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認得張瀟晗,在這些靈武大陸大門派修士的眼里,張瀟晗全身都透著詭異。
她完全不把清虛門和三圣殿放在眼里,對于他們這幾個在門派內舉足重輕的人物,竟然沒有半分認得的表示。
而她,如此修為,他們該是認得的,哪怕她是散修,可是他們分明是沒有聽說過她這個人。
沒有人聽說過能操縱一群可怕的吃人的蟲子的修士,也沒有人聽說過憑著透明絲線殺人的女修,能夠有本事進入到魔幻禁地深處的修士大家彼此都知道,就算不認識,也會耳聞的。
唯有這個女修,就像從地下冒出來似的,根本沒有人認得。
場面一時膠著起來,卻是張瀟晗只纏著對面兩人,沒有再下殺手,而和她同一方的這四人,好像也在等著什么。
張瀟晗眉頭微微皺起,眼見噬金蟻將那個女修啃得連點渣滓都沒剩下,只余下一個儲物戒指在地上,伸手招回了噬金蟻,順便也收了那個儲物戒指。
見到張瀟晗收回了噬金蟻,好像所有人都微微松口氣,張瀟晗的心里不滿地嘆口氣,噬金蟻若是能飛就好了,若是能飛,別說面前這幾人,就是整個大廳所有人都會被吃了去。
心里卻不耐煩了,眼神冷冷地略過和自己這一邊的四人,他們難不曾打算讓自己耗費完靈力,然后坐收漁人之利?
以一敵四,兩個化神中期,兩個化神后期,張瀟晗并沒有絕對的把握,尤其是這四人若是先出手。張瀟晗不想再等了。凝聚起神識,剛要對白袍修士發出攻擊,忽然發覺自己這邊一個修士的動作好像微微一頓。
身體的反應總會大于大腦的命令,張瀟晗身形驀地化為一道遁光,一下子就脫離原來站立的位置,就見到一把飛劍狠狠地斬在她先前站立的位置,本來和她一條戰線的一個青衣修士愕然地望著她。
神識匯成一束。本就蓄勢待發。張瀟晗化為遁光離開先前的位置,剛一浮現出身形,就對著白袍修士激發出去。
白袍修士也在防備著張瀟晗。可張瀟晗受到攻擊讓他一分神,而張瀟晗剛剛浮現出身形沒有反擊攻擊那人,而是繼續對他下殺手,也是他不曾想到的。
這個時候。張瀟晗不是應該痛恨同伴的背叛嗎?不是應該馬上回擊背叛的同伴嗎?怎么可能還要攻擊他?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了,在神識一痛的瞬間。他就知道他不會知道答案了。
他果斷先丟棄了他的身體,元嬰從頭頂冒出來,稍一辯方向,就要遁去。一朵灼熱的火焰包裹住它,瞬間,灰飛煙滅。
此時。那條透明絲線剛攀上他的身體,張瀟晗微微一笑。又是一具上好的傀儡,她的視線這才冷酷地盯在偷襲她的那人身上。
混戰再次停下來,不,只是那四人和對手的混戰停下來,張瀟晗的飛針化為的飛劍還在和那個老者纏斗著,剛剛一掌,那老者吃了大虧,氣息不穩,一直沒有機會調息,此時一支毛筆和飛劍纏斗,勉強支撐著。
張瀟晗的視線冷冷地停留在那個偷襲之人的臉上,手指往透明絲線一點,那絲線倏地倒卷回來,隱在張瀟晗的袖子內,伸手一招,白玉小山浮在身前。
混戰停下了,可是張瀟晗和老者之間的戰斗還沒有停,眼看著老者左支右絀,哪里能夠坐視不理,當下三圣殿幾人交換一下視線,竟然同時向張瀟晗攻擊而來。
見到他們攻擊,先前偷襲的那人臉上一喜,和手持金紅兩色羽扇的修士一起后退了幾步,完全讓開了地方,擺明了就是漁翁得利的意思。
這一下,三圣殿的人就和張瀟晗一下被撂在大廳中間,清虛門剩下的兩個修士怔了一下,馬上就擺正了位置,戒備著那四人,防止他們再偷襲三圣殿的修士。
張瀟晗的神色終于鄭重起來,這些修士的本性終于露出來了,先是想要借助她的手消滅幾個對手,一見到她的實力,就先把她當最了最棘手的敵人。
是的,她必定是最棘手的,想要看她以一敵五嗎?不,錯了,她怎么會以一敵五呢?
身形一晃,神識化形,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修士就站在身邊,手里握著仙鏡,接著一拍靈獸袋,又一個修士木訥地出現在面前,張瀟晗眼神一凜,一點亮光沒入到那個木訥修士的眉心,那個修士立刻就活了起來,一面寶鏡拋過來伸手持住。
眾人又是一驚,完全沒有看明白大廳里怎么會多了兩個化神初期的修士,就見到那個木訥修士寶鏡一晃,一道黃色光柱一下子就落在苦苦支撐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眼看光柱籠罩過來,被飛劍纏住,竟然無法避開,光柱一落在身上,身體立刻就被定住了,大呼不好,緊接著又一道絢麗刺眼的光柱,他只覺得他正在向第二道光柱里飛過去,不論他怎么不情愿。
其他人只看到大廳里忽然多了兩人,張瀟晗就同時出手了,白玉小山忽的出現在身前,驀地放大,和花籃一起迎著那幾人的攻擊而去。
花籃可以吸收法術的攻擊,自由清虛門的修士知道,三圣殿的修士哪里知道這一點,這一出手,法術和法器是同時攻擊而來,一陣“當當當”的聲音,白玉小山攔住法器的攻擊,也不由向后晃晃,花籃卻是將所有的法術全都吸收了。
花籃先前就吸收了那個魔帝的大片魔液,又吸收了雙色鳳和狼獸怪物相撞的靈氣威壓,此時的幾道法術加起來也沒有喂飽它,張瀟晗只恨不得對手的法術再多一些。
而這個時候,老者的元神正被仙鏡吸收著離開身體,眼看著老者神情呆滯地站立著,頭頂是一個同樣神情呆滯的元嬰。
九九八十一支飛針合成的飛劍已經離開老者,不曾在老者身上留下一點傷痕,轉過來就加入到戰團中,而另外兩人也手持寶鏡轉過來。
“大家合力,先滅了這個妖女,不然我們誰也跑不了。”清虛門剩下的修士一人忽然喊道,他的臉上滿是恐懼與驚慌,聲音都有些顫抖:“這個妖女是魔修,她收走了林道友的元神。”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是心驚,魔修,這個名詞多久沒有出現了,魔修是什么誰也不清楚,可是吸收修士的元神,只有魔修才做得出來吧。
可大家也分明看到了,林道友的元神確實是被張瀟晗分身手持的鏡子吸收了,只一道絢麗的白光。
“是魔修,你看那男修的表情,和那妖女一樣,分明是被妖女控制起來的,這個妖女能夠控制修士成為傀儡!”又一個修士大喊著,正是先前偷襲張瀟晗的修士。
張瀟晗聽了心里一動,這些人說她是魔修就說了,她不在意,可是偷襲她的修士分明注意到她的神識攻擊,又道破了她的神識傀儡,這個修士是怎么知道的,難道這個大陸還有第二個魂修?
魔修,傀儡,這兩個詞一出來,所用的人全都祭出了法器。
張瀟晗冷冷地望著面前的眾人,傀儡手持的寶鏡黃色光柱倏地照過去,光柱之下,又一個修士祭出飛劍拼命抵抗光柱,飛針匯集的飛劍迅疾攻擊過去,但馬上被另外兩個修士的法器一起攔下。
所有的修士全都出手了,這一次不是混戰,他們的目標只有一人,張瀟晗。
什么魔修,什么傀儡,只要看看他們眼里的貪婪就知道了,張瀟晗手里的每一樣寶器都讓他們覬覦,那條透明絲線,出其不意就可以勒斷對手的身軀,那兩面寶鏡,一個可以定住修士的身體,一個可以吸收修士的元神。
還有這個把其它修士制作成傀儡的方式,還有那個一模一樣的分身,還有那些可怕的蟲子,誰知道這個年輕的仙子身上還有什么寶物,有眼前所見到的的寶物,也不比頭頂高高在上的木匣里的寶物差。
那個木匣里只有一件寶物,還有那么厲害的禁制,而眼前的女修身上,就有一、二、三、四……說不好多少寶物,殺了她,只要得到一件,就不虛此行了。
寶鏡的光束被攔住了,分身操控著飛針,白玉小山攔擋著幾件法器,透明絲線也被一件寶器攔住了,這幾件寶器只攔住了五個人,還有四人獰笑著撲過來。
幾道法術襲來,張瀟晗手一晃,花籃攔在面前。
“不要用法術攻擊,那個花籃可以吸收法力。”清虛門的修士終于大喊出來,法術戛然而止。
“大家一起招呼,她就一個人了。”
聽到清虛門修士的聲音,這些修士的攻擊馬上就改變了,法術奔向的是傀儡和分身,寶器法器紛紛向張瀟晗砸來。
張瀟晗身形后退,手掌在一翻,一面黑色的幡旗出現在手中,緊接著一個全身黝黑的怪物跳出來,這個怪物一跳出來,就張開了大嘴,無聲地吶喊著,接著惡狠狠地向最近的那個修士合身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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