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親王聽到“前所未有”四字,微微滿意了幾分,這才收斂了怒色,可宜萱接下來的話,差點讓這位涵養不俗的鐵帽子王殿下暴走了。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宜萱笑呵呵道:“這個‘怡’字,我總覺得像是給嬪妃封號,比如說怡嬪、怡妃什么的。”
怡親王殿下的臉瞬間黑了……黑得滴水……怡嬪?!怡妃?!!
“懷恪!!你開什么玩笑?!!”怡親王殿下怒吼道,那嘴巴上一對小胡子都跟著哆嗦起來了。
宜萱被他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卻連擦都不敢擦……額,這些個古人啊,真是一點玩笑都不能開啊!不過是打趣兩句而已,有必要暴怒成這個樣子嗎?
怡親王指著宜萱的鼻子道:“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撂下這句話,怡親王狠狠一甩袖子,大踏步往養心殿而去。
宜萱縮了縮脖子,不禁哀嘆一聲。卻突然發現另一位美男叔,似乎抽筋了,唔……或者說羊癲瘋了更恰當些。
果郡王傴僂著腰,抱著肚子,身體哆嗦、雙肩抽搐,宜萱納悶地走上前,問道:“十七叔,你哪里不舒服呀?”
“哈哈哈哈哈——”一連串的爆笑之聲,那宜萱給弄懵了。
“哈哈哈哈哈!!怡嬪?怡妃??哈哈哈哈哈——”果郡王大笑著靠在九龍壁上,一手扶著墻,另一手直拍著自己大腿,“哎呦,十三哥啊!哈哈哈!那封號啊!哈哈哈哈!跟嬪妃的似的!!哈哈哈……”
“額……”宜萱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來,一代美男笑得話不成句,也算是難得一見的景觀了。
這時候,宜萱突然察覺墻角拐彎處依稀有人影兒。而且還不止一個!仔細一瞧,綠的是宮女、藍的是太監……額,原來是被十七爺殿下的爆笑聲給吸引了過來。額……只不過怡親王的封號像嬪妃封號這種話,他也邊笑邊說出來了,這下子被旁人給聽了去,介時口口相傳,怕是要人盡皆知了。
宜萱哀嘆一聲。看著這位美男十七叔足足笑了兩刻鐘。才略略止息。
果郡王道:“笑得我真是太累了!”
宜萱:“額……”——又沒人逼你笑!!
這時候,只見怡親王大步流星從養心殿內又走了出來,此刻他一臉沉悶。氣哼哼瞪了宜萱一眼,腳下一跺,似乎是往宮門方向而去了。
宜萱摸了摸鼻子,唉。十三叔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這么小心眼兒啊?還是愛新覺羅家的男人。都這么一脈相承的小心眼。
果郡王問道:“懷恪,你說十三哥進養心殿,是不是求皇上給他改封號了?”
宜萱一愣:“不會吧?!”——倫家不過是打趣了一下而已,用得著要改封號嗎?
果郡王托著下巴道:“我覺得很有可能!不過皇上肯定駁斥了十三哥。所以十三哥才這么快就悶悶不樂的出來了。”
聽了果郡王這番分析,宜萱也覺得似乎有那么一點點道理。
果郡王又突然道:“懷恪,你不是來給皇上請安嗎?快進去吧!”
宜萱“哦”了一聲。她忙要邁步,卻回頭道:“十七叔。一起進去吧!”
果郡王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才不進去呢!十三哥要是真如我所猜測,求皇上給他改封號,皇上肯定還在氣頭上呢!我才不去惹皇上不開心呢!”
“額……”——宜萱突然覺得她這個美男小叔叔,挺腹黑的呀!你怕惹汗阿瑪不開心,就不怕我惹汗阿瑪不開心了?!
不過宜萱現在的確貓爪子撓一般,她真的很想早點知道十三叔是不是真的求汗阿瑪給他改封號了!
想著自己四爺爹大人也算是個入門級的閨女控了,應該不舍得太生她的氣,宜萱便快步朝養心殿而去。
果然,意料之中地看到了盤腿坐在羅漢榻上,正生著悶氣的雍正皇帝陛下。
“汗阿瑪萬福金安。”宜萱忙規規矩矩見了大禮。
雍正道了句“免禮”,旋即就開始吐糟抱怨了:“萱兒,你十三叔方才真是太不像話了!都快四十的人了,朕原還以為他穩重了許多,叫他監管戶部!他倒是突然給朕來了這么一下子!萱兒,你決然想不到,他來求朕什么?!”
宜萱輕聲問道:“求您給他改封號?”
雍正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額……”宜萱訕訕笑著,一臉心虛之色,“其實吧……這事兒是女兒不好,女兒不該打趣十三叔的封號。”——好吧,或許這種玩笑對保守的古人而言,真的太過分了點。十三叔對她,一直都像對女兒一樣寬容,可唯獨這次,卻對她吹胡子瞪眼,真真是大動肝火了。
雍正蹙眉:“你細細說來!!”
宜萱瑟縮地像個鵪鶉似的,低著腦袋道:“放才在隆宗門附近,女兒碰見了十三叔和十七叔,就打了個招呼。女兒見十三叔不茍言笑,就打趣說他封號為‘怡’,就要多笑笑才好。”
雍正立刻瞪了自己女兒一眼,道:“朕親擬的封號,豈是可以教你拿來開玩笑的?”旋即,他卻又點頭道:“不過這話,叔侄之間,倒也不打緊。老十三怎么就較勁兒了?”
宜萱嘿嘿笑著,愈發心虛了,“女兒還說,十三叔的封號有點特殊,跟嬪妃的封號似的,譬如怡嬪、怡妃什么的,似乎也挺順口。”
“胡鬧!!”雍正當即呵斥道,“太不像話了!!什么嬪妃的封號似的!這個‘怡’字朕可是苦思冥想才想出來的!”——正因為是他自己費心思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所以老十三來求他改封號,他才會那么生氣!他覺得自己好意,被自己親弟弟給嫌棄了!可如今看來,還真怨不得十三弟啊!
宜萱忙垂頭認錯:“是女兒不該一時口快,女兒錯了……”
雍正見自己女兒很是懺悔的樣子(乃確定?),也不忍訓斥太過,便道:“什么怡嬪、怡妃的?自古以來哪兒有這樣的嬪妃?!”
宜萱忙道:“應該有吧?女兒記得乾……額!”宜萱立刻噤聲,好吧,似乎乾隆帝有個怡嬪,不過乾隆……呵呵,弘歷只怕多半是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了。
宜萱忙訕訕笑道:“女兒可能記錯了,只有同音的其他字,做為嬪妃的封號過。譬如宜太妃的‘宜’之類的……”
雍正繃著臉道:“反正這么封號是好的!”
宜萱忙不迭地點頭,道:“對對對!這可是詩經里的名句,‘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嘛!”——宜萱毫不客氣的把方才在外頭十三叔的解釋句給照搬了過來。
雍正聽了,果然面色和緩:“連你都懂朕的意思,怎么你十三叔就是不懂呢?!”
“額……”其實十三叔跟您真的很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可惜被她一時嘴快給惹惱了。
其實宜萱早覺得,自己阿瑪和十三叔……真的有點基情的趕腳,所以才一時忍不住拿“怡”字來打趣。這個怡,終究難免叫人覺得更女性化一些,經常也作為女子取名之用。可如今卻被雍正陛下親自指給了自己親弟弟做封號。這難免惹人遐想……
當然了,宜萱懷疑這哥倆有基情,可不單單是因為這個“怡”字,早先許多年前的時候,阿瑪留京輔佐太子處理政務,十三叔跟隨先帝巡視邊塞的時候,正好是那一年的八月十五,阿瑪因不能與最交好的弟弟一起過中秋,所以寫了一首《仲秋有懷》,寄托哀思,其中便有“驚秋剪燭吟新句,把酒論文憶舊歡。辜負此時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這樣情意綿綿的句子。
想她阿瑪可是個很刻板嚴肅的人,居然也能寫出這樣頗具纏綿悱惻的詩來!難免宜萱這個現代人士,往歪處想。
幸好雍正陛下不會讀心術,否則她要是曉得自己這個貌似乖巧懂事的閨女心里居然在歪歪他和十三弟,只怕要暴怒地揍人了。
“萱兒,你方才說碰見了老十三和老十七?”雍正突然問道。
宜萱忙點頭,忍不住暗自撇嘴,她這個十七叔啊,很有腹黑的潛質!
雍正不悅地道:“朕如今對他委以重任,他倒是學會偷懶了!”說罷,便招手喚了蘇培盛進來,吩咐道:“去外頭傳老十七進來!”
蘇培盛一愣,忙道:“可是奴才不曾見果郡王呀!”
宜萱忙笑著道:“他躲在九龍壁后頭呢!蘇諳達只管去,必然能逮住他!”
蘇培盛見公主竟然都用上了“逮住”這種詞兒,不禁有點哭笑不得,又見皇上似乎并沒有因此不悅,便忙道了一聲“嗻”,躬身退下去……去逮十七爺了!
蘇培盛剛退下去,雍正便對女兒道:“回你額娘宮里歇息吧,不必急著出宮。”
見阿瑪要打發她離開養心殿,宜萱也明白,阿瑪不想讓她攙和政務,便忙躬身告辭了。——雖然有點遺憾,沒能看到阿瑪訓十七叔的模樣,不過宜萱估計,大約跟訓兒子是差不多的,便不厚道暗自嘿嘿笑了笑。
ps: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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