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東良張張嘴,欲言又止,他的視線投在張瀟晗身上,即便渾身的靈力被封住了,他也看明白眼前的張瀟晗和昨日夜里的張瀟晗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面前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張瀟晗,昨夜的只是他的想當然。
自己堂堂的陣法大師竟然陷在幻境里,那個少年又是什么人?張瀟晗身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人。
“上官師……兄,”張瀟晗遲疑了一下,還是喊了一聲師兄:“這個圈……”
上官東良苦笑了一下:“張瀟晗,昨天夜里你不在這里吧?”說是提問,不如說是證實一下。
張瀟晗點點頭又搖搖頭:“昨天夜里我在仙農洞府,可是上官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著看看宋辰砂:“你也不知道上官師兄在這里?”
宋辰砂搖搖頭:“我一直以為上官師兄沒有跟過來,還在玄真派那邊。”
似乎不用怎么解釋也明白了,張瀟晗點點頭,瞧著上官東良。
對上官東良張瀟晗還是很有好感的,她沒有忘記初次相見上官東良就贈送給她一個迷你屋,這個小屋她一直珍藏著,很多個夜晚就是睡在那里的。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張瀟晗已經決定將上官東良從這個光圈里解救出去了,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沒有明白。
“我從第一天就進來了。”上官東良也不想隱瞞,隱瞞什么?昨夜的少年都看到了,張瀟晗早晚會知道的。
見到張瀟晗和宋辰砂都微微吃驚的樣子,上官東良再次苦笑了一下:“事情明擺著,誰也不知道仙農洞府怎么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想要把仙農洞府收入囊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對陣法還有些研究,自然要進來一探究竟。”
“可……”宋辰砂剛說一個字就頓住了,自己都不知道。師尊從沒有提起,而上官東良進入到這里為了瞞著所有人自然要改頭換面了。
“我第一天就知道張師妹是這里的老板,可是我怎么也不相信張師妹就是這里的主人,仙農洞府的主人一定另有其人。而這里的陣法,不進到中樞我也掌控不了,就這樣簡單。”
上官東良說得簡單,可是張瀟晗和宋辰砂都知道事實并非這么一帶而過,尤其是上官東良竟然被禁錮在這里。
“上官師兄,你這是……”張瀟晗還是想問個究竟,當然是小寶做的,可是小寶并沒有對她說明,還把人這么關著,說來奇怪。這個圓圈也沒有什么傷害的意思,上官東良怎么不自己走出來呢。
“那個少年說了,只要我離開這個圓圈,就讓這些蜜蜂蜇我。”上官東良瞧著周圍翩翩而飛的蜜蜂,他還真注意觀察了。這些蜜蜂多數都是夜晚就跟著他的,也有新加入來的。
對仙農洞府的蜜蜂他是明白的,一個蜜蜂蜇人了,其它蜜蜂一定是群起而攻之,這蜂毒幾乎無藥可解。
少年?張瀟晗心里大吃一驚,怎么出現個少年?
張瀟晗的吃驚沒有隱瞞住宋辰砂和上官東良,上官東良失聲叫道:“怎么。你不知道那個少年?”
一時間這里靜極了,除了蜜蜂飛舞的嗡嗡的聲音。
“瀟晗,是我。”一個極輕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仿佛還帶著些不安。
是小寶的聲音,張瀟晗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小寶話里的意思。
“那個少年是我。”小寶說了這么一句就沒有聲音了。張瀟晗呆愣愣了一會,才明白小寶話里的意思,可什么叫“那個少年是我”?
“小寶,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張瀟晗急切地傳遞過去。可是小寶那邊靜靜的,根本沒有反應。
少年?小寶?張瀟晗呆呆地站了一下,忽然間心砰砰跳起來,難道……怎么可能?
“你們先在這呆著,我去去就回來。”張瀟晗不顧宋辰砂和上官東良的詫異,匆匆說了一句,轉身就走,才走一步又站下來,回頭說:“上官師兄,你先忍耐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看著張瀟晗匆匆離開,上官東良和宋辰砂面面相覷了一會,上官東良自然不敢離開這個圓圈,宋辰砂也不好到處閑逛,再說張瀟晗說了她去去就來,這時候正好二人可以說說話。
“師兄,怎么回事啊。”
上官東良也沒有隱瞞,將燕道的計劃和昨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只是他將心中的念頭隱瞞了,末了道:“我第一天就知道張瀟晗在這里,可是張瀟晗突然間在玄真派失蹤了,人卻出現在這里,我總覺得奇怪,辰砂,張瀟晗是為什么失蹤的?”
宋辰砂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過來的。”
上官東良聽出了宋辰砂話里的含義,他問的是張瀟晗失蹤的原因,可宋辰砂答的是怎么過來的。
一定和宋辰砂或者燕道有關系的。
上官東良了解宋辰砂,了解宋辰砂對燕道的感情,對燕道的話,宋辰砂從不會有半分違背,更不肯說燕道一句不滿或不好的話,就算對燕道強加給他的道侶,他也從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滿。
那么他這般說來,就是說張瀟晗的失蹤和他或者燕道有關了,而極大的可能就是和燕道有關。
是了,宋辰砂第一天就進到仙農洞府了,燕道也一定早就知道張瀟晗在這里了,那么在自己失蹤在仙農洞府后又把宋辰砂派進來……而且他剛剛見到自己時的吃驚也不是偽裝,上官東良覺得他明白了。
“那個少年是誰呢?”二人幾乎同時說出來,張瀟晗的身邊什么時候多出一個少年,而看張瀟晗的意思,她竟然也不知道。
宋辰砂面色凝重起來:“上官師兄,那個少年的修為,你竟然說不出來?”
上官東良點頭道:“或者比元嬰還要高。”沉吟一下接著道:“我連一擊之力都接不下來,他就哼了一聲,就打散了我的靈力,還封住了,若是他傾力如此還好說,可是他明明就是輕描淡寫,所以……”
這世上怎么還有如此高的修為,莫非真的是上古仙人的后代?不然怎么解釋張瀟晗在仙農洞府的所作所為?可張瀟晗明明不知道那個少年,可少年又能控制仙農洞府內的蜜蜂……
這些互相矛盾的事情竟然都發生了,事情好像更復雜了。
張瀟晗回來得很快,神情中說不出煩惱還是開心,她望望上官東良,又看看宋辰砂:“上官師兄,你可以出來了,蜜蜂不會蜇你了。”
果然,蜜蜂們不再圍著這個圓圈,慢慢地散去了,上官東良卻沒有動。
張瀟晗知道他的意思:“上官師兄,靈力的事情你還要稍等一下。”
上官東良點點頭,抬步離開圓圈,堂堂一個結丹后期的修士被一個圓圈禁錮著,說出去真讓人不敢相信。
“二位師兄。”張瀟晗的神色忽然間鄭重起來,宋辰砂和上官東良的表情也不由一變。
“我對仙農洞府的現狀非常滿意,不希望它的安寧和諧被破壞,若是作為仙農洞府的客人,不論是誰到這里我都歡迎的。”說著她垂下眼皮,輕咬一下嘴唇,“我還記得在玄真派的快樂時光,我也記得是玄真派將我從張家解救出來,我曾近是玄真派的弟子。”
話似乎沒有說完,但是意思表達的清楚了,她張瀟晗看著她曾是玄真派弟子的份上這一次就不追究了,但是別有以后。
算來張瀟晗也算對得起玄真派了,她一個人貢獻給玄真派的資源都要趕上全部門派弟子貢獻的資源了,可玄真派給了她什么?不就是順手收留了她嗎?
而且,在明明知道她有了仙農洞府這樣的寶地,即便不是仙農洞府的主人,也有著差不多的身份,還要試圖謀取,這一點做得似乎過分了。
若是沒有小寶昨日幻化出來的少年顯示的實力,上官東良是不會這樣想的,修仙界可沒有什么絕對是非善惡之分,懷璧其罪在修仙界體現得淋漓盡致,沒有實力就不要想擁有什么,擁有了也完全可以被人心安理得地搶去。
宋辰砂和上官東良都有些尷尬,誰也沒有想到張瀟晗的身邊會有如此修為的人,他們想要詢問,可是看到張瀟晗冷淡的面色,話咽了下去。
張瀟晗也覺得她的話似乎有些重了,畢竟上官東良的所作所為在修仙界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而宋辰砂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她緩和了一下表情,盡量讓她的表情輕松些。
可是沉重的氣氛已經彌漫了,三個人各想各的心思,一起慢慢向外走去,上官東良的靈力還沒有恢復,靈力提不起來,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速度快不起來。
張瀟晗仿佛沒有注意,也只是慢慢地走著,身邊的景色雖美,可是誰也沒有心思觀賞。
彼此是最后一次相談了吧,再見面大概就是戰場了。
宋辰砂的心里忽然涌起這么一個念頭,他側頭望向張瀟晗,陽光傾瀉在張瀟晗的頭上,讓她的側影那么美。
近在咫尺,仿佛遠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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