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七年‘春’,天氣剛剛轉暖和了幾分,雍正便下旨,命允礽第十子弘承襲多羅理郡王的爵位。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糖花.。更新好快。復制網址訪問
宜萱覺得這是個機會,便想趁機替誠親王府求個情,縱然不可能叫三伯允祉恢復爵位,也可退而求其次,讓曾經的誠親王府世子弘晟承襲誠郡王爵位呀!
與弟弟弘時商量過后,弘時便道:“這事兒姐姐不用管了,我會尋個適當的時機向汗阿瑪諫言!姐姐到底是‘女’人,‘插’手朝政,著實惹人忌諱!”
宜萱覺得頗有幾分道理,便叫弘時去處理此事了。
弘時手腳倒是不慢,過了不到半個月,廢誠親王允祉被解除了圈禁,改為閉‘門’思過——圈禁和閉‘門’思過,可是有極大區別的,前者是既不得外出亦不許任何人探視,后者便只是不許出府‘門’,但外人可以探視。另外,雍正加恩賜其弟子弘晟郡王爵位。
宜萱聽到這個消息,終于落下了心口一塊大石頭,博爾濟吉特氏昔年的恩情,總算是還上了。
翌日,弘晟和博爾濟吉特氏便齊齊登臨公主府,前來致謝,夫妻倆感‘激’涕零,硬是給宜萱磕了三個頭,宜萱拗不過,只能尷尬地受了。
只不過允祉被自己皇帝弟弟折騰了這么一通,聽說老身子骨似乎不大好了,幾個人經得起這般大起大落的?此番之后,倒是愈發垂垂老矣,過了不到兩年,便去了,甚至比怡親王去得都早一年。當然了,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不過,誠王府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雍正七年初‘春’的料峭。也漸漸過去,冰消雪融,柳枝吐翠,沉悶的冬日也總算要過去了。
宜萱脫下冬日厚重的衣裳,穿了一身鮮‘艷’的緋紅‘色’九重‘春’‘色’緙絲旗服,吩咐‘玉’簪選了些滋補溫和的官燕和阿膠,又叫從庫房取了幾匹柔軟透氣的衣料。起身前往端親王府。
如今星移的身子已經很是沉重了。距離臨盆,也不過只有個把月了,只不過她這一胎懷得格外辛苦些。旁人懷孕少不得都得胖上許多,她反倒日漸清減了。
星移坐在臨窗的榻上,肚子和‘腿’上蓋了厚厚的錦被,面龐也見暗沉了許多。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些灰暗。見宜萱進來,星移趕忙要撐著身子起來。宜萱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制止,“身子都這樣重了,就別拘著禮了。”
星移展顏笑道:“是我自己不中用,陸格格和我差不多月份。還照舊日日去給嫡福晉請安呢。”
宜萱也知道,星移這一胎并不十分安穩,頭三個月的時候‘精’心養護。倒是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但隨著肚子大起來。似乎母體格外吃力。的確是星移的身子一直瘦弱,的確比不得陸氏身強體健。可宜萱總隱隱覺得,星移怕是招了人暗手了。
可是如今給她照顧胎的是皇額娘親自賞賜下來的嬤嬤,胭脂、水粉、香料也打早就停下來了,著實叫人查不出什么地方不妥當。
宜萱從袖中取出一枚羊脂‘玉’的麒麟送子‘玉’佩,柔聲道:“這是我叫宮中寶華殿的喇嘛親自祈福開光,但愿能庇佑你們母子平安。”
星移親手接過那質地溫潤的‘玉’佩,柔聲道:“多謝姐姐一番心意,我一定日日都佩戴在身上。”
這羊脂‘玉’佩自然被宜萱灌注滿了月華靈力——這也是她和子文商量過后,想出的最好的法子。不管星移是真的因為體弱,還是旁的什么原因,這‘玉’佩無疑是最管用的東西了。
又叫‘玉’簪把燕窩、阿膠‘交’給伺候星移的嬤嬤,宜萱親自指著那幾匹顏‘色’鮮嫩的綢緞道,“這是江寧織造最新進獻的提‘花’府綢,雖然不是最珍貴的,但質地柔軟,給你的孩子做小衣裳是最合適的了。”
星移看了,微微點頭,又親手撫‘摸’了,贊道:“的確入手滑膩。”
星移低頭看了看自己圓碩的肚子,輕嘆道:“但愿我的孩子,真的能穿上這府綢小衣裳……”
看到星移那滿臉的擔憂之‘色’,宜萱只得安慰道:“你也別總是憂心太重!這樣對胎兒可不好!”
星移勉強笑了笑,瘦削的臉蛋上‘露’出苦澀,“姐姐還不曉得吧?前兒我房里的大丫頭瑾香,被爺派來的嬤嬤押走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宜萱眉心一皺,看樣子弘時后院的內斗,遠比她想象中更復雜。星移說已經是第三次了,意思是說自從她有孕,已經是第三次有人要暗害她了。
宜萱忙問:“那結果呢?”
星移眼底滑過一絲憤然之‘色’,“瑾香咬舌自盡了,什么也沒拷問出來。”
宜萱低低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的確是防不勝防。”——這府里的‘女’人,嫉妒星移的,的確太多了,幾乎可以說誰都有加害她的可能‘性’。
星移咬著自己發白的嘴‘唇’,恨恨道:“我自入府,自問從未為難過誰!!更不曾加害過誰!為什么我一有了身子,便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害我?!!”
唉,‘女’人的嫉妒心,的確是個可怕的東西。
宜萱無言,皇家的孩子,夭折的多,無法降生的更多……
比起當年雍王府子嗣凋零的慘烈,時兒的端王府已經算是好的了。星移是最得時兒寵愛的‘女’人,以前一直沒有身孕也就罷了,如今恩寵和子嗣齊齊而至,只怕已經讓許多‘女’人嫉妒得失去理智了。
星移哽咽道,“我真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撐到足月臨盆,之前瑾香在我的桂‘花’頭油中紅‘花’,幸虧嬤嬤及早察覺,否則再多用上半個月,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便都要沒命了!!”——她身軀微微顫抖,眼里的淚珠一顆顆掉落,仿佛珍珠一般,晶瑩剔透,梨‘花’帶雨,著實叫人心疼。
宜萱忙扯下了衣襟上的繡千瓣蓮的錦帕,輕輕替她擦拭眼淚,柔聲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只管安安心心養胎,很快孩子就會降生了。”
星移突然雙雙抓著宜萱給她擦淚的手,“姐姐!我知道,明里暗里爺一直都護著我,否則四個月時候那次,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該要保不住了!可是,和之前的一樣,這個瑾香——我也從未虧待她呀!她為何要背叛我?!”
宜萱嘆道:“或許是有人給她更大的利益,或許是拿家人威脅。總之,人都有弱點,只要找到了弱點,就沒有不能收買和利用的。”
星移仰頭看著橫梁上的彩繪‘花’鳥圖,她悵然道:“這些年了,我從不想和任何人為敵,以后看樣子是不成了……”她撫‘摸’著自己柔軟的肚子,“若我這個孩子是個‘女’兒倒罷了,若是個兒子——只怕我第一個要防備的便是嫡福晉了。”
的確,星移有孕期間屢次差點被害,不見得里頭沒有董鄂氏的手筆。若星移也生了兒子,憑著弘時的喜愛,的確要叫董鄂氏無法安心了。
星移眼中淚點未消,“其實我倒是很羨慕烏拉那拉氏,生了個小格格,固然爺可能會失望些,但起碼以后能平安許多了。”
烏拉那拉氏生的四格格和鴦,宜萱也只見過一兩次而已。額娘不喜烏拉那拉氏,也很少叫她進宮請安,自然在宮里就碰不到她。她每次來時兒的王府,自然也懶得去看望。
宜萱隨口問道:“她還和以前一樣‘性’子冷淡嗎?”
星移思忖了一會兒,輕聲道:“自打生了四格格,倒是柔和了許多。四格格又好歹是爺的親生‘女’兒,爺每個月總要去看幾次,自然也要略給她幾分體面。如今一個月里,也能有兩三日留宿她房中。”
星移的語氣順和,倒也不見有什么酸味,大約也是沒把烏拉那拉氏這點子恩寵當一回事兒吧。畢竟連年歲不再嬌嫩的大阿哥生母鐘氏,每個月也有一兩日呢!
正說著烏拉那拉昭嫻,外頭便進來一個青碧‘色’散‘花’綾衣裳的小丫頭進來稟報,說是烏拉那拉福晉帶著四格格前來拜訪。
星移忙看了一眼宜萱,自是請示的意味。
宜萱想著,也有小半年沒見到這個從前的冷美人了,倒是有些好奇她如今的氣度,便道:“請她進來吧,我也有不少日子沒見和鴦了。”
烏拉那拉昭嫻如今也才不過十歲的年紀,正是一個‘女’人最嬌嫩的韶華,她穿著打扮也甚是考究,‘玉’‘色’盤絳四季‘花’卉宋錦裁制的一身合體的旗服,‘色’澤很是清雅,‘花’樣也十分嬌‘艷’,襯得她面‘色’如‘玉’,又泛著盈盈紅潤。
烏拉那拉氏本就顏‘色’過人,如今臉上褪去了七分冷‘色’,透著嬌柔之態,眼角眉梢更隱隱散發出幾許渾然天然的嫵媚。——宜萱暗道一聲,得,這下子,對弘時的胃口了!不過仍然有幾分自矜罷了。
弘時最喜歡的,便是既漂亮,又嬌柔的‘女’人!從前烏拉那拉氏只有姿‘色’,如今是姿‘色’嬌柔都全了!!只怕日后是要漸漸得寵了。
烏拉那拉氏懷里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盈盈屈膝道:“給大公主請安。”
宜萱看著她懷里白皙可人的孩子,不禁眼前一亮,這小家伙倒是出落得跟面捏得一般細膩白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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