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玉蓮掩唇一笑，“蕓央，你擔心潛龍師兄就去看看他唄，嫣紅說得對，不過是爛嘴，相信很快會好的，這正好是你看望他的時機，若是平日，你怎么見到來去無影的潛龍師兄？現在他嘴爛了，只能老老實實呆在昆侖了。”

“如果只是普通爛嘴，怎么連師尊都看不好？”蕓央擔心地嘟囔，愁眉不展。

“難道……鎖妖塔下的妖魔真的很厲害，不能亂說？！”玉蓮瞪大了杏眸，小心翼翼地張望四處。

我抬手拂過歸墟鏡，嚇得蕓央和玉蓮驚呼：“嫣紅！歸墟鏡不能亂摸！”

我沒有看她們，直接道：“現荊門關僵尸。”

立時，歸墟鏡內開始現出一團迷霧，迷霧不停地旋轉，化作一個深深的漩渦，漩渦深處漸漸現出一個亮點。

“歸墟鏡怎么了？！”玉蓮驚訝地看。

“噓！”蕓央捂住她的嘴。

歸墟鏡的亮點越來越大，迷霧消散之時，現出一座巍峨的關城，風沙揚起，城門緊閉，在城門之外，正有身穿甲胄之人拍打城門，但行動詭異，渾身的關節像是僵硬的木棍，拖步前行。

我瞇起眼睛，僵尸……么。

“歸墟鏡原來還能這樣用！”玉蓮驚奇地看歸墟鏡里現出的景象，她探臉輕輕道，“現城內情況。”

她一直盯著看，但歸墟鏡毫無反應。她疑惑地地抿抿嘴，不解地看向我。

“怎么有那么多僵尸！太不正常了！此事必須立刻稟報仙尊！”蕓央終于恢復常態，“走！我們馬上去稟報！”蕓央拉起玉蓮，轉身時，微露驚訝。

“天水大師兄。”玉蓮的驚呼在殿內響起，我轉身看時，正是天水立于殿內，溫潤儒雅的神態讓女子傾心。

天水的臉上依然是溫柔溫和的神情，可是黑眸之中，卻劃過絲絲精銳與戒備，他在戒備我。他故作柔和地朝我看來，似是盡量讓自己如常，他對我溫柔而語：“嫣紅師妹，方便與我走一趟嗎？”

我看看他，直接轉身繼續看歸墟鏡：“沒空。”

玉蓮小心翼翼偷偷看我。

蕓央微微擰眉，立刻道：“玉蓮，我們趕快去跟天尊稟報！”

“恩！”玉蓮看看我，又多看了天水兩眼，怯怯一笑，與蕓央迅速離開。

我抬眸看歸墟鏡，雙手緩緩環胸：“天水師兄這樣……不太好吧。”

“嫣紅師妹，你……沒事吧。”似是關切的話，卻帶出了一分戒備，聲音微沉，失去他平日的溫潤。

我瞥眸看一眼身后，抬手拂過歸墟鏡，鏡中一切景象消散，清澈的鏡面現出了身后天水分外謹慎的臉龐，一把青紅的仙劍正懸浮在他的身旁。

“我當然沒事？”我挑眉看鏡中多了分凜然，少一分溫柔的天水，他溫潤儒雅的俊美臉龐在失去暖人的微笑后，現出了一分深沉與威嚴。

他戒備的目光牢牢盯視我的后背，雙眸中銳光閃現：“真的沒事？”

我微微瞇眸，看鏡中分外警惕的天水，環起雙臂緩緩轉身，唇角微勾，邪邪看他：“不然……你以為我會有什么事？”

他的目光久久看我的眼睛，我與他在天機殿中長時間對視。整個大殿變得異常安靜，他和我的衣衫在入殿的風中輕輕揚了揚，他身邊青紅的仙劍法光像是心跳一般博博跳動。

“呼——”殿內靜到可以聽見了風的聲音，我們依然微笑對視。

仙劍緩緩收回他的身后，他微微一笑，垂了垂眼瞼再次看我，唇角帶三分微笑，與我三尺之遠：“沒事就好。只是覺得嫣紅師妹忽然變了，我有些擔心。”

他說罷再次靜靜看我，清澈的微微帶一絲褐色的眸子里是我的身影，他已經帶上確認的視線牢牢鎖定在我的臉上。

“哼。”安靜的殿內是我的輕笑。

我緩步走向他：“嘖嘖嘖。”

他含笑但明顯已是完全戒備的目光隨我而動，我走過他的身旁，側臉回眸，他也微微轉臉微笑看我的方向。

“天水師兄，你這樣說……不怕我誤會你喜歡我嗎？”我嘴角微揚地微微傾向他。

他看我的目光一滯，溫和溫柔的神情也因為我的話而一時陷入失措，他眼神帶著一絲窘迫匆匆收回轉回臉看著前方，胸膛也起伏不定。

他鎮定的氣息只因我這一句話，而徹底打亂。

哼，修仙的男人，真好玩。

我雙手環胸轉回臉，站在他的身側：“天水師兄，你這濫情的溫柔遲早會給自己招來劫難，我好心奉勸你一句，少女心易被溫柔打動，你若不想害師妹們傷心，請就收起你那讓我惡心的溫柔，還是……”我瞥眸看他已經失去微笑，微微繃起的臉，“你刻意而為之，很享受這被眾星捧月的感覺？”

他驚然朝我轉身看來，漂亮的睫毛在驚詫的眸光中顫抖：“你在胡說什么？！”他憤怒地大喝，聲音在空曠的殿內回蕩。

我輕蔑地瞥他一眼，他立時收緊目光：“你到底是誰？！”他徹底丟掉偽裝，目光牢牢盯視在我的臉上，仙氣開始在他身邊流轉，仙劍已經緩緩而起。

“切。”我單手叉腰，輕蔑橫眉看他，“作為北斗七子，是人是妖還分不清嗎？難道我就不能變嗎？”

“你真的還是原來的嫣紅嗎？！”他瞇緊視線，像是要看穿我的軀殼，看清肉身里藏的妖魔。

“嫣紅！”忽然，鳳麟的大喝傳來，打斷了我和天水的對視，天水立時收起劍氣，稍稍平靜了一下，轉身溫和地看鳳麟：“鳳麟師弟。”

鳳麟看他一眼，直接瞪向我，宛如我始終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跟我走！”

“哼。”我輕幽而笑，從天水的身前而過，他立刻拉住鳳麟的手臂，目露警告：“鳳麟，小心，嫣紅有古怪。”

鳳麟擰眉看看他，目露一絲煩躁地拂開他的手：“嫣紅是有病！你別理她，等她瘋夠了就正常了！”

天水一怔，我勾笑走過他面前，對他輕蔑一笑，他的目光立刻收緊，立時看向鳳麟，褐眸中開始深思。

鳳麟對他一禮，直接扯起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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