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臉時看到了屋中的嫁妝,壞水立刻冒出心頭,我轉回臉壞笑看他:“既然今天你給我買了那么多嫁妝,我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了!”我重重向他抱拳,他一怔,眨眨眼卻是轉開了臉不再看我,眼神閃爍不定。
我咬唇壞笑看他,站起身,他在我起身時,呼吸似是凝滯起來,我緩緩走到他身邊,俯落身體在他臉邊,長發也隨即滑落我的臉龐落上他的肩膀:“你……不喜歡我提石頭,又不喜歡我跟君子說話,是不是……喜歡我?”
他猛地起身,快速的身形差點撞到我的下巴,我立刻后退,沒有站穩險些摔打,倏然,一條有力的手臂攬住了我的腰,將我拉回,我和他的胸膛相貼,瞬間感覺到他胸膛下猛烈的心跳,那劇烈的心跳讓我也心跳開始加速,我沒有想到,會變成現在的狀況。
他緊緊地攬住我的腰,我低下臉發熱的臉,隱隱感覺他的視線正深深注視著我,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下臺……
可是……
為什么……
我心里忽然之間……
產生了一絲……
小小的期待……
他的胸膛開始大力的起伏,宛如在深深呼吸,灼灼的熱意噴吐在我的頭頂,我還從未如此地,靠近一個,男人。
“我看你……估計也沒人要了。”我想找些話來打破此刻的讓人快要窒息的安靜,好讓我那不正常的心跳恢復正常,“我命硬,就算做做好事要了你吧。”我伸出雙手抱住了他,抱住他身體時,我自己也開始發愣,我為什么要抱他?難道?我也喜歡他。
我伏在他溫暖的胸膛上笑了,一直想有一段兩情相悅的感情,今天……似乎我找到了……
“那些嫁妝……我就當聘禮收了……”我壞笑地說。
忽的,他的手比從我腰間離開。我一怔,接著,他伸手輕輕推開了我,抽走了他的溫暖。在我身前轉身時,把深夜的寒意留給了我。
“對不起……小妹,我想,你可能想多了,殷某對你……”
我的心猛地一絲抽痛。我后退一步,顫顫地笑了:“玩笑而已,你不必當真。”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一緊,月光漸漸被青云覆蓋,讓他深色的身影越發隱入黑暗,孤寂開始從他身上漸漸染上周圍的空氣。
我退回石桌旁坐下,失神看落地面上他淡淡的影子:“是我今日太過興奮了,第一次離開邊關鎮,來到無極城,還有兩位將軍陪伴。替我選取嫁妝,哪個女孩兒有如此幸運?我真是太得意了,口無遮攔,亂開玩笑,讓你尷尬了……”
“無事……我先走了。”他淡淡說完,頭也不回地沒入夜色之中。
我閉眸之時,淚水從眼角滴落,我真是可笑,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猜中了,到最后。一切只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自己丟人。
我捂住臉,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起身。看向屋內的大小錦盒,擰了擰眉,恢復平靜。背上背包進入屋內,從一堆首飾中挑出一支最便宜的銀簪,然后放落銀子。
找到筆墨給殷剎留信:你我已為好友,實不好意思收下如此貴重之禮。已選出一支銀簪,作石頭聘禮之用,銀子請務必收下,不然石頭也會責怪于我。望多多來探,我與石頭還有小竹會熱情招待。小妹留。
我脫下裙衫換回自己的衣服轉身離開。
心里沉地難以呼吸,我不生殷剎的氣,也不會怪他,自作多情怎能怪他人?
提著大包小包的藥材,找到馬棚,找了一匹溫順的馬,把東西一樣樣放上。
“刑姑娘?”意外的,聽到了君子的聲音,我轉身,他正站在圓形的院門中,月光灑落在拱門上,讓他如同畫中人,虛幻如畫。
我看著他笑了笑,轉回臉繼續整理藥材包:“君少將軍怎么到這里來?”
身后是他輕輕的腳步聲和一絲尷尬的話音:“說出來姑娘莫笑,君某……迷路了。”
我一愣,轉臉看他,他已站在了我的身旁,尷尬地微笑,他看落我身上的衣衫:“刑姑娘……”
“叫我小妹好了。”
“好,小妹怎么換了衣服?那件裙子很適合你,你穿著……很漂亮。”他溫和地注視我,月光讓他的目光越發溫柔。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是山里人,屬于大山,那種裙子干活不方便,穿過就可以了。”
“可是殷兄希望姑娘能多留幾日。”君子切切地說,腳步也像是不由自主地向我跨進一步。
我拉出了白馬,強忍心底的苦澀,重重一嘆:“不留了,他擋我財路,而且,你們城里人太復雜,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讓我留下,可能只是客氣客氣,我也看不出人家是不是到底喜不喜歡我,萬一我自作多情只會大家彼此尷尬,還是識相點,別再打擾人家的好。”
“呼……”白馬搖了搖頭,像是不肯走。
君子伸手拉住了白馬的韁繩:“刑姑娘……”
“別攔我!”我失控地大喊,他怔立在馬邊,靜謐開始包裹我和他,還有我們之間的白馬,我低頭擰了擰眉,捏了捏韁繩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看落君子,“別告訴殷剎我走了,你出昆侖還要經過我的小鎮,我們那時再見。”我拉起白馬的韁繩,他點點頭松開了韁繩,我騎著白馬緩緩離開。
走馬的后門侍衛見是我,給我打開了門,身下的白馬踏出門檻的那一刻,我一甩鞭,策馬離開了這座奢華的,讓我胸口發悶的將軍府。
我無法再留在這里一刻,讓自己對著那滿屋子的禮物難堪。
我爹說過,男人只舍得給自己喜歡的人花錢買貴重禮物,他騙人。雖然,石頭是這樣,但是,殷剎不是,因為他們是有錢人,他們似乎無所謂。
“嗒嗒嗒嗒。”寂靜的街道里,是我的馬蹄聲,跑到城門時,城樓的守衛認出我和殷剎同來,也給我放行,我出城直接往邊關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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