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晗可不認為這是門派在嚇唬人,門派可以隱瞞住一些事情,但是,這是個大事,犯不著欺瞞。
跟著,張蕭晗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現象,圍繞著藥田的溪水形成了一個循環,這可是嚴重違背自然規律的。
現在,張蕭晗已經不敢用物理學這個詞了,這個世界,物理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太多了。
面前這片藥田看似平整,實際上還有著一個微小的緩坡,就算是沒有緩坡,若是沒有風車啊或是其他的動力,溪水也不可能圍著藥田形成一個循環吧。
張蕭晗圍著藥田慢慢地走了一圈。
藥田在外圍,離著花海太近了,看來以前是被采摘的首選對象,因此,站在藥田溪流外圍,竟然是看不到一丁點里面還長著靈藥的意思。
旁邊也沒有見到飛舞的蜜蜂,正如地圖上標注的廢棄一樣,里面可能是一塊靈藥都沒有。
所以,也沒有人關注這塊藥田,畢竟進到仙農洞府里的人都忙著找尋靈藥,可沒有誰那么有閑心去考慮溪水循環的問題。
張蕭晗卻是來自前世的人,對于一些無法用前世學到的知識解釋的現象一直就很好奇,觀察事情的眼光不自覺總帶上前世的色彩,因此,發現溪水往復循環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轉了一圈,再后退幾步看看,張蕭晗越發地看不出溪水為什么循環流動了,明明是該向著一個方向流走的啊。哪怕從峭壁處來的水流到藥田前分為兩股,從兩個方向流經藥田的兩側也是正常的啊。
一定是有什么機關,哦,不。是陣法。
張蕭晗自認對陣法有著些許的研究,尤其是這個地方還透著那樣的古怪,在時間上她也不著急,采摘靈藥的事情她也沒有任務在身,因此,她不急不慌地仔細查看著藥田的周圍,尤其是溪水流動的地方。
不過,她顯然是高看了自己,前后轉了有半個時辰,竟然是一無所獲。她也不敢真的踏足到藥田里嘗試著激發陣法。別一棵靈藥也沒有采到。反而在進入仙農洞府的第一天就引來了蜜蜂的攻擊。
一無所獲之下,看看天色也有暗的趨勢,張蕭晗離開了第一塊藥田。開始向里深入。
天黑下來了,大多數修士都選擇了原地休息,在陌生的環境下,又有來自其它門派有敵意的修士,在視線不及遠處的情況下,誰也不愿意冒險趕路,若是不小心踏入了藥田,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張蕭晗卻沒有這個顧慮,神識仿佛黑暗中的另一雙眼睛,甚至比眼睛看到的還要清晰。再說,她也沒有夜間睡覺的習慣,打坐修煉嗎?貌似這里也不是修煉的地方。
因此,這一夜她一直在趕路,眼看著一塊塊荒蕪的藥田被拋在身后,遇見休息的隊伍就無聲無息地繞過去,不覺就超過了一大半還要多的人。
看著天就要亮了,張蕭晗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恢復一下消耗的神識,忽然,前方遠遠地火光一閃,跟著就快速地熄滅了。
怪事了,在這里大家都小心謹慎地生怕被其他人發覺,再說也不需要吃飯,為何要點火,張蕭晗慢慢地靠過去。
黎明前正是伸手不見五指最黑的時候,張蕭晗將神識小心地釋放出去,百米遠的地方,幾個人說笑著,看服飾,是青松谷的外門弟子,他們正興高采烈地將幾個儲物袋里的東西倒出來。
張蕭晗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個儲物袋不像是他們的東西,尤其是他們的身邊地下,還有著淡淡的灰燼。
“高師兄,你說這兩個個蠢貨真的以為頭半個月是安全的啊。”一個年紀較輕的人一邊翻看著儲物袋一邊說道。
“這樣的蠢貨多些才好呢。”另一個人接著說:“可惜,他們身上也沒有什么好東西,不過是儲物袋還值上些靈石。”
“我說,要不我們不往里走了,一個儲物袋也值二十塊靈石,我們每人弄他個十個八個的,也發筆小財。”還是先前的年輕人。
“想的美,要想動手就這么頭十天,過了十天,一見面誰不拼個你死我活的,還等著你弄個十個八個的。白天又不能動手,哪有這么好的機會,你當所有的修士都是蠢的啊。”第三個人說著,好像就是高師兄。
“唉,高師兄,你說萬師兄怎么就沒有聯系上呢,是不是他被傳送到里面了。”說話間三個人收拾好了東西,儲物袋都收在高師兄的懷里,這時,天也微微有了亮意。
“不會的,傳送向來都是在外圍,可能距離遠了,不然我們手里的羅盤會有顯示的,不著急,我們不是約定了碰面的地點了嗎,到了地方我們再等等。”
幾個人又自顧說了幾句閑話,看著天亮起來,就動身離開了。
張蕭晗在百米遠的地方靜靜地站著,神識一直關注著三人,待三人離開,才慢慢地靠在身后的大樹上。
從剛剛三人的對話間,張蕭晗了解了幾個意思。
一、這幾人早就知道進到仙農洞府中會有傳送,并且知道傳送的范圍。進到仙農洞府中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每個進來過的人都會知道,可是為什么玄真派卻沒有向外門弟子說明,而青松谷的人卻知道?
還是玄真派里有人知道這件事,只是自己不知道?
二、這幾人早有準備,準備了可以互相探知方位的羅盤,這樣,一個隊伍的人就可以早一些聚到一起。
三、這些人打定了注意,一進到仙農洞府里就開始殺人,他們的目的很是明顯,就是殺掉毫無準備的人,然后得到他們的儲物袋。
張蕭晗忽然想起了趙文斌,她不相信自己得到的訊息會和趙文斌得到的一樣多,他有一個結丹期的老子,怎么會和自己這樣的草根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呢?
張蕭晗沉下臉,望著幾人離開的方向,看來,自己又天真了。
幸好有這個隱身的面具,張蕭晗摸摸自己的面龐,手指上感覺出臉頰的溫度,心慢慢地穩定下來。
向前趕路的過程中,越來越多地遇見不同門派的人,但是相比著進入到仙農洞府里的人,遇見的人數少了些。
大多都是同一個服飾的人走在一起,彼此仿佛有個依賴,也不見得都是原本一個隊伍里的人。
張蕭晗總是小心地離著他們遠遠的,繞著他們過去,反正黑夜里她也能趕路。
黑夜里,神識掃視的范圍內也遇見落單的人,張蕭晗還沒有殺人的想法,看著落單的人落寞地蜷在樹下,或者是依著一塊大石,張蕭晗的心沒來由的出現了傷感。
這些人里,又有多少人能夠安全地離開呢?
張蕭晗前進的速度算得上快了,在第二日傍晚,才算走出了仙農洞府的外圍。
如果說把花海與藥田比作玄真派的外門,那么,面前的巍峨高山才算得上內門了,只是與玄真派和上古丹宗不同,這里進入到“內門”的路線有好幾條,每一條路線最終都指向了未知的那一片區域,但是期間經過的洞府卻是不大一樣的。
眼前上山的道路若是按照地圖上看,不遠就是一處洞府,洞府的標注是綠色的,就說明洞府的陣法是被打通的,里邊有可能會出現靈藥。
果然算是三天的路程,還是三個白天的路程,并非要全力奔跑,張蕭晗對時間上有了大概了解,當下就抬腳向著最近的洞府走去。
山路寬闊,足可以五六人并肩行走,張蕭晗腳步加快,不多時,山路出現了分支,向左側行走,就是第一個洞府了。
可是張蕭晗的腳步也停下來。
山路的岔道,兩位白衣翩翩的女孩子就守在山口,警惕地注視著山路,很明顯,她們站在這里的目的就是在告訴其他人,這個洞府是她們天音閣的囊中之物了。
她們的動作真快啊,才第二日就將隊伍聚攏了?張蕭晗皺皺眉,或者天音閣的女孩子們根本就和玄真派不一樣,她們都有一個集體的歸屬感,沒有分成小的隊伍?
看著二人站立的位置,張蕭晗很難不引人覺察地過去,只好惋惜地放棄了這個最近的洞府。
夜色漸漸地降臨,山洞上涼爽起來,張蕭晗不想在黑夜里趕路了,她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地休息休息,她本能地覺察到,這次的仙農洞府之行與宋辰砂和玄真派的師祖說得不會一樣的,明天,也許是后天,殺戮就會公開起來。
小寶也終于呆不住了,看著天色黑下來,山路上也無人,干脆從張蕭晗的懷里跳出來,這十來天,它悶壞了,先是在寶船上扮膽小,接著就是在隱身在張蕭晗的懷里,這一跳出來,它也不乖乖地在石階上行走,而是跳在一側的山路上。
張蕭晗也不理會,不擔心小寶跑丟了找不到自己,只要心神和小寶溝通著,看不見,小寶也會知道她的方位。
兩刻鐘的時間,山路又是一處岔路,每一處岔路都會有一處洞府,這處岔道口并沒有被天音閣郭氏其他什么門派的人占據著,張蕭晗招呼著小寶下了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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