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二更
“你好久沒跟我說過這么多話了。”易蕾輕嘆了一聲。
易蕾注意到了,劉榕沒叫皇上,而是說的他。這個他,代表了很多含意。更多的,劉榕在告訴自己,在她的心里,那不是皇上,那是她喜歡的男人。于是她不覺得為這個男人做這些事,會累。
她理解,不過想想,自己若有這樣從小一起長大,然后有著相依為命情感的對象,也許,她也不會這般彷徨了。
“因為我說了,你也不會聽。你太犟,這也是我不肯讓樊英娶你的原由。”劉榕和她相扶著慢慢的向自己閨房走去,順便故意說道。
主要是,她注意到易蕾沒有回話。她已經點出了易蕾的問題,她太犟,她不敢付出,但是這時易蕾卻不搭話。表明,她還是不愿面對。
“是他不肯。”易蕾笑了,她知道,劉榕也許不太希望樊英娶自己,但是相對于樊英現在的妻子,劉榕寧可樊英娶她的。但沒能成功,主要緣于樊英的不肯。
“你有沒想過,如果說你嫁了樊英會怎么樣?”劉榕突然想道,剛剛她把身邊的男人都說了一遍,除了樊英。從某種程度上,易家能進宮逼迫自己,都是緣于,他們覺得易蕾可能還是喜歡樊英。
“樊大哥很能干,很了不起。我爹這些年,讓他欣賞的年青人不多,樊大哥就是一個,而且是越來越欣賞。說近幾年,朝中幾件大事,背后都有樊英的影子。我聽得出,他有點遺憾了。”
易蕾已經靠在了劉榕閨房里的熱炕上。靠著熱熱的炕頭,好像只有這么舒服的時候,才能真的敞開心扉一般。
她還是沒有說她對樊英的感情,只說了對樊英的觀感。卻還是沒有給出正式的答案。
劉榕沒有追問,只是側目看著她。易蕾笑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對樊英什么感情。她其實這些年里一直在想。她也一直關注著樊英。但對樊英什么感情,她也說不清。
這些年,他們還是常見的。樊英有公事會出入易府,有時,她也會去藏書樓,找幾本書看。不是刻意的去見。但是相見時,卻也沒有尷尬。她們能自然的交流。而且一般情況下,她還是會覺得很開心。但說,要她特意去見她好像也沒想過。
“不過,這樣我反而覺得樊大嫂挺可憐的。樊大哥也不是因為喜歡她。才成的親。成親都多久了,現在才有孩子。樊大哥一年一大半時間都在外頭,他做什么。我猜樊大嫂應該也不知道吧?然后還有你這么尊貴的小姑子,內心應該很惶恐吧?”易蕾輕輕的說道。
“如果這么說。你覺得好受一點,也可以。”劉榕笑了,她不想告訴易蕾,大哥能一年出去半年,那是因為大嫂能在家里掌舵。不然,現在她也不會覺得,眉娘替樊英的選的人真的很好了。
易蕾斜睥著她,覺得真是太不給面子了。劉榕手一攤,“就算你現在也覺得,他不適合做丈夫,可是你還是會把每一個你父母相中的人選跟大哥比。”
“對,他太能干,他很會討人歡喜,就算他成親了,有時碰見,卻還是會被他逗得很開心。其實心里明白,他其實對誰都這樣,并不單單這么對我。所以你要跟樊大哥說,有了老婆孩子,就要收斂,別在外頭這么亂逗女孩了。”易蕾輕笑道。
劉榕苦笑了起來,是啊,樊英身上還是有紈绔的氣息,往好了說,就是很善解人意,不會輕易讓女子難堪;可是往壞了說,這么做有點不厚道,明明都已經成親了,對于曾經對自己有意的少女,感覺上有點曖昧。不過看易蕾說這話時,又不是憤怒,而是調笑,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所以還是喜歡嗎?”劉榕有點不理解,她兩世跟的是同一個男人。而她斗爭的是,如何不讓自己去喜歡,而對于易蕾和樊英之間的這種曖昧,她還真的理解不了。
“應該不算,縱是現在你大嫂突然死了,我也不會嫁。因為我知道,那一點也不幸福。我寧可遠遠的看著他,當一個美夢。”易蕾搖頭。
劉榕有點無語,為什么開口竟然是讓大嫂不在?這應該是她曾經想過的吧,因為想過,于是才會有這種結論。不過算了,總不能不讓人想吧。
“那要不要試試,找個更可愛一點的男人,逼他喜歡你?”
劉榕突然覺得也許景佑說得對,劉柏挺適合易蕾。易蕾看著強勢,其實內心充滿了惶恐。她是不敢輕易付出的一個人,當失敗了,她也許就只能自己承受,也許是逼死自己,也不肯抬頭抗爭的。也許她更適合簡單一點的生活,簡單一點的丈夫。而劉柏若有易家的保護,在禁軍之中,也許能好過一點。
“為什么要用逼?”易蕾有點詫異。
“皇上也是我逼來的,我那時還不知道他是皇子,以為是個小太監……”劉榕說起了與景佑的舊事,說完,自己都笑了,“你說,若當初我不是拉著他,逼他吃點心,天天欺侮他,我和他能有今天嗎?我不覺得逼他喜歡我有什么不對,對我們來說,那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皇上小時一定很好看,不然姐姐也不會被他撞倒,還會去捏他的臉。”
“是,很好看。那時他可討厭了,問他三句話,回不了一句話。還不會笑,只會裝裝得很嚴肅的樣子,永遠不能好好的說,他喜歡吃什么,不喜歡什么。”劉榕想想又笑了起來。
“像現在的劉松嗎?”
“那比劉松可愛多了,那時皇上才七歲,那時就是裝的,而劉松應該是定了性。探案子的人,心一般比人靜,很敏感,關注的是細節,這樣的人,心細如塵,他們不可能成為人群的焦點,不然怎么查案子。更多時,他們是安靜的站在人群中,隱藏自己,觀察著每一個細節,然后找出破案的關鍵。”
易蕾點頭,也對,看話本上的包公他們,好像也就是坐在內堂里,聽著眾人看查出來的種種疑點,自己和公孫先生在那坐著商量。
說起來,她還真沒看人破過案子,想到那個氣息很弱的劉松,這和想像中的包公實是在兩個樣子,這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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