,不成的,我們再去縣城里做,縣城里的人那么多,而大妹的手藝那么好,肯定會有人來買的。若是兩樣都不成,那我天天上山打獵。自從跟了大妹學了武功之后,我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大了許多,而且,反應也比之前靈敏了。上山打獵,肯定比以前打的多。”
秦陵沉默地坐在炕沿里,沒有說話。這事情,還是得黎叔自己決定才成。
他雖然住在黎家,但是不是黎家人,也不好在這一件事情上插足。
黎彥南想了想,再看了看他三個孩子那期盼的眼神,說:“既然你們想做,那你們就做吧。若是賺不到銀子,那我們一家子就去打獵爹爹雖然干不了重活,但是打獵還是成的,總歸是餓不死的。”
既然三個孩子都想做,那就做吧。橫豎也只是一些銀子的事情。
他從前什么事情都沒有為這幾個孩子做過,甚至因為他的懦弱,他的兩個孩子甚至不能讀書,導致一個跟著自己打獵,一個被送去了學木匠活,現在,既然兩個兒子想做,那就由他們吧。
他是腿廢了,不是心廢了,若是到最后實在是不成,那他再去山里打獵吧,橫豎餓不死一家人。
黎喜出望外,一雙眼睛笑的瞇成了彎彎的月芽,一對梨渦也若隱若現,秦陵在旁邊看見,只覺得心跳的有些快,不過,他很快就將這個歸結于他提的建議被采納,心里高興,所以,心跳的有些快。
事情就這樣子定下了。
黎家眾人開始分配工作。
由黎文清去招幾名工人來建這房子,孟氏去采購食品,黎文允自己砍竹子……
他們準備第二天就開始動工。
只是,這計劃,被晚上忽如其來的大雨給打亂了。
伴著著春雷,大雨下的非常地猛,非常地大,也非常地久。
這一晚的春雨,整個下了一夜。
第二天,黎他們一大早就起床了,甚至連武功也沒有來得及練,就挑著豬糞到了田地里,他們開始種植小麥了。
因為趕時間,除了小豆丁在家里煮飯之外,黎家的一家人,甚至是秦陵,都下了地。
忙活了一天,終于將兩畝地的小麥給種下了。
種下之后,趁著剛下完雨,泥土還是濕的,黎他們又挑著豬糞去給那些荒地施肥。
這豬糞黎家里沒有,全是她花錢買來的。不過,因為村里的人家自己也要用來豬糞,黎就是有銀子,也沒有豬糞來收購,最后,她還是到了鄰村的一個莊園里買到的。
那個莊園據說是京城一個侯府夫人的陪嫁莊園,那里養著豬,鴨什么,糞料還是挺多的,黎花了不到半兩銀子,就將人家堆積了不知道多久的糞料給拉走了一半。
因為山還沒有種東西,所以,黎還跟人家約定了,等不久需要糞料了,再過來買。
那個叫于管事的,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這半兩銀子算是他白白得來的。
那些東西他們根本不要,往常都是直接拉著山上去處理了,現在,有人出錢來買,他白白得這錢了。
下完肥之后,因為糞料剛下到地上,地還是非常地燒,不能立即種東西,所以,由黎彥南出面,花了二十兩銀子,在離地官道不遠的地方買下了一塊土地后那土地后面的那一座山。
買到地之后,他們就開始建房子。
這些都是由著黎家的長子,黎文清負責。
而黎,卻是將她去年冬天收購到糯米從地窖下面換到了上面來曬。
她準備做香醋了。
“這得曬多久?”秦陵看見那幾袋子的糯米曬了兩天,而不見黎有收起來的意思,便問道。
這個黎,究竟是遭遇了什么,竟然懂的那么多?!
不止是會武,還會做菜,現在,竟然會做香醋?!
“再曬一天吧。多曬一天那醋更香一些。”黎說道。她家以前是香醋世家,改革開放之外,正是憑著這從祖上傳下來的香醋這才積攢了一大份家業。
她從小就跟著自己的爺爺和奶奶身邊,學的一手好香醋。
這是她除了修真本事之外,自己本身所擁有的最大的財富了。
“哦。那成。我原本還擔心曬久了這糯米會壞。對了,你要定多大的缸?”秦陵又問道。
既然開始釀造這東西,肯定是需要那種細長細長的瓦缸的。
這東西得在村里的買才成。
“明天我和二哥去隔壁村里看看。那里有專門做這個的手藝人。合適的話,我再下定。”黎說道。
她自己去其實也成,但是她怕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拉上也二哥一起去。
反正她家二哥現在在家里也沒有事做。
“我跟你一起去吧。文允他要復習,過幾天不是要去參加私塾的考核嗎?橫豎我也沒有什么事,陪你走一趟也成。”秦陵想了想,說道。
這私塾不是說想進就能走的,特別是這種半路才到私塾的,私塾里的先生要先考核,覺得合格了,這才讓進去。
所以,這段時間黎文允都是抓緊時間來學習。
“那成。那我們明天吃過早飯就出發。先訂好了,等過幾天天氣合適了,我們就開始做這香醋。”黎一想也是,她的事情不急,自己一個人去辦也成,總不能因為這個而耽誤了自己家哥哥的學習時間。
“好。”秦陵說道。
第二天,他們吃過早飯,拿上銀子就出了門。
“大丫,你和你家表哥這是上哪里去呀?”說話的是村里的黃嬸兒,她手上拿著將要洗的衣服,看到黎他們過來,一臉壞笑,好像發現了什么事情一樣。
黎氣的不行,這個黃嬸兒,怎么這樣子說話?
她疏忽了,這里不是現代,照她這樣子的年紀出門,跟外男應該避嫌才成。
秦陵沒有說什么,只是厲眼一瞪,那個黃嬸兒的就嚇的連手中的衣服都拿不穩。
秦陵往其余那些人看過去,那些人都不敢再出聲。
“我們走吧。這些人也是閑的。”秦陵說道。
黎點點頭,也不再理會黃嬸兒,徑直走了。
“孟氏的這個娘子侄兒怎么那么可怕,剛才被他那么一瞪,我整顆心都跳起來了。”走遠了,黎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
她的嘴巴翹了翹,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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