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痛得她只想睡過去,汗涔涔落下,流進眼眸里,一陣陣酸澀,讓她分不清是汗還是淚。可樂言情首發()
她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睡過去,可哪里安全?
小寶的洞府不能呆了,自己的洞府也住不了了吧,張瀟晗模模糊糊地想著,不知道她已經腳步踉蹌地向外走著了。
“瀟晗……”宋辰砂輕聲地叫了一聲,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張瀟晗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滿臉汗水滿臉的憔悴,雙眼無神,腳下虛華無力,仿佛隨時都要跌倒,可那樣了,她還穩穩地抱著那個小松鼠,生怕它受到一點傷害的樣子。
宋辰砂想去扶住張瀟晗,可是他的雙腳像釘在了地上一樣,那個背影明明瘦弱無力,可是偏偏堅強倔強。
他眼睜睜地望著那個背影踉蹌著、孤獨地走出大門,走出自己的視野,直到不見。
范筱梵探究地瞧著張瀟晗的背影,一直到那個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口,才轉過身來,他理都沒有理睬宋辰砂,巫行云已經從茫然的狀態中快要恢復過來,小寶昏睡過去了,它所制造的幻相也就逐漸失去了威力。
“范師兄,那個妖獸呢?”巫行云終于擺脫而來幻相,他扭頭四下打量著周圍,收了大印,對宋辰砂同樣視而不見。
范筱梵聳聳肩,看到巫行云沒有事了,這才打量著宋辰砂道:“道友,能給我們說說這里的事嗎?”
宋辰砂悵然收回視線,慢慢恢復了他溫和平靜的面容,面前的兩個男人雖然沒有釋放出什么威壓來,仍然給他一種強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心里生出懼意來。
他同樣打量著他們,沉靜地回答道:“這里是仙農洞府,我所了解的可能并沒有你們多。”
“無妨。”范筱梵輕笑著,一伸手,地上那個薄如蟬翼的面具就落在他的手里。瞬間就消失了,漫不經心地問道:“剛剛那個女孩,你叫她瀟晗?”
張瀟晗蹣跚地離開小寶的洞府,外面的陽光好刺眼。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努力地辨明方向,她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哪里安全?
她腳步越來越踉蹌,她不知道她走在什么地方,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她用盡最后的力氣給自己布下一個禁制,然后慢慢地坐下來,意識的最后一個想法是不要壓著小寶。
“唉!”
又是一聲嘆息。可是這聲嘆息張瀟晗卻聽不到了。
范筱梵和巫行云聽著宋辰砂的講述,神識卻不為人知地釋放出去,看著張瀟晗不辨方向地走入樹林,就在樹林的空地間伏下身子,見到張瀟晗歪斜著倒在地上。還不忘將那只小松鼠摟在懷里,忽然就一陣嫉妒。
修士和妖獸之間怎么可以這樣呢,怎么可以為了對方不顧自己的生死呢?明明沒有簽訂任何契約的,什么契約也沒有簽訂的。
真是難以理解,土人就是土人,他漫不經心地聽著宋辰砂簡單的講訴,對著個仙農洞府還是一知半解。最主要的,他還是沒有弄明白誰在經營這里。
“你說了這些,還沒有告訴我這里是誰在經營。”待宋辰砂停下里,范筱梵接著問道。
宋辰砂猶豫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這里種植、靈餐的點子是張瀟晗提供的,但是誰在經營我也不清楚。”
宋辰砂不了解面前的兩個男人。但是直覺讓他猜出他們的身份,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幾年來師尊燕道的努力經營怕是鏡中花、水中月了。
范筱梵不置可否,他大概明白了這個大陸的格局,實際上誰是這個仙農洞府的經營者并不重要。因為不論以前如何,現在這里歸他所有了。
張瀟晗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夢見她回到了前世,她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每日里乘坐擁擠的地鐵到公司里上班,抱著一疊文件從一個辦公室到另一個辦公室,忙碌而充實。
可是下班了,走在燈火輝煌的都市里,望著一個個燈火輝煌的店鋪,看著熱鬧的人群,心里卻隱隱有些迷茫,總覺得這一切距離她好遠,她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心底好像有什么東西丟失了,她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是什么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的頭就好痛,心也好痛,周圍的景物就仿佛離她好遠好遠。
明明是非常熟悉的一切,可是卻又那么陌生。
她每天還在上班,機械地重復著每一天,她向所有的人微笑,和同事們熱切地談天,但是明明就在一個辦公室里,甚至面對面,她卻有一種距離好遠的感覺,有時候她會無緣無故地愣住,好半天才會反應過來,可是她并不知道她愣住的時候在想什么。
明明身邊都是同事,明明街道總是燈火通明,為什么會有一種孤獨的感覺,心痛的感覺?
她離開繁華的街道,一路走著,不覺走到街心公園。
樹木枝繁葉茂,那么熟悉,仿佛她在這里生活了很久,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向四周張望著,不覺走到樹林的深處。
那是什么聲音,什么東西在樹林間窸窸窣窣,張瀟晗悄然走過去,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心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擊打了一下,她望著那個稀稀疏疏的小東西,忽然間她完全回憶起來。
小寶!
小寶!
張瀟晗一下子坐起來,頭一陣眩暈,更是疼痛,環境的完全改變讓她怔了一下,一時間她分不清什么是夢境什么是現實,她完全顧不得,焦急地在周圍尋找著,一只小松鼠安靜地臥在她的身旁,褐色的毛發干枯無光。
心一下子放下來,她完全忘記了她的頭暈與頭痛,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小松鼠干枯的毛發,仿佛怕驚醒了它,另一只手慢慢地摸上胸口,那里,那顆內丹還在。
“你醒過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張瀟晗這才注意到房間內還有一人。
頭還是有些暈,還是痛,渾身無力,虛弱的感覺還是那么強烈。視線有些朦朧,張瀟晗仔細辨認一下,她認出那個人,那個可怕的對手。
“我睡了多久。”她的聲音沙啞,完全沒有曾經的那種輕靈。
“三天。”范筱梵審視著張瀟晗,她清醒得太快了。
張瀟晗微微閉一下眼睛,審視下自己,頭仿佛被千萬根針同時扎了一下,神識幾乎完全不能外放。
“你最好不要妄動神識。”范筱梵道:“你的神識與精血損失得太多了,還需要時間慢慢恢復。”
張瀟晗漠然地聽著。她知道她身體出了毛病,她的神識是多么強大她自己是清楚的,可剛剛內視幾乎都不能完成。
“這是養精丹,可以有助你恢復體力。”范筱梵的手里出現一個玉瓶,張瀟晗望著并沒有伸手。也沒有多言。
范筱梵手指輕彈,將玉瓶扔到張瀟晗身邊:“吃不吃隨你。”
張瀟晗看都不看那個玉瓶一眼,慢慢地將小寶捧在手里,仿佛捧著一個珍寶。
“你最好多休息,不要動用神識。”范筱梵嫉妒地望著那個松鼠,從來沒有人肯為自己犧牲。
“請讓我安靜一會。”張瀟晗感覺到額頭滲出汗來,只坐了這么一會。就渾身無力。
范筱梵定睛看了一會,他想出口威脅幾句,可是面對這個仿佛根本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女孩子,他無從開口。
他悻悻地轉身離開房間,土人就是土人,根本就不懂得修士之間的規矩——心里也知道這是個借口。只是那個女孩真特別。
張瀟晗慢慢抬頭望一眼周圍,還是在仙農洞府,這里是盆地內洞府的一個房間,外邊布上的禁制,只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能離開嗎?
她輕輕摩挲一下小寶。它的內丹留在外邊,這般沉睡可好嗎?這一思索,腦海就像再次被萬針穿過一樣,冷汗瞬間就浸濕了她的衣衫。
這個樣子不行,這個樣子不但幫不了小寶,連自己都幫不了自己。
她輕輕將小寶放在身邊,忍著頭痛,她的神識受到重創,必須要先恢復神識。
《修魂》第一層的功法是溫養靈魂,張瀟晗盤坐著,緩緩開始行功。
《修魂》不愧是上古時期的功法,一個周天,腦海的刺痛就減少了許多,一股溫熱的暖流包裹著她受傷的神識,仿佛母親溫暖的懷抱。
一遍又一遍溫養著受傷的神識,腦海里的疼痛在減輕,可心里的疼痛卻在一點點加劇。
小寶,小寶都是為了自己。
她勉強聚攏心神,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為了小寶,她也要堅強。
她慢慢沉浸在修煉中。
腦海的刺痛才一減輕,她就停止了《魂修》的修煉,身體還是虛弱無力,但是頭痛卻減輕了許多。
沒有內視,張瀟晗不想浪費一點體力和恢復的神識,她再次輕輕地捧起小寶,行起《混沌功法》。
她身體虛弱,可是靈力卻沒有絲毫損失,她損失得是神念和精血,就是說損失得是神識和體力。
靈氣順著張瀟晗的手掌向小寶的身體緩緩流去,這個動作她是做得熟練的,曾經是制符,然后是溫養五行柳葉飛刀,然后是魂幡。
現在只不過將曾經熟練的東西再做一遍。
感謝畛炙的粉紅,感謝
`欞┆籹孓.的打賞,謝謝親們的支持
今天恐怕只能一更了,白日里忙了一天,晚上又給學生補課,這些還是中午和晚上回家后才碼出來的,困了,實在張不開眼睛,我先睡一會,明天早起。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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