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一樣對于大宋朝的人來說都是新鮮的，最后王勛和甄翰宵差點為了吃食打起來。

第二天，木匠鋪就將婁箏定做的小餐車給送來了。

準備了兩日終于差不多，將置辦好的東西都擺上小餐車，正好擺放地滿滿當當。

甄翰宵這兩日什么事情也沒做，一直在圍著婁箏轉。

給王勛送了湯藥，婁箏在廚房內收拾明日要用的食材，甄翰宵也在一旁搭手。

婁箏瞥了他一眼，“甄翰宵，這新鮮勁兒你也過夠了，該為你自己想想了吧？”

“有什么好想的，我現在就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可憐蟲，我這么難過，先頹廢幾日不成嗎？”甄翰宵說的理所當然。

婁箏手中擇菜的動作頓了頓，“你不為以后想想？”

“想什么？被逐出家族的人三年不能經商，我如今身無分文，你難道想讓我去尋個好姑娘？”

甄翰宵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諷刺。

一個連十兩聘資都拿不出來的男子，恐怕去給人家做小侍都不會有女子要。

婁箏突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小的廚房里，氣氛有些尷尬沉悶。

最后還是婁箏先挺不住，“你難道要跟我一起去擺攤？”

甄翰宵突然抬頭笑著看了她一眼。

婁箏頓時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是算了吧，我怕你和我一起去，我這攤子還沒開就被你毀光了。”

洗個碗都能打了的人，還是不要的好。

“阿箏。你明早去擺攤時，我送你過去。”其實甄翰宵并不是像婁箏表面瞧來這么閑的，他那些產業雖都過到了婁箏名下，隱沒到了暗處，可都是要有人管著的。

他在商場上的幾個心腹也時常晚上帶著賬本來尋他。

婁箏有時候看不透甄翰宵，他現在的處境雖然尷尬，但是生活上并不困難。為什么一定要用錢買通挑夫父子。讓他們搬走，自己住進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院。

難道真的是為了自己？婁箏確定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女子，或許可能有些懷疑。但他沒有證據，也不敢肯定。

甄翰宵這么多年沒成婚，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婁箏連忙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

天剛亮。甄翰宵就駕著馬車將婁箏的小餐車送到了福門街。

初冬清晨很冷，婁箏將小餐車上賣的吃食一樣一樣擺放好。旁邊是從昨夜就放在爐子上燉的骨頭高湯，飄著滾滾白氣和鮮香誘人的味道。

梅花糕，鴨血粉絲，雞米花。茶葉蛋。

小餐車大小有限，只能先挑幾樣做，以后如果還有能力。再將準備的其他吃食添上。

婁箏的小餐車做的很有特色，是有些后世風的。

餐車外刷了一層朱紅色的油漆。上面畫著一個q版的黃色鴨子圖案，小攤旁并沒有招幡，只在攤前掛了一塊用木頭做的簡易菜單，上面寫了小攤上賣的吃食和價錢。

小攤旁邊放了兩張桌子幾張長凳。

福門街外頭擺攤的并不多，婁箏新擺出來的攤點便格外引人注目。

旁邊是一個賣各種包子的中年胖大叔。

再往里頭是一個賣餛飩湯面的，婁箏的小攤擺放在最外面。

根本就不用婁箏來叫賣，大清早的，路過的府學學子以及坊子里的學徒都會瞧上一眼，于是有一人忍不住上前試吃了，圍著的人就越來越多。

試吃的人大部分都是瞧著新奇買了吃著玩玩，反正價格公道，一個梅花糕五文錢，一個茶葉蛋六文，若是一同買兩個還能省下一文來。

至于鴨血粉絲，因是頭一日擺攤，大份賣的是中份的價錢。

許多人都喜歡占便宜，就算是男子也不能例外。

一個頭戴藍色布巾的府學學子今晨起的晚了，就急匆匆在婁箏小攤上花了十文買了一個梅花糕和一只茶葉蛋。

剛從人群中出來，撥了茶葉蛋塞進嘴里，那眼神就一變，嘟囔著嘴，就邁不動步子，回轉身又沖進人群里了。

“小哥，再給我來兩個茶葉蛋！”

因為是開張第一日，婁箏本準備的就不多，也沒料到這些小吃會這么受歡迎，不到一個時辰就賣的所剩無幾了。

“不好意思，各位，小攤吃食已經告罄，還請明日趕早。”

婁箏對著剛剛排到的兩位府學學子歉意道。

旁邊賣包子的大叔目瞪口呆，怎么也沒想到這少年做的吃食竟然這般好賣，幸好他的東西不多，又只是早上在這里擺攤，不然他們的生意都要受影響。

婁箏將專門留下的幾個茶葉蛋和兩個梅花糕送給擺攤的四鄰，這才將小餐車推到寄放的地方。

回小院時，婁箏專門從肖府大門前繞過。

第一日擺攤，婁箏回去一盤賬，今日一早竟凈賺了差不多一兩銀子，這比在醫館當伙計賺的多了不知多多少倍。

收好了銀子，就去準備第二日的食材，婁箏并未多準備多少，而是根據第一日每樣小食的銷量堪堪只比第一日多準備一點。

結果第二天去福門街，她還未擺攤，就已經有人在那等著了……

一傳十，十傳百，這樣的人工免費宣傳很是厲害，三日后，幾乎半個松江城都知道福門街附近開了一家新奇的朝食攤子，賣的吃食又新奇又美味，而且實惠便宜。

只有一點不好，那朝食攤子的小老板每日只在早上擺攤，且吃食做的份量也有限，想嘗嘗的話，就只有趕早去排隊，否則去遲了就只能等第二日了。

婁箏不知道，她的這種做法其實就是饑餓營銷最基本的方法，她并沒有考慮太多，只不過想空出時間調查肖府的情況，現在銀子對于她來說，夠用就行了。

但是一直在旁邊旁觀的甄翰宵卻不這么認為。

身體已經基本恢復的王勛昨日就回了萬景茶樓上工，這兩日傍晚一回來就要與婁箏說她那小攤的紅火程度。

他蹲在古井邊幫婁箏擇菜，“阿箏，你不知道，我們茶樓這兩日都在討論你那朝食攤子，你看這么多人喜歡你的朝食攤子，你怎么每日還是準備這么些？”

婁箏笑笑，“我一個人做那么多也忙不過來。”

甄翰宵從房間內走出來，“阿箏，我可以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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