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貌賽潘安,才比桑夔,兵勝長恭。足智多謀,風流倜儻,芝蘭玉樹,美如冠玉”。
潘安就不必說了,史上出名的美男子。
桑夔為強秦計相,奇計百出,離間破楚,伐徒蜀漢,縱橫捭闔,遂秦王平步而取天下。
除了老祖宗鬼谷子,成先生的偶像就是桑夔。
蘭陵王高長龔驍勇善戰,貌柔心壯,音容兼美,最著名一次,只帶五百騎士就馳援洛陽,用兵如神。
孟言茉拿這些史上的著名奇人,才高八斗的男子來贊明耀,她自己臉蛋微紅,覺得這討好的話,說的心好累,
不過想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明耀肯定也是愛聽好話的,
一句話的機會,還是說這個勝算比較大。
她用是“賽”,“比”,“勝”,三字都是比肩的意思,也不算對先賢不敬吧。
明耀也是一代帝王呢。
她自己這個拍馬屁倒是覺得不好意思,可是身上的這位主,聽到她這一串的奉承之詞,
卻是連停頓一下都沒有,鼻子里哼了一聲,
絲毫不覺得這是什么贊美之言,而是大實話,
孟言茉此時還說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廢話,浪費他的時間,
只聽他有些慵懶有絲不耐的道:“朕自然知道,還用你說”。
孟言茉只覺得一口口水差點嗆死自己。
她怎么忘了身上的這位主壓根兒就不認識謙虛兩字。
接著她聽到明耀不悅的補充了句:“別拿朕跟他們比,他們不如朕”。
“咳咳咳”,孟言茉就真的被嗆到了。
明耀似乎覺得真的自己被孟言茉小視了,于是決定為自己正名一下,
“潘安那廝徒有其貌,實一蠢物耳,不然,他一秀雅儒生,偏偏攪合進八王之亂里,不是找死。
桑夔就不用說了,他真有曠世奇才,也不會俯首于秦王,
至于高長恭,你拿朕和一蠻人放一塊......”
明耀說到這,終于抬眼,暫時離開唇下的“美味”。
看著孟言茉哼哼兩聲,似乎孟言茉要是不能說出讓他滿意,“將功補過”的話,
就等著被收拾吧。
孟言茉被他威脅的眼神,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哪里知道這人真是狂妄到一個境界了。
看到孟言茉攪動腦汁想讓他滿意的話,明耀收斂了眼里的碎茫,
又懶懶的趴在她脖頸里,聲音有些耍賴,有些撒嬌的道:
“不滿意,再想句”。
他的嗓音像春困時灑在楊絮白花上的半寸日光,溫閑慵懶的讓人身子酥軟。
何況他嗓音里的情緒,如同孩童般,非要討要到心悅的那個玩具一樣,
讓人好笑又惹愛,
這樣幼稚可愛的明耀讓孟言茉心里化成了水,軟的一塌糊涂。
情不自禁的就說出了句:“七郎是茉兒最歡喜的人”。
她柔嫩的嗓音仿佛由香甜的蜂蜜腌漬過一樣,甜的人心都化了。
明耀聽到她的話,果然從她的身上離開,
支起手掌在她的兩側,
一雙桃花眼睛亮的驚人,里面的流光仿佛是枝頭上三月桃花雪映襯著春日半醉半閑的陽光,
閃亮亮的灼人。
“這句尚算滿意”。
他點點頭,似乎是寬宏大量的放過孟言茉一次這樣的表情,
很傲嬌,很讓人想氣又氣不出。
改壓為抱,明耀從孟言茉的身后抱住她,就這樣躺在床上,頭依然埋在她頸上。
聲音里有幾絲疲倦幾絲困倦幾絲慵懶。
“茉兒,小字為何?”
孟言茉背對著明耀,覺得她和明耀的相處似乎在像另一個層面過渡一樣。
就像此時,她早就看到明耀眼底的疲倦,知道是這幾日,事務肯定繁忙。
可是他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對自己調戲一番后,就丟開了。
而是像決定讓她住進心里一樣,開始問關于她的過去,生活,相關。
女子及笄,父母長輩會賜下小字,及至婚嫁問名時,會寫在庚帖上。
所以女子的小字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知道。
提到小字,孟言茉有些黯然。
她的及笄禮,甚至沒人插簪。
更不用說得長輩看重,賜下小字,
那時甄氏為她娘家的事情忙亂,這么一想,根底還是在自己這,
是明耀整的甄家。
孟老太太為姚家的事情著急,
自己的父親大概不記得自己的生辰,
于是自己的及笄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孟言茉雖對自己的至親血族不報什么期待,
可女子沒有不希望得到親族的疼愛,
她可以不在乎,卻在心底無法釋懷,終究是她的一絲遺憾,
親情,她渴求不得,只待來世吧。
提起來更多的是默然。
感覺到孟言茉的沉默,明耀想起了那時的情形,就沒有再問。
輕語溫言道:“香培玉琢之貌,香梅綻雪之潔。
香菊被霜之靜,春山遣香之態。
不若香香二字,茉兒以為何如?”
他的話,讓孟言茉耳朵根都紅了,她既羞又喜。
羞的是,這小字在女子婚嫁后,也只有夫君喚得。
喜的是,自己在他眼中,是這么有清韻的女子嗎?
于這種羞喜的心情中,她又有些愧。
自古,男子為女子以定情的方式取小字,也只有在私相授受的時候,
自己現在和明耀算是什么情況。
明耀卻不知孟言茉的復雜心情,他低沉且有些情欲的沙啞沿著她的脖頸,
緩緩輕語近似呢喃的道:“香香二字,與茉兒實在貼合,
你的身子好香,香的朕想把你吞吃入腹”。
他一邊輕語,一邊還用舌尖舔著她的脖頸,這樣的調弄夾雜著滿是欲望的情話,
讓孟言茉軟嫩的身子不自禁的顫栗。
她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輕若幽蘭。
她自決定要跟著明耀起,心底明知道有先帝的那道圣旨,她與他是萬難,可是情至心髓,
她雖心底害怕,仍是在隱隱期待著真的被明耀要了的那一天。
以她對明耀的了解,只要明耀占了她的身子,一定會給她身份。
在孟言茉緊張至極的時候,
明耀滾燙火熱的呼吸卻是慢慢平歇了,
“香香”。
“香香”。
他只在她的耳邊這么不斷的呢喃。
明耀輕柔沙啞的嗓音滿是壓抑和隱忍,還有忽略不掉的苦澀。
身后的呼吸漸漸的平穩而規律,
“朕終究是過于貪心了,你不要怨朕”。
明耀的話很輕很輕,似乎是寧愿她沒有聽到,卻又想讓她知道。
孟言茉卻是因著他那壓抑語氣里的一抹苦澀,順著眼角,一滴淚滑進了白鷺絨紫包金的軟枕里。
是她不該對一個明知道會成為帝王的男人,愛及至深,傷及自身。
而明耀是不該在意她的傷。
不然他們兩人就不會有現在的苦澀了。
她早該知道的,
不是,
是她自重生就明知道的,文韜武略勝過歷史上任何一位明氏皇帝,一代圣君的明英帝,
縱使深深的喜愛著她,也是有一條底線在那橫亙著,
就是那條底線讓他幾次三番,差一點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就是那條底線,讓他動情如此,卻在此時能這樣只是抱著她睡覺。
七郎,不是你太貪心。
是我太貪心了。
你的貪心,是江山排在美人的前面,還要同時兼得的,是你自知的。
而我的貪心,是我明知道不可能,卻傻傻的希冀著的。
明耀抱著她已經睡熟了,孟言茉動了動身子,想悄悄的起身。
只是剛動一動,身后的人就把抱的更緊了,
孟言茉無法,只好這樣由著他抱著,腦海里亂七八糟的閃著自認識明耀后的點點滴滴。
開始的畏懼和謀算,中間的徘徊和忐忑,最后丟了心的無助與彷徨,
她睜著一雙黝黑的瞳仁,看著龍鳳雕祥云的菱窗上的琉璃由灰白慢慢變得透亮。
天已經要亮了。
她眼睛紅紅的,又澀又累,可是卻絲毫不困,一點也沒有睡意,
身后的人倒是一夜呼吸平穩,可見睡的很好。
明耀翻了個身,長臂一翻,倒是把孟言茉勾過來,正對著他的面了。
他仍然沒有要醒的樣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孟言茉蹭了蹭他的胸前和被子,鼻子身上到處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冷冽帶著驕陽似的男人氣息,摻雜在奢華,華貴的龍涎香里,讓孟言茉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單薄和瘦弱。
他睡著的樣子真安靜,孟言茉想到這,自己甜蜜的笑了笑,自己真是犯傻了,
沒有睡著的時候不安靜吧。
她想自己這么想,是因為見慣了那雙睜著的鳳眸是如何的懾人和迫人,又帶著如星辰光芒的碎亮,
才會覺得此時他睡著的時候,是這么的安靜和惹人喜歡的吧。
像個無害的可愛漂亮的孩子般。
不知道以后他的孩子會不會長的像他這般漂亮。
孟言茉忽略掉心底又開始泛起的酸澀。
想著要是自己將來能生個和他一模一樣,漂亮的讓人像把心捧給他的孩子該多好,
想到這孟言茉又有些黯然,
黯然中又夾雜著甜蜜,還有滿滿的羞意。
明氏皇族的孩子生來就要會掙會搶,不然......
不然,孟言茉心里一痛,痛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因為她想到了魏王,想到了太子,
如果她的孩子也是那樣的下場該怎么辦,
孟言茉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因為她一這么想就痛的不知所以。
她用力的眨眨眼,把那些忽然而來的驚慌眨掉。
專注的看著眼前的“美色”。
明耀的睫毛很長很密,這樣靜靜的閉著眼瞼,那濃密而長的睫毛就讓他冷峻精致的五官添上了柔意。
還有他高挺的鼻梁,挺拔有型的鼻頭,這種懸膽鼻在相面上是大富大貴的面相。
他的唇削薄,唇形完美,唇色清淡如水,有淡淡的光澤,沒有一絲多余的唇線,
這種唇形的人在相面上是心性堅毅冷酷的人,
這種人有著自己的謀策,不會受別人的干擾誘引,
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的眉毛濃黑飛揚,這種人在相面上是有些俠膽意氣,是重情重意,謀略大事之人。
孟言茉看著他濃黑的眉,從自己研究易經里得到的相面術暗暗的分析,
心里有些迷惑有些澀苦的想到:他也是重情之人嗎?
他的下頦在夢中依然微微上揚,形狀如同刀削塑刻般完美,這樣下巴的人天性傲慢張揚,性格冷峻甚至有些削刻,刻薄的。
孟言茉忍不住伸出手指,點了點他冒出胡須的下巴,有些扎手,
她收回手指,看到白嫩的皮膚上有些被刺拉的紅血絲,
看到明耀只是動了動下巴,抿了下唇,并沒有要醒,她玩心大起,
開始順著他的眉毛描摹,再滑下他高挺的鼻梁,
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戳一下,軟軟的,
再戳一下,
涼涼的。
“好玩嗎?”
明耀的嗓音帶著剛醒的喑啞,聲音里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危險。
孟言茉嚇的立馬閉上了眼睛,悄悄的往被子里面縮。
然后一股力量就把她快縮進被子里的身體給提溜了出來,
鼻子觸鼻子,明耀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嫣然的臉蛋上,
“看了這么半天,看出什么來了?”
明耀早就察覺到一股火熱又有些躲閃帶著羞意的視線,在他臉上來來回回的逡巡,
不過他抱著軟玉溫香,舒服的睡了個好覺,暫時還不想醒,
就任由她看,
直到她那作怪的小手,在他臉上觸碰,柔滑的手指讓他心里的火越挑越大,
本來早上就很敏感的火氣,就被她挑了起來,
不給她點教訓,這姑娘是長不了記性,
不知道男人在晨起的時候,是不能挑逗的。
“誰看你了,我也剛剛醒呢”。
孟言茉假裝剛醒的樣子,杏眸微玚,有些迷蒙的惺忪,
“哦?”
明耀挑眉,
“那剛才是誰用這小手上的食指,沿著朕的臉在來來回回的畫?”
明耀從被窩里把她柔若無骨的右手攥住,拉出被窩。
“不是我,肯定是你做夢的錯覺”。
“嗯,是的。沒錯”。
為表示肯定,孟言茉重重的點了下小腦袋。
明耀笑了,
這笑帶著誘惑之意,俊美炫目如同上元節漆黑夜空的五彩煙火,
一切都成了陪襯,只留下滿眼的驚艷。
于是這傻妞又中了美男計。
“香香,你還沒回答朕,好玩嗎?”
他叫自己香香,似乎他為她私密親密唯一的稱呼,兩個字在他的舌尖上打著轉兒,極具繾綣綺艷之感,
他磁沉的聲線里帶著惑人的喑啞,撓的她耳朵眼里像有根羽毛在輕輕撥弄一樣,又癢又舒服,
于是她心底的真實想法就這樣簡單而又直接的躍上了她的唇舌上,
她微微撅起了唇,有些嬌嗔的道:
“不好玩,胡茬好扎手”。
聽到她嫌棄他胡茬扎手,明耀笑的更輕柔無害了,當然得忽略掉那幽幽眸底閃爍的暗光,
七郎的笑真漂亮,干凈的像碧水洗過的蔚藍天空,那抹純凈的藍幾乎要滴了下來,
怎么辦,心臟跳的好快,
某傻妞被迷的目眩神迷。
“那你想摸摸更好玩的嗎?”
明耀的聲音越發的誘人了,
孟言茉覺得耳朵像喝了盅陳釀一樣,熏然欲醉。
水眸里就泛起了星光,很乖順的答道:“想”。
然后孟言茉就被明耀攥著小手,摸到了一個外面軟軟的,里面硬硬的東西,
很粗大,她的小手幾乎握不住,
這是什么東西?
她的小手不等明耀的手帶著她,就自主的摸了兩圈,
暗暗探索這是什么啊?
孟言茉就察覺到那東西在她手里似乎又變大了圈,
感覺那東西越來越滾燙,
孟言茉滿臉的茫然,看向明耀,
只見明耀閉著眼,臉上有隱忍之色,孟言茉的手往旁邊移動,
就聽到明耀從喉嚨里發出悶悶的一聲沉重喘息,
她看到明耀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腦海里隱約覺得發現了什么,
直到她的小手碰觸到明耀大腿根處糾結有力的肌肉,
她的小臉“轟”的一聲,只覺得小腦袋羞的多要炸開了。
“那是,是,是......”
她紅透的臉蛋,像剝掉花生的外衣,一下就變的蒼白透明,
那處怎么會這么大,這么嚇人!
“你說呢?”
明耀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看著她的眼神意味不明,眸子里的光黑沉沉的嚇人,
本來只是想戲弄她一下,嚇嚇她的,
想不到自己欲火被勾的蔓延,
他心里苦笑下,這算不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己對她的克制力越來越低了。
罷了,以后還是要離她的身子遠點。
在他完全掌控住這個天下之前。
孟言茉幾乎要被嚇哭了,
閨閣女兒心中的良人,心中的風花雪月都似陽春白雪般美好。
她這么猝然不防的見識到男人最直接的“愛意”。
當真是消化不良,受到了驚嚇。
“握住”。
他沉沉的嗓音啞聲道。
“我,我......”
孟言茉水眸里波光熠熠,又是羞澀又是恐慌,
我害怕!
“七郎,我,我......”
她軟軟的嗓音,帶著祈求,還有她又是委屈又是求饒的小眼神,
讓明耀覺得直如一把火一樣,在他心頭上一跳一竄的,
這股火由著心頭,沖上腦上,就直往下腹部躥。
恨不得不管不顧的就這樣把她在身下蹂躪。
明耀緩緩的閉上眼,慢慢的呼出一口氣,
但是他并不想這么放過身下幻想過,描摹過的身子。
他拉過她柔軟,因為害怕有些發涼的小手,放到那處,語氣中帶著些軟意,
甚至還有一絲壓抑的請求:“香香,我好辛苦”。
孟言茉看到他寬闊飽滿的額上有著汗珠,
滴下了一滴汗,落在她的鼻尖上,
這是她滿心愛著的男人啊,她怎么忍心他辛苦。
孟言茉強忍著心底的恐慌和排斥,握住了那處讓她想逃的巨大圓柱型的物什。
然后她就聽到明耀壓抑的,似乎又是舒暢的喟嘆了聲,
趴在了她的脖頸里。
他那好聽的,磁性的,沙啞的嗓音帶著誘哄的在她耳邊道:“乖,動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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