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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孫兒,苦讀兵書十數載,當年九丫頭還在閨中時,她先是讓心兒和她交好,
心兒那丫頭沒心機,容易和心思重的人相交,
可誰知那丫頭還是犯了女子都有的小心眼嫉妒心,
雖然是小流言對九丫頭沒影響,可還是讓她疏遠了心兒。鳳凰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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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后來九丫頭被封了侍書女史,心兒還是沾了她的光,嫁了好人家。
可惜了孫兒,當年也在那丫頭面前露了下臉,
到不知道那個丫頭是火眼金睛,看出了這小把戲,也是個心硬的,就此疏遠了族人。
連幫襯一絲都不愿。
吳氏看著自己的孫子孟言盛今年都二十五了,還不愿意娶親,稱無建功,怎可成家。
滿滿的都是惋惜。
“都這個月份了,別到處走動,萬一出了好歹可怎么辦。
你們房里也沒有個長輩了,我就說讓你這孩子去青竹巷里,我看顧著點,也放心。
偏你這孩子讓人操碎了心,又是個拘謹的,只當長輩的緊張是虛的不成。
我昨兒派人給你送的大棗粥可吃好了?這是托你從兄往山東帶回來的大棗,皮脆肉厚,開胃滋補,熬了濃濃的粳米紅棗茯苓粥,
養胃益氣,你這身子日日重了,吃這樣的溫養粥才舒坦。
昭哥兒又是個不省心的,這讓我日日的看不見你會兒就不放心”。
吳氏讓人趕緊扶了謝樂安,又是有些怨更多的是自然流露出的慈愛關心,讓謝樂安受寵若驚,
她是由茉姐姐做主嫁給孟言昭,她雖然經歷了母親的事。性子有些潑辣,可是在族中甚有威嚴的吳氏面前,
也不由得就有些底氣不足的緊張。
“族祖母年紀大了,孫媳,孫媳不敢勞動您老人家”。
謝樂安不甚流暢的道。
吳氏就在心里嘆氣。
還是個公主的女兒呢,這副小家子氣。
可想自小的教養也不怎么樣,
由著謝家養歪了。
也不知道九丫頭怎么看上她給自己的弟弟做媳婦的。
皇后榮升為太后。謝家卻是沒人再護得住。孟言茉趁機讓引泉安排人拿回了公主的嫁妝。
謝家也倒了。
因此謝樂安這個外嫁女倒是家私甚豐。
當初孟言茉同意謝樂安嫁給孟言昭。
是覺得謝樂安雖然有些潑辣,但是心思單純。
主要是因為這兩人是處久了日久生情。
這要是在其他家,謝樂安這一項私相授受。誰都不可能讓她進門的。
可是在孟家,上面的長輩死的死,不管事的不管事。
孟言茉弟弟的婚事,她還是做得了主。
孟言茉初時對孟言昭給予厚重希望。后來見甄氏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要搬回來也比較困難。就由著他了,
只要他這一輩子過的平安喜樂就好了。
娶一門他相中的婚事,過一輩子衣食無憂,孟言茉想。這樣的生活,挺好的。
孟言昭也就越發的隨著心去輕松的活著了。
“你這孩子就是這么孝順”。
吳氏拉起了她的手,替她搓了搓暖手。
眼神憂愁的看著那些官兵運送銀子。
“族祖母。這是出了什么事了啊”。
謝樂安驚訝的小聲叫道。
她剛發現那一車車運出的銀子。
“我也是不知道,只能跟著瞎著急。你看你從兄都跟那伙人爭執被推了一把,額頭都腫高了,
誰敢上去問啊”。
吳氏指著人群中的孟言盛給她看。
只見孟言盛臉有些青腫,拉著那其中的官兵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這邊只隱約聽到他大聲的在質問。
那官兵似乎是不屑與他爭論,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搬銀子。
“太欺負人了,族祖母我去問一問”。
謝樂安原本就是公主的女兒有些傲氣。
后來雖然被謝家追打出來,讓她又是害怕又是急躁和些許的自卑下來后,
孟言茉先被封女史,后被封公主,連著她和孟言昭都覺得行事做事分外有底氣。
吳氏等的就是她自告奮勇,
連忙道:“不行!你身子這么重,萬一被那幫粗人碰到了,怎么辦”。
“族祖母別擔心,我看他們誰敢。
這可是福臻公主的親侄子”。
謝樂安不顧吳氏的挽留勸告,帶著丫鬟就上前去了。
她眼力還有幾分,找到的是那個為首的將領。
那個羽林衛的將軍聽她說是福臻公主的弟妹,倒是給她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吳氏正在這邊等的心焦,看到謝樂安回來,連忙上前,壓了下到嘴的話,
去仔細看了看她的肚子:“沒有碰到吧,有沒有不舒服?”
看到吳氏緊張的神情,謝樂安笑了笑,“族祖母我沒事。
剛才有從湖底弄出塊石碑嗎?”
“好像是有”。
吳氏本來想看石碑上是什么字,只可惜她不認識字。
謝樂安不太理解的,就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吳氏聽完,臉色一下蒼老了幾歲。
“族祖母你怎么了?”
吳氏忍著才沒有把手上的那柔軟小手給甩開。
九丫頭好狠的心!
難道為了在新皇面前討巧,就這樣斷送了孟家一門子弟的前程后路嗎!
她自己的弟弟不準備科舉,
可是族里還有許多要走這條路的人,
還有她的孫兒,聽說今上要恢復武舉,
一心的重志籌籌。
吳氏再看眼前這個連行禮都行不全的謝樂安,心里更是不耐去拉近關系了。
勉強沒有露出煩厭恨的神色,帶著身邊的人立即離開了孟家本宅。
回到自己府上,問了三遍:“盛哥兒回來了沒有?”
“祖母。我回來了,急著叫我有什么事嗎,
咱們家的銀子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運走,
我還準備跟著五叔他們一起去衙門里去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官兵聽說是從京里直接派來的。
就是京官也不能這樣不講道理,
就是萬歲要征用,還得打個欠條,當咱們孟家都沒人了”!
“咱們孟家敗了!”
吳氏像冬天里被儲藏了一季的老白菜。就要萎了。
“祖母您在說什么呢!”
孟言盛不解的問道。
“不是說九妹妹被封了公主嗎。就是飛進了皇家,根還在咱們孟家這呢。
沒聽五叔他們說,前幾日海事衙門里。還說要給咱們孟家在碼頭上特意開了個專供舶來品的水果鋪子。
那可是真正賺錢,咱們這揚州的富貴人兒就愛吃個新奇的,
那天我見新到的客船上一船黃橙橙的果子,也不知道叫啥名兒。被茶行的東家買去,聽說是給家里的女兒榨成果汁兒喝。
很賺錢的呢”。
孟言盛正說得開心,被吳氏大聲呵斥打斷。
“你還是不是孟家的子孫,怎么自甘往那下流上走,
原本你想著從武舉路子。不走科考,我也由著你,
可是現在你竟然還羨慕起商賈來。盛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祖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那海事衙門,是新成立的,看人都朝天望,肯給咱們家面子,
這不就說明咱們家越來越紅火了嗎。
我想這都是九妹妹在皇上面前能說的上話的原因”。
海事衙門是明耀讓戶部新立的分支,是要收那些進出海外船只的關稅。
大明幾十年來都在打仗,民生不濟,出去的就那幾家大商行,倒是有很多海外的船經常在揚州,蘇州還有松江這些靠海的大府縣里停靠。
被外來的那些在本地倒賣絲綢,茶葉瓷器的商人抗議過,
四夷館的人忙的腳不沾地,
明耀直接讓兵部的人給各地綠營調令,那些海外商人不敢再鬧事,
老實交稅,
原本這一塊,誰也沒注意,覺得就那幾船的物品能收多少錢,
哪知道這么一算下來,讓戶部的官員不得不感嘆說,皇上真是少年這扒皮訛財的本事就在外,
這一番計算,才知道這些海外船只是如此頻繁的從中原內走收物品,
自然這一項稅收尚客觀,
明耀卻看不上,覺得還是大明太貧弱的原因,
想著早晚會有成千上萬的船隊出海入航,這海事衙門要早建起。
這新建的衙門自然也都是明耀的人,
從吏部撥配的一些名不見經傳,卻在很早就為睿親王做事的官員。
平時也都不和地方聯絡,
在揚州的分衙,就是因著福臻公主在皇上面前的榮寵,才對孟家格外照顧。
這舶來水果專賣,也是不菲的一項收入。
聽到自己孫子的話,吳氏更是冷笑道:“她自己當然得皇上的看重,卻讓我們孟家一門給她陪襯”。
孟言盛一驚連忙問是怎么回事。
吳氏把從謝樂安那聽來的,又學了一遍。
孟言盛聽完,也是坐在椅子上消化一會兒。
“祖母,我看這事,要是沒有九妹妹,說不定我們孟家才是真正的大禍來臨”。
“這話是怎么說的?”
吳氏是個有見識的婦人,她只能想到孟言茉把自己的短事暴露了出來,
在皇上面前揭露出孟家的出身本源就不好,
什么清流,其實是前朝余孽。
先不說這老祖宗的事是真是假,這孟言茉也實在是沒了奶就不認娘。
她是脫離了孟家進了皇室。
可這也是生她養她的地方。
她的弟弟和父親都還在孟家呢。
“祖母,要是沒有九妹妹用這個辦法,把孟家的名聲給拉下來,
你想想,就憑京里族祖父的那番話,
皇上會把咱們孟家怎么樣處置?”
吳氏一想,驚出了冷汗。
這樣的公然指責皇上的德行失虧,還是這樣弒父殺兄的罪名,
這放在任何一位帝王的頭上,
都得讓這說話之人的九族給陪葬,就算不明著來,
暗地里也不會放過。
“不是說她在新帝面前甚得寵嗎,怎么就不能替孟家兜著點了”。
吳氏還是心里怨氣。
她自己覺得自己這算是好的,等孟家其他族人都知道了,
孟言昭那小家就別想安寧。
“祖母,你這話可就失了偏頗。
皇上是什么樣的人,我不清楚,不過,我想只要是有抱負的君王,大概都不會受女人影響吧”。
“你也別替她說話了,左右她也不是咱們家的人,
以后更是飛進了皇宮的金鳳凰,不比咱們家,如今都成了落地鳳凰不如雞”。
吳氏看到自己孫子竟然一點都不怨恨,心里不高興。
“你這武舉也是無望了。
我看你以后就跟你那個十弟一樣,做個沒出息的閑人吧”。
“祖母,我去湖州找一下十弟。
回來后,護送他們進京”。
吳氏聽著孫子不著邊的話愣了一下,
接著反應過來。
正是可借著族人怨恨的借口,在這個時候,和孟言昭交好,
他們一家在她的意思下,一直和孟言昭小夫妻兩人關系不錯,
孫子護送他們進京,到時候,孟言茉那丫頭看在自己弟弟的面子上,說不定能幫幫自己的孫子。
“我孫兒有理想,有擔當,不愿意平庸一生,做祖母的自然是支持。
可是盛兒,祖母只想告訴你一聲,縱使為了前途,也不可以打斷了后脊梁骨,
祖母要你挺直腰桿在這個世間創業立功”。
“祖母,我答應你”。
孟言盛鄭重道。
只是祖母若是不在了,大概也不會知道他的苦衷,
要創業立功,本來也要舍棄點東西,
比如說你的姓氏。(未完待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