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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算計無心,幾息的時間,三個男修士就身首異處地倒下,劍尖一挑,儲物袋子被割下,斜斜地落在遠處,跟著兩名女子的身影也消失在齊腰的花海里。
“師兄,天音閣的女人們都瘋了嗎?一個個都是不要命了?這一次,死在她們劍下的修士不是少數啊。”遠遠的,有低語傳來,看到這一幕的不僅僅是張蕭晗,許多提前等在這里的人也看到了。
“誰知道啊,她們干什么這么拼命,尤其是對著我們男修士,一個個好像都被用了強一樣。算了,別惹著她們了。”又是低低的回答。
“這一次,收獲最多的就是她們了,師兄,這兩個人我們跟了好久了,落了單,又顯了形,不如就干了她們。”
猶豫了一會,“算了吧,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她們敢這樣有恃無恐,是不是還有人在身旁埋伏著,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們這一次收獲也夠了。”
張蕭晗收回神識,她的神識籠罩在方圓四五百米處,那兩人猜測的沒有錯,天音閣出手的女子身邊真的有人埋伏著,若是有人出手對付顯露身形的兩個女子,必然會受到她的攻擊。
另一處,同樣的殺戮出現著,只不過這一次埋伏者被反殺掉。
落單的人開始減少了,幾大門派的人開始向一起匯合著,門派間的沖突只是在小范圍發生著。
很快兩天過去了,距離仙農洞府開啟的時間只剩下一天了,出口處外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
遠遠的山路上,盧雪梅慢慢地走出來,她姣好的面龐上不帶一點笑容,冷若冰霜,手上持著一把銀色的長劍,天音閣的女子幾乎人手一把的長劍。
在仙農洞府開啟的最后一天,她孤單地從山路里走出來,毫無遮攔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有人蠢蠢欲動起來,落單的女人,最后出現的女人,離著她門派其他人還有很遠。
盧雪梅冷冷地看著出現在她必經之路上的兩個男人,現在她不會相信任何人了,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被同門師妹的背叛,險些被人欺侮丟掉修為與性命,她不能忘記她視為妹妹保護的輕靈的背叛,不能忘記那三個趴在她身上丑惡的嘴臉。
她覺得這一生她都不會笑了,她的內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變強!變強!!只有自己變強了,才會不被別人欺侮,才能殺掉那些覬覦自己的惡人。
她冷冷地望著幾步之外的兩個男人,望著他們臉上不加掩飾的惡意,望著他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自己yin邪的目光,她的手慢慢地摸在儲物袋上。
張蕭晗遠遠地望著山路上的搏斗,盧雪梅出手全是殺招,根本不顧生死,那個女人想必是對別人完全失去了信任。
攔路的兩人被盧雪梅的殺意嚇得退去了,離開仙農洞府的時間就在眼前,這個時候受傷沒有必要。
“小寶,你說我們兩個好心地不要蜜蜂蟄他們,外圍這塊地方他們終于不用提心吊膽的了,好好的都能留著性命,可他們還是自相殘殺。”張蕭晗瞧著偶爾的殺戮,終于忍不住對小寶說。
小寶的頭在張蕭晗的懷里拱拱,悶悶地說:“就這一次,以后若是有人進來,除了你,我立刻就讓蜜蜂把他們蟄出去。”
張蕭晗輕輕地嘆口氣:“隨你吧,你不知道,人都是不知足的。”
“我離開后,小寶,你可不要隨隨便便就離開這里,你好好地在這里等我,十年之內我不進來,下一個十年仙農洞府開啟的時候,我也一定會想辦法進來的。”張蕭晗叮囑著,她很是舍不得小寶,自己離開后,想說說心里話的伴都沒有了。
“放心好了,下一個十年你若是不進來找我,進來的人我全讓蜜蜂給趕出去,進來一個蟄一個。”小寶抬頭瞧著張蕭晗,雖然張蕭晗帶著面具,它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張蕭晗站起來,將神識遠遠地擴散著,五大門派和散修的人分成幾個群落,都是警惕地提防著其他人,他們對于外圍的安全也都很是迷惑,三天了,他們離開山路后,蜜蜂就不再追及著他們,原本沒有聽說在外圍不受蜜蜂攻擊的事情的。
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幸運是因為這里的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和一只長得像是小松鼠的上古靈獸,他們只是一廂情愿地以為仙農洞府又有了新的變化,外圍不會受到蜜蜂的攻擊而已。
管它呢,只要自己能夠安全地離開就好,每個人的心里都是這樣的想法。
殺戮終于完全停止了,采摘到靈藥的隊伍沒有必要去搶劫了,而靠著搶劫得到靈藥的人也幾乎都得到了滿足,而那些沒有任何收獲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仙農洞府里的自然法則就是拼殺、搶奪,適者生存。
沒有人會想到在仙農洞府里還會有人悠閑地不用考慮生死,不用考慮采摘靈藥,不用擔心蜜蜂的攻擊,誰能想到張蕭晗懷里的小松鼠會是一只上古靈獸呢?
張蕭晗的神識在玄真派聚集的位置停留了很久,在那里,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也發現了很多面孔不復存在,包括張書慎兄弟二人,張蕭晗找尋了幾遍,也沒有發現。
張蕭晗的神識在宋天宇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宋天宇的視線望著仙農洞府的內部,似乎在期待著什么人的到來。
張蕭晗并不知道他期待的對象是自己,只看著他眼里的失望越來越濃。
錢有方幾人也不在,張蕭晗心里有些難過,他們的修為都不高,在這樣殘酷的競爭下丟掉性命,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仙農洞府的外圍終于浮現起光潤,一個透明的五彩光罩慢慢出現在不遠處,那是仙農洞府就要開啟的征兆。
小寶從張蕭晗的懷里跳出來,她們戀戀不舍地互相望望,已經有人通過光罩離開了,張蕭晗緩緩摘下了面具,看著自己的身形慢慢顯露著。
幾乎是最后一個,張蕭晗最后望一眼仙農洞府,望一眼被落日的余暉鍍上一層金光的小寶,望一眼它略略落寞的身影,揮揮手,轉身向著光罩走去。
離開的通道和進來的相仿,離開光幕的一瞬間,張蕭晗只覺得身上有些異樣的感覺,仿佛是有什么東西伴隨著自己的離開而被留在了仙農洞府里,跟著就見到各大門派的師祖們高高地懸浮在空中,正在注視著從仙農洞府離開的修士。
看到自己門派的師祖在空中巡視著,所有離開洞府的修士都匆匆地奔向門派的駐地,他們身上的儲物袋里都有著價值不菲的靈藥。
張蕭晗也急忙奔向玄真派門派駐地,看到張蕭晗也從仙農洞府里離開了,好多人的臉上都是詫異與驚喜的神色,張蕭晗沒有注意到宋天宇臉上的驚喜,也沒有注意到他向前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
張蕭晗進到駐地,和相熟的人打著招呼,然后回頭仰視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幾位結丹期的師祖,同時想起離開洞府時一剎那的不大舒適的感覺。
那種感覺簡直是太熟悉了,張蕭晗運起靈力探查了一番,就如進來之前就知道的,每一個離開仙農洞府的修士修為都會下降,下降的程度不同而已。
張蕭晗探視了一下自己的修為,原本她進到仙農洞府時的修為就在練氣九層的中期,在仙農洞府里吃了些蜂蜜,和趙文斌戰斗時又喝了一次靈汁,修為接近了練氣九層中期的巔峰,但是這一離開,她的修為就向下降了一層,直接降到了練氣九層的初期。
只降了一層的修為,不多,不知道別人降了多少,真是奇怪啊。
不過她和其他人打的交道并不多,原本其他人的修為是多少也不清楚,當下先將修為下降的事情拋到腦后,望向半空,半空的師祖們她只認得帶著他們前來的那人,不過還有一個人的面容依稀熟悉。
面容中依稀有著趙文斌的影子,該是趙文斌的父親吧。
張蕭晗的心砰砰跳了一下,默默垂下眼皮,尋了一個角落坐下來,接下來該有一番血雨腥風了吧,結丹期老祖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就是不知道誰會那么倒霉吧。
仙農洞府光幕的光芒漸漸黯淡,天上十幾位師祖的表情卻是各有不同,這一次安全離開仙農洞府的人數比以往要高出一倍來,讓這些老祖們不由得心花怒放。
唯一例外的就是趙東旭,他陰沉著臉注視著漸漸黯淡的光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急與擔心。
趙文斌,他唯一的獨生子怎么還沒有離開?
他不敢相信趙文斌會死在仙農洞府里。怎么會呢,他的身上有自己親自幫他祭煉的玉符,激發的護罩能夠抵擋的了筑基中期修士的一擊,在仙農洞府里怎么會有筑基期的修士,靠著玉符,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趙文斌。
不止是玉符,他的身上還有好幾個防御法器,還有,自己再三叮囑了,絕對不要他親手采藥冒險,他的隊伍里早就有找好的炮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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