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人身份,我只想說干得漂亮!”沒有這對奇葩狗、男女作妖,恐怕三世鏡還被牢牢藏在曲家,她作為外人想要接近三世鏡,根本不可能,“不過要是他們祖宗,估計會氣吐血。”
姜阮也是這么想的,有這么一個糟心的后輩,曲家上輩子做了什么孽?
“十三娘,你說……會不會這個曲無意也是被雪眠蠱控制的?或者說,他身邊那個小老婆是奸細?”姜阮對雪眠蠱已經忌憚到頂點了,其他人有什么不正常舉動,都會讓他懷疑。
仲孫沅笑了笑,說道,“應該不可能,至少那個曲無意是不可能被雪眠蠱控制的。要真是這樣,曲家老早就該完蛋了。至于說他身邊那個女人是不是,我寧愿相信是真愛的力量。”
姜阮嘴角暗暗抽了一下,真愛這個詞從仲孫沅口中說出來,怎么聽著那么別扭?
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稱得上真愛好么?真愛它還是個孩子,放過它不好么?
一個男人,為了最小最疼愛的兒子,動手傷害其他婚生和私生兒子。古人云,虎毒不食子,他連畜生都不如!至于那個女人,姜阮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更加懶得評價。
多說一個字,他都覺得臟。這種男女,還是一輩子綁在一起,互相傷害,造福人類吧。
“我是說真的,如果這兩人真的有人被雪眠蠱控制了,三世鏡直接悄無聲息進入天腦勢力不就行了?何必還鬧騰這么一出?”要真是如此,仲孫沅恐怕到最后還不知道三世鏡下落。
姜阮這么一聽,也覺得應該這樣,十有八、九不會錯了。
“除了三世鏡之外,其他家族的靈器有消息么?”姜阮這段時間也問清了自家守護的那件至寶,天域九重圖,名字聽著牛掰哄哄,事實上只是一幅打不開的畫卷。
仲孫沅想了想,說道,“自然有,阿阮現在方便過來么,我這里已經拿到另一半陰陽瀧符。”
姜阮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事實上他已經好些時間沒“見”到仲孫沅了,這對于感情剛萌芽成長的人來說,是一件相當難熬的折磨……特別當女方的感情讓他感到沒有安全感的時候。
托交通便利的福,姜阮很快就到了,白皙精致的面容帶著些微的潮紅,看著相當可口動人。
仲孫沅瞧了一眼,然后默默別開眼。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看到姜阮都覺得視線加了特效濾光鏡,怎么瞧怎么好看。一笑百花齊放,再笑勾魂噬魄。嗯,不愧是姜校花的個人魅力。
她不知道,她如今這種狀態可以用一句話解釋……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對方是個男的。
姜阮用手摩挲著兩塊斷裂的陰陽瀧符,面色認真極了,偶爾還閃現絲絲疑惑和困惱,仿佛努力回想什么,卻想不出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仲孫沅這會兒在腦補了什么東西。
“……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出來哪里摸過……”良久,姜阮把陰陽瀧符交到仲孫沅手上,讓她保管著。精致的面龐帶著濃郁的疑惑,“仿佛,剛才的動作重復了千萬遍……”
仲孫沅笑著調侃,半真半假地說道,“也許你的前世是這件東西的主人,這也說不準啊。”
姜阮只當她在開玩笑,哪怕他相信修仙,相信前世今生,但依舊沒有將這些東西套在自己身上的自覺。他能輕易接受仲孫沅說的設定,卻無法想象自己前世是個什么人,也沒想過。
“是么,也許吧。”姜阮溫和笑著,跟著話題說道,“正好,要是拍下三世鏡……”
說到這里,他頓了下,聲音的聲調都得苦澀,“我倒是忘了,一個瞎子怎么看得到鏡子……”
仲孫沅最見不得姜阮失落的模樣,不由得抬手撫著他的臉,讓他面向自己,十分強勢地說道,“看不到怎么了,阿阮依舊是最優秀的。而且三世鏡不是凡物,也不是用眼睛去看的。”
說是三世鏡,名字里也帶了個“鏡”,可這不代表它就是用眼睛去看鏡子里頭的景象好么?
“阿阮的心靈比誰都明亮,三世鏡是要用心去看的。眼盲不代表心盲,不是么?”仲孫沅給姜阮灌了一碗心靈雞湯,也許她有這個天賦,姜阮本來黯然的表情明亮了許多。
姜阮堅強笑了笑,“嗯,到時候十三娘也看看,說不定我們很有緣分呢。”
適當向戀人示弱,讓戀人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這種小技巧可以增進感情……網絡那些網友還是靠譜的么。作為一只沒有戀愛過的白斬雛雞,他很懂虛心學習,廣納建議的重要性。
仲孫沅其實不怎么想看三世鏡,她是修士,所以她十分清楚,修士不應該被“前世”束縛,也不該拘泥于所謂的“今生”命運,更不該將所有希望寄托在縹緲的“來世”。
天道法則之下,修士是不能測算到自己的命運,甚至和自己親近的人也算不到。
三世鏡之所以能被稱為神器,因為它完全違背了天道法則。只要修士站在三世鏡前,就能看到前后三世的某些影像。不過天道至公,靠著三世鏡鉆了天道法則漏洞,自然要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不是別的,而是心魔和自我桎梏。
三世鏡體現的未來是真實的,不管是圓滿結局還是悲慘收場,多多少少都會對修士的心境產生影響。要是道心不穩,被鏡內顯現出來的未來影響,從而變了初衷,那就好玩了。
不過,要是道心堅強穩固,看看三世鏡也是有好處的,至少能防范于未然,做好心理準備。
“緣分啊,也許吧。”前世是沒戲了,仲孫沅的前世在滄溟界呢,“到時候一起看好了。”
說起三世鏡的前世、今生和來世,她突然想起一樁很重要的事情。
要是她真的接受姜阮,這事情最好告訴他,免得以后生嫌隙……關于她當初強迫了某個無辜少年的黑歷史。一般人多半會猶豫要不要隱瞞,但仲孫沅卻沒想過隱瞞這回事兒。
又不是見不得光,瞞著捂著干嘛?做了就是做了,不管是愿不愿意,已經發生的事情怎么隱瞞,都是發生過的,何必自欺欺人?再說了,現在這個時代風氣開放,她又不是見不得人!
只是,她要怎么開口呢?直接問——阿阮,你介意我第一男人不是你么?
啊,雖然她情商不高,但也知道這種問法有點兒勁爆。
再者說了,她還沒真的答應姜阮呢,只是說了考慮考慮。如此急吼吼問他介不介意,被誤會了怎么辦?于是,仲孫沅將心頭的想法摁了回去,這事情等以后再說好了。
她至今算不到那個少年的下落,既然如此,倒不如借助三世鏡搜一下?據傳言,三世鏡是唯一可以忤逆天道法則的神器……嘖,要是這世界的三世鏡也有那么吊炸天的話。
“你累了?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兒?”姜阮察覺到仲孫沅周身的氣息略顯倦怠,十分主動地動手操控輪椅,讓輪椅變成一張十分柔軟的寬敞睡椅。
這睡椅的椅面是用珍貴稀有的記憶水合金制成的,別看它只有薄薄一層,但是人躺在上面卻宛若置身最柔軟舒適的軟床,貼合人體曲線,還有輔助睡眠的功效。
“嗯,好啊。”仲孫沅本來想拒絕,可是想想之前幾次躺在上頭小憩的滋味,還是答應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不由得感慨一聲,這種記憶水合金軟床睡多了,以后留下認床的毛病怎么辦?于是,她在內心暗暗算著,要不干脆找姜阮借一借他的輪椅研究一番?
說是睡椅,但平時沒有展開的時候,只是一個不足一立方厘米的正方體小塊兒。
至于身邊待著一個男性姜阮是不是不太好?她還真沒忌憚過,她只是小憩削緩疲勞感而已,又不是睡死了,外頭發生的事情她都有感覺的。最重要的是,姜阮是個尊重人的君子。
哦,不知道姜阮知道她的想法,會不會覺得心塞?
喜歡的女孩兒就在自己身邊,要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但姜阮激動之后,只剩下一片柔軟和滿足的心思。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沒有那么遠。
她不是太叔婧,不是君沅,卻用這如今這具身體,以仲孫沅的身份和自己相處……那么,她到底是誰呢?姜阮摸索著握住仲孫沅的手,心中那層迷惘才稍稍減弱。
手中握住的,便是真實的。這個認知讓姜阮心情好轉不少,干脆把輪椅調整了一下,也舒舒服服躺著。雖然沒有困意,但此時的氣氛太過溫馨寧靜,讓他不由自主想小睡一會兒。
室內一片寂靜,姜阮側躺著,下意識像仲孫沅那邊蹭了蹭,相握的手更緊了。
一群保護姜阮的暗衛紛紛懵逼臉:“……”
上班時間被強行喂狗糧,暗衛也是有人權的好么?這對情侶睡著,他們看著?殘忍!
滴答,滴答,滴答——
姜阮的呼吸依舊平穩,眉心卻暗暗蹙起,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夢境。
“不過是看守落日宮的小小狐妖,也敢困我?”惱怒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恨意。
“哦,小小狐妖?”慵懶的男聲帶著些譏諷,“這狐妖,不僅敢困你,還敢讓你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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