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站在張瀟晗的面前,也站在小寶和火狐的面前。()
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成為靈魂契約中奴仆的一方,更不會想到契約主人是一個還不到一百歲的化神后期修士。
就在兩個月前,張瀟晗戰勝他的時候還是化神中期修士,可是現在,兩個月之后,就進階到后期。
他的眼神復雜,兩個月元神的禁錮,讓他從最初的絕望不甘和憤怒中逐漸平靜下來。
他忘不了元神被拉出軀體里的感覺,元神與身體強制分離的那種感覺,他再也不想體驗了,而和鏡子里另外兩個元神的交流,也讓他以為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簽訂了靈魂契約,就是為了能回到他自己的身體里,他無法恢復自由,無法主宰自己的意志,他也毀滅不了他的仇人,可至少他可以毀滅自己,毀掉這具肉身,毀掉元嬰。
“張道友,你的儲物戒指稍后會還給你,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你有什么打算,還有怎么解釋苗御軒的隕落。”張瀟晗將張濤的儲物戒指遞給火狐,這個儲物戒指里又放了些苗御軒和她自己的東西。
張濤一怔,張瀟晗竟然用道友這個詞稱呼他,也絲毫沒有高他一等的語氣,就仿佛他們是平等的,還竟然問他有什么打算。
有這個必要嗎?她想要命令什么就直接好了,想要自己從內心里真正的臣服,可能嗎?她可以主宰他的生死,但是他除了毀滅自己不讓張瀟晗利用他的肉身,他還能做什么?
“事實和道理是這樣的,但是我們可以反過來把它當做一場交易。你獲得了一定范圍的自由,總要有代價的是不是,若是你我異位,我的遭遇怕是比你凄慘得多。”張瀟晗哪里不知道張濤的想法,聳聳肩,實事求是地說道。
只要是人就都有弱點的,沒有人不懼怕死亡。越是修為高壽元長久越舍不得死。張濤不愿意他的身體被張瀟晗利用,他也許打算的就是一出來就毀滅自己,可是只要沒有立時去做。就會越來越猶豫。
張瀟晗自己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更是知道越是死過一次,就越是珍惜生命的存在,她要做的就是給張濤一點點希望。一點一點地讓他打消毀掉身體的念頭。
張濤沉默了,兩個月的禁錮與新的身份讓他心灰意冷。他知道張瀟晗說的對,可是他無法說服自己,他一個修神期的修士會成為被人的契約奴仆。
“張道友,你愿意跟在我身邊。還是回到三圣殿。”見張濤沉默,張瀟晗干脆直接些。
張濤神情終于有些變化,若是可能。他當然想要回到三圣殿,可是能回去嗎?張瀟晗能放他回去嗎。還有苗御軒隕落了,他怎么解釋?
他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在跟著張瀟晗的思維走,他的選擇已經從毀滅自己到跟著張瀟晗還是回到三圣殿。
幾句話的時間,火狐已經將儲物戒指里的東西整理好了,遞回給張瀟晗,張瀟晗神識掃了一眼,接著就遞給張濤:“你那朵紅蓮我送給小寶了,不介意吧。”
張濤下意識伸手接過儲物戒指,神識一掃,又是一怔,除了紅蓮,里面的東西一點不少,連五行鎖魂環都安安穩穩地放在架子的最頂端。
他的心一跳,疑惑地望向張瀟晗,她怎么會將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他,尤其是五行鎖魂環,那可是寶器。
張瀟晗不會不認識寶器的,也不會不知道五行鎖魂環的厲害,可神識一掃他就發現了,張瀟晗根本沒有抹去五行鎖魂環中他的神識印記。
看到張濤眼里的疑惑,張瀟晗笑笑:“苗御軒的東西我就都留下了,你若是沒有想好以后的安排,我們就往極北之地的方向走走。”
張瀟晗有意沒有解釋,她知道,當一個人心里存了疑惑不解開,是輕易不會想著死掉的,她也知道,張濤此時的心不會平靜,在他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他并不會愿意見到靈武大陸的任何修士。
這個是可以理解的,從高高在上讓人仰慕的大修士一下子成為契約奴仆,巨大的反差必須要有一陣適應的時間。
“你把我放出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你準備怎樣安排我。”張濤拿著儲物戒指,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只這一句,張瀟晗就放心了,可能張濤自己都不知道,他尋死的心思已經淡了。
“確切的說我只是不想毀掉你的肉身。”張瀟晗決定說實話,張濤已經是她的契約奴仆了,規則之下他是無法背叛她的。
“修神期的肉身,誰能輕易毀掉呢,雖說我可以控制你的肉身,但是哪里有你自己控制自己好呢,而且我擔心時間久了會有意外發生,估計你也無法回到三圣殿了,你若是愿意,你就想個你能接受的理由留在我身邊保護我,通常情況下,我不會讓你做你十分不愿意做的事情。”
說著張瀟晗的語氣就變得誠懇起來:“如果你還沒有想好,就先不要做決定,我們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再說,現在這個樣子,總比先前要好些。”
張濤慢慢地將儲物戒指套在手指上,幾句話,張瀟晗的心思他就了解了。
一般情況下,作為主人那一方該表示出強勢來,讓對方真正臣服,可是張濤不得不承認,張瀟晗現在的做法更適合他。
“張道友,做主人的奴仆沒有什么不好的,主人又不會欺負你,再說了,主人本來就比你厲害的啊,主人化神中期的時候就能打敗你,現在主人都化神后期了,當然更能打敗你了,你跟著主人時間長了就知道的。”火狐笑瞇瞇地看著張濤說,張濤既然簽下了契約,她就把張濤當做自己人了。
“其實你的身份也沒有什么變化,原本你保護著苗御軒,現在保護張道友而已,玲瓏說的對,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了,也許那時候你還會慶幸你的選擇。”小寶也說道,不過他的語氣不像火狐那么柔和。
“啊對了,”張瀟晗才想起什么似的,手里就多了一片龜甲,上邊是奇怪的花紋:“張道友,不好意思啊,這個東西在我這里,這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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