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對幻境的研究其實不差了,她自己就是布置幻境的老手,尤其還有天眼輔助之后,但是現在,天眼下根本沒有半分靈力線條,神識也感覺不到一點靈力波動,視線中身前的木槿和夜未央緩緩離開,而身后,她自己大概也是在三個大妖詫異的目光中漸行漸遠的吧。
火然文ranen`
兩側和頭頂的冰晶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反射出張瀟晗的影子來,腳下也沒有倒影,就好像張瀟晗根本就不存在般,張瀟晗瞧了一會,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真是奇怪了,影子自己溜走了。
張瀟晗想了想,繼續向前走去,同時提高了警覺。
再走了半刻鐘的時間,前方忽然出現一道冰封的石門,石門散發著幽幽的寒氣,好像比周圍的冰晶溫度還低,石門之上隱約可見閃動的符文。
張瀟晗停下腳步,眼睛瞇了下,石門忽然閃了閃,接著發出很淡的轟隆隆的聲音,石門大開,再露出一條同樣是寒冰的山洞來。
張瀟晗現在確定了,是有人將她有意引到這里的,就是不確定木槿幾人是不是也被引到什么地方,她猶豫了片刻,心念微動,幾百只噬金蟻順著手臂爬到了衣袖里,這才邁步走進去。
一步走入,身后石門轟隆隆關閉,張瀟晗才注意到站立的所在不是山洞,而是一個門洞,前方一個同樣冰面的影壁,影壁上雕刻的不是花紋,而是符文,只是在石門之外并不能看到,顯然有禁制布置的障眼法。
張瀟晗瞧著影壁看了會,她不會放過眼睛見到的任何東西的,同時天眼也張開,神識也向影壁釋放過去,不出意外,神識只能釋放到周身一米范圍。
這種限制神識的禁制張瀟晗一直不知道怎么布置的,人界任何典籍中都沒有翻閱出來,好像是天然就存在的,雖然這個說法很不現實。
天眼可以看到影壁上一道道流動的符文線條,這些線條都有一定的規律,張瀟晗記在腦海里,便慢慢轉過影壁。
這是一個冰晶雕筑的院子,如果忽略冰晶的話,就是很標準的人界才有的小院,影壁后邊的院子有三十多米長寬,中間小路,左邊一個一個冰晶圓桌,四個小凳,右邊一顆冰晶大樹,頭頂好像是真正的天空,當然在修士的眼里還是分辨出是禁制創造出來的。
房屋的前邊有幾個盆景,當然也是冰晶的,房屋也是真真正正的冰雕,所有的一切都是寒冰筑成,入目一望,猶如夢一般不真實的感覺。
寒氣襲來,即便如張瀟晗這般修為,也有種冰寒入體的感覺,好像再過片刻,全身的肌肉骨骼包括經脈都要被凍住了一般,靈力流動,化解了寒冷,并且將靈力薄薄地在體表布置上了一層
“老夫行動不便,恕不能起身迎接,道友可以自己進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屋內傳來,張瀟晗凝目望過去,視線被關閉的房門擋住。
房屋比人界的一般房屋要高大許多,房門也很高大,正看著,房門就自己打開了,一道寒氣從房門內涌出來。
張瀟晗面無表情地瞧一眼,抬腿走過去,寒氣臨近,張瀟晗微微蹙眉,腳下片刻不停走入進去。
一進入到寒氣中,就感覺寒芒刺骨,即便她身上已經布上了護體靈光,寒氣也鉆了進來,她不得不再次運行靈力,化去入骨的寒氣,視線內卻看到這房屋內實則就是一個大廳,大廳通體都是冰晶,這冰晶似乎與院子里的還不同,然后視線就被大廳中間的一處吸引住了。
大廳的中間,盤坐著一個古稀老人,只是這個老人的身體很淡,好像是虛影隨時都要消失了般,老人的雙肩,雙腿都有鎖鏈穿透,鎖鏈的另一頭在其上的冰晶屋頂內。
鎖鏈也好像冰晶般,鎖在這樣一個老者的身上,自然不是普通的鎖鏈,那老者也自然不是普通人了。
張瀟晗一動不動地站著,盯著老者,天眼早就上上下下將老者打量個遍,在老者的丹田內,自然也看到了老者的元嬰,意外的是老者的元嬰身上同樣也有四條鎖鏈,鎖鏈的盡頭卻分別鎖在老者身上的鎖鏈上。
張瀟晗盯著老者看了一會,一言不發。
“見到老夫真身,還如此鎮靜,果然是軒轅的后人。”老者笑呵呵的,好像不是被鎖鏈鎖著,而是坐在寶座上一樣。
張瀟晗的視線從老者身上移開,將這個大廳打量了一遍,大廳內實在是空蕩蕩的沒有什么好看的,四壁也不見任何靈力線條,哪怕是鎖鏈的頂端天眼也看不到破綻。
從進入神界,就有諸多天眼看不到的怪異現象,讓張瀟晗滋生出無奈的感覺,她視線再看了一遍,才重新回到老者的身上。
老者的身影實在太虛得朦朧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面頰上的皺紋也看不太清晰了,但是不論是從聲音還是從感覺和外貌上,確確實實是很老了。
“見過前輩,請原諒在下的失態,實在是震驚得很。”張瀟晗慢慢說道,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老者。
“道友客氣了,道友哪里也看不出失態和震驚。”老者笑呵呵的。
張瀟晗再瞧了老者一眼,然后拱拱手:“敢問前輩,在下那幾位朋友可還好吧。”其實張瀟晗心里不那么擔心的,也就是順嘴問問。
“這個自然,道友請看。”老者說著向右邊示意了下,他的雙手雙腳都沒有動,只是頭微微擺擺
張瀟晗順著他的示意望過去,眼角的余光還在老者的身上,接著微微吃了一驚,墻壁上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副畫面,接著逐漸清晰,畫面中正是他們六人,木槿正回頭與畫面中的張瀟晗說著什么,只一眼張瀟晗就判斷出畫面所在已經離開了通道,卻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畫面很快就消失了,張瀟晗看著老人,帶著疑問。
“一個傀儡,也是障眼法,神識無法外放,大約能維持一刻鐘的時間,現在,估計你的朋友們就發現了。”老者笑著道。
張瀟晗還是疑惑地看著老者。
“你的朋友們可以從傀儡的身上看到你,你現在的一舉一動,當然聽是聽不到的。”老者好像忍不住張瀟晗的注視,無奈地解釋了一句。
“前輩不是想利用我為人質吧。”張瀟晗終于再問了一句。
“哈哈,道友說笑了,老夫只是不希望被打擾了,嗯,要說人質嘛,那幾位才是。”老者雖然身體虛化了,可眼神還算明亮,說話間目光閃爍,好像略微帶著得意。
張瀟晗嘴角向上牽牽:“不知道在下有何效勞之處。”
這一次輪到老者不那么淡然了:“道友就不生氣?”
張瀟晗眨眨眼睛:“前輩已經如此了,再說,是前輩有求于我,我為什么要生氣。”
張瀟晗真的沒有生氣,不過是讓面前的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用什么方法消失而已,為什么要生氣。
“你也不好奇我為什么找上你?”老者奇怪道。
“哦,敢問前輩,為何找上在下。”張瀟晗沒有什么誠意地問道。
“你們軒轅后人都是這么……這么……”老者大為不解地瞧著張瀟晗,搖搖頭,再搖搖頭,卻說不出這么之后的形容。
這是老者第二次提到軒轅后人這個詞了,張瀟晗真的為這個詞動心了。
地球的國人有好多別名,軒轅后人就是其一,到底為何有這個說法張瀟晗就記不得了,但是這個詞這里被老者強調,一定是別有目的的。
“前輩為何要稱呼在下為軒轅后人呢?”張瀟晗終于帶著十分的誠意問道。
“說來話長,老夫法力有限,道友可自行請坐?”老者客客氣氣道。
張瀟晗點點頭,地上就多出一個蒲團,張瀟晗盤膝坐下。
“老夫是魔界修士,被鎖在這里之前,是魔界峒簫帝子的岳父之一。”老者真是不說則已,一說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魔界修士,被鎖之前是峒簫的岳父,還是岳父之一,張瀟晗的腦海里華麗麗地飄過峒簫的形象來,漆黑高大頭上長角的魔修,身邊是同樣的一排女魔修,話說,她好像真的就沒有見過峒簫的真身
不過這老頭當日到底犯下了什么過錯,要被鎖在這里,瞧著也是三十多萬年了,嘖嘖,張瀟晗在心里感嘆了下。
“當日,魔界智者占卜出五界大戰,魔界毀滅之后,便又二次占卜,占卜出只有軒轅后人的出現,才會恢復魔界,更接著第三次占卜,占卜出峒簫帝子不死之身將被支離破碎,其中一部分被埋藏在神界,老夫猶記得當時智者占卜之后,頭發一夜間全白,面上猶如刀刻一般的皺紋。”老者面上的笑容收起來,神情中帶著些憤怒。
張瀟晗神色也終于微微變化。
“道友可否告訴老夫,這三件事情是不是都已經發生了?”老者眼神晦暗不明,卻猶能看出其中的期盼。
張瀟晗猶豫了下,強自壓下心中的驚疑,緩緩說道:“史書記載,三十多萬年前,神界的綾夙仙子與人界的千杳大帝聯敗了魔族修士,之后五界通道關閉。”
老者的臉上露出悲哀的神色來:“三十萬年了啊,原來我已經被鎖在這里三十萬年了,之后呢,另外兩個預言呢?”
“抱歉,在下還不知道軒轅后人的意義,自然也不知道魔界是不是恢復了,至少現在沒有恢復吧,然后第三點,確實如前輩所言,不死之身支離破碎。”張瀟晗說得很慢,視線一直注意著老者的表情,天眼卻望著老者的元嬰。
老者的表情中全是悵然,元嬰的臉上卻全是激動,在丹田內望著張瀟晗,那表情與眼神里帶著激動與期盼,好像還有著貪婪。
奇怪地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張瀟晗沒有言語,靜靜地等待著。
“軒轅后人啊,這是一個很古老的詞匯,出現在智者的占卜出,可就算智者也只能占卜出這個詞,卻不知道軒轅后人來自何方,大概只有軒轅后人自己才知道他們來自哪里吧。”智者好一會才緩緩說道,帶著探究的眼神望著張瀟晗。
“前輩見過其他的軒轅后人?”張瀟晗忍不住問道。
“不,沒有。”老者搖搖頭。
“那前輩從何判斷出在下是軒轅后人呢?”張瀟晗接著道。
“是智者告訴的我,智者在三大預言之后,又預言了我的命運,預言到有一天,會有軒轅后人帶著人族、神族、妖族修士前來,并且周圍軒轅后人的身上還有魔氣,她還有佛界有了因果,老夫雖然不知道這佛界的因果是什么,可是在剛剛出現在老夫的感知中的,只有道友才符合前幾點,至于佛界的因果,也只有道友自己才了解的。”老者神色凝重道。
張瀟晗心中卻終于大吃一驚,這佛界的因果如果不提,她是半點也想不到的,但是提了,她自然知道她確實沾染上了佛界的因果。
佛像,是她從玲瓏仙塔內得到了,送給了范筱梵這位佛修,而她也曾被佛修所傷,而范筱梵也被簡約出手,簡約沒有說過范筱梵的命運,但簡約既然出手了,如果范筱梵未死,簡約一定會告訴她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