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望岳城里才半個月,王山除了將他是筑基期仙人的身份顯示出來,并沒有干涉張家的事務,他不急,張家還有一個閉關的老祖,誰知道那個老祖現在的修為到了什么程度了。
剛剛和張詩義在外面看到了疑似張蕭晗的身影,他就越發地懷疑張蕭晗的身上有著什么寶貝,越發地想要把張蕭晗找出來,又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影,也失去了在外邊的興趣,和張詩義轉回了張家。
住在了張家,衣食住行一概不用操心,也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安全,王山要了一處靜室修養了幾天,將鎖魂幡里的魂魄好好整理了一番。
筑基期的魂魄生吞了六個煉氣期修為的魂魄,修為明顯有了長進,也才到練氣五層,距離生前的筑基初期的修為還遠著很,王山對它期望很高,一旦它恢復到筑基期的修為,配合著金翅毒蜂,就可以與張家的老祖一戰了。
這是王山要重點培養的魂魄,他給它起了個名字,就叫做魔頭,另一個魂魄在玄黃大陸就達到了練氣九層巔峰的修為,只要魔頭也達到了練氣九層巔峰,他就會毫不留情地讓魔頭吞噬了它。
鎖魂幡里的妖獸數量不少,高階的不多,金翅毒蜂、獨角地行金線蟒、化電綠蜈蚣、狼首三眼馬早就吞噬了足夠的妖獸魂魄,而剩下的魂魄王山還沒有能看上眼的。
只有剛剛收服的魂魄需要喂食自己的精血,鎖魂幡里的魂魄有了口糧,王山的面色就有了恢復,在望岳城里也就自然不用時時黑袍了。
王山詳細地問問張蕭晗的底細,可張詩義也說不出什么。二人琢磨了半天,饒是王山自認為見多識廣,也想象不到張蕭晗有了能隱身的面具,更想象不到就是憑借著這個面具和隱匿符,張蕭晗一路有驚無險地也出了妖獸森林。
想不出什么原因,二人從外書房離開。就看到隱隱有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往大老爺的書房處一閃,聯想到張蕭晗原本就住在大老爺的外書房內,二人就跟過來看看,沒有想到看到的是大老爺的一雙兒女,聽到的是他們對父親死亡的懷疑。
王山對張詩義的婦人之仁很是看不上,若是在玄黃大陸。像張詩義這般做派的人早死了幾百次了——他回到望岳城里,就該找借口滅了大房的兒子。至少也得讓他成了廢人,永遠不能修煉才絕了后患。
張詩義卻只是擺出了悲痛的架勢,給大哥和三弟做了衣冠冢就算了,豈不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人就得自己吃點虧。才會長記性,他只是暗示了一句張詩義,做不做是他的自由。若是張詩義不是那塊料,他不介意伸手滅了他,在張家再扶一個傀儡上來。
這不,兩人站在院子的外面,屋子里說話的聲音雖然輕,可還是沒有瞞過他們的耳朵。
王山坐在主座上,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望著大小姐,真沒有想到,張詩義竟然有這么漂亮的侄女,一時,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某個地方蠢蠢欲動起來。
張詩義沒有看到王山的表情,他坐在大小姐原本坐著的位置上,臉色很不好看。
他想起王山對自己的暗示,自己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好歹,他們是大哥的骨肉,自己已經殺了他們的父親,若是對他們再下手,萬一閉關的祖父開關了,真的不好交代。
可現在,聽他們話里的意思分明是對自己有了懷疑。
“書恒,你們剛剛說懷疑,是懷疑什么?”張詩義冷冷地問道。
張書恒眼神一斂,安安靜靜地回答說:“我和姐姐在說,妖獸森林里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懷疑父親他們遇見的妖獸不僅僅是二階的,也許會更高一些。”
“是嗎?大小姐。”張詩義在心底冷笑一下,別看自己在院子外面,可剛剛他們的對話全聽到了,當面還要欺騙自己,火氣隱隱就想發作。
大小姐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弟弟,才垂下眼眸,掩飾著眼里的情緒,點點頭:“是。”
“哼。”王山聽了,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轉向張詩義,眼角還瞄著大小姐,忽然說:“詩義,你看到了吧,他們嘴里說得漂亮,可是心里就是認定你殺死了他們的父親。”
張詩義還沒有說話,張書恒就大吃一驚,急忙抬起眼眸大聲否認道:“上仙,我和姐姐只是認為妖獸森林里太危險了,沒有那樣的想法。”
王山哈哈一笑,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桌子:“小子,你還嫩了點,你這個煉氣期的小子自然不知道筑基期可以掌握的法術,有一種法術叫搜魂術,你不知道的吧?只要我施展了這個法術,你心里所想的一切我就會全都知道。”
搜魂術和失魂術,一字之差,意義是完全不同的,失魂術,只要對方全心全意地相信你,你就可以施法,有針對性地抹掉對方腦海里的一部分記憶。
搜魂術,卻不是那么簡單的了,一個搜字,就帶有強制性子,那是高級的施法者強制性質地剝奪對方的一部分思維,從而獲得自己想知道的秘密的一種手段。
這種手段是強制性質的,非常的霸道,通常對施法者的要求比較高,修為至少要高出對方兩個等級,而被施法者在經過搜魂術后,往往就會被破壞掉了識海,成了一個白癡。
這個法術可不是隨隨便便高出對方兩個等級就可以使用的,它對施法者還有一個要求,就是神識要強大,不然,一旦對方反噬,施法者就會受到自己神識的沖擊,轉過來,受害的就是自己。
王山哪里會這樣的法術,他筑基初期的修為也根本不足以讓他施展一次這樣的法術,但是,卻不妨礙他拿出來嚇唬一下面前的小子。
果然,張書恒面色一變,他知道有失魂術這樣的法術,父親臨走時就把這個法術傳給了他,所以,他也猜到王山說的沒有錯了,但是他又哪里知道搜魂術的霸道,還有王山根本無法施展的事情。
張書恒臉色的變化,讓張詩義的面色更加陰沉了,他也想過張書恒會懷疑他,卻沒有想到這么快。
王山嘲弄著看著張詩義說:“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參與,不過,若是你愿意,我到有手段讓這個小子親口把他心里所想的都說出來。”
張詩義還沒有說話,就見張書恒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他的身體忽然就向后飛快地射去。
他的速度快,又怎么快過筑基期的王山,王山只一揮手,一股龐大的威壓就劈頭蓋臉地壓過來,張書恒的身子剛一動,那股威壓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筑基期相對于煉氣期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鴻溝,筑基期的修士甚至不用動手,單憑釋放出來的威壓就可以壓垮一個煉氣期的修士,這個威壓,不僅僅是靈力對身體的傷害,更是神識對對方的識海造成的壓迫,讓對方從心里就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張書恒只被這龐大的威壓一壓,立刻就覺得如同泰山壓頂一般,雙膝就是一軟。他不過練氣六層的修為,哪里抵抗得了筑基期的威壓。
大小姐仿佛被嚇傻了般,那股威壓不僅僅籠罩了張書恒,也籠罩了她。
王山施法很是小心,他不想驚動還在閉關的張家老祖,威壓的范圍就是眼前的一對姐弟,他根本沒有想到,兩次從他手里逃脫的張蕭晗就站在窗外的墻根處,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張詩義到了現在,豈不知道自己的侄兒已經起了疑心,他的臉上一下子就涌出了殺氣,慢慢舉起了手。
王山伸手一攔,人是要殺的,可是不能由張詩義動手,鎖魂幡里筑基期的魂魄修為還沒有恢復到生前,這個張書恒雖然是練氣六層巔峰,他的魂魄也算是一道精美的點心了,不能浪費了。
“誒,詩義,他怎么說也是你的侄子,對你竟然如此忤逆,起了殺心,他固然該死,卻也不能由你動手,他不仁,你卻不能不義。”這番顛倒黑白毫無廉恥的話王山說得是大義凜然,讓窗外的張蕭晗聽得是瞠目結舌,世上竟然還能有這樣無恥的人。
張詩義神色一凜,立刻站起來,恭恭敬敬對王山施了一禮:“上仙教訓得是。”
張書恒在這龐大的威壓下終于支持不住,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口角溢出鮮血來,卻是勉強抬起頭來,想要發出大喊,可是,王山哪里給他這個機會,筑基期的修士若要殺死練氣期的修士輕而易舉,別說是練氣六層巔峰的張書恒,就是練氣九層巔峰的張詩義都毫無還手之力。
靈力輕輕地一吐,張書恒雙目一凸,身子就軟軟地倒在地上,王山祭出鎖魂幡,雙手凝結了一個法訣,就見張書恒的尸首上飄出淡淡的黑霧,很快就凝實成張書恒生前的模樣。
接著,鎖魂幡內出現一個猙獰的人影,它撲向張書恒的魂魄,抓住它,三口兩口吃下了肚,還尤為不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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