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山重。給我教訓教訓這兩個不懂規矩的丫鬟”。孟言茉看向身邊的兩個丫鬟。
紫蘇心領神會,知道小姐今天要借著這兩個丫鬟著裝上的錯,來借口教訓這兩個越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鬟。
她是引泉交出來的,當日在馬車里,孟言茉曾暗里詢問過她,是否看出這兩個丫鬟的不妥,她自然看出這兩個丫鬟的下盤是特殊訓練過的。
用引泉的話來說,有一種女人是專門為男人的下身準備的。
今天就讓她來把這兩個妖精的修為給毀了吧,這是養了十五年的,就等著一朝服侍了男人,就會乖乖的拜倒在她們的裙底。
十少爺的心性這么軟弱,要是被這兩個甄氏的丫鬟操縱住了,對小姐是沒有好處的。
紫蘇心里隱隱的看不上十少爺,可誰讓他是小姐的弟弟呢。
“你們四個過來”。紫蘇指了四個虎背熊腰的粗使婆子,這四個婆子是從通德帶回來的,只認孟言茉,也對訓練她們的紫蘇姑娘很敬服。
被紫蘇點了名,當即也不管這穿竹和鵲聲是不是三夫人給的,也不管是不是十少爺的貼身服侍的丫鬟。
手下一點不留情的就把兩個丫鬟給一左一右的給死死抓住。
“九小姐,你憑什么要教訓奴婢,奴婢自認服侍十少爺從來都是盡心盡力。何況我二人是夫人給十少爺的,你這是在打夫人的臉面。”
穿竹和鵲聲看到這陣仗并不驚慌,反而很有氣勢的大聲質問孟言茉。似乎在她面前的不是主子小姐,而是和她們平起平坐的人。
“夫人的臉面也是你們能代表的?少在自己臉上貼金了。呸,下作的小蹄子”。
孟言茉自然不會份的和兩個奴婢對罵,紫靈早已經是看不慣這兩個成天把自己打扮的比小姐們還要金貴的樣子。
可看十少爺護的緊,孟言茉又不準她們多話,紫靈這才一直忍著,此時聽到這兩個丫鬟居然還敢理直氣壯的質問小姐。
紫靈一口水直接啐在她們臉上。
“姐姐”。孟言昭本來是不打算出聲的,他雖然對這兩個丫鬟的服侍很受用,可是姐姐說她們沒用規矩,可就是沒有。
不過此時接收到兩名丫鬟如泣如訴的祈求眼神,孟言昭的心底一下憂腸滿結,滿心的不忍。
他面有難色的看向孟言茉。
孟言茉接到他的眼神,卻看向了紫蘇,紫蘇會意,和山重兩人一人一根竹篾,專朝兩名丫鬟的下盤打去。
山重口笨,心思機靈,她看著紫蘇,分毫不落的朝著紫蘇打的部位打去。
一向幽靜的靜深院里,此起彼伏的傳出丫鬟的喊叫聲,也只是一兩聲,就被四名力壯的婆子堵了嘴。
兩名丫鬟死死的瞪著孟言茉,那眼神似乎在說,她們一定會讓夫人替她們教訓孟言茉的。
“弟弟,你看這可是為人奴婢應該看向主子的眼神?”
孟言茉平靜的與她們對視,扭頭語氣平靜的問向身邊的弟弟。
孟言昭俊秀的小臉孔都皺在了一塊。為人奴婢者,性命都是主人的,不管主子如何責罰,也不應該在心里面記恨。
否則不配稱之為忠。
穿竹和鵲聲在甄家的時候,就是被好生供著的,除了教她們的那些婆子都來路不明外,她們的吃穿也是和庶出的小姐們差不多的。
隨著甄氏到孟府后,甄氏不愿意讓她們服侍三老爺,這正和她們的心思,她們也只比十少爺大幾歲,十少爺年輕鮮活,不比伺候三老爺那瘦瞿的身體強百倍。
等再過兩年,做了十少爺的第一個女人,憑她們的手段,還怕籠絡不住十少爺?就是以后少夫人進門了,她們這些從小就服侍十少爺的情分,連那新夫人也是比不上的。
女人所求的,名分那些都是虛的,男人的寵愛才是實在的。
這就是穿竹和鵲聲雖然學了那些千金小姐的形似,內里依然是一個低賤之人的區別。
孟言茉姊妹受到的教養是女人的名聲貞潔,是重于生命的存在。
“姐姐,這兩個丫鬟實在是有些不成樣子了,也是弟弟的疏忽。”。
孟言昭說道這,又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偏袒的私嫌。住了口,頓了一頓道:
“姐姐只管教訓便是”。
孟言昭心想,姐姐的丫鬟也只是打在她們的臀部,只是些皮外傷,將養些時日就能恢復了。
看著站在她們前面的孟言茉,一身純白色紗裙,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間,裙外的紗布上繡著盛開的白臘梅,烏黑的瞳仁冷冷的看著她們。
眼神中沒有嘲諷,輕蔑,只有漠然一片,似乎她們這樣的小奴婢的記恨,根本就不被她放在心上,而教訓自己則是一揮手之間。
穿竹驚慌的發現,她所恃的在這位小姐面前如此不堪一擊,她心里以前暗暗的和這位九小姐還有了攀比之心。
認為只要自己穿上她穿的那種漂亮的衣裙,也不會比她差多少。
原來自己終究不過是一個奴婢嗎?
不,她不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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