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副耳環?!
樂希看了禮單讓人將東西呈上來。
南珠有手指甲大小,粉粉的,泛著瑩潤光澤,一看便知是極品。
珊瑚材質的耳環是赤金梅花垂珠的樣式,鮮活生動的紅,色澤喜人。
兩件都是極好的東西。
可雖說送禮成雙,有必要送一樣的用作的物飾嗎?
樂希看著掌心的兩副耳環,犯了疑惑。
李氏在旁看著,也挺稀罕,笑道:“這南珠剛好配你那同有珍珠做了花蕊的百蝶度花長裙,這梅花的珊瑚耳環,與前兒袁掌柜送來的那霞彩梅花嬌紗裙也很相襯。今晚去賞花燈剛好就用上了。”
瞧著李氏說得神彩飛楊的樣子,樂希也沒再繼續多想,確實挺配。恰好也是該給霓裳閣開始做一些宣傳了。
“娘親,我那首飾的鋪子才談好,只是看了眼店面,我馬上又得被授課了。能麻煩娘親幫我打點下裝潢的事情嗎?”樂希想著,又想到放不下心的事來,這事情都堆一塊兒了。
李氏寵溺的摸著她的發,道:“哪有麻煩不麻煩的,你把你想要的樣兒畫出來或者寫下來,我讓樂啟著人去給辦了。頂多是過問進展,哪就來的麻煩。”
樂希瞇眼笑著應是,想著,給李氏找些事情分下心,也許在等樂紹元回府的時間上不會顯得特別難熬。
聽完回事,又吩咐將禮單上的東西按實際的分派或入庫,再又確認中午的席面菜色,樂希母女倆才離開了花廳。
樂希直接讓秋菊和沉香回昕媛院收拾一些日常用什,準備在樂紹元回府之前。都呆在榮暉院。省得李氏一人覺得孤單。
見著抬了過來的小箱攏,李氏又興致勃勃將在小書房寫信給佳柔的樂希喊回屋中。
樂希看著那雖不歪七八扭,卻也沒有多少美感的毛筆字,滿頭黑線。
可不親手寫,又顯得太沒誠意,索性閉眼吹干墨,像是上戰場般決然的裝了封。派李媽媽親自送到王府去了。
回到屋中。樂希便見李氏果真將那月牙白折枝交領闊袖衫與霞彩梅花嬌紗裙取了出來。首飾奩也被打開,里面的各式簪環閃爍著耀眼華光。
“夫人,您瞧配這金玉梅花簪可好?”徐媽媽取出簪子。給李氏過目。
李氏看了幾眼,又盯著奩里的簪子看,似乎怎么看都不滿意。
樂希不動聲色的抽了抽嘴角,那套衣裳就夠打眼的。再帶些金啊銀啊玉啊的,晚上估計就成了水面上一盞明燈了!
“娘親。別看了,髻上不要簪東西了。拿兩個不顯眼的圓頭簪固定就可。再綁上緞帶做裝飾,額前貼個梅花形的花鈿,不就正好相配嗎。”樂希忙上前。一手便將奩蓋上,不讓李氏再選花眼。
李氏聞言撇了她兩眼,對樂希的話滿不為意。
樂希撫額。再道:“娘親,大晚上的。誰看你頭上帶了什么。主要是那身衣裳,您可別忘了,我這是給人當模特呢。哪能叫飾品搶了風頭。”
見樂希堅持,還說得很有理,李氏便懶懶揮了手。不再為簪帶什么而煩惱了。
母女倆又在屋中說了會話,有小丫鬟急忙跑來,喘著粗氣稟報道:“夫人,世子…世子爺喝得大醉,被三老爺送回了院子!”
李氏臉色變了變,有些無奈道:“這孩子,怎么大清早又跑去喝酒了,可是傷身的!”說著,便站了起來,準備往樂煜的院子去。
樂希也提了裙子,跟在身側,直皺眉頭。
才到臨墨軒院門,便有宣鬧的聲音傳出。
樂希與李氏相視一眼,快步走了上前。
一入屋,便見三老爺抱著喝得面紅耳赤的樂煜要往里間拽,樂煜一手還拎了酒壺高聲喊著我沒醉。
樂希看著醉貓似的樂煜,翻了個白眼。
李氏忙上前,對著三老爺歉意道:“他三叔,真是不好意思,煜兒又麻煩你了。”
三老爺搖搖頭,發現實在是拽不動樂煜,便也松了手。整了整衣裳才與李氏道:“大嫂,煜兒多半心情不好,才多喝了幾杯。您別責怪他了。”
這時,樂煜沒了人阻攔,搖搖晃晃的邁著步子,又要往門口去。李氏未來及與三老爺說話,忙上前拉他。
“都站不穩了,還忙哪兒去,快先坐下。可有人去熬醒酒湯了?!快打了水來!”李氏拉著樂煜,要將他拉到椅中,又急忙向傻站著的小廝元寶喊道。
元寶終于回過神了,急慌慌的跑下去準備。
樂煜又被拽住,不耐煩的一甩手,李氏被甩得退了兩步。如若不是徐媽媽見不好,上前扶了她一把,怕要摔著。
樂希見樂煜在那發酒瘋,還險些推倒李氏,頓時就怒了。
小小的身子快步上前,用力一推將搖晃不穩的樂煜直接推得坐倒了地上。
酒壺摔落地面,碎了一地。
屋中人都看愣了。
三老爺看著快翻得四仰八叉的樂煜,想上前扶他,被樂希阻止了。
“三叔,別管他!讓他醉生夢死去吧!爹爹走前才說,讓他照顧娘親和我,現今才多長時間,便喝得爛醉!還敢推娘親,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樂希厲聲的質罵,三老爺聽得直咂舌。
這侄女野蠻他是知的,卻不料說話也那么毒辣,有些為難的看著李氏。
樂煜雖是醉得不輕,但還有著一絲的神智,聽到樂希罵自己,不要人扶便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對著她吼道:“你的禮法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敢罵我!我是你哥,長兄如父!我是爛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心思毒辣,刁蠻跋扈,要不是爹娘寵著你,你早該被扔到家廟去修性子了!”
樂希氣極反笑,冷冷的看著樂煜。“長兄如父,我呸!你說你對我什么時候盡過當兄長的義務了!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不是在一旁落井下石就是添油加火,有你這樣當兄長的嗎?!”
“你果然是跟爹爹說的一般,腦子不清楚!根本不知什么是好是歹!我還覺得你挺可憐,你簡直就是可悲!!”樂希說著,余光恰好掃到端了銅盆進來的元寶,一個箭步上前就將東西奪了。
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整盆的熱水全潑在了樂煜身上。
咣當……
樂希將空了的銅盆一扔,刺耳的聲響在屋中打著轉。
樂希又惡狠狠盯著如落湯雞的樂煜,罵道:“我就是刁蠻跋扈了,看我潑不死你個借酒賣瘋的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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