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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錦-第315章:斬將之事
更新時間:2015-08-07  作者: 茗沫沫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謀錦 | 茗沫沫 | 茗沫沫 | 謀錦 
正文如下:
隆宗門北面的朝房里,二三十位朝中重臣,幾個幾個坐成一片,一邊吃粥,一邊在小聲的商討著事情。

“公爺,您說皇上這不是躲著我等?都在這耗一天了。”

護國公身邊的一名武將小聲的問道。

平時的大喉嚨嗓子,難得的此時這么小聲。

“那還用說!”

另外一名武將冷笑一聲。

“躲的了一天,躲的了幾天?

皇上要只怪自個兒年輕氣盛,存不住氣,上來就想要咱們東南的水師,當咱們這些人,

這些年打的仗都是白給的!”

“派的又都是那些和他一樣年輕,只有瞎闖的蠻勁兒。

那倭賊海匪,老子難道就不想連鍋端?

也不看看東南那片兒都是什么光景!

上來就想去追擊,真是一群兵蛋子蠢貨”。

這名武將聲音越說越氣憤,伴隨著冷笑連連。

滿是看不上。

雖然明指皇上的那些話說的時候還很小聲,可是后面的話,屋里的朝臣都是聽到的。

護國公悠悠的喝著粥,神情自在,也不去管手下武將的破嘴。

就是要讓新帝知道知道自己的斤兩。

別總覺得像先皇在世那會兒,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一樣。

“張一蠻你這話什么意思,張口老子,閉口蠢貨,

你這是要辱罵圣上的意思嗎?!”

兵部左侍郎韋川中放下碗,怒目而視。

“你不要自己撿那屎尿桶,往皇上腦袋上扣,

老子說什么了,什么也沒說。

你們這班人,不單打仗不會,現在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嗎”。

叫張一蠻的武將悠哉的端起粥碗,

諷刺保皇派這一黨的武將。

他們都是明耀培植起來的心腹。

“啪”的一聲,韋川中把他手里的碗給打翻,

卷起四品青色官服袖子,就要和這張一蠻干仗。

他們雖都是兵部供職的京城大官。可也都是戰場上下來的火爆脾氣。

文官吵架。都是極盡諷刺白眼之能事,

武將吵架,吵不兩句。就要拳頭上定輸贏。

過天武門時,身上的兵器就全部解下來了,此時赤手空拳就要動手。

“娘的,你賠老子的粥!”

張一蠻暴喝一聲。一拳虎虎生風的揮向韋川中。

韋川中躲開,一個螳螂腿掃向他。

“兩位大人住手。否則別怪卑職按規矩辦事”。

進來兩名羽林衛小旗,冷著臉看向正在拳拳到肉的兩位武將。

坐在遠處的胡元蘇,自始至終的垂著眼皮喝粥。

此時難得評價一句:“軍莾”。

滿是不屑。

在這金殿外朝的地盤動手,他們也不知道吃不吃得起禁衛軍的鞭子。

哦。是了,

這些軍漢最是皮糙。

張一蠻和韋川中同時收了拳頭。

沒想到這禁衛軍來的這么快。

兩人視線相撞,約定皇城外見真章。

“一群就會咬人的狗。他們的主子都避開公爺的威勢,

他們還敢囂張。

等下了朝,看老子不收拾他們”。

張一蠻走到護國公跟前,朝地上狠狠吐出一口血唾沫。

“阿蠻,你這脾氣還是這么暴躁,

理會他們做甚!

實惠的拿下兵權才是正事,公爺這一招高明,皇上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一直沒開口的武將恭維道。

“這還是跟咱們的好皇上學的,

不知道他被自己昔日的毒計害了,此時心里感想如何”。

護國公放下粥碗,嘆笑著道。

當年張洞芝被明耀采納柳溪笙的毒計,換下了張洞芝江南總督的位子。

為齊王派損失了一名大員。

張洞芝的妻子是護國公府的庶女,張洞芝斬之前,護國公派人,才從他那知道為何會縱容山賊入城的內幕。

東南今日軍事和當年的江南總督之位的替換,是何其相似。

只是護國公心里還在嘆息,當年都傳聞睿親王毒辣,也不過如此爾爾。

要是他再狠點,把杭州府的百姓由著山賊再砍殺五分之一。

恐怕當年的張洞芝案子,就會波及到護國公府,

早早的或許就讓齊王在先皇那落得不好的名聲。

就像他今日,用一個漁村的千百百姓的賤命,就可以換來皇上放進東南里的有名頭的大將。

這筆買賣值啊。

幾名武將連連請教當年是怎么回事。

護國公低聲的跟他們說了。

“年紀輕輕,恁地惡毒,竟然殘害無辜百姓”。

剛才夸贊護國公高招的那名武將小聲罵道。

“無毒不丈夫,我倒覺得沒什么”。

張一蠻小聲的評價道。

“成王敗寇,今日坐在那金龍寶座上的人是他。

要只怪咱們當時都小瞧了他,以為在西北就是去耍他那紈绔公子的威風去了,

哪里曉得竟然在西北練下了一支雄軍。

在南直隸桐鄉,那一夜我還與那支叫破軍的軍隊戰過,那種軍紀嚴明真不是虛傳的。

縱使被夜襲,也絲毫不見慌張。

我那阻擊的一戰,算是跟著公爺打的最窩囊的一次。”

原來當初護國公根本不是沒有試圖阻攔過,

就曾派張一蠻的部伍攔截過明耀從西北調來的軍隊進京。

“過去的事不要提了”。

護國公一句話讓他們不要再議論。

這些直腸肝子的武將,

也不看看場地,就提起那秘密策劃過的事情。

“公爺,您如今貴為國丈,怎地還要跟您女婿過不去?”

手下武將不明白。

雖說新帝想收回東南水師。這事于他們這些東南出身的將令來說,

自是不服。

但是從作為皇帝的角度來看,

想收回不受控制的兵權,那是每個皇帝都要做的事。

只是有的能做成,有的做不成。

做不成的那些還會在朝堂和民間引起連鎖反應。

新帝娶了公爺的千金,

此時公爺應該給皇帝幾分好臉色看才是,

怎么這么一下出了個狠招。

逼新帝收回伸向東南的手?

“老夫這是教他要學會服軟。”

有了一次服軟。才有第二次,

他們護國公府才不會因為獻出了女兒做皇后,

讓新帝以為就可以慢慢的剝奪他們的兵權了。

這皇后和兵權就是護國公府的基業。

一項都不能放。

護國公掀了掀茶蓋道。

“公爺是說,這一次,皇上肯定會把那些以叛軍罪關押起來的人都給斬了?”

張一蠻有點不敢相信。

他是帶兵的人,知道自己帶出來的兵。都是像血肉兄弟一樣的存在,

皇上在少年時。能在西北訓練出一支虎狼之師,

想來不單是對兵士嚴格,應該也是個愛兵之人。

那派去東南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武將,

他會舍得殺嗎?

其實那群武將的罪也說不上這么大。

只是東南是他們水師的地盤,他們要把那慘像弄的有多慘,就能有多慘。

民情有多激憤,就有多激憤。

那個叫朱礪滄的小旗兵。他作為佐領都聽過,這個進去沒多久的小兵。

只因為這人勇猛異常。

這樣的人在那件事面前一開始還能保持理智。

還是他聽了公爺的點撥,找了幾個鄉人,一路哭爬,頭上膝蓋上都磕出了血,

找到了軍營里,

把寧化村的慘像說成了人間地獄,

那倭賊就是地獄惡鬼,

哀鳴哭求軍爺們給老百姓做主。

這才讓那個叫朱礪滄的小兵雙目欲裂通紅,

后來做下的事,斬部座頭顱,號召起來一群熱血嗷嗷叫的兵蛋子。

倒是讓張一蠻刮目相看。

這說明,這個叫朱礪滄的小兵,是個很快讓兵士信服,追隨的人。

這樣的人在軍中一般都是正直,血猛,敢拼殺的人。

“不然,你還以為皇上是神仙不成,他還能撒豆成兵?

不顧其他兵士的想法,叛軍罪,沒有這一條,拿什么治理軍隊的嚴明?

這個罪名一壓下來,就相當于文人的文字禍事蓋上謀反的章。

就是皇上為了那些人,不顧武將的想法,

就是那些文人士大夫這次都得發聲,

替那些叛將叫罪。

雖然他們是為了百姓之死而沖動炸營,于情理上可恕,

可文人最煩什么。

就是要打仗。

忍一時是一時,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肯定還會為倭奴國說好話的,還會說,他們每年都有供奉進獻。

對我皇的臣服之意,感天動地的鬼話。

這次事情中的倭賊定是倭奴國的小眾,不可為了這等小事,挑起我大明與倭奴國的戰事。

況那倭奴國在東海哪個犄角旮旯里,這些年,跟隨他們的使者去想一窺的咱大明的人,

哪個不是在海上迷了路,

前后搭進去多少人了,

先帝在位的時候,都不打算揪著他們了,只想著把倭賊趕回老家去就好,

先帝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咱們武將心里的英雄人物,

愣是幾十年來拉著國庫跟金人和韃子耗,

這下,我想那般文臣說不定還會以這次事為警,

讓新帝撤回西南和西北的用兵。

所以,咱們甚至都不用說話,就有文人替咱們治那群武將的罪。”

最不好開口,在幾人武將里最瘦的那個,開口這一番分析,

倒是讓深諳文人尿性的幾名武將撫掌大笑了起來。

“以往總是被他們指著頭罵,這一次倒碰上讓他們替咱們說話的爽快事”。

武將打仗要錢要兵糧,為此,在武帝朝的時候,哪天不是在打嘴仗。

偏偏武將打了這么多年,東南不說了,都不知道人家老窩在哪里,

能守住不被騷擾就不錯了,

偏偏那些倭賊里有精通一種倭人叫做忍術的古怪,

能在人眼前忽然就消失,像是妖魔化成一樣,

為此,東南有許多剛入伍的小兵,都被嚇的做逃兵。

所以,那群倭賊勾結著海匪,就像是附骨之蛆一樣難纏。

而西南和西北,金人和韃子天生就塊頭比中原人強壯。

過了山裕關和峽谷峪,要是追擊的話,不是在金國的沙漠里迷了路,

就是在蒙國的草原里找不到路,

因此這幾百年下來,邊關不寧,竟是一點進展沒有,

武帝朝出動全國之力,在邊境修建城樓崇防,

也只能擋一擋金人和韃子的騎兵。

金銀糧草嘩嘩的流出去,

什么都撈不到,也不怪那些文臣要罵娘。

他們武將只能聽著。()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