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樂—文我蠢死了,想用手機給評論加個精,結果手粗誤刪了好難過啊怎么辦。關于女主前世的丈夫的分析,你句句寫到我的心坎了。對不起嗚嗚。誰知道怎么恢復評論啊?)
張令曦沉默著,低頭走在齊鹿鳴身后。她小巧的鼻尖在陽光底下亮亮地,膚色通透的像個瓷娃娃。長長的睫毛一眨,像是扇扇子似的。長輩們都說睫毛長的人厲害,他齊鹿鳴是一個,張令曦也不差嘛。
她好像因為自己跟那個庶子起了沖突,不大高興。
“張令曦,你們張家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走到了景秀園,滿園都是石頭,齊鹿鳴挑了塊圓潤點的坐下。不怕死地問道。
“齊鹿鳴,你才有病。”張令曦終于抬起了頭,眼里帶著刀子。
“我又沒說你。”齊鹿鳴心虛似的看向別處。
張令曦道,“說真的齊鹿鳴,你為什么那么做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對于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而且是長輩,沒有一點該有的禮貌。范云芝當不起這個長輩,所以張令曦沒有說什么。可是她不想過早地讓齊鹿鳴和張令浙之間結仇。
齊鹿鳴想申辯,被張令曦硬生生瞪了回去。看到齊鹿鳴吃了癟的表情,劉越忍不住笑出聲來。
頓時齊鹿鳴的氣血往上涌,拼命抑制住想拍碎石頭的沖動。
真是蹬鼻子上臉,現在居然敢罵他了,忘了在水榭時是怎么求饒的了?不對,好像也沒有怎么求饒。算了算了,他不跟小女生一般見識!
而且拍石頭這種傻事,傻子才做的不是?
齊鹿鳴他只有逃跑的本事高超。當時師傅收徒的時候,言明了每人只教一招,為了少挨些揍,他選了這個。
“我不是想幫你和姑母出頭嘛。”不知不覺地齊鹿鳴話里帶了些委屈。“我對你不好嗎?你還不滿意。”
“我哪里不滿意了?”
“滿臉都寫著呢,是不是啊劉越?”齊鹿鳴問坐在石頭上閉目微笑的劉越。
劉越哦了一聲。
張令曦尷尬不已,輕咳一聲道,“你以為什么是對我好啊?想替我們出頭你還不動動腦子嗎?一味的口舌之爭,是那些個沒出息的婦人才會做的。”張令曦氣消了,語氣溫柔了起來,“你看,昨天你欺負了晴姐兒,你以為咱們占了便宜是不是?晴姐兒嚇得病著不起,老安人反而還跟你說是晴姐兒的錯,你得意了吧?”
齊鹿鳴瞪圓了眼睛,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張令曦淺淺一笑,仿佛就等著齊鹿鳴這樣的反應呢。她繼續說道,“其實仔細一想,咱們是理虧的。老安人看在姻親的份兒上,讓晴姐兒攬了這事兒,但她心里不清楚嗎?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誰不清楚?晴姐兒只是嚇得躺兩天,范姨娘卻因此得了我父親的憐惜。對不對?”
齊鹿鳴不情愿地再點了點頭。
“范姨娘今天為什么過來請罪。難道她是真的想這樣?做給我父親和老安人看罷了。這下子有了比較,誰不覺得范姨娘識大體,而我母親護短不公正。往大里說,往長遠里看,我母親做事不公正,手底下下人們還服不服我母親,會不會有人依樣學來,亂了家里的環境?到時候我父親和老安人,又會怎么看待我母親,你想過沒有?”
“沒有。”齊鹿鳴的怒氣頓時癟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什么時候齊鹿鳴能聽得進別人說話了?連老夫人說話,他都當耳旁風,刮過就算完事。
張令曦完全將齊鹿鳴當個孩子似的教他。
今天張令浙眼里的殺意,她不是沒看明白。可她想著,是不是有人養沒人教,齊鹿鳴才變壞的?現在看來,跟他好好說話,他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你看,別人想法子算計你的時候,是不是殫精竭慮的?你想算計他們呢,是不是也應該動動腦子,不要那么直接,不要讓別人一眼就看穿?”
“我平生最恨耍心眼的人。再說了,我齊鹿鳴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哪里用背后算計別人?”齊鹿鳴拍胸脯吹噓道。
“別人是做了壞事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知道,那感情你是做了壞事恨不得宣揚出去人盡皆知啊?夠坦蕩!”張令曦豎起了大拇指,齊鹿鳴剛一飄飄然,張令曦立馬問道,“這是誰教你的?”
“我表哥啊。”齊鹿鳴說漏了嘴。
“哦。那你表哥也是那種做了壞事嚷的人盡皆知的人嗎?”
“好像,我表哥不做壞事吧。”齊鹿鳴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表哥好像告訴過他,遇見麻煩的人,就找人解決掉,免得日后更麻煩。
“一件都不做嗎?”張令曦挑起眉毛質問道。
“那應該做的不多吧。”齊鹿鳴聲音低到地下了似的。
“那你怎么一件都不知道,你表哥沒有宣揚宣揚?”張令曦看著齊鹿鳴難得茫然,忍不住戳戳他的腦門,“還有啊,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讓你做壞事的,做人要多積德行善知道嗎?為了別人好的時候,也要想想做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其他的人。”
哦,齊鹿鳴難得動了回腦子,仔細思考起來。
聽著沒人說話了,劉越睜開眼睛。他眼睛不大,單眼皮,彎的像月牙一樣。嘴巴小小的,像個女孩子。
他沖張令曦笑了笑。
“越哥哥在想什么?”趁著齊鹿鳴神游千里之外,張令曦去跟劉越說話。
他人瘦了,話也少了。不過顯得心思深了,聰明了。
劉越指了指石林又指了指齊鹿鳴,偷著擺了擺手。
他方才看到石林里有人影閃過,所以閉上眼睛來聽。齊鹿鳴學的是逃,他學的是聽。
在正對著齊鹿鳴那個方位的石林里,有人藏匿著。
劉越悄悄比劃了一個人形。
張令曦搖頭,示意不要說。石林里的人,怕是張令浙吧。
劉越比劃了一個走的手勢。
張令曦跟上。
“喂喂,你們兩個要去哪兒啊,打算背著我去玩兒是不是?”齊鹿鳴瞪著劉越和張令曦,酸酸地說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又僵硬了幾分。
他可是提前打聽好了張令曦住在哪兒,然后特意在保定府里留宿的。
心里頭惦記著她的,可是只有他自己。劉越還說要加快腳程,早點到神仙山呢。
憑什么背著他玩?就算玩,也得一塊兒,或者單獨跟他玩!
被齊鹿鳴一打岔,石林里的人不見了蹤影。劉越失望地嘆了口氣。
張令曦帶著他們兩個四處走了走,在齊鹿鳴的抱怨聲中,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入夜,張令曦寫了封信,讓佩玉托個信任的人,交代張令浙手里。白天那會兒,張令浙是告假出來的,想必現在已經回了學堂。
風從窗戶里灌進來,帶進絲絲涼意。天氣越來越冷了,神仙山楓葉應該紅的似火一般了。張令曦心不在焉地起身關窗子。
徘徊在張令曦屋外的齊鹿鳴往后退了一下,藏進夜色里。
窗子完全掩住了。
青竹風鈴響了一聲。齊鹿鳴心滿意足地離開。
暗處,劉越的眼睛在黑暗中清亮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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