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并不相信魯清的到來會帶給她什么壞消息。
現在就拿她爐鼎的身份說話早了點,至少夏晨曦該會從她這里得到足夠的好處,才會把她打包賣掉的,因此她很正常的疑惑,心跳都沒有因此快了或慢了半拍。
“是這樣,”魯清接過話來,態度溫和:“聽聞張道友在制作符箓上具有絕無僅有的天分,而這次我們清虛門在玲瓏仙塔內得到了一枚玉簡,內中是一種失傳了的符箓的制作方法。”
提起制符,張瀟晗眼神不由一亮,玲瓏仙塔內出現的失傳的制符方法?金霆海的興趣也被勾起來。
“應該是靈符的一種,但是與我們人界現今的靈符有很大差異,我和席宗主都專研過了,也請我們清虛門的制符長老瞧過,得出的結論是并非短時間可以修習成功。”
魯清的神色鄭重起來:“若是沒有那八字箴言出現,我清虛門自然會有足夠的時間專研這種符箓的制作方式,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著視線在夏晨曦、金霆海面上略過,最后落在張瀟晗的臉上:“這樣的符箓不易在靈武大陸上廣為流傳,但是更不應該讓它湮滅,因此我才來到無極宗。”
張瀟晗恍然大悟,心里更為好奇了,是什么靈符連清虛門的修士都制作不了?
可心底忽然又生出些警惕來,她并沒有制作過靈符,而無極宗內,除了木槿,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已經有了靈符的制作方法。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嘗試而已。
那么,清虛門找到一個從來沒有制作過靈符的人來嘗試他們都無法完成的符箓,這個理由是不是有些牽強了?
這些想法在張瀟晗的腦海里轉了一個圈,卻全沒有表示出來,張瀟晗的臉上還是疑惑。她看看魯清,又看看夏晨曦,最后望向金霆海,
金霆海也是滿臉疑惑,他正向張瀟晗望過來,見到張瀟晗也是不解的樣子。便遲疑了一下道:“張道友,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已經掌握了靈符的制作。”
張瀟晗的驚訝真不是偽裝的了:“靈符?怎么可能?我只在宗門的任務傍上見過靈符的名字。”
張瀟晗現在深知修士誓言的力量,說話便全然避開可能的謊言,她知道怎么制作靈符,但沒有實施過。自然不是掌握了,那么這樣說來便可以避免承認什么事情了。
金霆海便更加迷惑了,張瀟晗在制作符寶上的確是天才,是無人可比的,可是清虛門又怎么斷定張瀟晗會制作靈符呢?
難道還是沖著她爐鼎的體質,或者只是一個試探?可是夏宗主怎么會答應?
夏晨曦這才說道:“張師妹制符大師的名聲,已經不僅僅在我們無極宗傳播開了,整個靈武大陸現在大概都知道我們無極宗出了一個頂尖的制符師。”
說著微笑起來。面上略有些自得的表情:“這次魔幻禁地之行,張師妹制作的雷符大大減少了我們無極宗修士的傷亡,也讓我們無極宗修士完成任務的速度提高了不少。張師妹這般制作符箓的手段,怎么該僅僅用在制作符寶上呢,原本還想等到離開魔幻禁地之后,才將制作靈符的方法傳授與張師妹,不過眼下計劃要變一變了。”
張瀟晗有些發呆地瞧著夏晨曦,夏晨曦的視線卻落在金霆海的臉上:“金殿主。清虛門這一次沒有將這種靈符的制作封閉,而是與我們無極宗分享。我們無極宗只有你和張師妹會有幾分把握,因此我就代你和張師妹答應了清虛門。”
金霆海愣了一下。面色就狂喜起來,作為無極宗制符殿的殿主,他對符箓的制作自然也是有幾分狂熱,能夠接觸到失傳已久的制作靈符的方法,那是多么幸運。
“夏宗主,魯長老,我自然要竭盡全力。”金霆海話語簡單,但語氣堅決。
魯清和夏晨曦的視線落在張瀟晗身上,張瀟晗苦笑了一下:“我可沒有把握。”
她實際上想推掉這個差事,雖說多掌握一種靈符的制作方式,對她本人也有好處,可是她現在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啊,哪里有時間呢?
她要煉器,煉制寶器,她還欠范筱梵一柄寶器呢,這之前還要煉化火靈,還要練習寶器的煉制,她還有傀儡沒有研究呢,還有制作傀儡的鐵木也要收集。
還有冰刃、火刃還需要進一步祭煉,還有玲瓏仙塔的秘密沒有專研,還有佛像的秘密沒有研究,還有……她都還沒有對回到無極宗做個規劃。
再說了,單憑她符寶制作的成功率,就認為她能夠參詳頭失傳的技藝,那是不可能的,更別說她覺得今天額事情好像還有什么隱沒。
“夏宗主,魯長老,我從來沒有制作過靈符,若沒有制作一般靈符的經驗,參詳你那個靈符合適嗎?”張瀟晗不能直接拒絕,只能委婉地表明看法。
夏晨曦卻攔住話題道:“張師妹進階到化神期,就是我們無極宗的長老了,自來制符殿的長老都會了解靈符的制作方法,張師妹可以先了解一下普通靈符,然后再參詳魯清長老的玉簡。”
說著望望魯清:“若非百年之內的浩劫,這般珍貴的制作靈符的方式,哪一派得到都會是門派的重寶,怎么會輕易外傳。”
魯清長嘆一聲,眼神里帶著些無奈:“夏宗主說得不錯,若非百年內會出現的浩劫,我們清虛門哪里舍得這般去做,只是時間不等人啊,更何況飛升通道還沒有現世。”
房間便沉默了一會,魯清站起來,手上多了一枚玉簡:“這是復制品,原本的玉簡我們清虛門就留下了。”
大家都跟著站起來,夏晨曦接過玉簡,魯清便匆匆告辭。
送到門口,見到魯清離開,夏晨曦重新布下禁制,望著金霆海和張瀟晗道:“此番這個靈符的制作方式,便只有你我三人得知,回到無極宗,張師妹無極宗長老的身份就可以確定了,眼下先告知張師妹靈符的制作也不算違背宗門規定。”
金霆海自然滿口答應,張瀟晗隱隱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妥在內,可是這般想著也真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妥的,就這么三言兩語的,金霆海拿出一枚玉簡遞給張瀟晗,接著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幾個玉瓶來裝在一個儲物袋里遞給張瀟晗。
“張長老,這幾個玉瓶內收集的是元神,有魔族的也有妖獸的,瓶上都有說明,制作靈符的方法就在玉簡上,儲物袋里還有適合的妖獸獸皮。。”
張瀟晗伸手接過來,怎么看,這件事上她都沒有半點損失,可是總會覺得怪怪的,好像她忽略了什么。
夏晨曦笑道:“張長老,你也不用有什么負擔,畢竟這個靈符,連清虛門的魯清長老都參詳不透,我們能參詳了,是整個靈武大陸的福分,實在參詳不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金霆海也道:“張長老接受了這般重的任務,她所擔負的積分我想應該攤薄了。”
夏晨曦自然同意,張瀟晗的耳朵里卻對這些事情聽不見了,她忽然想到了她忽略了什么。
她沒有機會脫離無極宗了,雖然她并沒有離開無極宗的打算,但是就這般成為了無極宗的長老,從此要對無極宗擔負一定的責任,卻沒有人征得她的同意,這般強制性地決定了,多少讓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長老究竟要對宗門負有怎樣的責任,并沒有人向她說明,萬一有那么一條要為宗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說法,那她豈不是被套住了?
她可是知道修士誓言的力量的,一旦答應下來就必須完成,不然輕則有心魔駐扎在心底,重則就會受到誓言反噬。
因此,在覺得夏晨曦和金霆海忽然都停止說話望著她的時候,張瀟晗抬起頭來:“夏宗主和金殿主的好意,張瀟晗深感愧疚,不敢完全領下。”
她手里還捧著儲物袋,迎著夏宗主和金霆海詫異的眼神,接著說道:“我雖然是化神期修士了,但是剛剛加入無極宗,對無極宗并不了解,更不用說了解無極宗長老該盡的責任了,所以,不敢貿然就答應下來。”
夏晨曦和金霆海詫異地看著張瀟晗好一會,又互相對視一眼,見到張瀟晗面色嚴肅地托著儲物袋,絲毫沒有收起來的意思,金霆海試探地問道:“張長老,你是說你不愿意做無極宗的長老?”
張瀟晗盯著金霆海道:“我只是不了解長老該盡的責任與義務,總要知道自己可否勝任。”
金霆海和夏晨曦露出恍然大悟和放松的表情,金霆海道:“這張長老便可放心了,我等這樣在宗內擔負長老名位的修士,實際上是沒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情的,平時更沒有俗物纏身,只不過每一個宗門都是以長老數量的多少來判定宗門的實力而已。”
“作為一宗的長老,完全可以專心自己的修煉,每年宗門都會供奉我們大量靈石作為修煉之用,我們只需要完成一些下面弟子完成不了的任務,就比如說這靈符的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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