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銀子能做什么?張蕭晗不懂得這里的物價,但想必也管不了什么大用,真要是改善了一次伙食,以后再吃大廚房的“豬食”,恐怕更難以接受。
回身又坐在床上,再次服下一粒養氣丹。
一連三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張蕭晗才再次從儲物袋里挑出品質和上次接近的火球符。
看到張蕭晗手持著一張符紙從房間里出來,林管事眼睛就是一亮,她等著張蕭晗再次制出火球符很久了。
成功地制出一張符箓,連起步都談不上,只能算是碰運氣,但是有了第二張,意義就不一樣了,這就是成為制符師的前奏,尤其,這一次才四天,才四天的時間,張蕭晗就拿出了第二張成品符箓。
張蕭晗挑的時間很是微妙,正好是林管事剛從外面進來,顯得張蕭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林管事。”張蕭晗禮數一點不缺,同時就將手里的符箓遞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總是靜不下來,所以,所以,本來感覺能早些成功的。”張蕭晗覺得該說些什么,總不好林管事問起來再說。
而且自己的這句話就看林管事怎么理解了,既可以理解成自己渴望再次成功的焦灼,也可以理解成自己內心的忐忑,反正不管哪種情緒自己都沒有,也不怕她往哪一方面理解。
林管事握著符箓的手有些發抖,下意識地瞟了一眼二小姐的上房,那里靜悄悄的,沒有聲音,二小姐不在房間里。
“跟我來。”林管事快速地說一句,轉身就進到自己的房間里。
掂量著手里的符箓,沉吟了一會,林管事才問道:“你說你靜不下心來?”
張蕭晗點點頭說:“是的,總是分心。”
“什么事情讓你分心?”林管事皺著眉頭接著問道。
“奴婢也說不好。”張蕭晗靈機一動,補充說:“總是覺得會有人推門進來。”上一次二小姐不是這樣進來了嗎?這就是一個借口。
二小姐上次推門進去的事情,林管事是知道的,她就跟在小姐的身后,這時候聽著張蕭晗說起來,并未覺得是個借口。
修煉的時候,是忌諱外人的打斷的,制符也是需要安靜的環境,那一次張蕭晗制符時被二小姐闖了進去,就此心神不寧,也沒有什么不對。
想想說:“按理說我們修煉的人很容易靜下心來,只要運轉《長春訣》,就會入定,不過,你在制符的時候是不好運行功法的。”
張蕭晗忙點頭承認。
“若是在一個相對封閉些的環境,應該很容易不受外界的干擾。”
林管事的話嚇了張蕭晗一跳,相對封閉的環境,難道現在還不夠封閉,是要把自己完全關起來嗎?
林管事根本猜不到到張蕭晗的想法,若是她猜到了,也許會認為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呢。
心里頭,那個考慮了很久的念頭再一次浮現在腦海里,做不做,做不做呢?
張蕭晗看著林管事面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心里也逐漸忐忑起來,林管事這在想什么?是自己的問題?
半晌,林管事仿佛下個決心似的說:“我教你一個法術,你若是制符的時候,不愿意被人打擾,就可以用這個法術,給自己的房間里下個禁制。”說著手一動,張蕭晗就覺得房間的外面好像被一層薄薄的靈力覆蓋住了。
“你試著走出去。”林管事見張蕭晗好奇地望著外面,說道。
張蕭晗果真走過去,伸手去推房門,可是門上卻仿佛有一層透明的東西隔開了自己的手,碰不到門。
真是神奇啊,張蕭晗睜大眼睛看過去,明明門上什么也沒有,可是手就是碰不到門,反而有一種軟軟的、彈性的感覺。
“這是一個法術,只要是練氣一層的人就可以施展了,施展后,就可以小范圍地把房間封閉住,隔絕了里外的聲音。”
看著張蕭晗就像碰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樣,不停地試圖穿過那層看不到的阻隔,林管事笑了,不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法術了。
“就像你出不去一樣,外邊的人也進不來,若是有人想破開禁制闖進來,你就會知道的。”林管事的聲音溫和極了,就像在和二小姐說話時的語氣,張蕭晗推著禁制的手一下子就停了。
林管事的聲音……她慢慢地縮回手,慢慢地轉過身來,林管事根本沒有覺察出她的聲音有什么不同,看到張蕭晗停止了試探,她笑了。
從林管事那里出來,張蕭晗喜滋滋的,從來沒有想到修煉出來的靈力還可以這么用,第一次接觸法術,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法術,但是,張蕭晗的面前就像是打開了一扇大門,門外,就是有著無限奧秘的法術的世界。
回到房間,張蕭晗立刻練習著給自己的房間布下禁制,房間布下了禁制后,果然,就像被封閉住了,看不到也聽不到外邊的一點聲音。
張蕭晗就像剛得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一樣,不斷地布下禁制,再撤掉,反反復復的,這就是法術啊。
禁制布上后,就像與自己的心靈之間產生了某種聯系,張蕭晗感覺到,若是有人想強行破開禁制,自己一定能知道。
這個法術消耗的靈力也很少,前前后后嘗試了十多次,體內的靈力才有那么一點點消耗,她滿身心地沉浸在施展法術的游戲中,沒有注意到林管事早就離開了慧香居。
張蕭晗一離開林管事的房間,林管事就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將那張火球符放入自己的懷里。
她真的完成了第二張火球符,那就是說,未來,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制符師的。
心底,那個盤旋在腦海里幾天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催促著她,去啊,快點去,機會就是給肯去爭取的人的。
她快步走向門口,手一握上門把手,又猶豫了,真的要這么做嗎?
平心而論,二太太對自己真是不錯,沒有強迫著自己和其他姐妹一樣成為侍妾,給自己留下了一身的修為,也算能讓自己最后壽終正寢。
可是,可是自己仍然是她二太太一房的奴才,只要自己活著,就永遠是個奴才。
這一生,自己就不能像二太太那樣,有一個伴侶,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家,永遠不能了。
憑什么她二太太就能得到一個丈夫,就能有一雙兒女,就因為她托生在太太的肚皮里,托生在嫡妻的肚皮里?
她顫抖著手,摸著懷里的火球符,就像摸到了一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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